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明远起的怒火还没消下去,这会儿又快被江寄南气笑了,得亏是江寄南,这要换成别人把车开成这样,应晨早就开口吐槽了。 好在二人最后平安回到了家,车也没出什么问题。 这会儿江寄南才有机会问刚刚的事,二人刚一进门,江寄南便问到:“师哥,你刚刚为什么那么生气?” “我不生气你是不是就得答应李道原的要求了?那我能不生气吗?”应晨说。 江寄南更加不解了,说:“可是李道原留我做两天客,无非就是想把我挖去明远啊,我不答应就是了……” “小南,是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应晨打断江寄南的话,眼神又变得凌厉起来,“李道原没你想得那么好,他远比你想象中的要畜生。” 江寄南眨了眨眼,师哥虽然经常内涵人,但从不会轻易出口成脏,他上次听到师哥骂人还是自己被某个醉鬼调戏那次,所以既然师哥能用“畜生”一词形容李道原,那就说明李道原真的很坏。 “师哥,你和李道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江寄南再一次问到,上次问这个问题,应晨搪塞过去了,但现在江寄南觉得这可能不是什么小事,那他一定要问个清楚。 应晨看了看江寄南,跌坐到沙发上,扶了扶额,垂眸道:“我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件事,不想你和娱乐圈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扯上关系,不想让你看到娱乐圈的险恶,但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江寄南闻言在他身旁落座,静静等待下文。 “我小时候接过李道原的一个本子,去他的剧组拍过戏。”应晨将当年的事缓缓道来:“起初他对我还挺好,不吝啬对我的夸奖,后来有一场戏,我按照自己对角色的理解进行演绎,与他理解的角度有差异,我很礼貌地跟他进行沟通解释,他却只会指责我,说什么我是不懂装懂,作为一个演员,我就该事事听导演的,他让我怎么演我就必须怎么演,我不能有自己的看法。” 江寄南听着皱了皱眉,这些可不像是一个好导演能说出来的话,好的导演是会和演员一起讨论,一起进步的,而不是把演员当做附庸,让演员对自己言听计从。 “这只是其一,他还做过更过分的事。”应晨又道。 江寄南的神情更加凝重了,这已经很过分了,竟然还有更过分的? “有一次,他借着指导我的名义把我带到他房间,对我欲行不轨。”应晨说到这气息忽然加重,眼里的怒火更甚。 江寄南的思绪一瞬间停滞,大脑一片空白,他想过许多种应晨和李道原结下的梁子,却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会是这样。 “他跟我说什么能给我更好的资源,只要我跟了他,我从此就能在娱乐圈横着走,我说我不愿意,他就言语辱骂我,说我不知好歹,说许多人想攀附他都没机会,还说我做事那么冲动鲁莽,以后绝对成不了气候。” “我那会儿才十一二岁,任由我力气再大,也抵不过一个比我大二十多岁的男人。”应晨说着眼睛越发酸涩,恨意也愈加清晰,“如果不是笙姐及时赶来,我可能就没有将来了。” 十一二岁……这不就相当于猥亵未成年人未果?李道原他还算人吗? “人渣。”江寄南从齿缝中发出一道声音,胸中也怒火冲天。 “后来公司和李道原解了约,我退出了那部戏的拍摄,公司因此赔了很大一笔违约金,因为没有证据,所以我落了下风,杜叔叔为了护我,对外称是公司的决定。” “但还是有很多人觉得是我意气用事,是我过于叛逆、自大、不服管教,说不演就不演,耍小孩子脾气。” “那件事之后,我拼了命地训练,增强自身素质,接的戏都是打戏居多,也因此受了很多伤。” 这世界上还是有很多恶人,他们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不惜伤害别人,这就是人心。所以江寄南从不相信什么“性本善”,他只觉得人性本恶,有的人没有经过善的教化,是无法要求他向善的,所以只能尽力远离那些恶人,使自己不被恶同化。 江寄南向应晨坐近了几分,握住了对方的手,似是安慰。 “小南,你看过我的一个采访吗?”应晨看向江寄南,说,“问我对于同性恋的态度。” 江寄南点了点头,道:“师哥,你当时说得特别好,我很赞同你的说法。” “但我曾经也觉得同性恋是错的。” 此话一出,江寄南呆愣在了原地,他一直觉得任何人都可能会有这种想法,但师哥一定不会有,这一刻他失去了思维的能力,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一切。 “我上初中那会儿,渐渐意识到自己对待男孩女孩之间的差别,我对女孩不感兴趣,我好像喜欢男孩子,我当时以为是那件事留下的后遗症,以为自己也要像李道原一样变成一个变态,我特别害怕,崩溃了好一阵儿。” 江寄南脸色微沉,他就知道应晨不会出现那些谬误观点,肯定是因为某些事情。 应晨:“我爸知道后跟我说这不是变态,喜欢谁是内心的指引,不是大脑能决定的,无论什么性向都是正常的,同性恋者也是正常人。” “但我还是花了三年时间去接受自己喜欢男孩子这个事实,”应晨哽咽了一下,“如果没有那件事,我不会花那么长时间来质疑自己,不会在那期间刻意疏远任何同性朋友,不会被大家避而远之。” 听到这里,江寄南心如刀割,应晨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在他心尖上凌迟。他认识的师哥,自信又洒脱,说话做事似乎从来都是正确的,这么自信的一个人,却曾因为一个人渣而产生自我怀疑,差点被毁掉一生。 应晨在娱乐圈的这些年,受过的苦不计其数,倘若换做别人,还会有勇气一路脚踩荆棘走过来吗?江寄南心疼不已,原来师哥和他一样,都曾有过阴暗的经历。 江寄南张开双臂抱住了应晨,在对方耳旁一字一句认真说到:“师哥,你从来就没有什么错,错的是那些要加害你的人。” “这件事我们不能善罢甘休,但也不要耿耿于怀,师哥,你以后可以永远自信,而他们,会永远背负耻辱。” 应晨也抱紧了江寄南,沉声道:“伤害过我,背叛过我的人,我都会一分不少地还回去,我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对”江寄南牵着应晨的双手,看着对方的双眼,坚定道,“要让他们付出代价,要让他们不得善终。” ---- 小晨在娱乐圈这些年,真的受过很多苦,没办法,要变得足够强,就得踏着荆棘不断往前走,不过好在终于苦尽甘来啦!
第48章 真相大白 “好,我知道了。”应晨有些愁眉不展地挂了电话。 江寄南见状立刻询问:“师哥,沈学长怎么说?” “他说检察院可以介入这件事,但是必须有证据。”应晨道,“按照我说的情况,他们只能查童絮,对李道原没影响。” “证据……”江寄南轻轻皱眉,他和应晨都怀疑李道原跟这件事脱不了干系,而且或许还能查出些别的什么,但确实没有证据能证明。 “问童絮能问出来的吧?”江寄南说。 “不一定,”应晨摇了摇头,“按李道原那脾气,肯定早就想好了一切,不会让童絮把他供出来的。” 江寄南听后轻叹了口气:“没其他的办法了吗?” 应晨沉默了片刻,道:“暂时没有,先看看童絮那儿的情况吧,等搜查证批复下来,我和沈喻他们去看看。” 江寄南点了点头,心里渐渐起了一个想法。 李道原对一个人感兴趣,就会想方设法去得到,那日应晨和江寄南从明远离开后,他也并不打算善罢甘休,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江寄南的联系方式,便给对方发了条信息。 [江老师,成娱的事情我大致了解一些情况,你要是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我没什么要求,只是想和你认识一下。] 江寄南看到这条信息时,脑海中浮现出了李道原丑恶的嘴脸,觉得恶心极了,李道原不是什么好人,师哥不让他跟对方扯上关系,但这次他恐怕不能听师哥的了。 江寄南最后还是赴了李道原的约,他知道这是鸿门宴,但他得拼一把。 酒吧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他从未来过,他不喜欢,觉得这里面的空气中都充斥着酒精的味道,令他排斥。 他巡视了一下周围,看到李道原后径直向对方走去,对方脸上挂出了一副鱼儿上钩的笑容,令人作呕。 “李董,成娱的事……” “成娱的事一会儿再说,”李道原打断了江寄南的话,给他递了一杯红酒,“我们先聊聊其他的。” 江寄南凝眉,语气冰冷道:“不好意思,我酒精过敏,不能喝酒。” 李道原倒也没逼着他接下这杯酒,而是换成了牛奶:“那牛奶总可以吧?以奶代酒。” 江寄南冷冷地盯着眼前这杯牛奶,看来李道原是把所有可能都考虑到了,无论是那杯红酒还是这杯牛奶,肯定都有问题。 过了片刻,江寄南接过牛奶一饮而尽,说:“现在可以说了吗?” 李道原笑了笑:“江老师真爽快。” “其实应晨应该也查到了吧,成娱的事不就是童絮搞的吗?”李道原如此说到。 江寄南在心里冷笑了一声,童絮给他做事,到头来他就这么轻易地把童絮供出来了,简直就是把人当工具,有用就留着,没用就扔掉。 “童絮是有问题,但李董跟这件事也有关系吧?”江寄南说,“不然您是怎么知道的?” 李道原闻言轻挑了一下眉:“童絮他是自己犯了错,怕被应晨追究,所以来投奔的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二人聊了会儿,李道原说的却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根本撬不出些什么。反而江寄南越来越觉得头昏脑涨,看来是李道原下的药起作用了。 他借口离开了现场,去了洗手间,洗了把脸,这才缓和一点。 “畜生,药下这么猛。”江寄南在心里想着。 “江老师?你好像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吧?”李道原缓缓走来,站在江寄南身旁不怀好意地看着对方。 “我根本没喝酒,”江寄南警惕地看着李道原,“你在牛奶里下了药。” 对方轻笑了一下:“是又怎么样?你现在知道太晚了。” 江寄南:“李道原,我劝你别碰我!” “猎物都到了嘴边我会不碰?”李道原说着又向江寄南靠近了几分,逼得江寄南连连后退,“应晨都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你这只涉世未深的小白兔?” 江寄南听了这话后连忙问道:“师哥?你跟成娱的事有关系!” 李道原这次没有否认,点了点头:“是有关系,只是可惜了,没让他因为这件事彻底跌落神坛,童絮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我一开始就不该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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