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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听什么？”应晨准备好一切后问到。 江寄南眨了眨眼，思考了一下，笑道：“就听师哥你喜欢的那个乐队的歌吧。” 应晨一愣，宛然一笑：“好。” 房间里光线很暗，江寄南没认出墙壁上贴着的照片是哪个乐队的，所以也不知道应晨喜欢哪个乐队，但歌曲前奏出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这是一个永不会沉默的乐队。师哥会喜欢他们这件事，他早该想到的。 看着应晨演奏架子鼓，江寄南甚至能想象出中学时期的他有多轻狂，不羁放纵，肆意潇洒，应当是令人羡艳的存在吧。 架子鼓之间放了麦克风，江寄南没想到应晨唱歌也这么好听，这是首粤语歌，他的发音特别标准，音准很好，声线也很令人心动，江寄南渐渐沉溺其中。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oh no” 不知何时，江寄南眼中开始闪烁泪光，他好像明白师哥在提起苦难时为什么能做到那么坦然了，不是他太乐观，他也并非觉得一切无所谓，而是他有一颗足够强大的心，强大到能在一切苦难前临危不惧。 这样的一个人，他本身就是希望。 第一段副歌结束，应晨看向江寄南，给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到自己身旁来。既然江寄南渴望自由，那他就让江寄南和自己一起放纵。 江寄南有一丝茫然，但还是不由自主地走上前，他走到应晨身旁，看见应晨起身，把自己拉到架子鼓中间，又看见应晨把鼓棒放在自己手中，然后握住自己的手去敲击鼓皮。 鼓棒在天空中飞扬，从鼓皮和镲片上擦过，使其微微震动，轻重缓急的鼓点仿佛能鼓动人的心跳。 江寄南的心跳瞬间加速，他抬头看向应晨，应晨也带着笑容回应他，这一刻，他似乎也找到了自己的希望，从刚开始的不适逐渐变得乐在其中，任凭应晨握着自己的手，和对方一起演奏完这首歌曲。 歌曲演奏结束，江寄南缓缓落下了一滴泪，泪水滴在鼓皮上，再滑落到地上。江寄南停顿了片刻，转过身，拥抱了应晨。 应晨感到惊喜，回抱了江寄南，他的心上人终于克服了内心的恐惧，第一次主动拥抱了他。 “师哥，谢谢你。”二人分开之时，江寄南如此说到。 应晨笑了笑，轻声道：“小南，你问我心里难不难受，我当然会难受，但我不能因为难受就不去面对，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有时候看开一点，自然就会海阔天空了。” 江寄南轻轻点头，双眸清澈灵动，声音轻松愉快：“我信你。” 原来江寄南还有这么活泼的一面，应晨之前从未见过，或许江寄南本就应该是这样的，只是因为一些变故，才让他压抑了本性，变得阴郁。 不过，应晨会让江寄南变回他本来的样子的，无论有多难，无论需要花费多长时间。 二人从房间回到客厅时，应晨问到：“肚子饿吗？师哥再给你露一手，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江寄南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道：“师哥，你还会做饭？” “会啊，我从小跟着我爸学到大的，他的拿手菜我都会。” 江寄南低头笑了一声，想了想，说：“师哥，我给你打下手吧。” 应晨挑了挑眉，江寄南看起来确实像会做饭的，既然师弟都主动提出帮忙了，那他就答应了呗。 二人双双进入了厨房，今晚应觉没回来，二人也回得匆忙，家里没什么新鲜蔬菜，不过倒是有些饺皮，于是二人自然而然就包起饺子了。 江寄南确实是个会做饭的，包出来的饺子比常人的都要精致漂亮许多，应晨自愧不如。 江寄南做饭时也是特别认真的，应晨的目光定格在他的侧脸上，细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每一下都能颤动到应晨心里。 应晨又低头看了看碗里的面粉，用手指轻轻沾了一点，然后抹到江寄南脸上，江寄南微怔，眉头一皱，转头看向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戏谑地说道：“小白猫变小花猫了。” 江寄南冷白色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声音带着点嗔怪：“师哥！” 应晨却还不知错似的笑着，江寄南双眉紧拧，瞪了应晨一眼，便别过头不理他。 见江寄南是真的生气了，应晨也不再胡闹，歪头看了看江寄南，江寄南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直接转过身背对着他。 “好了，别生气了，大不了我让你也抹一下？”应晨说道。 江寄南这才转过身，看了应晨一眼，没说什么，也没打算往应晨脸上抹面粉。 应晨微微勾了勾唇，小猫气性还真不大，一哄就好了。 ---- Beyond乐队的《海阔天空》，真的非常好听！00后的我也很喜欢（）
第16章 许下夙愿 在这次的相处过后，江寄南和应晨的关系也变得更好，应晨还是偶尔会邀请江寄南一起出去玩，同学们经常看见二人在一起的身影，二人相处得久了，连林岁岁他们都和应晨相熟，成为了朋友。 经历了高三紧绷的生活，大一的时光就似乎过得飞快，好像还没怎么适应，就到了期末。 北京在12月初就下雪了，据说要一直下到次年的一月底。密密麻麻的雪花飘下来，压弯了树枝，淹没了道路，到处银装素裹，天地间是白茫茫的一片。 江寄南在阳台观看这满天飞雪，伸出手接了一朵小雪花，扬起了笑，身为一个南方人，他对这种美景自然是兴趣盎然、爱不释手的。 本想下楼去感受一下这难得一见的大雪，结果应晨的信息先发了过来。 【@师哥：小南，看到了吗？下雪了】 江寄南笑了笑，回复了一句“嗯”。 【@师哥：你应该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吧，下来一起打雪仗？】 下来？师哥不会又在楼下了吧？江寄南低头看了看，没看到应晨，心里突然涌上了一丝失落，尽管他连这失落感因何而来都不清楚。 不过还没等江寄南回复，应晨就又发来一条消息。 【@师哥：我到了哦，都看见你了】 江寄南愣了一愣，再次往楼下看去，果然对上了应晨的视线。 【@小猫：师哥，我马上下去】 江寄南低头回完消息，便转身准备下楼。 天上还飘着雪，在学校里闲逛的人并不多，那些在道路上追追打打，互相往对方身上扔雪球的大多都是南方学生，北方学生对雪已经见怪不怪了。 说是下来打雪仗，到最后也没真的打成，而且平平静静地观赏了一场飘雪，倒也算是浪漫。 这场雪一直赏到期末，寒假也来临。 马上就过年了，这个寒假是非回家不可的。其实说想念父母，江寄南也是有一点的，但是又担心和父母相处的时光会太过压抑，毕竟这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好不容易在大学又感受到了一点点光芒，现在让他回到那个处处充满黑暗的家里，对他来说无不是个挑战。 温州今年的冬天还是同往年一样，又湿又冷，却没有北京那样的大雪，江寄南此刻站在家乡的土地上，突然就觉得不适应，明明才离开了半年不到，怎么就生出了一丝陌生之意？ 南梨早已在机场外等候，江寄南一出机场就看到了她，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明明说过不用来接的。 “小南”南梨带着温和的笑容朝江寄南挥手，江寄南朝她走去，问到：“妈，你等多久了？” 南梨不顾江寄南反对，从他手中接过了行李，说到：“没多久，就刚来一会儿，走吧，回家，你爸爸还在家里等我们呢。” 江寄南点了点头，和南梨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家。他坐在车上，隔着车窗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环境，仅仅四月左右，街道并没有什么巨大的变化，只是他突然发现，有些门店发生了改变，比如原先的早餐店变成了发廊。 四个月是带来不了什么太大的改变，但细微的变化还是有的。 看着看着，江寄南又有点晕车了，本想闭上眼睛睡一觉，结果旁边的南梨突然发了话。 “小南，学校生活过得还好吧？北京那边是不是很冷啊？等过几天妈妈带你逛逛街，再给你买几件厚实的衣服。” 明明都是关心的语言，江寄南却丝毫开心不起来，也不想回答，他现在不想听到这些话，准确来说，是不想听到任何话语，只想安安静静地休息一下，可南梨似乎并未看出他的不适，也从不知晓他会晕车。 “都挺好的，那边也不是很冷，假期回去就暖和了，不用买衣服，买了也没什么用。”江寄南回到。 “那……”南梨还想再说点什么，江寄南却实在不想聊下去了，便抢先开口道：“妈，我有点累，想休息一下。” 从北京到温州，经历了两个多小时的路程，肯定是累的，南梨也清楚这一点，既然江寄南都这么说了，她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只让江寄南安静地休息。 回到家后，江寄南先是将行李放到了自己房间，房间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变，也很干净，没有什么落灰，大概是南梨有定期打扫。 离家四个月，按理说应该与父母有说不尽的话，但江寄南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大多时候都是父母问一个问题，他答一句。其实这种情况也不是现在才出现了，而是已经持续了多年，他和父母之间，经常没什么好说的。 就连跨年夜也是如此，一家人安安静静吃完了晚饭，便一同坐在沙发上看跨年晚会，南梨和江寅偶尔还会聊聊节目，但江寄南是真的一句话也插不进去，而且他也不想说什么。 迎接新年的日子，别的人家都在张灯结彩，热热闹闹的，他们却与平常没什么两样，一点过年的气氛都没有。明明在很久之前，一家人也是会欢欢喜喜庆祝新年的，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呢？ 江寄南其实不太喜欢看跨年晚会，以前的还好，但他觉得现在的跨年晚会办得越来越没意思了，春晚也是，有这时间还不如多刷刷师哥的新剧。 说到师哥，江寄南突然又不自觉地想象了一下应晨家中此时的氛围，应晨和应觉都是很注重细节的人，像过年这种重大节日，即便家里只有两个人，应该也很热闹吧。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跨年晚会上的节目也表演了一个又一个，在临近十二点整时江寄南突然想到什么，便掏出了手机。 这不是他第一次卡点跟人发“新年快乐”了，但这次的心情却无比激动，还带着一丝紧张。 电视上开始了倒计时，从十数到一，就是新的一年来临。 三、二、一…… 江寄南卡着点给应晨发了一句“师哥，新年快乐”，对方也恰好和自己想到一块儿，也发了句“新年快乐”，但比自己晚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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