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商量了一下,男生便转身去找服务员取号。 正巧旁边的人按耐不住离开,任意纾挪了椅子坐了下来。期间她的毛衣蹭到了一点小桌上留下的水,季应顺手给她递了一张餐巾纸。 任意纾感激地笑了笑,柔声问:“你也是江平野的朋友吗?” 季应偏过头瞅了一眼江平野,询问他自己应该怎么回答。 江平野也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该用什么来形容他们的关系呢?这好像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朋友”不足以形容这样复杂的关系,他也怕季应多想。但其他的好像又很难概括,哪怕是“心上人”都差了几分。 大概过了有三四秒,江平野上下唇一碰,平静地说:“是我男朋友。” 还没答应的那种。 “……唔”季应瞥了他一眼,倒也没有反驳。 任意纾有些惊讶地看着江平野,似乎是没料到他会这样直白地在自己这位前女友的面前出了柜。但很快就调整好了表情。 她接过男友递来的号码,再次对季应礼貌又温柔地笑了一下,开玩笑地说:“江平野的运气怎么总是这么好,这种便宜都给他占了。” 季应勾着嘴角:“没办法,漂亮的人眼光高点也不是她的错。” 作者有话说: 朋友没看懂这章,于是我给她解释了一下,顺便把那段话一起放了上来,大概就是:其实对于阿野来说最保险的说法还是说朋友,虽然小季会多想但他们现在毕竟确实还不算在一起,说别的很容易让前女友误会他的人品,但是他想了一下他决定给小季安全感,当然他也相信他前女友会理解他,毕竟两人说开了和平分手,对方是一个温柔成熟的大姐姐。姐姐给了小季夸奖,小季也回首给了个夸夸,大概就是这样
第48章 来尝鲜的人很多,两人排到快七点才吃上晚饭。 橙红色的汤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江平野朝锅里下入一盘的虾,刚放下筷子,就对上季应探究的目光。 “怎么了?”他问。 季应说:“刚刚为什么那么讲?” 其实“朋友”应该是最好的回答。因为没有哪一个女生愿意听到分手后的前男友找了同性恋人的消息,会给人一种被背叛的感觉,哪怕他们此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是“朋友”的话,虽然季应或许会多想,但他们现在确实还没确定下来,处于一种诡异又复杂的暧昧阶段,用这个词也不能算是不合适。 江平野敛了眼皮,盯着锅里滚出的泡看了小半秒,猜到季应大概是看出了他和任意纾的关系。 “因为不想你误会。”江平野顿了一下,解释道,“就像之前在沈灵君面前那样。” 季应反问:“那你不怕被她误会吗?觉得你之前欺骗她感情之类的。” 江平野抬眼看着他,有些意外。他没想过季应在乎的居然是这个。 “我和她分开的时候……话都说得很清楚,没有留下什么‘隐患’。”江平野斟酌了一下词句,继续说,“她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而且她也是个温柔的人,刚才还给我发了祝福。” 说着,江平野还把聊天记录翻了出来,递到季应的眼前。 季应垂着眼扫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奖励他的坦诚。 其实从任意纾的那句回应里季应就可以听得出来,对方是在真心夸赞。所以他回复时也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只能说江平野的运气很好,遇到的都是很好的人。 季应夹了一块肉,蘸了酱塞进嘴里,没有再说话。 吃完饭,江平野又问了他想去哪里。 季应脱口而出:“训练室吧。”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个答案,可能是情绪有些乱,需要一个发泄口。有时候好像就是这样,下意识的反应永远比思虑过后的真实,大脑会欺骗人的。 他想,或许是时候了。他的心已经在躁动着想要靠近了。 训练室里没有其他人,倒是江平野开门的时候,附近的那只流浪大橘又蹭了过来,压在季应的鞋上奶声奶气地“喵喵”叫。 季应俯身捞着它的腰抱了起来,才发现这只大橘不是虚胖,大概是被附近的人喂得很好,长出了一身实打实的膘肥体壮。 他抱着猫跟在江平野的身后,看他开了灯,轻车熟路地打开柜子最上层,拿出了一袋密封严实的猫粮和随行碗。 看见食物的大橘立马就从季应的怀里挣脱了出来,埋在碗里大快朵颐。 季应摸了一把它毛绒绒的脑袋,问:“怎么不把它抱回去养?” 江平野说:“带过,它不喜欢家养的生活,喊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开门就跑了。” “原来如此。” 大橘狼吞虎咽地把碗里的猫粮吃完,叫声不再像之前那般娇纵。它舔了舔爪子,毫不留恋地出了仓库,活像个拔吊无情的渣男。 季应目送着它消失在夜色里,转而把注意力挪到了旁边的键盘上,手指随意地在上面敲了几个音。 “想学吗?”江平野问他。 季应摇了摇头,问:“阿野,你会跳舞吗?” 江平野说道:“哪一种?” 季应说:“都可以。陪我跳舞吧,阿野。” 话落,他转过身来看着江平野,眼里闪烁着光芒,不知是窗外照进的月光还是头顶的灯光,格外明亮。 江平野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请求,但他不会拒绝季应。 他望着季应的双眼,说:“可能跳得不好。” 季应笑了一声,伸手扣住了江平野的手指:“没关系。” 于是在歌单里随意挑了一首曲子,也没按节奏来,就这样随意地在乐器和沙发之间跳着懒洋洋的舞步。 最开始是华尔兹。 江平野搂上季应的腰,稍微垂眼便能看到他敞开的衬衣领子,和暴露在外的白皙脖颈。 训练室大部分空间都堆着乐器和其他设备,能给他们跳舞的地方很是狭小。说是跳舞,却和来回转着圈无甚差别。 可是季应很喜欢这样的感觉,秋风从耳边擦过,温热的气息交融又在顷刻间离去。体温随着越来越快的步伐上升,心跳也在砰砰作乱。 江平野的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他的身上,有时候是脸,毫不掩饰地描摹过他的眉眼,然后顺着他的鼻梁滑下,在湿润的唇上停留数秒。有时候又是脖颈,随着散开的衣领落进锁骨。 季应有时候也会享受这样被人注视的感觉,尤其这个人还是江平野。 他望进江平野的眼中,里面除了他谁都没有。季应根本无法克制自己内心的悸动,连呼吸都好像跟着急促了起来。 忽然,江平野搂上他的腰,借着季应旋转的力道,将他抱在了沙发的靠背上。瞬间的腾空让季应大脑一片空白,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下一秒,江平野扶着他的腰,低下头,鼻尖抵着他的鼻尖。季应本来以为他会亲下来,可是等了好久,江平野也只是抱着他垂眼喘息。 季应直视着他的眼睛:“你在想什么,阿野?” 江平野撩起眼皮和他对上一眼,又飞快地撇开。他的鼻尖从季应的脸上错开,把脑袋埋进了季应的颈窝,胳膊搂着他的背,微微发力,像是想把人从沙发上抱下来。 季应伸出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后仰着,不愿意顺从腰上的力道。 他又问了一遍:“你在想什么,阿野?” 江平野这才抬头,贴着他的脸,一字一句说:“想亲你。” 季应用两根手指顺了顺他的发尾,仰着头,脖颈牵出一条漂亮又脆弱的弧线。 他凑近了江平野的唇,说话时气息都扑在他的下巴上。 “我同意了,可以亲。” 于是江平野再不克制地低下头,咬在了季应的下唇上。 季应有些吃痛地闷哼了一声,江平野松了口,换成用唇瓣在上面细细的磨。 季应尝到了铁锈味,知道自己的下唇被咬破了口。有些泄愤意味地在江平野的耳垂上捏了一下,等来的却是更加粗暴地攻城略地。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等江平野松开手抬起头时,季应感觉自己的腰都快酸了。 毕竟坐在沙发靠背上接吻的体验着实不太好,虽然江平野一直搂住了他的腰,但他总担心自己一不小心就要往后摔去,只能绷紧了肌肉让自己坐得稍微稳当一些。 江平野的指腹揩走唇角上的血迹,呼出的气息灼热异常。他固执地盯着季应的眼,语气却很柔和。 他说:“今天会有通行证吗?” 季应沉默了几秒,笑出了声。 “阿野,你是不是对自己的吻技还挺满意的? 所以觉得我会色令智昏?”
第49章 第二天早上,江平野收到了色令智昏的季先生送来的画。 跑腿小哥站在门外,一本正经地说道:“尾号0522,请问您是妖妃吗,这是季先生给您的东西。” 江平野扶着门框,僵持了有小半秒钟,甚至还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一闪而过的错愕与笑意。 沉默了一会,江平野呼出两口气,才咬着牙说:“我是,谢谢。” 跑腿小哥这才礼貌地把身侧的纸袋递了上来。 画框外用珍珠棉裹了好几层,封口的贴纸上还做了拆解的记号。江平野按照上面的指示小心翼翼地撕开,看着画上的线条逐渐清晰,竟生出了一种类似近乡情怯的紧张,心跳也愈发地躁动起来。 明明只是一幅简单的素描,他却好像得到了莫大的宝藏。指腹擦过明晰的线条,在亚克力板上留下一道雾气。 右下角季应的签名潇洒有力,还跟着一行英文小字—— for my love. 江平野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忽然一滞,下一秒连呼吸都跟着急促了起来。 回过神观察了一下房子的布置,江平野把画放到了电脑边的展台上。窗外淌进的金色的阳光落在画上,防盗窗将光影分割成形状分明的块,秋风在外窃窃私语,宛若远方传音。 江平野抬起手,抚去了挨着画框上的细小尘埃。勾起椅子上的外套,动作迅速地出了门。 他想见季应,迫不及待地。 可刚走到学校门口,他就觉得自己有些太过着急了。这个时间点,大部分专业都没下课,东教外的林荫道上冷冷清清的一片,只有成堆的几片落叶在秋风的催促下贴地打滚,还有零星的几个要去图书馆报道的人。 江平野不想进教室,他有太多的话想和季应说,担心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好在一百米外的星巴克买了一杯美式,坐在门口露天的椅子上,数着秒等待季应的出现。 季应那边肯定已经看到了签收成功的消息,但却没有联系他。江平野大概可以猜到对方的想法,季应这个人总是这样,他其实远比自己像风。
45 首页 上一页 38 39 40 41 42 4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