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做,嗯?” 齐海就像一团火,包围着李维宁。 “你在生病!” 齐海不听劝,一口咬住李维宁的唇,沙哑低语,“病了才能让你随便搞。” “你他妈…”李维宁的意志力快撑不住了。 “装什么贴心大哥哥,”齐海抵着李维宁硬如烙铁的地方,“你在床上干的坏事还少了?” “……”这他妈是在内涵他?李维宁哭笑两难。 眼看着齐海拖着病躯,不知死活的勾引,献祭一样的抛下姿态,讨好他。 这极大程度的刺激了李维宁,他突然发狠翻身将齐海控制在了身下。 “别逼我,”他捏着齐海的下巴狠道,“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呵,你最好让我下不去床才好!” “齐海!”李维宁克制着即将冲破牢笼的兽欲,厉声说: “我们之间的问题,单靠这个,解决不了,你听清楚了吗?” 空气陡然凝固。 解决不了?怎么就解决不了?夫妻之间不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的吗? 李维宁一字一句,字字如钉。 一刹间齐海眼眶酸涩,他吃力的挣脱一只胳膊,挡住了自己的脸。 同一时间,整个人如泄气的皮球一般,瘫软了下来。 “你,不要我了?”齐海双唇不受控制的轻颤,“老子都这样了,李维宁,你、你……” 齐海好似受了天大委屈,姓眼名泪的液体眼看着就往下滑。 老天爷啊!李维宁死守的防线彻底崩塌了。 他心中纵有千军万马,也不敌齐海这一滴金疙瘩。 看着吧,今晚一过,齐海肯定打死也不会承认,他哭过。 但此刻,齐海真是情到深处、情之所至,他也控制不住自己。 心底亦有两个声音交替折磨着他。 一个骂他完蛋玩意儿操蛋货,哭个鸡毛。 一个大笑说干得漂亮,男人有泪不轻弹才是放屁。 向来老子天下第一高高在上的人,这会儿哭的的像个小媳妇。 紧张严肃的气氛,突然变得极具喜感。 李维宁试着拿开齐海的胳膊,看看脸哭花了没?齐海倔着偏不,李维宁像哄孩子一样哄齐海。 “好啦,哭什么哭,我又没操你。” “有本事你操,”齐海甩开胳膊,撇开脸抽搭着鼻子,“老子没哭。” 李维宁没辙,用唇瓣轻轻擦拭齐海的眼角,舌尖一滑,“咸的。” 齐海心尖颤了颤,气血不足却翻涌不止,他说:“你、再舔舔。” 李维宁已经心软如水,一下两下…唇瓣几乎在齐海的五官上扫了一圈。 “可以了吗?”李维宁宠溺着问。 再这么搞下去,他怕是真的要不干人事了。 “你搂着我睡,咱俩明天再谈。” “好。”李维宁顺势搂着人躺下了。 卧室回归沉寂,深邃的夜色侵入睡梦前,齐海不死心的又问: “真不做啊?机会难得。” 两人侧躺胸背相贴,齐海后面被硬物顶着,他想,自己撩起的火,还是得自己灭。 李维宁将人搂得更紧了些,头埋进齐海的后颈,牙齿咬着颈肉深吸了一口又沉沉的呼出,没说话。 言外之意,再问就干死你。 齐海总归是没得力气再胡闹了,身体先大脑一步下沉,慢慢失去了意识。 意识在虚实交错间,他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这么多年了,李维宁爱他爱得要死,绝不会撇下他不管。 话说李维宁是什么时候,真正意识到自己对齐海的感情呢? 也许,要从第一次在木桌上刻字算起。 那年,两人“同居”也有一段日子了。 一个散漫,一个严整,互补之后,形成了诡异的和谐。 除了性别单一,俨然一家三口的样子。 没有李维宁之前,衣篓里的脏衣服,堆成山了才会被丢进洗衣机。 爷俩吃饭、睡觉,全看齐海的心情,如今作息也规律了不少。 齐麟不爱吃素菜,李维宁调教了一番,不爱吃也吃了。 总之,so far so good。 说来也逗,三人相处之道,其实并无什么稀奇的。 不是李维宁上赶子帮他爷俩纠错改正,而是潜移默化的影响。 李维宁身体力行做了表率,齐海好面子、齐麟懂事有眼力,时间一长也就跟着自律了起来。 一次巧合,李维宁连同齐麟的小内裤一起洗了,齐海没说什么,李维宁全当齐海不介意,于是隔天就把齐海的也洗了。 要说洗内裤,就算是夫妻可能都会嫌弃,这得是多铁的关系才会干的事啊? 还真不是,就是在一起生活,低头不见抬头见,很难分的清楚。 齐海想,你给我洗,我就给你洗,咱谁也不欠谁。 齐海还发现,他们在各方面都很对盘,李维宁总能给他意外之喜。 不管是齐麟学习的事、学校的事,项目后勤的事,家里后厨的事… 甚至是其他琐事,就没有他李维宁搞不定的。 一次应酬,齐海被对方灌酒,最后走路都费劲了。 齐海给小刘打电话,对方正和女朋友看电影,没看见手机。 最后还是李维宁把他接走的。 随着公司业务的壮大,齐海早就打算招个商务经理,专职维系客户关系。 一来二去,找的人要么太贵,要么放不开,找外围,齐海又瞧不上。 所以经常宿醉,明明是个老板,却总把自己搞得跟个孙子似的。 隔天一早,齐海一觉睡到中午,一出卧室,李维宁正好从外面回来。 “醒了?”李维宁一边换鞋一边说:“去洗洗,我给你煮个面。” “你这是、特意回来给我做饭?”齐海问。 “忙完没事,就回来看看。” “哦,”齐海肚子咕噜着说:“冰箱里有火腿,一起下锅吧。” “好。”说完,李维宁拿过围裙,进了厨房。 工地现场到家里虽然不远,但李维宁没车,坐公交也得半个小时。 一来一回,午休时间就那么多,特意跑回来,就为给他煮面? “下次不用往回跑了,我大活人,饿不着。” 李维宁没接茬,而是说:“别老让齐麟看见你醉的不省人事,不好。 “哈?” “以后晚上有应酬,你要是不介意,就带我过去,别的不行,帮你挡点酒还是可以的。” “怎么着,这是要拓展新业务啊?”齐海乐呵着问。 “那齐老板给这个机会吗?” 许是李维宁的态度太过温和、诚恳,大有雪中送炭之意,齐海同意了。 “我给你涨工资。” “好,你说的算。” 就这样,李维宁偶尔会陪齐海出去应酬,随着时间的推移,次数也就越来越多。 齐海不得不重新审视李维宁这个“奇怪”的人。 酒量是真海量,还有言谈举止、待人接物,更是不比专业的差。 李维宁没在酒桌上跟人称兄道弟,也没把姿态放得很低。 不管对方再怎么难缠,齐海稀里糊涂的时候,李维宁笑着就能把事办了。 让人窝在厨房,真是屈才了。 两人的相处,不知在何时,悄然进入了平流层。 无波无澜,舒服、自在。 直到齐麟二年级,齐海带了女朋友回来。 那时李维宁已经是公司总务的责人了,管的事多了,就不在项目上炒菜了,但齐海爷俩的饭,他还是管的。 齐海在心里,也已经把他成了可以交心的朋友。 李维宁一天没见着齐海,一进家门就闻到了一股陌生的香味。 是女士香水的味道。 “家里来人了?”李维宁明知故问。 “啊,关月来过。”齐海手上换着台,心里有些烦。 关月是齐海的女朋友,李维宁也是上个月知道的,此前,齐海从没往家里领过。 如果之前李维宁的感觉是不痛不痒,那么此刻,他就只剩强烈不适感。 “你们…”李维宁欲言又止,改口问:“你、有心事?” 这一问,齐海话匣子就开了。 “你说,这女人心还真是海底针,摸不准啊我。” 李维宁来到齐海对面坐下了,“说说吧。” 齐海心里是真憋屈,想着都是男人,也没啥不好意思的。 “你说她都跟我回家了,按理说那事、应该是水到渠成,结果。” 那事…李维宁眼眸暗淡的一瞬,“她不跟你睡?” “啊,”齐海脸色微窘,“说太快了,就只让亲了一口,我又不是和尚。” “是太快了。”李维宁说。 “快?小半年了啊,”齐海嗓门陡然高了些,“她人不错,不然我能把她往家里领?” 小半年,齐海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和一个女人腻味了半年… 李维宁问:“你爱她?” “爱啊,”齐海没带犹豫的,但紧接着又说:“漂亮身材好、有学问,这样的谁不爱?” 还真是肤浅…李维宁心里话,齐海自然听不见。 齐海对感情的事,好像天生缺根筋… “那你想娶她吗?” 这个问题把齐海给难住了,他犹豫着说:“这才哪到哪啊,我、没那个心思。” 呵,爱,但不想娶… 两人喝酒闲聊的时候,齐海曾经说过,他这辈子只想把齐麟抚养成才,不想再给儿子找后妈了。 说是,伤不起。看来这话,多少还是有些可信度的。 “齐海,有句话我还是要说,”李维宁眸中严肃,“齐麟年纪还小,如果你不确定,还是少往家里领人。” 齐海蹙眉,解释道:“他今天同学过生日,聚餐去了,又没在家。” “香水味一晚上都散不掉,齐麟鼻敏感,你忘了?” 齐海抽了抽鼻子一闻,“还真是。” “憋的难受,不一定非得找女人。”李维宁起身,从冰箱里拿了水果后进了厨房。 齐海抬屁股就跟了上去,“老子可是正经人。” 李维宁嘴角上扬,“知道你正经,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啥意思?不找女…”齐海好像反应过来了,“你说右手啊?” 李维宁坦荡无比,“自己的右手不好使,可以换别人的。” 齐海有些蒙,又隐约好奇了起来。 “你没看电视里都说,朋友之间互相帮助也是很常见的。” 齐海想问哪家电视说的?他怎么没见过。 “这也行?”齐海全当李维宁在开玩笑,“懂不少啊你,怎么,试过?” 李维宁放下手里的活,看向齐海,“我挺想试试的,别告诉我你想不想?大家都是男人,不用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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