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阳见状也只是叹息一声,他似乎明白了这都是陈珲的选择,他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介入,随后他想起来了什么说:“地址!” “信息发给你。” “谢了!” 另外一边的赵笙还在哼着小曲摆弄衣服,他心里再为陈珲答应要过来帮忙而开心,脸上红扑扑带着笑意。 ----
第20章 再次拒绝 陈珲站在门口,手搭在门把上停了一会。 他今天休息。换工作之后,每个月有几天的休息时间,对比他之前的工作,还比较轻松了。经过一番挣扎后,陈珲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心想:还早,还是出去溜达一会再回来好了。 忽然,咔哒一声,门被打开了。 陈碣棋套着一个灰色的卫衣,一条牛仔裤把他的双腿拉的修长笔直,他脸上带着一点笑意:“哥站在外面怎么不进来。” 陈珲尴尬地把手放回口袋,说:“哦,我,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事。” “哥今天不是休息嘛?” 陈珲停顿一瞬:“对,对,对,我觉得还是明天处理比较好。” 陈碣棋眉梢一挑,看破不说破,他没有侧身,陈珲也不进去。就这样僵着两秒,陈碣棋只能微微侧开身子。 陈珲这才进来。他一进门就拉开自己和陈碣棋的距离,然后脱帽子,口罩围巾。陈珲习惯性把围巾往沙发一丢。 陈碣棋立刻走过去把他围巾捡起来整理好挂在衣撑上。 衣撑靠在陈珲身后,陈碣棋不可避免地凑过来,陈珲吓得一激灵往旁边躲,结果发现陈碣棋没有那个意思,就是单纯把他的围巾整理好。 陈珲呆了呆,手里捏着帽子,不乱丢,小心地放好。 为了缓解尴尬,陈珲装作大哥的模样赤拉啦啦地靠在沙发上,虽然他本来就是大哥。 “外面天气不错,你也应该出去多走走,年轻人身体不好就是呆在家里呆出毛病来的。”陈珲一只手扶着沙发,边打开电视。 “现在假期,多和朋友出去玩啊,一点年轻人的朝气都没有。” 陈珲故意压低嗓子,一副过来人的老大爷说教样子,他似乎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像极了炸毛过后的小猫。 陈碣棋装作很无辜,他:“哦,哥说的对。” “那你就该多出去…” “哥是要带我出去了吗?” …这哪跟哪啊! “哥已经老了,你们年轻人的东西哥玩不来,你可以找几个朋友出去啊,约几个阿尔法欧米伽什么的,一起认识认识…”陈珲说话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 “可是,我没有朋友。”陈碣棋一副被陈珲的话伤害到的模样。 陈珲最近在他这里长了教训,不会轻易上当了。他看到陈碣棋一脸无辜没脸没皮的样子,本想忍住的,最后还是没忍住地说:“…滚。” 陈碣棋没骗过他,很轻地笑了一声,说:“哥变聪明了。”随后就真的站起身去自己房间了。 陈珲得了一阵平静,眼睛看着电视,心理又不免的唉声叹气。 他是贝塔,陈碣棋是阿尔法,他注定是要和欧米伽在一起的。 何况他们自己血浓于水。 陈碣棋拿着一个信封过来。 陈珲不太想搭理他,为了让陈碣棋对他死了那份不应该的心思,陈珲最近不可不谓是费尽心思。 他又舍不得打陈碣棋,又舍不得骂他下流难听的话,能做的就是不搭理。说是不搭理,可只要陈碣棋多磨他一会,他照样还是会和陈碣棋说话的。谁叫他是他哥。 “哥,不看看吗?” “哥,我以为你会喜欢这个。” “哥,…哥…哥” “陈珲。” 陈珲勉强回头,:“喊什么?” 陈碣棋凑上来,陈珲别过脑袋,陈碣棋就停住靠近的东西,压低他的声线:陈珲,陈珲。 一阵酥麻如同蚂蚁啃食一般在心脏上来会磋磨。 陈珲差点没惊地跳起来:“没大没小!” 陈碣棋回到原来位置,拉来两个间距,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一只手搭在沙发背上,修长分明的指节叼着一个略大的信封。 他面无表情地学着陈珲看电视,说:“行了行了,哥,要不要看。”他手指夹着信封微微挑起。 陈珲还看着他,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但不得不承认,陈碣棋漫不经心的样子非常帅。 陈碣棋忽然侧过来看陈珲,问:“怎么?” 陈珲避开他的视线,把他手上的东西拿过来。 红色的信纸,里面是一张录取通知书。 陈碣棋顺利的通过预科考试,并且拿到了基因领域最强的学校录取通知。这所学校和X实验室关系密切,每三年一次会从新生中招收两位学生进入实验室。 陈珲明显是非常开心的,他握着那张信纸,觉得自己多年来的努力没有白费。他欣喜地问:“什么时候到的?” “哥回来的前一个小时。” 陈珲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然后迅速分享给自己周围的朋友。 陈碣棋:“这么开心?” 陈珲兴奋地说:“废话!这可是F大!!” 全国顶级的学校之一。 陈碣棋想了想,说:“可惜离家有点远。” 陈珲翻到通知下方的地址,是在隔壁市。 陈珲:“不远啊,就三个小时的车程。” “三个小时40分钟。”陈碣棋说:“汽车如果快一点的话也许在三个半小时左右。火车要经停,时间更长。” “还行,一个学期回来一次也不会很麻烦。”陈珲忽然就有点憧憬自己一个人生活,可转念一想,陈碣棋还是第一次住校。 陈碣棋微微蹙眉,“一个学期回来一次?” 陈珲:“有什么问题?”他感觉空气中似乎有些不愉快的份分子在漂浮。 陈碣棋的脸色一变:“也对,哥一点也不会想我。” 陈珲被他堵的一句话说不出来,摸了摸鼻子:“嗯,那就有时间,就回来看一看。” 陈碣棋把那个通知书拿回来,问他:“哥会去学校看我吗?” 陈珲:“这么大的人了,有什么可看的。” 陈碣棋:“我想一个星期回来一次。” 陈珲立马跳起来:“你开会折腾多不方便。” 陈碣棋自动忽略,他忽然想起来什么起身,高大的身影带来强势的压迫感,他说:“哥,我不在家你不要带人回来。” 他这话并非是一个询问,而且陈述。 陈珲:“我还能带谁回来。” “赵笙。”陈碣棋似乎要在离开之前给陈珲说清楚:“或者其他人,我不希望我回来的时候,屋子里有其他人的味道。” 陈珲莫名觉得这话有点沉重,陈碣棋一点也不像开玩笑。他觉得自己真的已经管不了陈碣棋,已经到陈碣棋管制他的地步了。 陈珲没理他,接着看电视。 陈碣棋脸色一变,露出一点笑意,他拍了拍陈珲的肩膀:“哥,别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陈珲推开他,不怎么在意地说:“怎么,哥不能给你找欧米伽,给自己找个贝塔都不行,还轮得到你来管这么多。” 他的这句话犹如一道开关,猛地刺激了陈碣棋,陈碣棋静静地站在原地,屋外的一点余光打在他的侧脸上,半个身子被阴影包裹住。他手放在陈珲的后颈处,陈珲冷不丁的僵硬住身子。 自从上次,陈碣棋强迫了他一次,陈珲就在不和陈碣棋发生肢体接触了,他以为自己会在陈碣棋碰到他的一瞬间脱离对方,可此刻他发现自己竟然动也不动的坐着。明明心里叫嚣着赶紧走远点,不知道陈碣棋又要做什么,可生理上的肢体没有丝毫的挪动。陈珲一时间分不明白是自己被阿尔法恐吓住了,还是自己根本没有把肢体接触当回事。 陈珲也不敢乱动,年轻人朝气热血的,他生怕刺激陈碣棋,却不知自己那段话已经刺激了他。 陈碣棋贴着他:“哥,不要让我生气好不好。” 不要让我不开心。 陈珲缓了缓,不动声色地往边上挪了挪,说:“陈碣棋,你有病的话就去治。” “病成这样都是哥害的。” 陈珲受不了他这样子,陈珲心跳如鼓,他站起身,再一次告诉陈碣棋:“你要的我给不了陈碣棋,我是你哥。” 这次陈珲的语气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平静自然的。 陈碣棋拉住他的手:“哥,我比谁都清楚。” “而且我是贝塔,你是阿尔法,你没有信息素安抚会很痛苦的。” 陈碣棋:“我不在乎。” 随后他问陈珲:“哥,如果我是贝塔,哥会接受我吗?” 陈珲看着他那双沉沉的黑眸,莫名有些心惊,他怕此刻如果为了哄陈碣棋说可能,陈碣棋真的会去摘腺体。 陈碣棋现在的每个操作都让陈珲搞不明白。 他是一个普通的贝塔,一个长相平凡,没有任何出众的地方,他甚至没有大学毕业,没有念过什么书。 陈碣棋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陈珲说:“不可能,我们永远不可能。” 陈碣棋听到后笑了,陈珲想象中的暴怒,发疯都没出现,他笑的比哭的还难看,他对陈珲说:“我就知道。” 陈碣棋深呼吸一口气,抱住陈珲。 陈珲任由陈碣棋抱着,他现在很无力,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晚上睡觉,陈珲照例把门用凳子挡住,上次被弄坏了一直没有来得及修,只能用东西挡住。 陈珲躺下之后没一会就睡着了。睡着睡着,陈珲觉得身上一重。他知道是陈碣棋。 陈珲在某种程度上对陈碣棋可谓是无比放纵。早些年小的时候,寄人篱下,那是一户专门收寄宿小孩的家庭,对待这些寄住在他们家的小孩并不好。 父母每次给他们很多钱,可是到头来还是吃白菜豆腐。 陈碣棋饿得睡不着,陈珲偷偷出去给他偷饼干,被抓住挨打的时候,陈碣棋不忍心看着哥哥挨打,会冲上去推他们。 结果就是两人都挨打,陈碣棋再也没有喊过饿。后面父母知道后,换了一家,虽然不会打他们,可也没有好到哪去。 之后为了结束这种漂泊的日子,决定把货车卖了,开个小店,就出事了。 陈珲辍学,打工还钱。陈碣棋的衣服都是很好的料子,课外书什么从来不少,甚至在发现陈碣棋出去兼职后把人捉回来痛骂一场。 晚上他喝着酒抱着陈碣棋哭,陈碣棋答应他再不出去兼职了。 催债的人上门,陈碣棋几乎没有碰见过。陈珲总是让他出去帮他买点东西,陈碣棋非常乐意伺候他哥,等出门回家,陈珲就在拖地。 陈碣棋隐隐感觉到不对劲,但是陈珲那么要强,不肯吭一声。 陈珲就像是家里的顶梁柱,永远支撑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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