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海没想到李维宁这么坦荡,这让他如释重负,所以他咬牙问了之前不好意思开口的。 “你屁股疼不疼?” 李维宁大无语,齐海啊齐海…… “你喝醉了把我当女人撒疯,我就任你搞?我一男的,还真能让你把我怎么着啊?” 李维宁轻描淡写,搞的齐海更没底了,到底搞还是没搞啊? “好了,别猜了,“李维宁拿过纸巾,给齐海擦了擦脸上的饭粒,说:“就你,还动不了我的屁股。” “……”尼玛,又瞧不起人! “齐海,”李维宁突然转移了话题,“失恋而已,别太矫情了,往前看吧。” 看来他醉糊涂了,什么都跟人交代了。 “啊,我知道。”齐海说。 齐海发现,若不是李维宁突然提起,他这一天都忘了自己失恋的事了,心里骂了句李维宁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过,李维宁说得对,失恋而已,生活该怎么着还得怎么着。 齐海记不得自己昨晚都说了什么,还有一些模糊的片段,都下意识的被他屏蔽了。可眼下,屏蔽的画面似乎一点一点清晰了起来。 他拉着李维宁的手,不让人走,还把他按在身下…亲。他把人扯着纠缠了多久,齐海不敢想。 没错,他们干了点男人之间不该干的事,接吻。 还是那种深入、野蛮的吻。 除了自己后脖颈子上的咬痕,他舌头也破了,显然都是他发骚导致的后遗症。 但有些事,根本没办法拿到台面上来说,不说就全当玩笑一场,时间一久就忘了。 说了,就显得矫情了,何况是他理亏在前。 以上是齐海的想法,而李维宁确定了齐海不想往下深说后,才转变了态度,转移了话题。 何况他干的事,剖开了说,足够让齐海讨厌的了。虽是齐海“勾引”在前,可齐海醉了,而他是清醒的。 是他色急上头,没有经受住考验,是他把齐海吻的几近窒息,甚至还咬破了对方的舌头。 是他强制齐海翻了身,几乎用尽了毕生的意志力,才没把人给办了。 无处消解的欲望,化作可耻的行动,变成齐海后颈的一排齿印。 成年人的分寸,也许在于点到为止,有些时候刨根问底、追根溯源只会让人头疼。 所以,齐海甚至没去深究关月为什么甩了他。 此后齐海短暂的低迷了一段时间,他断情绝爱,清心寡欲,一头扎到事业里,忙的昏天暗地。 日出日落,春风化作冬雪,时间倏然向前,齐海的日子越过越红火。 娃娃齐麟,抽条似的猛长,一晃就快上四年级了。 有一个现实问题摆在了齐海面前,他没法子再和儿子一个房间了,齐麟提出想要自己住。 齐海搬出去,不管睡哪,反正他要自己一个房间。齐麟的诉求很合理,齐海理解但是不免犯难。 齐海纠结要怎么办? 他又不能和李维宁一间屋子睡,且不说合适不合适,他俩都是一米八几的大个,一张床哪里睡得下? 于是齐海决定,买房。 可没等齐海宣布自己的决定,李维宁就提出自己要搬出。
第9章 温柔挽留 齐海万没想到李维宁要搬家。 “搬出去?”齐海不解加不悦,“搬哪?” “我在留意房子了,还是公司附近吧。”李维宁说,“方便。” 齐海被突然告知这个决定,而且对方已经在看房子了,他心里瞬间就不是滋味了。 这是要跟他拆伙了? “你别听齐麟的,我是打算…” 齐海花话没说完,李维宁跟着就道:“一直以来,我算是白吃白住,不合适。” 一直以来,项目上、公司里,不是没有闲言闲语,齐海是听不见,而李维宁是不在乎。 齐海想说有啥不合适的。 “齐麟现在确实需要独立空间,”李维宁淡淡道:“我搬出去,房间腾出来给孩子。” “他小孩子一个,你不用、还有我不是…”已经准备买房子了么! “行了,”李维宁强颜扯出笑颜,试图打破僵局,“别愁了,我虽然搬走了,但齐麟的学习我还是会负责到底的。” 好家伙,这是一心只想着小的,我呢?齐海意识深处是有这样一种声音的,但此时已经被怒火掩盖。 他娘的,话都不让人说完,齐海是火气蹭蹭往上冒,他脸酸脸问: “你想好了?” “嗯。” “成,随你。” 齐海开门就走,留给李维宁一个写满怨气的背影。李维宁在人走之后,眉宇间的凝重似有非无,他一个人独坐了好久。 齐海气着出了楼门洞,小刘电话就来了。 小刘说房子选了几个,还有之前他们承建的小区,开发商一听是齐海,当即决定打个五折,问齐海什么时候有时间去看看。 “不看了!”齐海赌气道。 小刘不解的问:“为啥啊?” “你说为啥?你管我为啥!有人他妈的要搬走,我还换个屁。”齐海发泄一般,说完就挂了电话。 朋友之间没那么多讲究,合拍最重要,所以在齐海看来,除非他结婚成家,不然是可以一直跟李维宁凑合下去的。 的确,齐海哪怕是一秒都没想过让人搬走,他是真把李维宁当成自己人了。而这位自己人,却不声不响、招呼不打,直接通知他要搬? 这算什么?齐老板越想越气。 抛开公司老板、齐麟他爹的身份,齐海也才三十不到,骨子里其实挺别扭和幼稚的。他对李维宁掏心掏肺,自然希望对方能回以同样的重视。 这有点像小学生交朋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同样我也得是你最好的朋友。 齐海点了根烟的功夫,李维宁发来了消息,说他去接齐麟放学。 齐海本想回一个“不用”,可能是终于想起来自己是个成年人了,加之他一会儿确实要去趟南城,于是回了句:知道了。 等齐海十点多回来的时候,身上是带着点酒气的,但是他没喝多,只是应酬。 齐麟已经睡了,李维宁的房间门半开着,齐海想跟人把话说开,近了一看,李维宁好像是在收拾行李。 这下齐海是彻底火大了,李维宁这是铁了心要走了。 哐当,房门大开,李维宁吓了一跳。 “……” 齐海阴着脸问:“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搬出去?” “房子还没找到合适的,”李维宁一板一眼道:“提前整理下,具体时间还得再看。” 很显然,齐海一个重拳出击,却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李维宁,”齐海横在门口,凶神似的,“你这样是几个意思啊?我撵你了吗?” 李维宁表情木然中带着一丝无奈,他走到门口示意齐海进来说,别吵着孩子。 齐海气呼呼挪了步子,门关,气氛再度绷紧。 李维宁看着如河豚一样气鼓鼓的齐海,却一点也笑不出来。甚至有些生气,这人压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搬出去,也许是永远不会知道。 李维宁神色受伤的看向齐海,一个问题,直接把齐海搞蒙了。 “不是你说的吗?” 齐海懵!我说啥了? 李维宁看着齐海,不说话,意思是你自己想。 齐海凝眉思索,突然,脑子炸开了。难道是……那天? 就是齐海打算买房,他把小刘叫到了办公室,说了房子的事,让小刘抽空给他跑跑中介。 买房,小刘一点不意外,而且依他的想法,这房早就该买了。 自家老板好歹也是个老板了,可别说房子,连个像样的车都没有。 出去谈生意见金主,总开着一辆二手捷达算怎么回事?活像个卖保险的。即便如此,小刘还是好奇齐海为啥突然就想通了。 “咋又要买房了?” “家里太挤了。” 小刘是跟着齐海一路走到今天的,他们之间的相处,很多时候不像是上下级,更像是哥跟弟。 小刘这半年也是听到了些闲言碎语,总有咸吃萝卜淡操心的人,说老板老大不小的了,也不搞对象,成天和一个男人住一起,不像话。 加上他本就好奇李维宁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跟老板混到同屋而住,还一住就是三年。 “你跟宁哥住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怎么现在就挤了?” “还不是我儿子,大了、出息了,非得要自己住。” 小刘玩笑试探道:“你跟宁哥住一屋不就行了。” “怎么说话呢?俩大男的,住一张床,你他妈想啥呢?” 小刘小声嘀咕了一句:“外头没少人这么说你俩。” “啥?” “没啥。” “好好的我又不能跟人说,小少爷作妖,你搬出吧。”这话齐海没过脑子。 小刘顺着话茬道:“有啥不能说的?” “来,你告诉我咋说?” 小刘随之感叹了句:“请佛容易送佛难啊。” 小刘离开后不久,前台小妹来了,送材料。 “他的活儿,自己不来让你送?”齐海正经道。 “宁哥刚才过来了,看您在忙,就没进来,让我空了送进来,说是上半年的采购清单,您签个字。” 齐海当时还琢磨了一下,这人不会听见了什么吧? 可就算听见了也没啥啊,他又没说啥!于是这事就过去了,如今看,不仅没过去,还成大事了。 “那个,”齐海搓了搓脑袋,语气软下来了,“你听见了?” “你说呢?”李维宁敷衍反问。 齐海心里发虚,埋怨道:“你他妈倒是会听。” 李维宁转身继续收拾东西,似乎不想在聊这件事了。 “你听全呼了吗?”不会是只听了半截话吧? 齐海合计这人如果听全了,就肯定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 什么请佛容易送佛难的,这话的确不中听,他也批评小刘了,让人说话注意点,别阴阳怪气的。 “不重要。”李维宁说。 “……” 齐海吃瘪,干脆两步上前,一把扯过李维宁的手,让人转身面向自己。 “别他妈收拾了。” 李维宁手僵持在半空,无奈之下沉沉的叹了口气。 “好,不收拾了。” “对嘛,多大点…”事。 “等房子找到了再收拾。” “……”操! 齐海肺都快炸,差点没憋屈死,李维宁这油盐不进的样,太特么招人恨了。 齐海此时的战斗力属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他知道眼下是没法谈了,不想搞得太难看,只能战术性撤离。 “行,李维宁!” 齐海咬牙丢下一句,转身就走,然后门就开了。 门外齐麟眯着眼、皱着眉,穿着明显小了一码的阿童木睡衣,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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