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我乘胜追击,继续问他:哥哥有腹肌吗?我给哥哥看腰,作为回报,哥哥给我看腹肌怎么样? -改天吧。 他没有拒绝。 -那好吧。 我跟他玩起欲擒故纵:那我先去洗澡睡觉了,哥哥晚安。 那边的“对方正在输入中……”大概显示了一分多钟,最后发来一句:好的,晚安。 好土啊……救命救命,我丢下手机就开始笑,差点从床上跌下去。 好的,晚安。 不行,还是觉得好好笑,他是从哪个古墓里出土的文物吗,怎么做到这么土味的。 好不容易笑够了,我再看手机,发现我爸打来一个视频。 周千俞的视频我敢挂,我爸的可不敢。 乖乖接起视频,我在床上坐的端端正正:“爸爸。” “嗯。” 电话那边的男人长发披散,嘴上还带着残存的口红,看起来非常疲惫。 “先生,”助理走过来弯下腰,“我帮您拿着手机吧。” 我爸没有说话,但是镜头晃动了两下,应该是助手接过了手机。 我爸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姿态优雅的仿佛教科书上的人物剪影。 我耐心地等他喝完茶,听他问我:“你看起来很开心?” “哈哈,”我伸手揉了揉头发,干巴巴地说:“外婆对我挺好的。” “嗯。” 他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提出要检查我的脚背。 我有些不情愿地举着手机,把镜头换成后置,穿着长袜的脚露在镜头里。 我爸让我把袜子脱了,我乖乖照做,伸手扯掉袜子。 屏幕上一对苍白纤细的脚踩在床单上,有些不安分地动了动。 不等我爸发出命令,我自觉地绷起脚尖给他看。 基础功没落下,我爸脸上的表情还算满意,说他已经联系了青城这边一家舞蹈工作室,离我外婆家挺近的,让我按时去练功。 我小声嘀咕,说暑假都快结束了,我马上就开学了,开学就高三,我得好好学习,哪有时间去练功。 “程程,”我爸勾了勾嘴角,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数学考12分,你跟我说你要好好学习?” “……” 我脸上一讪,把镜头转回自己脸上,伸手抓了抓脖子:“那……那是意外。” 我的考试成绩,向来取决于考试时坐在我身边同学的成绩。 他考多少,我大概抄多少。 偶尔没得抄,我的成绩就被打回原形。 说来惭愧,12分是我本人的真实水平。 我爸对我的学习成绩毫不关心,取笑过我就够了。他让助理等会儿把工作室的地址和老师的联系方式发给我,又说了几句其他的,让我没钱了找他要,别花外婆的钱,然后就把视频挂了。 跟他聊天真够累的,视频一挂我就倒在床上,刚才挺得笔直的后背没骨头一般塌下来。 助理很快就把我爸要他发的东西给我发了过来,我随便翻看了两眼,猛地在床上翻了个身,把脸拱进枕头里唉声叹气。
第3章 借我点儿钱花花呗 在家的时候我有我爸专门请来的舞蹈老师教我,他偶尔有时间也会亲自教我,每天早上不到六点我就要被叫起来练功。 在外婆家没有人管我,我一觉睡到九点多才醒。 外婆家的床垫有些硬,我坐起来的时候活动了一下脖子,骨头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咔咔声。 “姥姥!” 我一边喊一边踩着拖鞋往楼下走,喊了几遍都没有人回应。外婆应该是出去了,但是给我留了早饭。 餐桌上扣着一个半圆形的塑料网罩,我走过去揭开网罩,看见里面留着几个豆沙包。 我没有洗手,刚想用筷子戳起豆沙包吃一个,兜里的手机突然传来嗡嗡的震动声。 我手里拿着筷子,一手扎起豆沙包,另一只手从兜里摸出电话,顺手接了:“喂?” 是我姑姑打来的电话。 原本说好的,我今天走,我姑姑到车站送我。陈雪估计是怕我姑姑舍不得让我走,临走之前会出现什么变故导致我走不了,就说服我提前一天来了外婆家。 这样一来,姑姑连我离家前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她明显被气坏了,在电话里接连骂了陈雪好几句,顺道骂了我爸两句,说他瞎了眼,娶回来陈雪那样一个黑心的老婆。 我安静地等她骂完,这才说:“姑姑,我在这边挺好的,外婆对我不错。” 说完还咬了一口豆沙包。 跟我之前吃过的内馅细腻香甜的豆沙包不一样,外婆家的豆沙包吃起来沙沙的,里面还有没被彻底碾碎、但是蒸的糯糯的豆粒。 好吃! 我一口气吃了三个豆沙包,边吃边听我姑姑在电话那边骂人。 “程程,”我从小就跟姑姑比较亲近,这是头一次要跟她分开这么久,我姑姑说着说着都快哭了:“过两天姑姑就去看你。” “不用。” 我姑姑是早产儿,身体不太好,一直没谈恋爱。 我担心她真的一个人跑过来看我,就跟她说我刚来我爸就给我找好舞蹈室了,我得去练功,她来了也不一定见得到我。 姑姑又哭起来,说我爸不但瞎了心,心也是黑的,怪不得跟陈雪结婚,原来是因为两个人臭味相投。 “……” 平心而论,陈雪长得并不难看,面上功夫也做得不错,最起码嫁进我家半年没跟我产生过太大的矛盾。 就连送我来青城这边上学都有一套说辞,说我外婆毕竟我的亲人,一定要常联系才行。 要是等我上了大学去了外地,跟外婆这边想亲近一下就更难了。 这套说辞没有任何问题,我爸让我自己看着办。 于是我没怎么反抗就让她把我送过来了,反正我在学校也没什么朋友。实际上我身边除了大我三岁的周千俞,也确实没什么人愿意跟我玩。 我的性格并不孤僻,周千俞说我交不到朋友是因为我长了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所以没有人敢过来跟我说话。 他让我主动一点去跟其他人交朋友,我才不要主动。他们不想跟我玩,我也不跟他们玩。 听姑姑抱怨了将近半个小时,我手机都有些发烫了,就告诉姑姑说我的手机没多少电了,等会儿还要出门去练功。 姑姑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没一会儿我的手机收到消息,银行账户上多了两万块钱。 “……” 我看着账户余额,脑海里突然跳出来之前在网上看到过的一句话:家里穷的只剩钱了。 “哈。” 被自己的脑补笑到,我收好手机,举起筷子又从盘子里扎了一个豆沙包。 虽然我爸昨晚打电话催我去舞蹈室上课,但是天高皇帝远,我人都在青城了,他想管也管不到我,我单方面决定要给自己放个假。 吃光了盘子里的豆沙包,我哼着曲子去外面的小院子洗漱。 这里的房子家家户户都带着一个小院子,院子挺宽敞,洗漱的水池就直接砌在院子里。 外婆不在家,洗漱完毕,我随笔用手理了下头发就出门溜达,想看看附近有没有便利店,给自己买桶冰激凌吃。 绕着这片老城区走了三圈,我差点迷失在路上。 这里的房子长得都差不多,我走过来走过去,险些找不到回去的路。 还好路上有位推着婴儿车的阿姨见我眼生,又看我一直在附近转悠,就过来问了我找谁家,帮我指了指路。 我道过谢,问她便利店怎么走。 她指了一个方向,“一直直走,走到外面那片商品房就看见了。” 顺着阿姨指的路走,我发现了一家“王春梅便利店”。 很久的门头,外面摆放了几个桌子,还有一些塑料椅子,椅子旁边落满了花生瓜子皮。 现在才不到十点,居然已经有人在桌子上摆开牌局了。 我站在门口打量四周的环境,差点被从里面掀开的门帘抽到脸。 塑料门帘擦过我的头发,吧嗒一声落回原处,一个端着瓜子盘的男生停在我面前,微微低头打量我,“干什么的?” 他说话的时候嘴里喷出一股热气,我皱了皱眉,稍微后退了一点,“有冰激凌吗?” “有。”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我,走到牌桌前把瓜子放下,又回来把门帘掀开,“进来吧。” 冰柜放在靠近门的位置,他让我自己过去挑,我走过去看了看,挑了几盒罐装的冰激凌。 “你别拿这个,”他站在我身后伸过手来拿走我选好的冰激凌,“这些卖不出去,都在我家冰柜里放了快一年了。” “……” 坐在收银台后面嗑瓜子的妇女从座位上起身,看样子是老板娘,用巴掌在男生后背上用力抽了两下。 “你别听他瞎说,”老板娘走过来把他挤开,笑眯眯地冲我说:“这都是今年夏天刚进的货。” “……” 那个男生都说的那么直接了,就算她这么说我也不敢拿了,随便挑了几只看起来包装新一些的雪糕让她装起来。 老板娘动作利落的帮我装好雪糕,还多拿了一支,说是送给我的。 “一共28。”把袋子递到我手里时她问我:“你看着眼生啊,没在这边见过你。” “嗯。” 我掏出手机来扫码,并不想回答她的问题。 她自己小声嘀咕了句什么,因为是方言我也没有听懂,付过钱以后转身要往外走。 从便利店出来的时候,因为门比较狭窄,我差点跟一个低着头玩手机的男生撞上。 男生低着头,没轻没重地从我肩上擦过去,进门就嚷嚷:“姨!给我拿两盒玉溪!赊账。” “又赊账,”老板娘嘟囔起来:“有钱付网费,没钱还我烟钱。” “哎呀,”那个男生厚着脸皮笑笑,“这不是放假嘛,等开学就有了生活费就能把钱给你了。” 老板娘又说了句什么,这次我没有听清,因为我已经从便利店出来了。 不过买烟男生的声音挺大,我听到他问老板娘我是谁。 不知道老板娘怎么回答的,我往外走了两步,打开手机地图,想找一家店把刘海修一修。 没走出多远,我的肩膀突然被人搭住。 一条粗壮的胳膊环在我肩上,刚刚那个买烟的男生搭着我的肩膀,嬉皮笑脸地问我:“哥们儿,之前没见过你啊。” 他身上有一股烟味和隔夜的饭菜发酵的味道,我屏住呼吸往旁边挪了挪脑袋。 他察觉到了我的抗拒,但还是厚着脸皮拖着我往前走了两步,边走边拿另一只手做了个数钱的手势。 “看你也不像缺钱的样子,借我点儿钱花花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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