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川……” 时瑜川偏过头,一直推开抱着自己的那个人,太烫了,他想远离,但是没一会儿又被人扯回来。 “瑜川,醒醒,是我。” 谢延一只手捧着他滚烫的脸,眉头紧皱,无法舒展。 管家在一旁待着,一般家里没人的时候,管家会主动留下,所以家里一旦有了动静,他也会及时警醒。 这一次是夫人生病,谢总连夜赶了回来。 “谢总,我还是叫家庭医生过来吧。” 谢延的脸色在忽明忽暗,他说不用,要等时瑜 川清醒过来再说,实在不行就直接送医院。 “你先出去,准备一盆冷水跟毛巾,还有退烧贴,都拿来。” 管家立刻转身出门。 在谢延的安抚下,时瑜川的额头的虚汗越出越多,他眼睛几乎被灼烧了一样,在发热,等了好久好久,才缓缓艰难的睁开眼。 “阿延……”时瑜川意识回归,推了推他:“你好烫,稍微离我远点好吗?” 谢延拉开跟他的距离,看着他的眼睛说:“你发烧了,我很担心你。” 时瑜川虚弱的躺在床上,点了点头,随即又说:“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谢延却道:“我不想听这样的话,你乖一点。” 时瑜川感觉到额头有一道不同的温热落在上面,是谢延蜻蜓点水般的轻吻。 他每一次这么做,时瑜川都觉得自己被呵护的感觉,很温暖。 这样的感觉能稍稍缓解他身上的灼热,使之冷静下来。 额头贴上了冰冰凉凉的东西,下一秒,脖子处被浸了冷水的毛巾一点点的擦拭着。 时瑜川重新的睡过去,这会儿沉沉入睡,第二天清早几乎退了烧。 只是懒觉着实舒服,加上大病一场过后,时瑜川骨头都酥了,有点想赖床的样子。 于是眼睛都没睁开,便抱着旁边的枕头再度入眠。 重新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时瑜川眯着眼睛,下意识的蹭了蹭,结果越蹭越不对劲。 他猛地睁大眼睛,眼白处遍布红血丝,那是退烧之后的后遗症,他身体深处应该还灼烧着。 但眼前的画面直接给他泼了一冷水,吓得把烧都退了。 时瑜川额头还贴着退烧贴,坐在床上,看着凌乱的床被,和凌乱的自己…… 恰逢谢延睁眼,于是两人对视好几眼,一大清早的莫名的缠绵悱恻。 时瑜川噌的一下耳尖微红,他觉得是烧还没退下来。 “去哪?” 时瑜川一愣,谢延起身,在他额头上碰了碰:“还烧着,今天别出门了,在家里,我陪你。” 时瑜川一直没说话,直到刚才如梦初醒。 谢延轻轻地说,“回家看见自家的小白菜蔫了。” 时瑜川看清他脸上连夜奔波的疲倦,还有一晚上都没休息好的神色,眼底的血丝弥漫泛滥。 他几次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谢延没察觉到异常,只让他继续躺着。 时瑜川也听话的躺下,睡衣被他弄得乱七八糟,但谢延身上穿着的还是出门的衬衫,也被弄得皱巴巴,跟咸菜干似的。 “阿延……”时瑜川抿唇,喉咙干涩,“你也休息。” 谢延漫不经心的说:“嗯,我去洗个澡,等会儿陪你睡。” 时瑜川一愣,感动瞬间消失去神马地方:“……” 谢延看见他的神情,微微低头,似笑非笑的说:“昨晚,我一直在陪你,你不会不想负责吧。” 谢延也确实累了,跟平常严肃正经的样子不太一样,态度散漫的看了眼浴室的方向:“我就在这里洗。”
第44章 时瑜川望着谢延走进浴室的背影,深刻的意识到谢延真的累惨了,举止作风完全不像他平时的模样,而且他刚刚是在调戏他吗? 感觉是平时端着深沉压抑的人,一下子从位高权重的位置走下来,躺在自己身边,甚至跟自己生活在一起。 时瑜川恍然大悟,他一直以来都跟谢延同居,但……更像是两个合租室友,互不干涉,更不像一对夫妻那样恩爱同行。 所以此刻,谢延给他的感觉是那种非常接地气的亲近感…… 他觉得自己的烧还没退,都开始胡思乱想了。 他躺下去闭上眼睛,脑袋还有点昏昏沉沉的,只是没办法很快入睡,而且关闭视觉,耳朵会变得非常灵敏。 不没多久,浴室门咔嚓一声便有了动静,时瑜川几乎是瞬间惊醒,只是没睁开眼。 他能感觉到有人一步一步向他靠近,接着就嗅到了一股湿热的水汽味道,还有熟悉的沐浴露清香。 时瑜川越发紧张,连自己都没意识到抓着胸前被子的手正紧紧用力,一些小动作完全暴露出他完全没睡着。 一只手覆在他脖子上,散发着低热的温度。 “别睡了,起来吃早餐,再吃药。”谢延早就识破,时瑜川无奈的睁开眼睛,里面一片清明。 “待会儿再睡。”谢延低声哄他,很有耐心的模样。 时瑜川病后虚弱,四肢疲惫,撑着起床都要很大的力气,谢延搀着他坐起来,然后让管家把吃的全端上来。 昨晚他发高烧,退烧时浑身上下都出了汗,如今感觉自己黏糊糊的,对比谢延身上清爽冷淡的味道,他越发羡慕。 “我想去洗个澡。” 谢延也回答的很干脆:“可以,我抱你去。” 时瑜川瞪大眼睛:“等等,我觉得……会不会太夸张了。” 他只是发烧了而已,不是残废。 “洗澡容易进风,你会加重病情,但你实在想的话,我必须在旁边。” 然后时瑜川再也没提过洗澡的事情。 吃了药之后,时瑜川反射弧终于绕回来一圈,问道:“你那边的工作忙完了吗?” 谢延摇头。 “那你赶快去吧,我这里没事的,耽误工作进程就不好了。”时瑜川在某些事情上善解人意的过分。 但这不是谢延想要的。 “瑜川,我不是机器人。”谢延语气依旧淡淡的,“我也会累,你这么想赶我走吗?” 时瑜川沉默了一下,只有他自己知道,听到谢延那句话之后,他反而不自觉的安定下来。 支撑着他的精神好像一下子有了港湾,时瑜川彻底放松下来,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缓缓松开。 他以前生病的时候只有在晚上的时间才能好好的休息一下,太严重的话,白天也会一直躺在房间里不出门,除非他需要进食。 不然王姨跟其他人都会觉得他生病是个累赘,还会耽误别人的工作。 谢延比他想得更多,但也没说什么,他向来寡言少语,经常在行动上默默的支持着。 时瑜川的床很窄,虽然是双人床,但睡两个大男人也是勉勉强强,刚刚好。 刚一躺下去,时瑜川几乎被人抱在怀里,跟那次在办公室同床的不一样,这回好像多了几分温暖。 这一觉直接干到了黄昏时分,时瑜川睡梦中迷迷糊糊的叫了两声,最后慢吞吞的睁开眼睛时,旁边早就一空,手碰到都是凉凉的,看来人早就离开一段时间。 有那么一瞬间的空落落,但没等他陷入低迷的情绪,开门声音直接打断了他的思绪。 时瑜川看见来人后,动作利索的从床上坐起来:“阿延。” 他完全没察觉到自己语气中的急切与惊喜。 谢延观察他的神情,眉眼舒缓:“看来退烧了。” 他的手裹着收瑜川瘦削的下颌,皮肤温润苍白,没一会儿便低头在他鼻尖处轻吻,流连在唇中上温存。 时瑜川坐在床上,拼命的仰着头,下意识在配合他的动作,锁骨凹陷的线条紧绷着,整个人都显得很脆弱。 谢延的喉结微微颤抖,最后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分开了亲吻的距离。 “退了。” 时瑜川轻轻地笑了一下,谢延没忍住,在他眼角处用反复落吻,感觉能吻到天荒地老。 时瑜川发现谢延真的挺喜欢亲吻的,不管是明面还是私底下,不过他并不排斥,毕竟现在也是培养阶段,他也不好排斥。 而且他认为很大部分原因是谢延长得好看,要是换个颜值堪忧的或者长得像河童的,他就觉得这五百万真难吞。 谢延的工作被迫中断,又回家休息了一天之后,他得坐飞机赶回去将剩下的工作谈完。 时瑜川身体刚康复,谢延不让他送机,在门口逗留看着车辆行驶的越来越远,直至看不见影子后他才转身回屋。 而这期间,江绯跟文禄铭都发来消息关心他的情况,因为睡了很久, 时瑜川非常抱歉的给他们一人一句报平安,明天就能上班。 江绯之前跟他商量过,如果打算长期留下来工作的话,她会考虑聘用时瑜川,连试用期都不需要,直接走正式员工劳动合同的流程。 这件事时瑜川决定好签合同,但是没跟谢延说,他觉得不用说,因为这是他自己的事情,可以自己决定。 而且有工作才能有生活保证,尽管他现在吃利息也够活儿了,但不工作人比较容易废掉。 江绯让他不着急,他们的工作都需要极致的耐心跟细心,耗费精神力,让他多休息几天,还调侃道不扣他的工资。 时瑜川无奈,这段时间一直在家里,刚好把设计图传给苏客户,按照要求上手修改部分,最后选择了清秀雅典的莲花刺绣图。 图案确定下来,时瑜川倒是心定了许多,开始关注家里养着的蚕丝。 数数日子将近过了二十天,有些蚕蛹已经开始结茧,时瑜川在家的那几天,将所有结茧都捡起来。 然后开始沸水煮蚕茧,再用清水过一遍,把里面的蛹给杀掉,开始碱性脱胶后,再把他们放在后院处一一晾干。 这个过程,时瑜川忙活了一天,期间他也时不时的看一下手机,大多数都是在谢延在汇报行程,不是在开会,就是在开会的路上。 他们基本都在隔空聊天,当然能回复都算不错了。 时瑜川休息的最后一天,门口传来些许动静,门外管家的声音也带着意外的惊喜。 时瑜川摸了摸晾干好柔软舒服的蚕丝,听到声音便放下出门,谁知道过来的人……他不认识,但声音有点熟悉。 “hello,小宝贝,啊不对,谢延不让我这么叫,你好啊,谢夫人。” 时瑜川确信没见过他。 “谢延还没回来吗,话说你最近没去上班,你不会是被谢延包养了吧,也不是没有可能,他那个变态就喜欢玩金屋藏娇这回事,你可千万别被他蒙过去了。” 沈南话很多,但时瑜川一句也插不上嘴。 这个人穿的也很随意散漫鲜艳,蓝白衬衫露出锁骨,带着一条金链子,手指还有一串造型奇特的金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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