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丞川好笑地想去拉开他的手,但是徐之宁这会儿力气奇大无比,死活不松。他又听不见,他选择不看的时候,季丞川一点和他沟通的办法都没有。 季丞川放下说明书,伸手把一筐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推到看不见的床底,然后抱着徐之宁亲吻他的发旋。 他还以为是徐之宁喜欢这些,但看他又羞又恼的样子,应该是自己也接受不了。这小脑瓜一天天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在想什么,不喜欢的事情为什么要去做。 被季丞川温柔地抚慰,徐之宁渐渐也从羞赧中回过神,自己咬了下舌尖,让疼痛感淹没羞耻心,终于敢把手拿下来。 视线里还笼罩着一层不明不晦如纱的紫红色,烛光跳动,徐之宁清晰感受到季丞川的滚烫的胸膛和躁动的心跳,但他落下的吻是那么轻,像是缅栀子柔黄的那部分。 缅栀子花瓣有些许肉质感,摸上去很舒服,花香很清,会让人忍不住把鼻子凑到花心去深嗅。 伏州没有这种花,这种花是长在徐之宁的记忆的,二十多年不曾枯败。 有关缅栀子的联想促使了徐之宁的平静,他拧头,扬起下巴迎上了季丞川的唇。 晕头转向的,差点浪费了时间。 这是他的生日,他和他的夜。
第17章 【.】 徐之宁以为他们会这样滚到床上去,但是季丞川还不至于这么精|虫上脑,和徐之宁微微分开,伸出食指在他的choker和颈项间寻了间隙勾着,和他对视。 季丞川带着玩味的眼神让徐之宁不由自主错开了视线,不自在地伸手掩住被薄纱欲盖弥彰的下|体。 季丞川低笑一声,放过他,起身到外面客厅把自己带来的东西提上,顺便去厨房拿了两个杯子。 徐之宁坐在地上靠着床,衣不蔽体的感觉让他无论做什么姿势都觉得难为情,最后选择抱腿坐着。这套衣服是他确认了两遍以后,在其中选的一件最普通简单的款式,也不知道季丞川会不会觉得太素了。 他的右腿上束着一圈白色的腿环,对他来说有点紧,勒得有些发痒。 季丞川挨着他在他身边坐下,落地的震动砸在了徐之宁的心上,烛光旖旎,地上溢着静悄悄的光影晃动的河,像是风吹过河上的彩灯。 季丞川拿出一瓶酒,瓶身上都是徐之宁不认识的字符,金色的,晦暗里自己发着耀眼的亮。 这是季丞川父亲给他的那瓶赤霞珠,岁数很大,有市无价。 不过这些徐之宁都不懂,他只能看见季丞川变戏法一样在指尖转出开瓶器,然后熟练地把木塞拧开。浓郁的酒香争先恐后地盖在室内,果香醇厚,间杂着烟草、金属的味道,还带有一点松脂的清香。 徐之宁家里的杯子是菜市场里买的,普通玻璃,清仓打折,五元三只,拿来装牛奶都嫌埋汰。 这样两只上不了台面的玻璃杯,今日突临天降大任,忐忐忑忑惶惶恐恐地载了杯价值连城。 那始作俑者毫不在乎地把他塞到徐之宁手里,像哄他喝饮料一样鼓励他试试。 季丞川从小家境富裕,很多好东西他都是想用就用,父亲珍藏了大半辈子的赤霞珠他才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就是想尝才跟父亲死皮赖脸去求。倒也不是不清楚这酒的价值,他晃着圆筒状的玻璃杯,心想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选择和徐之宁一起喝掉。 徐之宁知道这是酒,但这酒的故事季丞川没跟他提过,所以他只觉得这是季丞川想要他喝酒助兴。 试探地浅浅抿一口,入口的香甜惊炸舌尖,一点浅薄的干红酒液就已经像是灌溉水一样冲入口腔,滋养了每一株味蕾。余韵有些清涩,像是薄荷又似胡椒。 尝到甜头,徐之宁大胆地喝了一大口,酒液像是把他的灵魂从上到下深深洗涤了一遍。莓果李子的果味掺着幽幽的不知名花香,如同吃了十多年的粗粮的人舔到了一口焦糖,所有器官都开始为了这点糖分而躁动不安。 徐之宁像喝睡前牛奶一样喝到底,喝完还要递到季丞川面前请求续杯。他忘了自己酒量一般,要小口吞咽才能消受,不觉间,水汽已经蒙了一层眼睛。 季丞川和他挨着,感受到他逐渐变热变急的呼吸,又给他倒了点,这次不肯给多,只浅浅没着杯底。季丞川倒完,和他碰了个杯,酒液晃动,徐之宁忽然笑了一下。 他拿回杯子,开始觉得热,便把腿放下,抻直,发呆看了会儿自己的脚尖,然后举着杯子倒在了季丞川的腿上。 季丞川从上往下看着他,觉得他笑起来好看得杀人,心里甜腻得紧。 徐之宁倒下是为了去偷酒瓶,但是他太拙劣了,手伸出去就被抓包,一双手被人老老实实攥紧按在胸前,惹得他不满。 徐之宁的笑容垮下来,委屈地坐起来,把那点点酒液喝完了又伸过去要。 季丞川可不纵着他,喝一口在嘴里留点点酒液,拉着他的手吻过去,把那点醇香渡过去,再偷个香。 他嘴里都是酒香,又甜又香,徐之宁忍不住在里面收刮,柔软灵活的舌头又舔又卷,连后磨牙都要扫一遍。 尝完一回,徐之宁是又喘又晕,却还砸吧着嘴觉得不过瘾。 季丞川又跟他玩了几回,往后就不肯再由着他,举着杯子自己品,欣赏已经醉醺醺倒在他腿上的徐之宁。 徐之宁眼神失焦,神色不满,像猫一样忽然伸手袭击了一下季丞川的杯子。季丞川差点没拿稳在地上。 他气鼓鼓晕乎乎的,心想,为什么季丞川一直喝酒,都不来尝尝他吗。 他今天等了一整天,纠结拧巴了一下午,一天过得比打翻的颜料瓶还精彩,竟然要一直看着季丞川喝酒。 他肩上的带子松了,落到肘间,他想去拉,却昏了头,去扯了一直让他感到难受的腿环。 他听不见,“啪”的一声清脆,像是季丞川正人君子皮囊破口裂开的第一声。 白色的腿环勒着匀称长直的大腿,往上的风光更是晃眼。 遮了,但什么也没遮。 一杯酒喝完,季丞川抱着他跌到了床上,床榻因势弹了两下。 徐之宁的腿自觉地缠上去,呼吸变重。 季丞川刚把酒瓶搁床上了,他伸手捞到,沿着徐之宁的脖颈往下一点点倒,酒液沾不住光洁的皮肤,留了层香,就沁到床单里去了。 最后在徐之宁锁骨凹槽窝了点,季丞川就从这里开始品尝,一路追着酒香。 第一次锲入的时候,徐之宁全身因为喝了酒敏感得不像话,吸得紧,双腿也不自觉想收拢。季丞川火热的手掌强行摁开他的腿,不给他反抗。 季丞川不觉得自己醉了,因为醉了的人不会像他这样精神。他今天格外喜欢徐之宁的后背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枚兔子尾巴,小小圆圆的,随着他们的动作一摇一摇。不过季丞川并不想承认这个喜好。 徐之宁醉意返上来,有点困,但是季丞川今天做的时间又格外长,而且一遍一遍不知疲倦,把他磨得累得很,想睡觉,又一次次被高|潮刺激着。 不知道是不是这酒后劲有点大,季丞川过了很久才感到醺然。这时徐之宁已经累睡了,脸上泪痕明显,季丞川抱着他温柔地亲了亲。 里面还是很软,进去也很轻松,季丞川决定做最后的一回。 他已经有点昏了,忘了自己有没有漏了哪一步,这样的马虎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过他还是坚持给徐之宁清理干净还换了衣服,才昏昏沉沉抱着他在一片狼藉的床上睡过去。 第二天不知道几点,季丞川睁开眼睛,就看到徐之宁扶着腰坐在床上失神。 他想拉徐之宁回来睡回笼觉,但是徐之宁忍着疼痛和不适感跑去拿到听译机,飞快打下一行字。 “我们昨天做了几次?” 乍一下被问到这个问题,季丞川一愣,回想了一下,但脑海里只有那些旖旎的场景,次数根本模糊不清。 季丞川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 徐之宁余光瞥向地上那屈指可数的被随手丢弃的乳胶垃圾,心里没啥底气地自己回想盘算。 季丞川都不明白他今天早上怎么这么有精神,带着些撒娇的意思,拉着他的手要他跟自己一起继续睡。 徐之宁自己眼皮也打架呢,左右算不明白,就先顺着季丞川躺下了。 被季丞川的体温包裹,困意很快席卷全身,徐之宁迷迷糊糊地想。 先这样吧,反正……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作者有话说: 画了徐之宁这两章的Q版着装示意图,想进一步搞懂他穿了啥的可以去围观哈哈哈哈(vb:野狗拔牙)
第18章 【.】 最近季丞川在想徐之宁跟他以前遇到过的男男女女有什么不同,最先想到的就是徐之宁的眼睛。处于无声世界的徐之宁习惯和人相处时一直看着对方,平静地等待对方的观点,瞳孔像一面清晰的茶色玻璃,缀着一点反光的亮。 眼睛也能表达他很多情绪,徐之宁的眼睛一转过来,季丞川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那如连绵小雨一般的眼神情有独钟地黏在他身上,好似他一句话就能云歇雨止。 说起来,徐之宁就是这样一个让他省心的情人,不任性,不逾界,不耍性子。 明明应该为此感到高兴,季丞川却莫名有些烦躁,他好像不满足于徐之宁现在对他的态度,却又不知道要逼他做到什么地步。 徐之宁有他的朋友,他的生活,两人已经心照不宣地隐藏起关系,自己理应尊重这双方选择的结果。 季丞川不知道这段关系走到什么时候会自然结束,但是他好像对徐之宁越来越上瘾了。 跨年夜,季丞川带着徐之宁又去海滨公园看烟花,等人群开始异口同声地倒数,他才惊觉自己一直在看徐之宁。那些夺目的烟火在他眼里已然是黯然失色,唯有徐之宁脸上变化的流光才是世间一等。 在倒计时最后一秒,那茶色的眼瞳放弃最震撼的花火。徐之宁瞳底燃着未尽的火星,早有预谋的举起挂在脖颈上的长围巾,一把搂入两人的脑袋。在温暖柔滑的布料里,徐之宁抓住零点的钟声,轻轻地、有些羞怯地踮脚亲在他的唇上。 没有人看向这里,但是所有人都在沸腾欢呼,季丞川有一瞬恍然,以为牵着徐之宁的手在接受万人的道贺。 最后的花火散去,茶色的眼瞳不再倒映光亮。用于照明的射灯大亮,徐之宁主动松开他的手,以重新整理围巾的动作掩饰过去。 当天夜里,季丞川翻出了他那些难以启齿的小道具,挑了一样把他的手拷在了床头,想惩罚他。惩罚他松开自己的手吗?季丞川对这个想法有些芥蒂,他是个很绅士的人,会尊重情人的想法。 那就惩罚他的格外配合,惩罚他的又紧又软,惩罚他摧人心肝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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