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喝得不算多,自己走路还是没问题的,他却偏要在一旁搀扶着我,一只手还放在我腰后半搂着。借着酒劲儿,我顺势把头靠到了他的肩膀上。很明显,他对此很是受用。 偶尔还是要给这老头儿点甜头吃的,我很清楚,想让一个人摔得惨,首先要让他飞得高。 “你不是觉得,祁冰瓯是同性恋这件事,很恶心吗?” 电梯下降得很快,快到一楼时,我才开口问道。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感受到箍在我腰上的手收紧了些。 “是的。他不去正常地娶妻生子,铁了心要找个男的过一辈子,就是恶心。” 一楼大厅的人比较多,我和他保持了一点距离,装作纯真地问道:“那你喜欢我,这又算什么呢?” 他估计是没想到我会提这茬儿,站在原地愣了一下,又激动又雀跃又紧张地回望向我,努力维持他一贯的矜持,可明明兴奋到声音都在颤抖:“我是喜欢你,但我从没想过逼着你回报我对你的这份感情。我对你的喜欢是纯洁的,干净的,和那些同性恋可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你的意思是,我去谈恋爱,你也不会反对?”我眯着眼睛问道。 “不会,当然不会!”祁盛杰坚定地说着,两手扶着我的肩膀,要我和他对视,“只要在我死之前,你一直在我身边,这就足够了。” 我故意将视线转向窗外,轻声说:“司机到了。” 他也觉察到自己有些失态了,没再多说啥,送我上了车。 我多想问问他,那我和我弟上床,和你最讨厌的小儿子祁冰瓯不明不白地混到一块儿去,你是不是也不会反对呀?他喝了酒,如果再听了这话,说不定血压一下上来,就能直接死掉了呢。 可惜我没喝醉,我还很清醒。 我不认识来的这个司机,也不知道祁盛杰到底有多少个司机。但他驾驶技术很好,车开得很稳,是那种在前面放杯水,到目的地水都不会洒出来一滴的稳。 我靠在后窗上,迷迷糊糊地想,这个司机是不是专业接喝了酒的人的。 可是快到家时,我还是没忍住让他停了车,下去抱着树一顿狂呕。晚上本来就没怎么吃饭,胃里啥也没有,吐了半天连胃液都倒出来了,我却还是觉得不够,一根手指塞进嘴里去抠喉咙,想吐得更多。 司机可能以为我喝太多了,拿着水上前来阻拦我。 我推开了他,继续强迫自己呕吐。 我没有喝多,我想吐也不是因为酒精。 我想吐,纯属是因为那个叫祁盛杰的男人。他的后劲儿可比酒精大多了。 这些话当然不能说给一个不认识的司机听,自己明白就好。 ---- 明天又要上班啦qaq
第46章 四十六 四十六 快开学的时候,祁冰瓯来找我了一次。我已经快睡着了,混混沌沌地听见有人开了我的房门,鬼鬼祟祟地溜了进来。 他毫不客气地打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灯光直接刺向我的眼睛,问道:“睡这么早?” “干嘛?”我眯着眼睛问道,多少有些不太耐烦。 祁冰瓯手里拿着一个打火机,看上去就价格不菲。他把那一小块儿金属模样的东西放在我枕头边,说:“高中同学送我的,说是在国外买的,这种东西我有的是,给你了。” 我对他的这种施舍行为感到不屑,故意不去看那个打火机,嘲讽道:“怎么,找到新炮友了?要把我踢了?踢了就踢了,也不用特地给我送个礼物吧。” 不能怪我说话难听,这臭小子野营回来后几乎没怎么和我碰过面,这都快开学了,放假都两个月了,我们上次做爱竟然还是在山上那次。虽然他早就有莫名其妙玩消失的前科,但我是永远不可能习惯这种行为的。 也是很莫名其妙,我居然妄想在这样一段不正常的关系里寻求到安全感。 他的发顶蹭了蹭我的脸颊,软软茸茸的,如同一只寻求安慰的小动物。生气归生气,我还是没忍心推开他。 只听他用没什么起伏的语气问:“那天我们从山上下来,回家被祁盛杰发现的事儿,也在你的计划之内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那你可真厉害啊,比我预想的还要更聪明呢。”祁冰瓯慢慢地坐起来,两只手撑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我,“我来找你,是有事儿和你说。我过几天就搬去学校宿舍了。”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那么大火气,低吼道:“什么意思?” 他眼里有几根红血丝,因为凑得近,台灯又很亮,所以我看得很清楚。 祁冰瓯低下头,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也不说话,两个人执拗地等着对方先开口。 他说他要搬出去。听到这话的我是什么心情?愤怒,沮丧,还有……说不上来的难过。他不过是要搬去学校住罢了,有几个大学生不住校体验学校生活的呢。可问题不在这。问题在于他把我一个人留在了这个家里,在于他一个人要往前走了,就随随便便把我丢在了过去。也或许祁冰瓯只是单纯地想要搬出去住而已,但我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思想,任凭它往越来越坏的方向走去。 就在我快要抑制不住心中怒火再次发问时,祁冰瓯冷静地开了口:“没什么意思,就是不想在这里住下去了。” “那我呢?”我感觉自己像是狗血三流电视剧里,被渣男始乱终弃的良家少女。 “你?”祁冰瓯抬起头,带着红血丝的眼睛里有几分迷茫,“你怎么了?你想去找我可以去宿舍找我啊,我的是单人间,不会有人打扰到我们的。” 我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话语,好像被他羞辱了一番,该更生气才对,但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重重地重新跌回床里,刻意不去看祁冰瓯。过了会儿,他慢悠悠地爬上床,躺到我身边,像只大树懒似的挂在我身上。 “祁冰瓯,捉弄我很有意思是吗。” 我闭着眼睛,被子里的手早已握成了拳头,用力到指甲都快要掐进肉里。心中的情感实在太过复杂,我一时找不到任何恰当的词汇来表达。 “我没捉弄你啊,难道不是你自己想太多吗?”他天真地反问道,反而让我开始反省,是不是自己真的有些太过敏感了。 我睁开眼,斜睨着他,问道:“那回来这么多天,你躲着我干嘛?每次都是这样,没理由地不见踪影,过几天又忽然跑回来,好像啥事也没发生一样,这不是在捉弄我是什么?” 他不说话了,我以为是我占了上风,冷嘲热讽道:“我们又不是在谈恋爱,没必要整什么冷战吵架的情节吧?” 身边的人收回了挂在我身上的胳膊和腿,和我保持了一小段距离,说道:“你说得没错。但这样的关系,你还想维持到什么时候呀?” 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不解道:“当初不是说好了,等时机成熟了,我得到了我该得的,也会把你想要的那部分给你的。” 祁冰瓯的声音有些感伤:“在那之前,要一直像这样下去吗?” “你不想和我上床的话——” “那就一直这样下去吧。”他打断了我的话,翻身堵上了我的唇。 有段时间没做了,祁冰瓯的身体青涩得要死,做了很久的前戏才堪堪拓开他的后穴。我没了耐心,确定那里能容下三根手指后,直接将性器捅了进去。 我们俩都发出了舒服的感叹。撇开别的先不提,我们的身体,或者说我们在性事上,是百分百完美契合的。 每次都是这样,祁冰瓯不明所以地逃离我,最后又仿佛一切正常似的回到我身边。我每次都想要质问个清楚,可每次都被他夺走了质问的机会。 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很不喜欢。但我们什么也不是,我没有权利提出我的不喜欢,也没有资格让他做出改变。 总有一天会画上中止符的,给这乱糟糟的黑暗童话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不管结局是否会完美,结局总会到来的。 ---- 今天工作的时候犯了好多错 太emo了呜呜呜呜
第47章 四十七 四十七 祁冰瓯搬去宿舍的那天,是我和袁黎一块儿送他去的。我把他们娘俩送到那儿就先行离开了,毕竟还是要给人家母子二人一点私人时间的。就算袁黎是个再大方再善良的人,我在那儿待着,她也多多少少有些放不开吧。 家里突然少了一个人和一只猫,这让我很不适应。我试图通过增加自己的课外活动来减轻这种空虚感,于是便报了好多的社团,每天从早到晚都泡在学校里,到后来甚至带着查理一起去学校。这个家对我而言,只是有一张还算舒服的床供我在夜里睡觉罢了。 我原本以为祁冰瓯上大学后会认识很多新的同学,甚至都设想过他会完完全全忘了我这个人的存在。但事实正相反,我成了那个不断社交来填补空虚生活的家伙,而祁冰瓯还是那个祁冰瓯,甚至可以说变得比以前更黏我了:没有课的时候就一个人待在宿舍里撸猫,每天都会给我发早安晚安,动不动就问我啥时候有时间,一块儿出去玩。 不得不说,这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我作为一个男人的虚荣心。 自从上次祁盛杰发现我和祁冰瓯背着他偷偷出去玩的事儿后,我也就放开了胆子,每次他问我去哪儿,我都会大大方方地说,去找祁冰瓯。我能看到他眼里的怒火和嫉妒,但他不是个闲人,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地监视我。 周末我基本都在祁冰瓯的宿舍度过。偶尔碰到祁盛杰在家的情况,他还会找各种借口把我留下来,不过留得住一时留不住一世,我总能找到办法从他眼皮子底下溜出去。到后来我出门的次数太勤了,就连袁黎都起了点疑心。 “我周末就是带着冰瓯去外面吃吃饭玩一玩,他在学校也不交朋友,天天都喊无聊。我也没什么事儿,这学期不算太忙,就当陪陪他了。” 我每次都用这套说辞敷衍袁黎,她也每次都半信半疑地皱起眉,再客气地说上几句麻烦我了之类的话。 和祁冰瓯最初的那个约定逐渐被我遗忘,也可能是我一开始就没把它放在心上。 因为我去祁冰瓯的宿舍去的太过频繁了,虽然他们学校寝室管得不算很严,但还是有些八卦的好事之徒,跑去问祁冰瓯我们俩是什么关系,要不就缠着他,说会去报告给宿管。 以祁冰瓯的性格,自然不会把这些威胁放在心上。但我总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后和他商量了一下,与其说我们是亲兄弟,还不如说我们是情侣关系来得更名正言顺一些。 迟早也是要让祁盛杰发现的,把这个风声提前放出去也不错,说不定哪天时机就自己找上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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