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瑜川盯着谢延那张静态的脸,真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下一秒,电脑工作人员转到下一张。 那是一张花絮图。 时瑜川表情做累了,坐在树荫底下休息,而身边的谢延正背靠倚在粗壮的树干边上,低眉垂眸的望着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时瑜川莫名很喜欢这张。 他喜欢但是没说话,反正到时候也要连同花絮照片以电子格式一起发过来的。 谢延换好衣服之后,他们在这里本地庄园吃了顿便饭就坐飞机离开。 离开前,时瑜川透过窗外往下一看,碧蓝的海水与天边连成一线,模糊的分外耀眼。 “你要是喜欢,下次可以再来。” 时瑜川转过头去,顿了顿说:“我觉得这样的景色,是我画不出来的。” 谢延不解风情:“我们已经在这个地方拍过,你喜 欢的话,就挂在我们家里客厅的位置。” 时瑜川:那得多显眼…… 落飞机之后,他们就分开了,一个回家一个回公司,时瑜川回去的第一时间也是去蚕室,然后用相机记录过程发到网上。 虽然网上妖魔鬼怪特别多,但时瑜川的朋友很少,分享的地方也只有这里。 平静的日子只过去了三天,这三天里,时瑜川哪都没去,除了养蚕就是在了解谢家的结构。 谢家早年是红色背景,后来在谢延爷爷那一代开始从商,而这也为谢氏集团,也就是现在的君延打下了厚实的基础。 但也正因为家族庞大,所以是非多。 谢延跟时瑜川说,不用了解太多,大概知道有什么人就可以了。 目前谢家的当家的是谢延的二叔的儿子,跟谢延同龄,而上一任的当家是谢延的二叔,上上一任是谢延的亲生父亲。 不过三年后谢延的父亲便因病过世,连带着母亲也一起去了。 那时候的小谢延还在国外,按照老牌豪门长子嫡孙的说法,应该是由谢延继承一切。 但是并没有,反而是旁系继承。 而且谢家人丁旺盛,一个男人可以同时享受两三个妻子,其中原配只有一个。 其他的,按照古代说法应该是妾室,不过换到现代这里,这种说法就渐渐地消失,跟笑贫不笑娼是一个道理。 人多,是非自然也多。 谢延也就是在父母去世之后,遭遇过一系列的打击,被迫遣散出国。 这段日子必定过得屈辱不堪,所以在回国的第一天,沉寂已久的谢延复苏,以雷霆之速一举拿下谢氏集团,最奇妙的是改了名,还肆意报道。 谢家那边的人认为这是羞辱,但无可奈何,他们还得靠着谢延手上的施舍过日子。 林助跟他稍稍提过,在谢延二叔,也就是谢林豪过世之后,谢家才开始依附谢延。 至于谢林豪的事情,林助一概不提,他跟自己说的时候,面容肃穆,时瑜川心里有底,不会再提。 回头时瑜川想了一下,就算谢林豪去世了,那目前当家的位置,顺理成章也应该是谢延继承,怎么就变成谢林豪的长子了,匪夷所思。 车子一路疾驰,往谢宅的方向行驶,望着窗外郁郁葱葱的树木草丛,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朝气蓬勃。 他想到前几天拍结婚照的大草坪,那才是理想的世界。 谢宅越来越近,谢延的脸色也越来越冷淡。 “以后……要是有机会的话,我们再去一次旅行。” 谢延的目光瞥过来,落在他侧脸上,没多久,时瑜川也看过来:“如果你不忙的话。” “找个日子带你去家长。” 时瑜川一愣,心说,今天不就是吗,但触碰到谢延的目光后,他顿时反应过来:“那你一定要提前跟我说,要准备东西的。” 谢延将他的手紧紧握在里面:“嗯,他们一定很喜欢你。” 车子刚好停在谢宅门口处的花园内,旁边还有几辆七歪八扭的车辆,这可真是……大开眼界了。 大户人家连停车都这么随便吗? 时瑜川也算是从豪门家族出身的,时家这方面做得还是比较规规矩矩。 “爸,堂哥来了!” 一道尖刺的声音使得时瑜川看过去,来人看起来特别年轻,还穿着本地一中学校的制服。 是小学生…… 那男孩看见时瑜川后瞪直了眼睛:“你就是堂哥新娶的,他有没有虐待你啊。” 时瑜川一愣,从这个学生的行为举止来看,他倒是明白谢延在这个家是怎么的处境了。 “没有,他对我很好。” “谢木影。”一道含着警告的意味从时瑜川的身后传来,高大的阴影落在时瑜川身后,像是在保护着他。 谢木影撇撇嘴,冲进客厅里,他怕谢延,但是也不喜欢谢延。 爸爸说谢家现在被人到处嘲笑都是谢延搞的鬼。 谢家现在聚集了不少人,时瑜川原本还等着有人给他介绍,但谢延都无视掉这群人,拉着时瑜川的手径直走到楼上,走到半路,有个年轻人拦住了他们的路。 “二表哥,我们都没见过你夫人,要不让他留下来跟大伙聊聊吧。” 这个人的态度倒是不错,时瑜川稍稍看了他一眼,顾鹤察觉到他的视线,便对他轻轻的笑了一下。 但时瑜川刚想回应就感觉到捏着自己的手,忽然用力,他有点吃痛。 “不用。”谢延淡淡的拒绝了。 顾鹤明显感觉很失落。 谢延理都没理,依旧牵着他的手上到三楼,里面的人也似乎一直在等他。 书房门一开,又是一个上了年纪的陌生人。 谢林夜穿着一身休闲装,带着一副银框眼镜,面容儒雅温和,看起来非常善意。 “小延来了,坐吧,今年怎么这么迟。” 谢延没坐,时瑜川一直咬牙忍着,因为他看见谢延的手背上青筋尽显。 他在紧张,不,不像紧张,更像是在克制着什么情绪。 时瑜川很痛但是这种场合,他不能表现出异样,只能忍着。 谢延连寒暄的意思都没有,敲了敲桌面,表情冰冻三尺,“我父母的东西呢?” 谢林夜从眼镜反光的地方露出一丝笑意:“小延,一场亲戚又何必赶尽杀绝,我也是你三叔,而且你只是想要回大哥大嫂的东西,很简单的,答应我的条件就可以。” 谢延:“你要知道我毁了你,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那你父母的遗言,谁也不知道了。” 时瑜川微微睁大眼睛,额头已经泛起细密的汗珠。 “那是你的爱人?看起来真俊。” 谢延眉心一跳,像是从地狱回到人间,猛地松开手,他转过头的那一刻,时瑜川捏了捏他的手指头,表示自己没事。 这件事基本没得谈,谢延是今年回国的第二年,此前他基本没跟谢家有过联系。 谢延叫人准备好的合同打印出来,漫不经心的说:“签字。” 这份合约是保证谢家分红的前提,他们两人这一两年就是靠着这份合约保持平衡的关系。 基本没说几句话,这次见面就结束了,临走时,谢延忽然说:“我结婚了。” 谢林夜挑眉:“我知道。” “我的全部都有他的一份。” 说到这个份上,谢林夜微笑的面具终于出现裂痕,他勉强勾着笑问:“什么意思?” 谢延没给出回答,拉着时瑜川的手腕出门。 他们是从后门离开的,上了车后,谢延松开手,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时瑜川也顾不得什么,满脸担忧:“你没事吧,你的脸色很差。” 谢延似乎没听清他说什么,而是缓了缓说道:“原本不应该带你来的。” 时瑜川也没想到结束的这么快,更加没想到谢延跟他们的关系都不能用紧张形容了,而是仇人。 “他们迟早会知道你的存在,带你来,至少能给你一份保障。” 时瑜川一愣,原来是这个意思,但是现在他没事,谢延看上去的情绪真的很坏。 他伸手过去想要安抚一下,刚搭在手臂,谢延余光瞥见他虎口处被捏出的一圈痕迹。 那瞬间像是被冷水泼在头脑上,谢延稍稍避开,担心自己控制不住力道,只能选择不触碰的方式。 但时瑜川被他这样抗拒的态度整得有点难受。 所以这一路上都没人说话,谢延衬衣的纽扣系到最顶上,就算是差点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也没有完全松开的痕迹。 像是一条界限 。 谢延微微咽了咽喉结,滚动时颤动着。 他忽然睁开薄薄的眼皮,入眼的是熟悉的叁号公馆。 车子停好的那一刻,谢延的声音又冷又硬:“老张,下车。” 老张却顿了一下,最后只能叹气一声,出门前低头说:“谢总,我先去准备准备。” 看看得时瑜川一头雾水。 谢延坐在车里一动不动,面部轮廓比素日还要更加的冷硬,紧绷。 等了几分钟,这里的空气都仿佛变得稀缺起来,时瑜川察觉出来他是不是想一个人静静。 就在他开口的那瞬间,谢延叫了他的名字。 “瑜川……” 时瑜川小心翼翼的嗯了一声,想了想,加多两个字:“我在。” 下一秒,谢延的身体就跟山一样压了过来,那道黑暗直接覆盖住他眼前的景色。 时瑜川还没反应过来,后脑勺就被人用力的桎梏,让他动弹不得。 接下来的事情在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着,他的牙齿跟舌头被人撕咬着,不断深入,迫使他张到最大。 之前虽然也凶猛强势,但至少是温柔的试探般的摸索,这次完全不可理喻,时瑜川想要推开他,但无济于事。 手指用力的摁在首脑上,慢慢的往下,捏住他后颈上皮嫩的肉,一点一点的安抚着。 时瑜川近乎闭上眼,重新睁开眼前,景象变得一片模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谢延又重新含住他柔软的唇上,被尖齿狠狠地嵌入,没一会儿两人的唇舌中都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道。 停了。 “呜……”停下的那瞬间,时瑜川鼻腔下意识发出一声轻叫,那是哭腔。 谢延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川脸,难得浮现心疼的模样:“对不起。” 时瑜川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感觉嘴巴都不是自己的了,他的低头抵在对方的肩膀上,轻轻的喘气,一顿一顿的吸鼻子。 谢延深深把他抱在怀里,坚实宽厚的肩背几乎笼罩着他,将他护在怀里。 “对不起,我错了,你别生气。” 时瑜川埋在他怀里,谢延也埋在他肩膀处,两人像是在互相依偎着,两人的呼吸声逐渐得到统一的频率,慢慢的,渐渐的刚才的撕扯完全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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