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被凌迟般,人肉挂在上面摇摇欲坠。 他手下再也动不了分毫了。 打在儿身,痛在他心。 鞭子掉落在地,竟是发出铁声。 裴序握紧拳头回头看了眼,咬出血痕的嘴角带着轻视:“怎么不打了?” 裴父移开头没有说话。 裴序踉跄着站直,绷紧了身体,倒吸一口凉气的微微动了下肩膀,蹙着眉头看到地上的血迹时,又加重了几分。 “张叔,麻烦派人清理下吧,别让时浅看见了。” 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一番家法惩治,没让裴序生出一点后悔的心思。 又似乎是在嘲讽裴父力气过小,他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这番行为让裴父和时母暗暗松了不少的气。 裴父气的吹胡子瞪眼:“你给我滚!” 裴序嘴角抽抽,“等到时浅醒来,我自然会带着他离开。” 裴序瞧着精神很好,甚至去了二楼换了衣服洗了澡。 升起红色雾气的浴室内,血腥味浓郁,裴序喷了很多的香水,这才堪堪掩盖住,只不过—— 他怎么可能真的没事。 眼前一阵发黑,视线有些模糊,裴序终于撑不住了,脑袋昏涨的坐在白瓷地砖上,关了水流,倚着温热的墙壁打算缓一缓…… 好冷!还有些疼…… 好想抱抱时浅。 他就缓一会,待会还要回到床上。时浅好像喜欢每次事后看见他。 不能睡…… 伤口不能被看见…… 大手落在地板上,在意识消散前,裴序想的都是时浅,想着他的一颦一笑,虽然晕倒了,嘴角却挂着笑意。 楼下,时默默沉默没话的指挥着佣人的动作,看着裴父站在门口神情涣散的模样,一时间难以抉择。 孩子对他很重要,可是遇到难得的灵魂伴侣,也很重要。 这个夜晚是个不灭之夜,别墅内始终灯火通明,大厅内是忧愁的父母,二楼浴室内,是因为伤情过重而昏迷的裴序。 父子俩都在较劲。 只有时浅,躺在温柔乡里,蜷缩着身体,坐着美梦,全身都处在酥麻的快感余韵中。 从来没人想将事情牵扯到时浅身上,包括裴父。
第24章 哪怕害怕,我依旧选择你 海边蔚蓝的水面多了日光的照耀,变得金黄,在海浪的波澜中,微波荡漾。 时浅睡到自然醒,舒展着身体摸索着床的另一半,温凉的触感告诉他,裴序没在他身边。 又去工作了吗? 时浅迷迷糊糊的坐起来,被子滑落在腰腹,露出半截充满吻痕的身体,他懒洋洋坐了起来,感受到阳光的滋润,眯着惺忪的眼睛走到浴室里,准备洗漱。 此时的浴室经过几个小时时间的流失,温热的湿度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凉。 时浅没感觉到不对,却在将浴霸打开,踩着拖鞋往里面走的时候,踢到了一个僵硬的身体。 睡眼朦胧的眼睛睁开,正想看看自己是不小心踩到了什么的时候,眼睛倏地睁大,瞳孔剧烈颤抖,四肢立刻软了下来。 “裴序!” 昏倒在门口的人背靠在浴室瓷砖上,身后是大片的血迹,衣服也被染了红,不仔细看的身子会误以为裴序穿了一件红色的休闲衬衣。 可不是—— 鼻尖浓郁的血带着令人难耐的恶心呕吐感,时浅手忙脚乱的蹲下,试了试裴序的鼻息,虚弱的气流划过指尖,时浅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敢轻举妄动,也不管自己没有整理好的衣服,一边走一边给别墅后栋的私人医院的医生的打电话:“医生!裴序后背有血,现在晕倒了……不知道晕了多久,身体很僵硬……” 昨晚的事情,大概除了时浅,没人不知道。 医生本就候在一楼,电话接通后就带着人上了二楼。 裴父也在沙发处坐了一晚上,听见医生接电话的声音,放在扶手处的手动了几分,可还是压制住了想要上去的渴望。 他忍得住,可时母忍不住,听说伤的很严重,眼泪哗的一下就流了出来,跟着医生跑了上去。 事急从权,医生直接打开了房间门,时浅则站在医生旁,听医生的话小幅度对裴序伤口进行清理。 听见开门声,也恍若未觉般转过去,那一刻白色大褂就像是光,没有思考为什么医生这么快来了,他只是急忙跑过去道:“这里。” 医生们点点头,在原地处理后,将人用担架抬到了后面的私人医院。 时浅看的清清楚楚,地面都是刺眼的红,像是杀人现场般令人悚然。 医生走的时候,告诉时浅这都是皮外伤后时浅这才松了一口气,但仍旧心有余悸,准备跟过去的时候,这才注意到,他的妈妈站在门口。 什么情况! 大脑空白了一瞬,时浅立刻低头看着自己的着装,脖颈身体处也都是吻痕,腰腹还有裴序大手捏着他腰部的印子,理智告诉他他应该立刻回去穿高领毛衣遮盖住这一切,可私心却让他停在了原地。 脑海内闪过了很多,一个想法猛地蹦出来可在脑海,时浅脸色煞白片刻后,瞬间恢复血色般抬起头,装作没有发现什么的样子。 他对着面前一直注视他身体的时默默女士喊道:“妈。” 时浅握紧拳头,对上时默默似有所言的目光,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要工作一个月吗?” “嗯……”时默默回望自己的儿子,质问的话咽了下去,就听时浅有些着急的问他:“对了,妈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你知道裴序后背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吗?” 时浅询问着,关心急切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只不过这份担心不是寻常家人的担心,而是爱人之间的担忧。 时默默倏地明白了自己当初为什么会觉得不对了,因为从那个时候开始,时浅和乖儿子就开始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 “这,这件事情有些复杂……” 时母还没说完,时浅就倏地溜走,边走边说:“那晚点再说,我先去医院看看裴序。” 时母回头,电梯门刚好关上。 时母:“……” 电梯门打开,时浅到了一楼,本以为就只是他的妈妈回来,却没想到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裴父。 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装成担忧上头的样子,时浅看向裴父道:“爸,裴序受了很严重的伤,我们一起——” 裴父凝视时浅片刻,长长一声叹息后,摆摆手打断他道:“你去看看裴序吧。” 时浅眼里闪过一样茫然,好似不理解,为什么爸妈会是那个态度,可是脚却不听使唤的后栋医院哪里走去。 这个表现让裴父很是愧疚。 仅仅是对时浅。 去的时候,手术室的灯还在亮着,时浅瞳孔涣散的等在原地,不知道过去多久,这才见手术室的灯灭了。 时浅竟不知为何,他的内心在见到父母时的慌乱,到医院面对绿灯,都是十分平静的状态。 他没有哭没有闹,因为从见到时母开始,他潜意识里就知道发生什么了。 护士们推着裴序往病房去,私人医生走过来道:“裴先生的状况不是很严重,只是受了些皮外伤。” “只是皮外伤?”时浅脑海一瞬间闪过庆幸,裴父教训裴序,但终究拿在他是他儿子,手下留情了? “是,”医生不肯再说,离开了。 时浅走到病房里,只能看见裴序安染的躺在病床上,脸上带着不正常的苍白。 医生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小少爷他打了麻醉,可能需要几个小时才能醒来。” 时浅点点头,安静的坐在裴序身边,在外人的病房里,脑海内闪过一幕幕的场景,是裴序一次次拉着他暧昧,暴露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的场景。 是故意的吗? 从今天看见时母开始,时浅就想到了些不对劲的地方,尤其是昨晚开始。 或许,就是昨天晚上,他在睡觉的时候,裴序替他挨打。 可为什么,裴父不打他?不将他从床上拽下来? 种种疑惑缠绕在心头,时浅撑着腮帮子打量着裴序,头一次觉得裴序跟他一位的那个将他纳入羽翼之下的人不一样了。 现在的裴序的所作所为让他很是陌生。 想着,时浅垂眸看着还在昏迷的裴序,轻声开口询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床上一片安静,裴序陷入昏迷中,无法解答。 就这般,从日盛苍穹再到日落西天,时浅看了很久,从数睫毛到数头发丝,百无聊赖的打发时间,没有外人想的悲痛欲绝,哀声痛哭,时浅冷静的不像话。 时母透过玻璃窗看着,低声叹了口气,回头看着裴父的举动。 裴父冷哼一声:“看清楚了吗?如果真的喜欢,小浅不会这么冷静的。” “我清楚我的儿子,他在这里坐了一下午了,他平时懒洋洋的,现在这样就是因为担心乖儿子……”时默默忍不住反驳,两手紧张的握在胸前,担忧的看着一反常态的儿子。 裴父泄气的摔袖离开。 一天两天。 裴序的mv视频录制也被推迟了,微博里粉丝们都在嗷嗷叫,管理也在死心塌地询问怎么回事。 毕竟虽然小号暴露了,可时浅身为管理的职责没有卸下。 网友们也是真在打探不出来了,于是疯狂的敲击时浅这个唯一他们在圈子里唯一的人脉。 时浅看了几眼,没有回复消息,或者说,是没心情应付外人了。 特地搬了个小凳子,时浅坐在上面,趴在床边缘,拿手戳着裴序的脸颊,“裴序,你怎么还不醒?” 不是说就几个小时嘛? 嘴里嘀咕着,时浅也跟着趴下,但是不敢离裴序太近,怕不小心压倒他的伤口。 慢慢的闭上眼睛,时浅有些累的握紧裴序上了药的手心,安心的闭上眼。 视线陷入黑暗。 时浅想:裴序一定没事。 他绕了那么久,就是为了让他坦然的和他在一起,肯定没事的,医生也说了就是皮外伤…… 漆黑的夜里,白炽灯之下,闭上眼睛的时浅眼角滑落了泪水,连接成线,洇湿了袖口。 轻微的抽泣声在黑夜里也格外明显。 可没人知道时浅为裴序哭过。 他们都以为时浅对裴序无感,却忘了只有时浅守在裴序身边,一守就是四五天。 这天医生例行检查,时浅垂眸看着裴序,清冷的声音夹带着质疑:“真的只是皮外伤吗?” 医生换点滴的动作迟疑了下,然后回到:“对,但是因为小少爷伤口了水,加上可能前段时间失眠,伤口感染等,所以需要一段时间恢复。” 时浅不懂,但是听起来觉得很有道理,点点头放医生走了,这才撩着裴序的头发喊道:“怎么还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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