“想去看看吗?” 这次徐之宁读懂了他的唇语,有些兴奋地点点头。 季丞川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脸,用指侧蹭他看起来湿润但干干净净的眼角。平时看着低顺谦卑的人,喝了点酒就像个天真烂漫的孩子。 季丞川事先调查过,知道这里有很多娱乐项目,但是这里还有个陶艺工坊他也是第一次知道。 这个房间不小,装修上看还很新,里面摆着十几台拉坯机,有大的有小的,矮凳也是,甚至还是小动物形状的。墙边还有一面大大的展示柜,不过现在还比较空。这里日后大概主打一个合家欢娱乐项目。 看徐之宁的样子大概是想玩,季丞川把服务员找来,问能用吗。服务员对于他们发现这个地方显得有些吃惊,但问了领导的意见后帮他们把灯和机器都打开了。 服务员边弄边笑着问,“陶艺工坊是我们这几天才弄好的新项目,两位先生是怎么发现这里的呀?” 她的话同样显现在了徐之宁的听译机上。 徐之宁把回复打在屏幕上给季丞川看,季丞川原话替他朗读。 “隐约看到了这边有机子的样子,还闻到了一些陶泥的味道。” 这回轮到季丞川吃惊了,说实话在刚刚那个位置和那样的光线条件下,他是一点也看不见室内是什么样子,更别说在满是泥土气息的农家乐里闻出陶泥的味道。 “好厉害啊。”服务员由衷地夸赞。 听她这么说,季丞川心里顿时有种“是吧”的骄傲感。 徐之宁拽拽他的衣袖,示意他接着看屏幕。 “谢谢你请我吃饭,我很开心。我想送你一个礼物,好不好?” 怎么送礼物还问人啊。季丞川笑了,回答:“当然,我的荣幸。” 徐之宁挽起袖子,服务员好心询问:“需要简单教学吗,先生。” 徐之宁通过屏幕知道她说了什么,低头打字回复,然后运用机器的“朗读文字”功能回复。 “谢谢你,虽然有一顿时间没做了,但是我还记得怎么做。” 服务员很快就明白了,点点头,帮他们把工具准备好就离开了。 季丞川没打算动手,找了凳子坐在他旁边围观,在他手上沾泥之前问:“什么时候学的陶艺?” 徐之宁:“特教学校的陶艺技能课,我是全班第一。” 回复完徐之宁伸手打算去摸泥,出手一半又收回来,赶紧补充:“礼物不能今晚立刻给你,后面还要晾晒上釉窑烧,等做好以后我一定会给你的。” “不着急。”季丞川说:“后面你要来多少次我都陪你。” 简简单单的承诺以普普通通的宋体展现在方方正正的屏幕上,以徐之宁的阅读速度,读取也就几秒的事情,但是他却明显在上面停留了很长的时间。 季丞川给他的温柔,总是超乎了他所能处的地位。 这个世上大多数人对他总会给予特别的耐心和好意,这是世界平衡和谐运行中必要的倾斜,是他活在这个世界如同天赋一般具有的东西。可是季丞川给他的那份不一样,不是他生命多的那一部分,而是专致地在填补他生命里的缺。 他能够渴求像这样被季丞川关爱着,甚至更多吗? 徐之宁不敢想。 他摒除除掉冗余的思绪,专心揉捏手里的陶泥。 季丞川以为自己会看到犯困,但是看着徐之宁认真地料理陶泥,不知不觉就忘了时间。 徐之宁的手指比一般人要长,骨骼的轮廓也要更明显,顶端的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一点多余的白色也不见,但看着甲片很薄,因为能透出血液的薄红。这样骨骼线条长有力的手称不上好看的手,但是动起来的时候总是能给人无限的感官愉悦。 比如现在这样,为了给陶泥塑形而灵动地变换姿势,明明动作很轻,但能感受到手部肌肉和骨骼的发力。 湿润的,沾着稀薄白泥的手指,季丞川看着看着托起了下巴。 有点意想不到的色|情呢。
第8章 【.】 徐之宁其实比看上去从容的样子要更紧张,毕竟很久没有碰过陶艺了,尽管在季丞川面前自信地称第一,但要保证完全不出错还是很难,几乎是提心吊胆聚精会神地在做,腰颈都酸僵了也舍不得放松一下。 他害怕烧制的时候出错,一连做了三个样式一样的才收手。 因为没上色,季丞川只能看出来他做了三个不太规则的矮杯子以及配套的盖子,想想直接烧出来拿来喝水也挺可爱的。 徐之宁洗手的时候才感到骤然放松下来的神经已是晕乎乎的,便就着洗完没擦干的手拍拍脸颊,好让自己没那么疲倦。 今晚是季丞川开车带他来的,两人又喝了酒,必然不能原样返回。他来的时候有注意到前台还有客房服务,现在这么晚了,两个有些醉意的成年人要做什么应该很明显了。 徐之宁抿抿嘴,侧脸的水珠从下颌线滴落,暗暗想道,这应该也是季丞川的意思吧。 季丞川趁他洗手的时候去打温水了,回来就看见徐之宁站在露天的洗手池旁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不知道在想什么,想把纸杯递给他,徐之宁却先一步把听译机举到他面前。 “今天很晚了,喝了酒不好开车,我们在这里住一晚吧。” 季丞川有些意外,他本来是想给徐之宁选择,因为不想给徐之宁留下自己找他只是为了做那种事的印象,他是真心想跟徐之宁发展一段时间的关系。虽然不知道徐之宁有没有看到之前他问的话,但既然徐之宁本人的意愿也是留下来,那就说明徐之宁也有和他发展的意思。 季丞川让他把温水喝了,然后带着他去前台开房。徐之宁听不见他们说什么,等到了房间才发现是能看山景的两床房。 关上门,季丞川从后面抱了他一下,在他的发旋亲了一口就再没了动作。 只是说:“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徐之宁呆呆地看着屏幕上的那行字,茫然地被安排到床上,然后眼睁睁地看着灯被关上,世界陷入比寂静更深的黑夜。 在黑暗里,徐之宁慢慢把被子拉上来,盖住半张脸。 这跟他想的好像不太一样。 季丞川睡前回了些邮件,又侧眼确认了一下旁边床上的徐之宁,安安静静的,被被子包裹着,好像已经睡着了。 虽然不能抱着他睡,但是能感受到他在自己身边,也挺好的,季丞川勾起嘴角,伴着好心情躺下身去睡了。 在即将进入深度睡眠的时候,季丞川忽然惊醒。 他睡着的时候对动静很敏感,因此对于现在这种情况他几乎是一瞬间就被惊醒,但惊醒是一回事,大脑能理解又是另一回事。 为什么徐之宁会骑坐在他的身上? 季丞川哑言,伸手想去触摸他,一伸手却摸到他的腰,隔着薄薄的针织衫,里面的温度和触感却惊人地在记忆里灼热地重现。 徐之宁的腰,在做的时候会塌得很漂亮。肌肉收紧,向下陷着,后腰上还有一条浅浅的线,下方不远就是柔软白腻的臀丘。 不知道季丞川有没有说话,坐在他身上的徐之宁只能感受他呼吸变得急促,腰腹紧绷,手还摸了上来。 果然还是想要做的,徐之宁松了口气。 徐之宁握住他的手腕,带着他的手往衣摆里探,示意他可以摸得更大胆一些。 季丞川的手很热,本身感官就敏感的徐之宁被他抚过坐也坐不稳了。被摸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徐之宁感到自己的喉咙随着他的动作不时地震动。 他没听过自己的声音,但是别人告诉他,从没说过话的听障就算发出声音,在健全人耳朵里也不太好听,甚至很怪异。他害怕季丞川不喜欢自己的声音,于是刻意地压抑声音,就算咬着舌头,也不肯让声带震动。 季丞川发现他不寻常的忍耐,抽出一只手去抚摸他的唇瓣,直到那里肯慢慢开出一条缝。季丞川把食指探进去,在湿热的舌苔上轻柔地蹭动,听他把嗓子打开,放出一声声难耐的低吟。 好热,好难受。徐之宁只能在季丞川身上隔着被子轻轻蹭动,在不知觉的情况甚至配合起了季丞川手指的进出,柔软灵活的舌头卷逗着发热的手指。 季丞川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动作,理智距离完全崩盘仅有一线之隔,他抽出手去摸摸床头柜,却没有摸到该有的方盒子,只有一只派不上用场的空调遥控器。 要疯了,这里的客房服务一点都不专业。 没有一点润滑,贸然进去的话他怕徐之宁会受伤。 徐之宁知道他在找什么,在他去摸找的时候只是乖乖地轻舔他的手指。 其实徐之宁进来的时候就观察过这里,反正在肉眼能见的地方没有发现他们想要的方盒子。 他不介意季丞川直接进来,虽然他能怀孕,不过他可以事后吃药。 但是看季丞川的样子,大概很介意没有保护措施,上一次做的时候也是,确保了每次进入时都做好了安全的保障。 徐之宁半耷下眼睫,毕竟他们现在连稳定的炮|友关系都不是,季丞川这么在意也是应该的。 不进去的话也没关系,徐之宁这么想着,慢慢行动了起来。他从季丞川身上下去,悄悄挤到被子里面,使被子隆起一个可爱的小山丘。 这次不再是手指。 季丞川感觉自己心跳失速,今晚徐之宁已经给他很多惊喜了,他现在甚至开始后悔自己让他喝了点酒。 不然怎么会把别人弄得这么局促紧张,自己却一点事也没有呢。 徐之宁一点经验也没有,光是吞吐就已经很困难。更别说注意牙齿,或者其他的什么技巧。 季丞川被他弄得挺难受的,只能好笑地把人抱起来,和他贴着,用手一起解决了。 徐之宁不知道是舒服还是羞赧,期间一直拱在他的颈窝哼哼唧唧。 抱着释放以后静静喘气的徐之宁,季丞川擦擦他湿润的嘴角,心想,一定是老天爷嫉妒他那么惹人爱,所以才把他的声音连带着听力一起夺走了。说不定还是个怪老头,把徐之宁的声音留在身边天天给自己念报纸。 季丞川抽纸给自己擦手,顺便把徐之宁的听译机一起拿了过来。 他擦着手,夜晚声音微哑。 “以后也这样在一起好不好。” 徐之宁看了一愣,失神了十几秒。 这样? 是指和他维持稳定的炮|友关系吗? 想到这点,徐之宁害怕季丞川反悔,迅速回应:“好!” 季丞川看着屏幕上他的回复,目光愈发温柔。至今为止,他很少把一段关系处的长久,也很少这么真心实意想和一个人在一起,甚至想把今晚永远延续。 他没有结婚的打算,所以总是很随心的开始一段关系,然后静静等待感情的冷淡和厌倦,然后尽量和平的分开。虽然和徐之宁在一起很舒服很开心,但他还是习惯性地保留了一点戒心,以防以后哪天不得不走到这段感情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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