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二哥分开,音珂突然反应过来事情似乎不太对。 阿瓦鲁多在这里会有朋友?他向来性格沉闷,不与人交流,这里并不是他常驻的国家,之前音珂也曾经让阿瓦鲁多来这里陪自己逛街,那个时候,阿瓦鲁多嘴里可从没有—— 不,确实有一位朋友! 那是乌塔路斯的人! 想到这里,音珂突然吓出一声冷汗。 她尖叫着让司机赶紧掉头,回去找阿瓦鲁多。 “这怎么掉头?我是按照APP上推荐的路线——” “那我下车。” 司机大骂一句脏话,等停稳车,音珂立刻打开车门下车。 “你这个疯女人!不想坐车就不要坐!” 音珂下车之后从车头前绕了过去,用蛮力打开司机侧的车门。 “你要做什么?啊?” 解开司机的安全带,音珂将人直接从车里拉了出来。 “你搞什么鬼?” 音珂没工夫听他叨叨到,摘掉自己耳朵上绿松石的坠子丢到了司机怀里。 “车我买了!” 锁上车门音珂无视了司机疯狂拍打车门的举动,她拽下高跟鞋甩到司机脸上,然后赤脚踩下油门,车在闹市区一下子冲了出去。 车速快到夸张,她几乎是紧捏着方向盘才能够控制车的速度。 在无尽的风声与喧嚣中,她突然想起了当年第一次来到家里时的场景。 那时候,她刚刚亲手结束自己作为妓女的人生。 雨隹木各氵夭卄次 妈妈带着自己走进古色古香的宅院,踩着高跟鞋踏上下雨后有些湿润的青石地面,音珂差点一个没踩稳摔在地上。 是妈妈站在自己身后扶住了她。 音珂却嫌弃地甩开了妈妈的手,她那身黑色的蕾丝蓬蓬裙是巴黎高定工作室私人订制的礼服,抽一根丝都如同砍掉她的手指一般。 可她显然高估了自己对高跟鞋的驾驭能力,那细细长长的跟与青石地面像是一对欢喜冤家,碰了面就要转身离开。 这次,妈妈没有再出手,而是任凭音珂张开胳膊,完全没有任何淑女的样子,张牙舞爪地走路。 珠帘轻撞,披着外套的阿瓦鲁多从门内走出。他满脸疑惑地看着面前狼狈不堪的女孩与抱胸看戏的简皓玉。 “新来的?” 简皓玉点头。 阿瓦鲁多上下打量了一眼音珂。 “你的鞋不合脚。” 高奢品牌很少为儿童准备高跟鞋,音珂脚上的黑色天鹅绒细高跟出自于某品牌的成人系列,自然是不合脚的。在来到这里之前,她从没有穿过合脚的鞋子。 她期待着阿瓦鲁多拿出一双合脚的鞋子让自己换上,毕竟如果真的在青石板上打滑摔倒,那对一位向来高傲自持的淑女来说,简直是可以刻在墓碑上的耻辱。 但阿瓦鲁多没有。 他甚至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转头进入了内室。 音珂认怂,转头泪眼汪汪地看向简皓玉。简皓玉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张丝巾垫在胳膊上,然后努努嘴,示意音珂隔着丝巾再扶自己的胳膊。 那是音珂第一次发现自己向来看中的女性魅力也有折服不了的男人。 后来才知道,一个是gay,一个是……木头。 在简皓玉的帮助下音珂成功走过桃花树,来到内室,她终于可以坐在沙发上好好地歇一歇脚。简皓玉递了条毛巾,让她擦一擦脸上的水珠。刚刚他们在回来的路上淋了雨,没有打伞,音珂说淋雨会让人觉得清醒。 “给你买的,穿吧。” 消失了的阿瓦鲁多再度出现,将一双看起来就非常土的黑色女士皮鞋就扔在了地上。 那皮鞋也不知道滞销多少年,上面还沾着一层薄薄的灰尘。 是阿瓦鲁多出门去菜市场二楼的小店里买的,开店的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奶奶,穿着玫红色的碎花外褂,挎着灰色的腰包,买东西的时候喜笑颜开,还价的时候恨不得像赶蚊子一样把客人送走。 光是想象就知道这双鞋是什么风格。 音珂非常嫌弃,可是自己的高跟鞋在这样的家里生活相当不便,就算要换鞋,自己的脚上也得有一双能穿着走上商业街的才行。她面露嫌恶地套上了皮鞋,圾拉着走了几圈,买到新的鞋子之后就扔进鞋柜里吃灰。 但从那天开始,她再也没有穿过不合脚的鞋子。 绕着博物馆的街道跑了四五圈,打爆了阿瓦鲁多的电话,音珂也没有找到他的行踪。她相当疲倦地伏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给简皓玉拨出了电话。 “妈妈,阿瓦鲁多不见了。刚刚我们逛展览的时候还挺好的,他跟我说他要找他的朋友,但我给他打电话他不接,他可能是发现什么了。” “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疏忽大意放他离开的。”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找到他,我…….” 在遇到阿瓦鲁多之前,她没有穿过合脚的鞋子。 鞋合脚了,她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她不想失去。 作者有话说: 音珂和白姐姐才是一对哈,阿瓦鲁多只是单纯的家人之间的感情。 来说一个之前没有人发现的小彩蛋吧,C福拍卖会的C福其实就是英语thief,小偷的意思。
第175章 C福拍卖会 金属 (十四) “3.5亿第二次。” 就在楚尘以为权杖将被阳子收入囊中的时候,那位白发的西装绅士再次举起牌。 价格被抬高,阳子很快尾随而上。 “那位......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克劳斯的秘书。” 里欧捏着下巴喃喃自语。 这么说来,楚尘也觉得有些眼熟。 克劳斯是某大型咨询公司的CEO,楚尘曾经在陪同小舅出席过相关的商业活动,或许就是那个时候见过这位双鬓斑白的老人。 “暂停一下可以吗?我想出去一下。” 阳子小姐举手,请求暂停拍卖。 这种情况也不算罕见,很多来参加拍卖会的都是秘书或管家之类的角色,他们没有决定权,在价格超过了雇主所给予的心理价位后,后续到底是拍还是不拍,都得打电话请示幕后人。 好在她并没有让大家等很久,回来后举起了自己的牌。 “4亿。” 在场所有人都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惊叹。 阳子靠在椅背上,在众人的目光中放下了牌子。 她早已失去了一步步加价的耐心,而是一口气将价格抬高到了众人望而却步的地步。 随后,众人的目光移到了那位秘书身上。 在这样的高价之上,还要继续加价吗?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会场里安静地如同被剥夺了听觉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空气里突然传出一阵“呜呜”的响动。 那位秘书先生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消息。 随后他看向主持人,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将不再追加。 4亿一次、两次、三次。 卖师的喊叫中落锤定音。 阳子站起身来,朝着拍卖师鞠躬致谢。 “真有意思,可算是结束了,”里欧伸了个懒腰,然后看向坐在身侧的楚尘和洛凛:“我带你们去取货?” 楚尘点头,刚一起身,就看到台上走来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蒜头鼻胖大叔。他走到拍卖师的位置,拿起了话筒。 “这人是拍卖会的举办人,说一些场面话而已。我们等等吧,等他说完再走,”楚尘坐了回去,且跟身边的洛凛打了声招呼。 两人回去之后兴致都不高,最后是洛凛找了部搞笑的电影,看完才放松下来。 “我曾经看过一部纪录片,里面有一句话我很喜欢,A nation stays alive when its culture stays alive,文化兴则国家存,但我想更多时候,是国家在则文化在,若是国家都不够强大,文化不过是随时都可以践踏和曲解的符号。” 谈起白天的经历,两人都是一阵唏嘘。 或许他们没有过亡国的经历,但作为一个道德水准正常的人,谁都能感到其中被践踏被侮辱的悲哀。 乌塔路斯亡国,对他们来说也不过是小学时候的在电视上看到的新闻。如今过去这么多年,居然演变成了这种名存实亡的国家。 “不提这个了,”洛凛抱着楚尘的肩膀拍了拍,“这几天好好睡吧,后天就要举办婚礼了。” 楚尘不爽这段时间的禁欲,指了下自己的脸,颇带着命令的口吻说道:“亲我一口。” 洛凛岂有不从的,捧着他的脸吧唧一口。 ** “咚咚咚” 响起了敲窗的声音。 音珂抬起头看向窗外,她以为是交警过来给自己开罚单,但没想到看到的却是穿着风衣臭着脸的阿瓦鲁多。 “哥?” 音珂赶紧起身打开门,从车里跳了出去,扑在了阿瓦鲁多的身上。 “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为什么打电话你不接呢?我还在给妈妈打电话到处找你。” 阿瓦鲁多耸肩:“你是不知道我一直不喜欢用电子产品吗?” 乌塔路斯的科技并不发达,灭国之前仍然停留在原始的农耕文明中。在这种文化里长大的阿瓦鲁多自然也不会多喜欢科技产品,他虽然有手机用于跟家人联络,但经常没电。因为这个习惯,简皓玉曾训*过很多次,但都没有让阿瓦鲁多做出任何的改变。 “妈的,”音珂真是恨不得上去给他几巴掌,吓死个人,她真的以为阿瓦鲁多出了什么事。 “少说脏话,像什么样子,”阿瓦鲁多低头看到音珂赤裸的双足,“怎么鞋子也弄丢了呢?你等会儿,我去给你买一双。” “不用了,”音珂扯住了他的胳膊,她怕人再度消失,“我给我的销售打个电话让她送过来一双吧,这附近奢侈品店应该还挺多的。” 阿瓦鲁多习惯了她的财大气粗,就放任她这么肆意妄为了。 在等待销售过来的时候,阿瓦鲁多给简皓玉回了个电话让他不要担心,他和音珂会乘坐今晚的飞机返回新加坡。 他确实是去见了一个人,卖葡萄酒的,不算朋友,只是嘴瓢了才这么称呼。 音珂靠在墙壁上点了根烟,她撩开慵懒的卷发,吸了一口烟慢慢地吐出,隔着那样苍白的烟雾,她的容貌如同隔了镜花水月一般让人看不清楚,唯独只见到那涂了口红的嘴唇。 销售带了鞋过来,蹲下身子,用湿纸巾擦干净她的脚,再换上那堪称刑具的高跟鞋。 “好了,走吧。” 音珂对阿瓦鲁多点了点头。 烟头被碾灭在垃圾桶盖上,她刚离开,守候在一旁因为阿瓦鲁多不敢上前的流浪汉就一拥而上,去抢夺那印着口红印的烟蒂。 阿瓦鲁多注意到身后的骚乱,回头看到那群脏兮兮的男人为了一根烟蒂大打出手便拧起眉头:“下次别来这种地方了,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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