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敛严肃地提醒小狗:“他的脚受伤了,你这几天不要乱碰,知道了吗?” “汪汪!” 傅敛提醒完小狗,把校医开的药膏和药贴拿了出来,准备给沈眠枝敷药。 沈眠枝揉了揉小狗脑袋,接了个师弟的电话,替在外开会的导师指导师弟怎么处理培养基,以及如何抢救一只满载希望但突然要没命的小白鼠。 结束通话后,沈眠枝点到了微信,看到宿舍群弹出好几十条信息。 [谭子彬]:[截图/]眠枝眠枝,这个人怎么在血口喷人啊。 [谭子彬]:现在几乎全校都知道了。 [蓝锐]:靠,怎么可能是眠枝推的他,别是来碰瓷吧? 沈眠枝点开那几张截图看了看。最上面那张是条朋友圈,满屏文字都在阴阳怪气,说自己被某个学生物的沈姓少爷给摔在地上,就差报沈眠枝的名字了。 下面几张图则是某个三百人大群的群聊记录,大概是有人问起这件事,那人避而不谈具体发生了什么,只说自己被推到了地上。 沈眠枝很不理解这种倒打一耙的做法。 “眠枝?” 沈眠枝终于听到耳边的声音,抬起眼:“啊?” “看什么这么入神,喊了你好几声。”傅敛把药膏拿在手里,“你该涂药了。” “噢噢。我在看群消息,那个撞了我的男生在说我推他的事情。” 傅敛的气压顿时低了点:“倒打一耙倒是挺有本事。” 好,敛哥又说了他心坎的话。 沈眠枝把手机屏幕递过去,想给傅敛欣赏一下对方黑白颠倒的技术。不过两位舍友还在实时播报那个大群里的信息,在这时发过来个新的截图。 截图上,一个猫猫头像的学生发了很长的一段话,替自己的母亲感谢沈眠枝,并不卑不亢地质问那位男生,为何要侮辱她的母亲。 群里顿时热闹起来。一群大学生课也不上了,在群里吃瓜。那男生大概是觉得没面子,开始强词夺理,甚至说沈眠枝的学历有问题。 傅敛扫了一眼截图,突然开口:“眠枝,中午带你去医院之后,我拿到了贩卖机附近那个监控的视频。” “嗯?” “我想问问你的意见,愿不愿意把那段监控公开?” 如果公开监控录像,那么沈眠枝必然会受到一定程度的讨论,不过这是最直接有力的证明。 傅敛看了那段视频。 监控的收音效果不错,能够清晰的听到对话。 傅敛看着沈眠枝,就和那个分手的雨夜一样,遇到了弱势的陌生人,便毫不犹豫地给出帮助。 柔软,礼貌,保持善意,从不怯懦。 如同那蓬松软绵的云,可以化为温润的雨,也藏有锋芒锐利的冰。 在看到那段视频时,傅敛心跳得极快,近乎着迷地看着这个模样的沈眠枝。 沈眠枝思索几秒:“我没问题。反正,我不觉得帮助那位阿姨有什么错误。” “好,那些谣言交给我来处理,舆论方面我会和校方协商。” 傅敛给助理发了几条信息,把手机放在一边:“现在该涂药了。” 冰敷过后,那股剧烈的疼痛感缓解了一些。不过牛仔裤总归没那么方便,再加上他的腿侧…… “我先去换条宽松点的睡裤。” 等沈眠枝换了一身睡衣裤出来,傅敛已经等在了沙发边。曲奇不知道要做什么,但看傅敛严肃的模样,也端正坐直。 沈眠枝坐上沙发,顿了几秒:“还是我自己来吧。” 傅敛抬起手,指尖上已经有一小块没化开的药膏:“可是我已经拿了药膏,眠枝的手就不用弄脏了。” 好吧,拿都拿了。 沈眠枝总不能又把傅敛指尖上的药膏刮过来。他伸手把自己的裤腿卷起来。 不过失策的是,睡裤宽松,没办法像牛仔裤一样轻松卷起,只卷到小腿的话,他这个坐着的姿势,一下子就掉下去了。 沈眠枝的手微微颤抖,把裤腿卷到了膝盖上。 算了,露都露过了。 傅敛的肌肉紧绷了一瞬,若无其事地准备给他擦药。 傅敛的目光不经意扫过那卷起裤腿的膝盖附近,瞄到了一抹浅淡的红。 旖旎心思顿时被紧张替代。傅敛另一只手隔着几厘米距离,点了一下沈眠枝的腿:“抱歉,刚才无意看到,眠枝的大腿是不是也有伤?” “啊,不算。”沈眠枝想起来傅敛说的是什么,皱了皱眉,“就是昨天骑马骑太久了,擦红了点。” 他的皮肤本就敏感,就算骑马姿势正确,也容易因为摩擦产生一些痕迹。 傅敛悬在沈眠枝大腿上方的手迟迟没有动。过了一会,他叹了口气:“是我疏忽了。” 老婆的皮肤太嫩,他应该更注意的。 曲奇听到爸爸叹气,又看看沈眠枝,忧心忡忡。它回忆着自己受伤舔舐的经验,在沈眠枝腿上舔了一口。 傅敛:“……”这小子。 他很难控制自己不嫉妒。拜托,他都没舔过。 傅敛一把拎走曲奇。 沈眠枝疑惑:“嗯?” 曲奇委屈:“汪?” 傅敛不动声色的隔开小狗,义正辞严:“这个药膏对小狗不太好,万一曲奇舔到就麻烦了。” “还有眠枝,你的大腿……等会也抹点药吧。” “……好。” 中午冰敷的时候已经体验过了被冰的感觉,沈眠枝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涂药总不至于比冰敷难搞。 但事实证明,涂药更挑战他的承受能力。 校医开的药膏据说是自己的独家秘方,绿油油的,闻起来有一股浓烈的草药味道。校医让沈眠枝先抹一遍药膏,再贴上药贴。 傅敛托着那白皙柔嫩的足,拿出谈九位数项目的严肃姿态,把那块药膏点在脚踝,随即轻轻揉开。 药膏冰冰凉凉,而傅敛的手带着薄茧,粗糙又温暖。手掌拢着脚踝,药膏被揉得化开,染上两人的体温,逐渐滚烫。
第42章 深思 药膏不愧是老校医的独家秘方, 化开后带着沁人心脾的草木香,脚踝处缓缓升起冰凉的舒适感。 但比起药膏,更让沈眠枝难以忽视的是傅敛的手。 那只手宽大温暖, 掌心和指腹都带了层薄薄的茧, 虎口也带了点。覆盖在脚踝上,让那一块的皮肤有种被摩擦的奇怪感觉, 而且越来越烫。 就这么轻轻揉了一会, 沈眠枝本就有些红肿的脚踝变得更红了一点。 傅敛显然也看到了这颜色的变化, 手里的动作变得越发小心翼翼起来。不过揉到拉伤的关键处, 沈眠枝还是没忍住嘶了一声,小声嘀咕:“好疼。” 傅敛停下, 仰头看着沙发上的沈眠枝。 漂亮的青年轻蹙眉心, 睫毛有些许湿润, 红润的唇抿着,我见犹怜。 和监控录像里不失锋芒的模样形成巨大的反差。就, 更可爱了。 这样的宝贝,再娇气一点也没关系。 傅敛把那只足托着,主动反思自己:“太重弄疼你了吗?我轻点。” 傅敛说完, 意识到这话还适用于一些别的场合,微妙的停顿两秒。 好在沈眠枝没往别的地方想。他哪里能让协议结婚对象伺候还挑刺, 客气道:“没有很重,就是拉伤那里比较疼。” 其余的揉搓, 不至于疼痛,倒是有些痒。 沈眠枝措辞了一下,表达自己的感受:“不过敛哥, 你的手是不是经常机械性摩擦?好多异化角质。” 傅敛又是被这细瘦漂亮的脚踝迷得移不开眼,又是被沈眠枝委婉的说法逗笑, 他轻咳一声,说道:“我的手太粗糙了对吧。” 沈眠枝想了想,实诚地说:“唔,是有一点点。” “我一直有健身,在国外那几年还会去射击俱乐部,所以手上的茧子有点多。”傅敛解释道。 沈眠枝点点头,没忍住又看了看傅敛衣服下的紧实肌肉。 感觉一招能撂倒三个他。 傅敛揉得细致,过了快十分钟,才松开手,贴上药贴。 松开时,两人都不自觉地松了口气。傅敛神色隐忍,又忍不住轻轻握了握手,仿佛在回味那细腻的手感。 明明是深秋,他们的额头却都出了点汗,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傅敛的手撑在沈眠枝旁边的沙发上,没忘记沈眠枝大腿上的摩擦伤:“你的腿……” 生理本能的危险预警久违地冒出来,让沈眠枝下意识往后仰了点,靠在沙发背上。 因为这个姿势,卷起来的睡裤又往上翻了一点,露出白皙修长的腿,以及那若隐若现的红。 傅敛目光沉沉地看了一会,气息微重,像个毛头小子似的,快要压不住某些本能的反应。 沈眠枝顺手拿过旁边的抱枕,放在膝盖上:“敛哥,那里的不严重,我自己来就好。” “……好。”傅敛的喉结滚动几下,“我去洗个手。” 一旁,小狗曲奇一边旁观上药过程,一边努力思索。它思索许久,终于发现了自己被拎开的感觉是如此熟悉。 让它想想,上次它也是舔了妈妈一口,然后就被爸爸拎开了,难道不准它舔? 它就要舔! 有了家的小狗难免会多几分恃宠而骄,它见傅敛退开,叛逆地凑过来,要再舔几下。 傅敛已经准备去冷静冷静了,见曲奇狗狗祟祟的模样,停住脚步,语调冷淡地吓唬它:“上面都是药,舔了你就要去见阎王爷了。” 曲奇没听懂,但感受到了威胁,大惊失色地远离了那绿油油的药膏药贴。 沈眠枝揉揉小狗:“不要吓曲奇。” 傅敛:“……好的。”家庭地位岌岌可危,他转身去洗手。 沈眠枝眼睁睁看着傅敛舍弃了距离客厅更近的厨房水槽,转身回了次卧,并且半小时还没出来。 沈眠枝:“……?” …… 傅敛的助理办事效率非常高——当然,这可能和他的高薪水高奖金有关。 打工人嘛,钱才是第一动力。 助理接到老板的吩咐之后,立刻去联系了校方以及那对母女,征得那对母女的同意之后,稍微剪辑监控,打码变音,公布了出来。 监控录像一放出来,吃瓜群众哗然,那个还在跳脚挽尊不停造谣的男生立马歇了声。 谎言被戳破,众怒之下,那男生不情不愿地发了个小作文道歉,字里行间还不忘阴阳怪气卖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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