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看我呢?”李维宁直接道:“我跟着你们干。” 小刘惊讶,连忙道:“您开玩笑呢吧?可使不得,您这店一个月不少挣,跟我们混血亏啊。” 李维宁目光诚恳,笑着说:“店我交给别人打理就好,我跟着你们干、自在,也能到处转转。” 李维宁表现的实在是太有诚意了,小刘都没细思这其中的反常之意就应了。 而且效率很高,隔天齐海就亲自上门面试了。 差不多要十点了,鲁兰收了最后一桌之后就下班了。 李维宁平时就住二楼,他刚洗完澡,准备下楼收店关门。 齐海从城南谈完事情,肚子饿的直叫唤,于是直接开车拐到了宁安私房菜。 然后就跟湿发半裸的李老板打了照面。 齐海风尘仆仆的进门,不尴不尬的问:“这是打烊了?” 李维宁同样愣神了一下又恢复如常,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问: “你没吃饭?” “啊,刚谈完事回来,”齐海眼光左飘飘右晃晃,“你要是关门了,我就…” 按理说都是老爷们,没啥抹不开的,但齐海就是不好意思盯着人看。 这人确实结实,但身上也太白了点。 “你坐吧,我去做。”李维宁自顾往后厨去了,齐海松了口气,就近坐了下来。 齐海屁股还没热乎,李维宁又出来了,不同的是,他身上套了件围裙。 还不如不套呢?齐海想。 “只剩点外脊肉和黄瓜了,可以吗?”李维宁问。 “啊,成,能填饱肚子就行。”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一菜一汤上桌了,热乎乎的。 黄瓜溜肉片,鸡蛋汤,外加新出锅的米饭。 齐海闷头吃,李维宁就坐他对面看着。 看着看着李维宁就笑了,齐海抬头有些懵的问:“笑啥?” “没事,就想起了点事。” 拉面店,那时是他吃齐海看着,现在反过来了。 “那个,”齐海话锋一转,“小刘说你想来我队上干?” “嗯,没错。” “为啥,自己干不比给人打工强?再说,你这生意又不是不赚钱。”齐海实话实说。 小刘跟他说完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扯淡,但想着这人手艺要比之前很多人都强,齐麟又特别喜欢,所以他才过来的。 “这店薄利还是有的,但操心事比较多,比起钱,命更重要。” 齐海一听,噗嗤笑了,“按你这么说,我岂不是命更短。” 李维宁笑说:“人各有志,你看着天生就是要折腾出一片天地的人。” 还挺会给自己着补,齐海问:“你还会看相啊?” 李维宁眼眸一亮,“看手相会更准,敢让要我给你瞧瞧吗?” “这算副业?”齐海放了筷子,身子往前凑了凑,爽快道:“来,不准不给饭钱。” 李维宁顺势接过齐海递过来的右手,带茧的掌心拖着粗糙的手背,然后认真打量起来。 夏夜,昼伏夜出的大货车陆续出动,呼啦啦一辆接一辆,却没扰着两人。 李维宁的食指,顺着齐海的掌心上最清晰的那条纹路,一路描摹,搞得齐海痒痒的,然后就听李维宁说了八个字。 ——大富大贵,恩爱白头。
第4章 温柔蓄谋 “狗屁的恩爱白头。” 齐海蹲人蹲的脑子犯浑,晚上回到酒店的时候,人就蔫儿了,他躺在酒店的大床上,心里又委屈上了。 李维宁消失这么多天,他就没一天能睡好的,脑子里除了想着怎么把人找到,找到了要怎么哄,剩下的就是追忆过往了。 眼下肚子空头也晕,想李维宁更是想的紧,他摸过手机,拨了李维宁的电话,可惜还是打不通。 齐海鼻子发酸,心里苦啊。 “宁宁…”他自言自语,脑子越发混沌。 话说,李维宁哪去了? 其实他哪也没去,自从回到家里,他就知道齐海会来找他,所以他哪也不能去。 这次“矛盾”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完全取决于他想怎么处理。 只不过处理方式是齐海所不能承受的。 李维宁以前觉得只要齐海跟他在一起,自己根本不在乎所谓的名分,但他高估了自己。 他一点都不大度,一点也豁达,他像个女人,受够了无名无份的日子。 这种转变是从齐麟搬出去之后发生的,他尝到了短暂放纵的好、没有顾忌的好,那滋味让他上瘾。 就像是常年深处暗室的人,终有一日看到了透隙而过的光,影影斑驳落在他的掌心,暖耳轻,让他有了走出去的念头。 他和齐海无所顾忌,不用再去酒店偷欢,他们会想普通恋人一样,同床共枕,相拥而眠。 齐海会赖床、犯浑,会跟他索吻。 他们可以在客厅看电视,齐海会枕着他的腿,吃着他拨的葡萄。 他们甚至可以可以在花园里,幕天席地的做爱,当然,只要老马不在。 可即便是如此,他和齐海的关系终究还是见不得光。 这么多年,齐海只看见他的温柔,却看不见他日益疯长、澎湃汹涌的占有欲。 李维宁想要的,不再是这几百平圈地里的肆无忌惮,他想要彻底的公开! 所以那天他给齐海收拾完行李,连带着收拾了自己的,并最后一次在木桌上划上划了一笔。 他发誓,这是最后一笔。 回老家之后,他就去物业交代,要是有人来找他,就说没他这人。 他断定齐海压根不记得他家是哪门哪户。 齐海还真没让他失望,上门不成就蹲大门。 真是…有够傻的。 李维宁住的那栋楼,正对着小区大门,齐海寻他的时候,他同样在看着齐海。 可这次他必须得耐得住性子。 日出日落,又是一天。 一早,李维宁照常在窗边寻找齐海的影子,可是到了下午,齐海都没出现。 李维宁这才开了机,这是他出来这么久第一次开机。 消息铺天盖地,红红的未接电话,不知道有多少个,绝大部分都来自同一个人。 齐海发的微信消息…一条接着一条跳了出来。消息翻涌而来,在李维宁深沉冰冷的心湖,搅起了波浪。 “李维宁,我出差回来了,你人呢?” “李维宁,我饿了,你回来了吧!” “李维宁,你这是不想和我过了?” “李维宁,你给我回个电话!” 李维宁哼了一声,齐海嘴硬他早就习惯了,但他更想看齐海跟他说软话。 “宁宁,我梦见你了。” “宁宁,我想你了。” “宁宁,回来吧,我错了。” “宁宁,你不要我和儿子了?” …… 李维宁逐条逐字的看,越往后心绪越不稳,昨晚那条更是触碰到了心底最软的那处。 “老婆,你不要我了吗?” 傻帽…我是怕有一天…你不要我啊。 齐海怕是这世界上唯一个能左右李维宁心绪的人了。 突然,即时消息又跳了出来,是齐麟。 “齐海病了,挺严重的。” 病了?这是回去了?怪不得。 再说齐家有家庭医生,什么时候需要去医院了?李维宁根本不信齐麟说的。 他冷冰冰的回了仨字:送医院。 齐海一觉睡到了太阳落山,昨晚他一个人躺在酒店,孤独与空虚都快要将他溺毙了。 更多的是,孤立无援……对,就是孤立无援。 他想他得回去,让儿子帮他。 毕竟在李维宁的心里,他的地位远没有儿子高,这算是齐海人生中为数不多的… 误判。 齐海让人定了最早可以回B市的航班,能帮他的只有齐麟了,虽然他根本没想好要怎么开这个口。 开了口,就意味着他在儿子面前的那层羞布,就再也遮不住了。 齐海下了飞机直奔奥朗,即将跟儿子坦白,这让他格外紧张,以至于见着个陌生人,话都比平时要来的多。 那人竟也住18层,是邻居,仪表斯文,挺帅,看着素质也不错。 齐海哪里会想到,那个男人会是他儿子的男朋友。 此后每每想到这,想起自己毫不知情跟人闲扯淡的样子,他都心绞痛。 更痛的是,儿子瞒着他找了个老男人! 进家门之后,齐海没看见着齐麟,心里猛然放松不少,应该是还没下课,大学课业还挺繁重。 齐海架不住脚下发虚,没再多想,直接就去就去补觉了。 等他起来的时候,脑仁疼的更厉害了,鼻子堵、嗓子痛。 他勉强下床,脚底打晃出了房门找水喝,就见齐麟正抱着保温桶在吃饭。 他人迷迷糊糊,压根也顾不上齐麟是用碗吃还是用桶吃了。 “回来了。”齐海抽着鼻子,有气无力的说。 齐麟一听,嗓子哑了,挺好,不错。 其实齐海睡着的时候,齐麟就回来了,他故意把空调开的很低,目的就是让人难受,越难受越好。 李维宁以前最怕齐海生病,齐海一病,几乎可以在家里横着走,李维宁能把他哄上天。 这点齐麟是既羡慕又嫉妒,又觉得可笑,这俩人是真当他瞎吗? 齐麟说着就把早就准备好的体温计,递给了齐海,“量下体温。” “啊,好。”齐海心里一暖,儿子还挺懂事,看出来他难受了。 齐海含着温度计,往沙发上一倒,心里翻江倒海。 这些天几乎没正经的吃一顿饭,昨晚又折腾了一路,现在甚至还有点犯恶心。 跟着咔嚓一声,齐麟把他含着温度计的孙子样拍了下来。 齐海蒙着,眼看着齐麟拿手机拍他却没个反应,更不知道儿子是把照片给李维宁发过去了。 “药吃了吧。”齐麟又递了感冒药过来。 药?好,是得吃药。现在是齐麟说什么,齐海都照做。 终于,在父子俩的共同努力下,齐海真的发烧了,39.5。 齐麟面不改色,抬手又是一拍。 “你他娘的、拍老子干嘛?”齐海气弱着问。 “没拍,你看错了。” 齐麟正经到让齐海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而后就见齐麟低头摆弄起手机,像是在给谁发消息。 7lin:一下午了,发烧。 维宁:徐医生呢? 7lin:不知道。 维宁:怎么不去医院? 7lin:齐海不去,说你不在他死了算了。 扯淡!远在千外的李维宁知道齐麟是在诓他。 齐海不可能跟齐麟说这些模棱两可引人误会的话,可齐麟又不是会随便开玩笑的人。 维宁:你爸幼稚,你就陪他闹? 7lin:现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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