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搂着睡下了。 向边庭明天还要上学,贺宣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折腾他太久。 第二天有早课,向边庭起得很早,贺宣平时的生物钟不是这个时间点,向边庭下床的时候他才睁眼醒来。 “你再睡会儿吧,现在还早呢。”向边庭轻声说。 贺宣问他早饭想吃什么,说话间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了。 向边庭推着他的肩膀把人按回床上,跟他说:“你睡你的,我去学校食堂吃。” “我送你去学校。”贺宣说。 “不用,我骑共享单车,几分钟就到了。”向边庭帮他盖上被子,“你睡吧。” 向边庭回自己家洗漱了一下,换上衣服骑车去学校了。早上第一节 课就心不在焉,脑子里还在回放昨晚他跟贺宣互帮互助的画面,简直是按帧回放的,一幕幕,一帧帧,每一个细节都很清晰。 他很少自己干那种事,大概是经验太少,才没什么招架之力。他被贺宣弄出来得太快了,回想起来都觉得没脸。还喷在了贺宣的睡衣上。 向边庭扶着额角,抬眼看着PPT上的课件,注意力怎么也集中不了。 他摘下眼镜按了按眼睛,垂眼看着镜片的时候脑里又闪过贺宣透着情欲的那张脸。 他昨天给贺宣弄了两次,第一次是贺宣把着他的手来的,他们贴在一起,贺宣弄在了他腿上。第二次贺宣要他自己来,用那种带着一丝命令的口气。贺宣当时垂眼望着他,手撑在他身子两侧,下巴上有汗水滚落下来,连同汗水一起流下来的还有贺宣的东西。 那些都喷在了向边庭的小腹上,肚脐眼的位置。 越想越心浮气躁,向边庭轻轻叹了口气。 旁边林羽赫小声问:“怎么了你?不舒服啊?” 向边庭脸跟脖子都有点红,林羽赫问:“不是发烧了吧?” “没。”向边庭戴上眼镜,毫无灵魂地笑了下,“昨天没睡好,有点困。” 不能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向边庭挺了挺背,抬头看向黑板。他脖子微微仰着,林羽赫这才注意到他喉结处那一点浅红色的痕迹。 林羽赫不想多想,可这脑子他妈的就是控制不住。 其实也不是非常明显的痕迹,都看不出是咬的还是吸的,但向边庭皮肤白,衬得那处就有点显眼。 向边庭早上走得急,也没注意到自己脖子上有什么痕迹,下了课去上厕所,洗手的时候看了眼镜子才发现喉结那儿有点红。 他愣了一下,手伸在水龙头底下都不动了,整个人凝固了一会儿才搓了搓手,淡定地关掉了水龙头。 向边庭进教室的时候略微低着头,坐下来也下意识抬手捂了下脖子,手撑在脖颈上。 这点小动作被林羽赫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刚才还想着就当看不见呢,这会儿见向边庭这个动作才意识到他是才刚发现自己脖子上的痕迹。 他忽然乐了,侧过头在向边庭耳边小声说:“敢情你现在才知道你脖子那样了啊。” 向边庭侧头看了他一眼。 林羽赫垂眼玩着手机,声音压得很低:“刚我还想你也太嚣张了,也不挡挡,就这么出门了。” “你这接受度挺高啊。”向边庭笑着说。 “那是。”林羽赫扬扬眉毛,“格局大着呢。” 一切尽在不言中,向边庭都不需要跟林羽赫解释什么。 今天一天满课,从早上到傍晚,向边庭放学的时候眼镜都没摘。贺宣开车来接他,两人准备去外面吃饭。车停在校门口,双闪亮了一下,向边庭一眼就看到了。他上了车,关门喊了声“宣哥”。 一天下来也缓得差不多了,看见贺宣也不那么扭扭捏捏的了。 贺宣转头看了他一眼,难得看到他戴眼镜,视线钉在他脸上转都不转。 向边庭戴眼镜又是不一样的气质,有股斯文劲儿,还透着点矜贵。 “今天怎么戴眼镜了。” “忘摘了。”向边庭摸了下脖子,意有所指道:“今天还忘穿高领了。” 贺宣一眼瞥见他脖子上被自己弄出的痕迹,对他的“意有所指”也是一秒意会。 他抬手,拇指指腹在向边庭喉结上蹭了一下:“下回咬看不见的地方。” 向边庭的喉结被贺宣蹭了一下,更红了。他真没想到贺宣会这么说,有点无奈地笑了,笑的时候喉结轻轻颤动着。 路上两个人聊天的时候,向边庭说一句话就带一声“宣哥”,贺宣说他“宣哥”起来没完了,他笑着说:“这不是刚从‘贺老师’转过来还没适应么,我多叫叫,适应适应。” 说罢又叫了声“宣哥”,红绿灯路口处,车停了下来,贺宣靠过来在他喉结上亲了一口。
第67章 向边庭是夏末来江州的, 刚认识贺宣那会儿天气还很热,如今已经入冬,转眼快到年底。 沈泽在澳洲上学, 那边时令跟国内正好相反, 十二月份的季节, 他们那边正开始放暑假。沈泽十二月中旬就回国了,刚回来就想来江州找向边庭, 来了肯定要住一阵,向边庭平时还要上课,没那时间招待他, 不让他来。沈泽当即一通电话打来, 向边庭知道他要逼逼, 不等他开口就说要来也行, 元旦假期再来。沈泽说行。 大一一学期快过去了,向边庭就国庆回家了一趟,元旦假期也不打算回去, 他爸妈各有各的忙,回家了也没趣。其实小时候那会儿他爸妈不像现在这么忙,生意场上的事也多, 但不至于忙到天天不着家。那间大房子是从他上初中后才开始慢慢变空的。 最近气温降得厉害,他爸妈总在电话里叮嘱他多穿衣服。 虽然他们不在跟前, 但向边庭的日常生活时时有人照料,家里卫生每周都有钟点工来打扫, 周末有厨师上门做饭。最近向边庭开始自己学做饭了, 有一阵没让厨师来家里了。 向边庭今天的晚饭是在学校食堂解决的, 贺宣去参加生日宴了, 他一个纹身师朋友过生日。他跟向边庭说这事的时候还顺带提了一嘴, 说这朋友就是陶野的那个纹身师男朋友,前男友。 自个儿对象就是纹身师,还老找贺宣纹身,向边庭听后笑着问贺宣:“那人水平没你高吧?” 当时贺宣躺在阳台的躺椅上抽烟,闻言侧过头来看他,吐了口烟说:“这地界没人水平比我高。” 向边庭吃完晚饭回了家,把提前从冰箱里拿出来解冻了的乳鼠给Peter喂了,做完作业后带Peter去贺宣家里溜达了一圈,他喜欢贺宣家的装修风格,也喜欢贺宣家里那股淡淡的香味。贺宣房间里放了香薰,跟他平时用的香水是一个香调。 贺宣今天没开车,车钥匙还在玄关墙上挂着。 蒋文昀生日邀了整六桌人,订了两间大包厢,两间包厢中间是通的,隔了一扇纱制的移门。贺宣坐在主桌,寿星这一桌,这桌坐的都是这地界儿有点名气的刺青师,他基本上都认识。其他桌也有很多熟面孔,都是贺宣以前店里的纹身师,现在店归蒋文昀了,这些纹身师也都被他收着了。 贺宣出狱一年了,一直处于半神隐状态,除了国庆那次纹身展,基本没在公开场合露过脸。今天蒋文昀请了六桌人,除了至亲好友,就是圈里关系比较铁的纹身师,还有他店里那些小年轻,朋友圈都是交叉的,更别说那些小年轻以前都是贺宣手底下的,所以今天这个局对他来说就是个变相的公开场合。 他一进门朝他投过来的视线就没断过,白钦坐他旁边喝着酒直笑,小声说:“瞧瞧这一溜儿迷弟的眼神。” 蒋文昀在一旁听到了,抽着烟勾勾嘴角:“你也别半斤说八两了,你年轻那会儿不迷他啊。” 白钦放下酒杯:“说得我现在多老一样,年轻着呢我。” 贺宣当年放他们那堆人眼里就是可望不可及的存在,说句仰慕都不为过,放现在也是。他回想当年,想着想着就乐了:“那会儿店里就成岩敢跟他横。” 蒋文昀记得这人,很漂亮一小帅哥,那张脸让人印象深刻,就是脾气跟脸严重不搭,刺得跟什么似的。 “陶野前阵子找你了?”蒋文昀侧过头问贺宣。 “找了。” “消停两年没往自己身上扎图,你一出来就想起来扎了。”蒋文昀把烟头摁进烟缸捻了捻。 “想追回来就追,别跟我这阴阳怪气。”贺宣说。 蒋文昀很轻地啧了一声。 白钦说:“我说你这人就是矫情,人当初第一个纹身找的就是你,你自己不乐意。你就一扎图的,还管人家往自己身上扎图,你说你矫不矫情。难怪得分。” 蒋文昀挑着眉:“今儿是我生日,不是我审判日,闭嘴,行?” 蒋文昀喝了口酒,转头问贺宣:“今儿在这再问你一次,确定不回来了?” 贺宣嗯了一声。 “你就猫那咖啡馆了?是不是有病,你三十三,不是八十八,有点干劲儿成吗?” “哪只眼见我没干劲了。”贺宣说,“我这人不爱朝后看,过去就过去了,没必要再捡。” 那个店蒋文昀现在经营得挺好的,这就够了。 贺宣以前那家店是自己开起来的,老板就他一个,那阵他出了事,那么大一个店一夜间没了主心骨,店里那么多年轻纹身师不可能就地解散,他能不管店,但不能不管人。 蒋文昀也有自己的店,很早就想跟贺宣一起合作了,想跟他的店合并,两个人一起做大做品牌。贺宣的店在哪个投资人眼里都是个香饽饽,只要有贺宣的名头挂在那儿,那就有源源不断的客流和资源。蒋文昀盯好久了,只是贺宣一直不愿意松口。 蒋文昀当初提出的条件够诱人了,贺宣从来都无动于衷,理由无他,他单干惯了,不想方方面面牵扯太多。 直到店里那些个年轻纹身师没人管了,他才松口了,托萧易阳找上蒋文昀,谈条件签协议,把店给他接管了。 蒋文昀相当于捡了个漏,因为那家店到现在挂的还是贺宣的名,他的名号带来的就是品牌效应,资源永远有。 他现在自己又开了间个人工作室,叫“佳期”,佳期是他妈的名字。跟他说的那样,以前的抛下了就抛下了,从来不往后看,只朝前看。 陆陆续续有人来跟蒋文昀敬酒,好几个都是贺宣以前店里的纹身师,跟蒋文昀敬完又跟贺宣打招呼,贺宣点头应着,都是熟脸,但名字叫不太出来。 那会儿他店里不算学徒,不算独立纹身师,光常驻的纹身师就有十来个,那些小学徒都是店里的常驻纹身师带着的,他不熟悉,很多小年轻他都叫不出名。 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贺宣拿起来看了眼,向边庭发来的消息。 ——你今天没开车啊? ——一会儿怎么回来? 贺宣今天跟白钦一块来的,一会儿吃完饭还有活动,这帮人要去KTV,白钦爱凑热闹,肯定要去,他不想去,估计一会儿得自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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