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碣棋的和善不是,他是那种藏着很深的和善,这是因为陈碣棋经常观察陈珲,他会表现出来这种和善让陈珲舒服一些。 因此很容易被人忽略他到底是一个阿尔法的事实。 就连陈珲这个和他生活在一起的哥哥,也有时候忽略,只不过长得好看一些,个子高一些,身材好一些,力气大些而已。 陈珲感受到了阿尔法与生俱来的压迫,他没有说话,平躺着装睡。 这段没头没尾的对话就这样结束了。 陈珲心想,陈碣棋好像变了。这个弟弟变得有些不一样,偶尔露出来的一点阿尔法的特质都会让他心惊。 可他本来就是阿尔法。 陈碣棋照样回到学校上最后一点的课程,说是课程,实际上陈碣棋也就是泡在实验室。 陈珲则是在谈话结束的第二天就把血液交给匹配站的工作人员。 只需要一点时间,就能匹配出合适的欧米伽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陈珲的错觉,他竟然觉得这段时间的陈碣棋在生气。 自从那天晚上的不欢而散陈碣棋从原来的粘人精变成了冷漠的粘人精。 他也不说话,每次陈珲回家躺下,陈碣棋照例要抱着他,但是陈珲和他说两句话,他也不搭理人。 一来二去,陈珲也放弃了。 小屁孩最烦人了! ----
第13章 医院相逢 陈珲有那么好一阵子没有见到梁怡,她请假在医院照顾她的母亲。 这天下班之后,陈珲和杜阳约了时间,一起去看梁怡。 杜阳开车,干脆就过来接陈珲,陈珲觉得坐地铁挺麻烦就答应了。 谁想快下班了工作没处理完,只能让人等一会。杜阳就在公司门口沙发椅的大厅等着,同事们看到杜阳眼睛都直了。 公司里多的是贝塔,只有少部分的是欧米伽和阿尔法。 欧米伽一般是在轻松一点的部门,阿尔法全都是高层,一年见不到一次。 杜阳浑身上下表示出的是一个长相帅气,脾气和善的阿尔法的气质。比起那些年会才会看到的趾高气昂的阿尔法老板们,杜阳可以说是阿尔法的一股清流。 “那谁啊?”从另外一边工位走过来的人,透着玻璃窗看杜阳。 “好像是陈珲的朋友。” “真帅啊!” “阿尔法哎!一点也不凶。” “哎哎哎!他刚刚朝着我笑了呢!!!” “你错觉吧!” 陈珲抬起手看了一眼时间,赶紧的把工作处理完,关了电脑出去。 杜阳起身:“下班了?” 陈珲不太好意思地说:“嗯嗯,不好意思。” 杜阳轻松地耸肩:“没事” 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和信息素隔离喷雾的味道混合,在走廊行程一股浓烈刺鼻味。 杜阳也忍不住地捂住鼻子,陈珲从口袋里面拿出一个新的口罩,给他。 杜阳:“还挺贴心。” 陈珲没理会他的调侃,说:“你进去方便吗?” “应该没事,过了这么久了,以梁怡的朋友身份看望一下没关系。”杜阳推开病房的门。 梁怡正在削苹果,看见杜阳和陈珲进来,立刻站起身:“你们怎么来了?!” 陈珲把礼品放下,“来看看。”他撇了一眼床上睡着的人,小声问:“情况还好吗?” 梁怡:“还可以,现在还不能吃东西,只能靠营养液。”说着把手上的削好的苹果递给陈珲。 陈珲接过来,咬了一口,晚上没吃饭,他还挺饿的。 梁怡从塑料袋里面拿出一个苹果:“我再给你削一个。” 杜阳直接从她手里把苹果拿过来,擦了擦,说:“我吃带皮的。” 三人坐在一块,而床上的人则是安静的躺着。夕阳从窗外投射一束光在床上,淡淡的金辉色给女人蒙上了一层光晕。她仅仅是躺着在那,就像是一幅油画。 陈珲忍不住赞叹:“你妈妈好漂亮。” 梁怡看着她,点点头看着床上的女人,露出淡淡地笑意说:“小时候有同学来我家,第一反应和你一模一样。” 如果她不闹腾,不发疯,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任谁看了都要说一句好美。 欧米伽的基因就是这样,漂亮到极致同时也脆弱到极致。 杜阳:“现在的精神状态怎么样?” 梁怡苦笑说:“老样子。” “别太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陈珲安慰她。 事实上,他也一直用这句话安慰自己。 “嗯,会好起来的。”梁怡的这句话说的搪塞,没有什么希望。 这时,床上的人眼睫微微颤抖,纤弱的手臂动了动,杜阳不自觉的站在陈珲的身后。 他对这个女人有些非常深刻的阴影。 “妈,你醒了。”梁怡拿了一个枕头垫在她的身后。 周珍坐起身,她现在的情况还不能开口说话。医生说她的声带几乎被毁了,就算能恢复也需要很长的时间。 看着面前美丽柔弱的女人,陈珲想象不到她到底有多么强的毅力,能吞下尖锐的图钉求死。 女人先是看到梁怡,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随后才看到陈珲和杜阳,她温柔地笑了笑。 梁怡明白,这是她为数不多清醒的时刻,没有发疯,没有嘶吼。 她摆了摆手,意思是陈珲和杜阳过去… 陈珲没有见过她发疯的样子,此刻的女人就像是普通的欧米伽,姣好苍白的面容温柔地像是一滩水。 陈珲走过去,女人看了看他,点点头笑了。 陈珲主动和她搭话:“阿姨,我是梁怡的朋友。” 女人握住陈珲的手,在他的手心写字。 贝塔? 陈珲识别出来后说:“嗯,我是贝塔。” 女人摸了摸陈珲的脑袋,轻柔的手抚摸自己的孩子一样。陈珲回想起自己的妈妈,虽然没有周珍这么的美丽,但是同样也很温柔。 过了一会,女人又让杜阳过来,杜阳犹豫了一会,还是走过来了。 周珍握着他的手,她在杜阳的手掌上写:“阿尔法?” 杜阳点头。 “杜…阳” 杜阳有些诧异地看着她。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她还记得。 女人也摸了摸杜阳,点点头。 陈珲站在一边,他觉得周珍都要碎了。 谁也不清楚这个女人,这个欧米伽年轻的时候遭遇过什么。 是什么样的阿尔法导致她变成这个样子,又是为什么她执着于阿尔法。 周珍把手放下来,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坠。 杜阳吓一跳,抽了纸张给她擦眼泪。周珍摆摆手,梁怡知道她只是看到阿尔法想到了某些人和事。 “杜哥,你先起来一下。”梁怡让杜阳起身,她给周珍擦眼泪。 结果下一秒—— “都是你!都是你!” “你为什么是一个贝塔!!” 女人扯着声带沙哑地嘶吼,怒目而视,给了凑上来的梁怡一个响亮的巴掌。 她的声带已经被破坏了,这句话她是泣血骂的。 梁怡的脸顿时就肿了,她被打了,但是没有特别大的反应。 “你们先出去一下吧。”梁怡扣住女人挣扎发疯的手说。 两人都被突然的周珍下了一跳。杜阳赶紧出去,陈珲问“梁怡,需不需要帮忙?” 女人还在哭着怒吼嘶喊,梁怡回首说:“不用了,我控制的住,快出去吧,她不喜欢有人这样看着。” 陈珲后脚跟着杜阳出来。 房间传来凄厉的惨叫。 陈珲和杜阳下楼,他们不想让梁怡难堪。 “梁怡是一个非常要强的女孩。”杜阳说。 陈珲深呼吸一口,“带着她母亲,这些年的日子肯定很难过。” 一楼的服务大厅中,两人谈到这里都沉默了。 “过了一会,她有没有想过找她的父亲?” 杜阳摇摇头,说:“她绝不会去找的。她父亲抛弃了她们,梁怡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陈珲小声的嘀咕:“看来,信息素也不是万能的。” “感情又不是靠信息素维持的。”杜阳说。 两个人一左一右地往前走着。 医院永远人满为患,就算现在已经晚上了,大厅中也挤满了人。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几位医生慌忙的冲上楼上,差点把陈珲撞倒,杜阳自然地伸手扶住他。 “谢谢——” “哥!”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陈珲回身一看,果然是陈碣棋。 陈碣棋没有穿校服,简单利落的穿搭加上他挺拔的身姿衬着周围的人全部成为了背景板。 他黑色的帽檐下露出一双眼睛,杜阳随着陈珲的视线看过去,少年一步一步地走过来。 杜阳忍不住地皱眉——这小子的敌意未免太重了些。 陈珲看到陈碣棋在这,忍不住这些天的冷战相处模式,到底还是开口说:“那不舒服?来医院?” 陈碣棋身体非常好,没有任何的不适,他来医院不过是想开点药物,从里面提取点东西而已。 他的目光落在了杜阳扶陈珲的手上。 杜阳感受到了灼热的目光,他慢慢地将手从陈珲的身上滑落。 陈碣棋觉得自己血液正在喷薄的叫嚣,眼前的场景几乎要把他藏的特别好的变态控制欲激发出来。 陈珲看陈碣棋半天没反应,以为人发烧了。他走上去,用手背碰了碰陈碣棋的额头。 陈碣棋被他略冰的手背怔了怔,原本的怒火差点压制不住,只是被陈珲碰了碰,就下去了。这些天两人的冷战似乎就结束了。 他的眼神放软一些,看着陈珲。 没有很烫,应该没有发烧。 陈珲又问了一句:“怎么来医院了。” 陈碣棋垂着眼看他,猛然间陈珲对上他的眼睛,撞进了一口深不见底的黑洞。 那里面的情绪浓的像墨,怎么也化不开。 “没有怎么。”陈碣棋说。 杜阳同为阿尔法,他最能感受到陈碣棋那眼神里的意思。 不得不说,杜阳的确是吃惊了。 他侧着脸看了看陈珲,陈珲毫无察觉,还一脸担忧地盘问陈碣棋来医院到底做什么。 杜阳忍不住地拉住陈珲,下意识想让他离这个人远一点。 陈碣棋被杜阳的动作一激,抬手就压在了陈珲的肩膀上,不带善意地看着杜阳。 陈珲闻到了空气中的红酒味。 他一拍陈碣棋的脑门,咬牙骂他:“又发什么神经,在这里放信息素!” 陈碣棋收了收,贴着陈珲没说话。 陈珲转身介绍:“杜阳,这个是我弟,陈碣棋,这个是杜阳,你喊他杜哥就行。” “我只有你一个哥。”陈碣棋冷冷地说。 陈珲没理他。 杜阳微微一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你弟和你还真不太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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