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边庭走到门口抬起两只手甩了沈泽一脸水:“等我们到那一步再告诉你谁拿捏谁吧。” 沈泽惊讶道:“操。合着是我不纯洁了。” “啊。”向边庭点点头,“你相当不纯洁,一晚上都想什么了,以后别对外说自己是直的了,说这话你也不心虚。没几个直的跟你这样。” “放屁,你别歪曲我属性,咱家有你一个gay就够了,别拉我下水。” 元旦假期是期末前的最后一段放松时刻,把沈泽送走后向边庭就忙起来了,进期末周了,他开始忙着复习备考,每天上完课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图书馆,晚上一般过了九点才回家。很多人期末周会有紧迫感通常是因为平时课上松懈,然后就期末火葬场了。向边庭没有紧迫感,他就是纯卷。 骨子里好强,上进。 期末周的图书馆几乎天天爆满,他们学校的学习氛围挺卷的,期末周异常明显。今天上午向边庭上完课,吃完午饭就去图书馆了,待了一下午。明天开始所有专业课都要停了,用不着再上课,他打算之后都在家里复习。 冬日昼短,才刚五点天就黑了,向边庭去卫生间上了个厕所,回来桌上就多了张纸条和一罐旺仔牛奶。之前也收到过几次纸条,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林羽赫就坐他对面,正拿着平板在看网课视频,见他回来,拿下一侧耳机压低声音说:“这次是位男同胞。” 向边庭看他一眼,林羽赫垂眼瞄了瞄他面前的纸条和旺仔,小声道:“一男的放的。” 桌上的手机震了一下,向边庭拿起来看了眼,贺宣发来的消息。 ——今天宁远生日,去他家吃饭。 向边庭:!我马上回来。 向边庭:怎么不早说啊,我都没准备礼物。 贺宣:用不着。 贺宣:我在图书馆门口等你。 向边庭:你来我学校了? 贺宣:嗯。 这个点图书馆人已经少了很多,都去吃饭了,林羽赫也准备去吃饭了,他起身收拾书包,问向边庭一会儿吃什么。 “我不在学校吃。”向边庭也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专业书和复习资料,“今天不跟你一起了。” 说着俩人背上书包把椅子推到了桌底下,向边庭随手拿走桌上的纸条和旺仔,纸条团了团扔到了自习室门口的垃圾桶里,旺仔牛奶暂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就先拿在手里。 “你这丢得也太快了,好歹让我看看上面写了什么,我这八卦之心刚燃起来。”毕竟是男同志送的纸条,林羽赫还真是很好奇上面写了什么。 向边庭头朝垃圾桶那儿偏了偏:“你还能再捡起来看,里面垃圾不多。” 林羽赫乐了:“怪不得沈泽说你凉薄呢,忒凉薄了。” 向边庭眼神不明地看他一眼:“你俩就吃了顿饭逛了个街,已经熟到能讨论我凉不凉薄的程度了?” 而且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用词,还凉薄。 林羽赫扬了扬眉毛:“那是,开黑开出来的情谊。” 两个人一块往外走,向边庭哼笑一声:“这货没少损我吧。” “那没有,主要还是赞美为主。” 外面天已经黑透了,图书馆门口来来往往很多学生,向边庭一眼看到贺宣,他在人群中永远瞩目。 向边庭背着书包走过去,贺宣背身站在那儿,他走到贺宣身后在他耳边吹了口气,故意把头往另一边一探,结果贺宣直接朝他探头的那边侧了下头,两人四目相对。 “哎,没骗着。” 向边庭难得展现出孩子气,贺宣眼底不自觉透出笑意。 自从上次运动会后,林羽赫没再在学校见过贺宣,他心想还好现在天黑了,不然学校表白墙账号怕是又要沦陷。他走过去打了声招呼,然后挥挥手走人了。 图书馆门口人来人往,贺宣这张混血脸自带回头率,路过的一些学生脚步不停,但目光都会在他身上稍作停留,连带着向边庭也要瞄上一眼。 当初运动会向边庭脚伤了被贺宣背着满校园走,那会儿他就不在意路人的目光,现在更没什么在意的。 “你什么时候来的?”向边庭问贺宣。 “给你发消息的时候。” 向边庭手里拿了罐旺仔牛奶,贺宣记得他不爱喝这种甜味饮料,垂眼往那红色瓶罐上一扫,问了句:“哪来的?” 向边庭愣了愣,低头往手上一看,下意识道:“别人送的。” “别人是谁?” 向边庭蹭了一下鼻子,这事也没遮掩的必要,就老实说:“不认识的人。” 话都没说全,贺宣就理解透了,直接说了句:“扔了。” “就是觉得浪费才没直接扔。”两人走在路灯昏暗的路上,隔着一个肩膀的距离,趁附近无人,向边庭飞快地抓了下贺宣的手,轻轻拉了一下小拇指,又很快松开了,“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就拿着了。” 扔了糟蹋东西,放原处不合适,毕竟那桌子还有其他人要坐。 “之前扔衣服的时候倒没觉得浪费。”贺宣突然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 衣服? 贺宣的话唤起了向边庭非常久远的记忆。 他想起来了,国庆回家那阵,他因为衣服被人泼了酒直接把那件衣服扔掉了,他后来穿的还是贺宣的衣服。 这事贺宣记得这么清楚还能随口道来他真是没想到。 “性质不一样么。”向边庭小声说。 贺宣没说话。 “宣哥。”向边庭叫了一声。 “嗯。”贺宣应了声。 “真是没想好要怎么处理才拿着的。”向边庭强调。 “知道。” 其实向边庭很爱贺宣这个吃醋的劲儿,也就这时候能感知到他明显的情绪变化,向边庭嘴角已经勾起很浅的笑意:“别生我气。” “没生气。” “啊?没生气啊?”向边庭故意说,“那是我自作多情了。” 贺宣终于忍不住笑了一声:“我要说我生气你能怎么着。” “任凭处置。” “是吗。那我收回刚才的话。”贺宣的嗓音低沉,“我就是生气了。” “那你回家处置我。” 贺宣侧头看他一眼。 这话不能细听,细听有点不对劲,尤其是在学校这种场合,听来带了一股别样的意味,更不正经了。向边庭说完也觉得不太对劲,垂着眼皮拉了一下耳朵,后知后觉地臊了起来。 盯着向边庭沉默几秒,贺宣才把脸转过去接了一句:“先留着,以后处置。” “缓刑啊?”向边庭抬起头来说。 贺宣又被他逗笑了:“你嘴里能不能有个正形。” “怕是不能,没正形你才笑。我爱看你笑,你笑起来很养眼。” 贺宣的车停在西门外的一棵树底下,这边没路灯,四周昏暗无人,上了车,向边庭书包还没摘,就被贺宣搂怀里吻住了,这几天向边庭一直忙着复习,两个人好久没亲热过了,嘴唇刚碰到舌头就缠在了一起,贺宣被他勾得五迷三道,吻起来不加节制,很快就把他吻缺氧了。 那罐旺仔牛奶还在向边庭手里拿着,贺宣松开他,视线下垂落在那红罐子上,手从向边庭颈后滑到颈前,顺着脖子向上,掌心虎口忽然扣住他的下巴,问:“想好怎么处理了吗?” 向边庭有点缺氧,被贺宣亲得晕头转向的哪还分得出神来想这个。他把牛奶丢到一边,抬手搂住贺宣的脖子。贺宣手一松,他就朝贺宣亲了过去,堵住了他的嘴唇。 向边庭半眯着眼睛,在贺宣唇上胡乱吻着,出了学校就想不起来害臊了,跟贺宣在一起有段时间了,刚开始那会儿当贺宣面出状况了还难为情得怕被发现,现在放得很开了,有时候说起话来还收不住,有点浪的都敢跟他说。 “没想好怎么处理它,只想着你怎么处理我。”他轻喘着对贺宣说。 这是久不亲热,亲热昏头了。 贺宣按住他的背,两个人的胸膛紧紧靠在一起。 没羞没臊地亲完一通,向边庭背上都出汗了,想起自己刚才说的浪言浪语头皮都有点发麻,捂着脸赶紧把窗户开了,想吹吹风散热,刚打开,贺宣又把窗户关了。 向边庭舔了舔嘴唇说:“热。” “热着。”贺宣说,“想考试前生个病?” 向边庭“唔”了一声,脸还烫着呢,转头往窗户上一靠,降降温。 “现在还来得及去买个礼物么?”向边庭转头问他,“我去商场给远哥买个礼物?” “用不着,除了足球他也没喜欢的。” “那买个足球?” “他只认自己那个,送了也白送。”贺宣把车子启动,“你去他就高兴了,比送礼实在。” 向边庭笑了笑:“我这么有面儿呢。” 贺宣伸手蹭了一下向边庭的嘴角,突然说了句:“一会儿一个状态。” 向边庭睫毛一颤,侧过头瞄了他一眼。 贺宣把车开了出去,漫不经心道:“臊的是你,浪的也是你。”
第78章 贺宣先去蛋糕店取了之前订的蛋糕, 店员帮忙拿上车前还打开保温袋让他检查了一下,向边庭看了一眼,很可爱的一个蛋糕, 上面还摆了个小小的足球插件。 “远哥是不是26了?”向边庭转头问贺宣。 “嗯。”贺宣发动了车子。 “长得真显年轻啊。”向边庭犹豫了会儿, 转头跟贺宣说:“宣哥, 有件事我没跟你说。” “什么事?” “我那次跟远哥一块踢足球,陪他回去的时候看到薛炀了。” 贺宣眉头一皱:“哪儿?他家?” “不是, 是他家干洗店。他没进店里,就在店外面附近站了一会儿,远哥也没看到他。” 向边庭有点担心宁远会再次受到伤害, 但他对个中情况了解得太少了。“宣哥, 那件事之后, 远哥跟那人还有过交集吗?” 那之后宁远的生活里应该就只剩他妈一个人了吧, 薛炀始终存在,只要他想,再接触到宁远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儿。 贺宣摇头, 说“没有”。 事实是薛炀跟宁远发生关系之后两个人就再没正面接触过了,他自己也没想到事后宁远会是那样的反应,起初宁远他妈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发现薛炀来家里找宁远的时候,宁远整个人都表现得很不安, 后来就出现了自残行为。 宁远他妈就算不知道具体情况也能猜出来宁远的反常跟薛炀有关,直到后来得知真相, 心都碎了, 对薛炀, 以前有多待见, 后来就有多恨。她就算拼上自己这条命也不可能让薛炀再见宁远的。 后来薛炀也从宁远的生活里主动消失了。 那次婚宴, 是贺宣出来后第一次见到薛炀,意外,又不意外。 他对那段过去掺杂的情绪太复杂太复杂了,不是一句恨一句怒就能说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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