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思远又对着他努力地比划了好几遍,见安陆仍是一脸平静地望着他时,表情便渐渐变得有些失望,双手也垂了下来。 “好吧……你忘记了就算了。” “所以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啦。” 安陆望着小孩沮丧中带着点庆幸的背影,神色动摇了一瞬,但很快便恢复了往日的样子。 他举起桌上的紫砂茶杯吹了吹,等那茶水入口时却又顿了一下。 ——里边的茶已经冷了。 安陆没有告诉安思远,他看得懂手语。 不仅连他比划的每个动作的含义都一清二楚,甚至连哪里做得不标准也能看出来。 一手轻轻抚摸另一手的拇指指背,比的是“爱”字。 那天晚上安思远费尽心思比出来的,其实是一句简单又直白的话。 “我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最爱你的人。 凌晨,安陆怔怔地望着卧室里空无一物的天花板,右手慢慢地抚上了自己的胸口。 那里蔓延着一股安静的钝痛,像是很久以前就生在呼吸里、长在骨髓中似的,心脏每搏动一下,那痛就鲜明一分。 六月中旬,安思远追着他女朋友一起去偏远的高原做支教志愿者,不料等七月一回来,整个人不仅比原来黑了一圈,连好不容易交上的女朋友也谈没了。 “我看你就是有病!” 王子豪猛吸了一口自己杯里的芒果冰,白了安思远一眼: “谁和女朋友毕业旅行去支教的!要选也得选个好地方好吧,你去那偏僻旮沓连晚上谁洗澡都得抽签吧!” “倒是没有这么夸张……” 安思远低头咬了一口刚送上来的羊肉串,怕烫地“嘶”了几下。 “因为关小小她高考前就报了那个什么计划,我只好陪她一起去了,没想到这一去就分手了。” 他皮肤原本就比常人更白一些,这下脸被高原的紫外线晒黑了,但领口以下的那一圈还是白嫩嫩的,看起来有几分突兀的滑稽。 “啊,为什么分的啊,我怎么觉得你们感情还挺好的?”一旁的刘孟然好奇地插嘴道。 “别说我讲前任的坏话啊,我也是平生第一次知道吵架还能有这么个吵法。” 安思远无奈地咳了一声,看起来有点丢脸: “第一次吵起来,是因为她说我被太阳晒完竟然还比她白……” “噗!”王子豪把嘴里的冰给喷了出来,被安思远嫌弃地瞟了一眼。 “关小小这个人吧,她生气也不会告诉你,就自己不言不语地闷上一晚上。有一次我带的小孩先下课了,我就先去食堂打饭没有等她,她就生气了。” “然后还有一次,她问我们两个一起教的小女孩更喜欢谁,小女孩说更喜欢我,她就又生气了……” “那你就不能哄哄她?”刘孟然插嘴道。 “我哄了啊。”安思远翻了个白眼:“她说我在敷衍她,而且一点也不懂让着她。” “唉,算了吧兄弟!”王子豪同情地朝挥了挥手。 “可能美女的性格就是与众不同吧,继续回到我们单身狗联盟也挺好的。” 安思远挑了挑眉,赞同地举着冰沙和他碰了碰杯。 “噢对了!你们的志愿是不是昨天也出来了?” 王子豪转头看向安思远:“我们学霸考到哪儿去了?” 安思远干笑了一声:“首都。” “啊?你之前不是说要考得越远越好吗?” “说是这么说……” 说是这么说,等到填志愿的时候才发现还是首都的大学性价比高。 这事说来也是阴差阳错,安思远的第一志愿填的是C市的大学,第二志愿和第三志愿纠结了很久,但最终还是优先填了首都的某所政法大学。 但最终出分数线的时候,他还是以一分的差距与第一志愿失之交臂。 “该说是我太倒霉,还是命该如此呢。” 安思远的脑中不合时宜地闪过了某个身影,他烦躁地晃了晃脑袋,将杯底渐渐融化的冰沙一饮而尽。 三人又在小巷的烧烤摊赖了许久,等到老板娘打烊收摊了才各自分头回家。 安思远在别人小区的门口找了辆“小蓝”,扫完码之后便哼哧哼哧地踩回了家。 夏夜的晚风迎面吹来,闷热中带着一丝舒爽。巷口的小桔灯在黑暗里温柔地闪着,小小的飞蛾在那灯罩旁边不厌其烦地扑,一只疲累地落下,还有另一只精神充沛地补上,远远望着颇有些群魔乱舞的架势。 安思远骑车骑了一身汗,又到路边的自动贩卖机买了罐啤酒,一边喝一边看灯下的飞蛾打架。由于先前肚子里已经装了一半的冰沙,现下再想多喝也喝不下了。 那几口酒不能把人灌醉,只不过风吹在脸颊上的时候会让人有种温温烫烫的错觉。 这种舒服又惬意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他回家的前一刻—— 安思远在家门口看见了他几个月没见的人。 那个高大的身影就这么不声不响地立在门外,像尊缄默而冰冷的石像,垂着脸看不清表情。 他们家用的是指纹锁,想要进去对于那人而言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这么大费周章地堵在门口,等得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虽然不知道安陆到底想干什么,但安思远还是决定无视地从他旁边快速走过去。 好浓的酒味…… 开锁的时候,安思远几乎要被身旁站着的那人给吓到了。 几乎暴虐的酒腥气像沼气一般从身侧攀上来,带着股令人心惊的压迫力。 安思远不禁用手捂住了鼻子,想要挡住那浓到发烂的气味。 ……这人不会酒精中毒了吧? 印象中安陆好像从来没有醉到这种程度过,就算之前因为业务和其他老板一起应酬,那双冰冷的眼也从未因为酒精而沾染上一丝醉意。 他皱了皱眉,努力让自己不去回头看安陆的脸,换鞋后便上楼走向了卧室。 谁知那人竟然跟个影子一样,沉默地跟着他一步一步上了楼梯,甚至直接走进了安思远的房间。 “我说叔叔——” 安思远转身开了房间的灯,故作夸张地笑了笑: “就算是要耍酒疯,也不用特地到……” “嘭——!” 话还未讲完,安思远便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等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那人给重重地压到了床上。 安陆身材高大,要制住他毫不费力。 如同猎手困住目标中的猎物一般,他的左手锢住安思远的手腕,又将膝盖抵死在他的腿间,一下便封死了他所有可能逃跑的路线。 察觉到了那人的动作,安思远震惊之余又多了几分好笑: “安陆你有病吧,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换在以前,他做梦都想着安陆能有这般主动的时刻,可现在真要被那人强上了,心情更多的确是愤怒和荒唐。 “我们早就没有关系了不是吗。”他冷冷地笑了一声,抬头望向了那人的眼睛。 “我还以为这是双方都达成的共识,而且前段时间我交了女朋……” 还未说出口的话忽然卡在了喉咙眼,因为安思远整个人已经彻底怔住了。 或许是由于酒精的缘故,那双熟悉的眼睛再也不复以往的清醒与平静,虚无的眼神仿佛吞噬万物的弱水一般,要将他眼前的人卷进深渊中蚕食殆尽。 他听见那人在耳边沙哑地念他的名字。 “小远……”
第64章 “唔……放开……放开我——!!!” 安思远原以为随便一推就可以摆脱烂醉如泥的安陆,可那人的力气竟然大得超乎他的想象,像座硬邦邦的屏障一样挡在他的上方,堵去了他的所有退路。 “小远、小远……” 安陆对那人激烈的反抗似乎没多大反应,他像是失了魂识的机器一般,一直无意识地叫着安思远的名字。 “安陆,我现在不想和你做!你给我……啊……滚…滚开!” 乱踢的小腿被人强行握住分开,上衣的衣摆也被粗鲁地撸至锁骨上,露出了大片近乎苍白的皮肤。 “走开……走开……我不要!” 感受到大腿上那烫得跟铁棍似的性器,安思远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嘴唇气得直哆嗦,猛地起身要用头去撞出一条路来。 安陆被他的脑袋重重一撞,闷哼了一声,但他却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制着那人的手反而又加了些力度。 “小远……小远……” “别怕……” 一阵浓得要将人溺毙的酒气迎面袭来,安思远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光裸的身体上流连,喉结不由地颤了颤。 湿热的、黏腻的,像蛇信一般在他每一处敏感地带细细密密地舔弄。 安思远感觉那人在闻他,他甚至能够想象到他的鼻尖是怎样蹭过他的脖颈,再往下抵着他颤动的胸膛。 “好……痒……别——” 安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亲吻过他。即使是做爱的时候,那人也总是一副冷静克制的姿态,更别说在他身上留吻痕之类的激烈举动了。 安思远怔了一会儿,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最后一道防线已经被那人不知不觉地扒掉了。 “你……你不许……不许摸我……啊!!” 方才那肉茎早在亲吻时便不受控制地立了起来,这下没了内裤的遮挡,那被淫液打湿的囊袋与茎根便更加刺眼了。 “啊——!!走开……别碰我!” 安陆却对那恼羞成怒的叫骂声充耳不闻,缓缓低头含住了那瑟缩的乳头,将那干瘪的地方给硬生生嘬出来一个直挺挺的小珠子。 “嗯啊……不要!!!!” 当左乳被人含住时,安思远惊恐地一震,随即便像被按住了麻筋似的,全身又酥又痒地软了下去。 将左边的乳尖吮得又红又肿后,安陆又俯身去叼住他右乳,手心裹住那因为充血而变得硬挺的肉根,指尖在那滑溜溜的伞状前端有技巧地搔弄着,将身下之人激得不住呜咽出声。 “啊……你到底想做什么……” 安思远被那人的动作弄得瞳孔有些涣散了,身子也被他按得死死的,连一点反抗的动作都做不了,只得随着那人的套弄抖着腰屈辱地射了出来。 “小远,我想你。” 安陆低头吻了吻那结实的小腹,慢慢解开了自己腰间的皮带。 “呵……男人的话,尤其是醉酒后的话,最不能相信……” 安思远刚发泄了一发,整个人正瘫在安陆身下喘气,一抬头猝不及防地撞见那人胯下那根青筋纠结的巨物时,心下莫名发怵,又开始奋力挣扎了起来。 “你妈的……你真的是禽兽吧!我今天不想跟你做,赶紧给我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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