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奖过奖,阁下才是名副其实的奥斯卡!获得者!” 两人吹捧片刻,擦干眼泪,没忍住继续回味。 卫冬灵斜眼:“阿巴阿巴……” 白承歪嘴:“阿巴巴阿巴巴……” 互相又被对方逗笑,前仰后合,狂锤墙壁。 没想到一回头,崔兰站在拐角处,抱臂看着他们,眼神冷得如极地寒窟。 白承和卫冬灵:“……” 完蛋,露馅了。 片刻后,崔兰坐在沙发上,面色不善,简直是暴风雨的前夕,惯常优雅的表情都控制不住了:“演啊,继续演啊……呵,合着,你们这情侣身份,该不会也是假的吧?” 眼角还残留着笑泪的白承和卫冬灵一抖:不敢承认,根本不敢承认。 卫冬灵马上坐倒在地给她捶腿:“没有没有,这种事哪能骗您。” 白承伏低做小,给她捏肩:“对啊对啊,我们感情好着呢。” 崔兰冷哼一声:“那就证明给我看!” 卫冬灵从善如流,仰头看他,“啾”的一下,亲在了白承的薄唇上,发出的声音很大。 白承一顿,英俊的脸逐渐红成了番茄。 崔兰松了口气,满意了:“你们以后可别整这些有的没的,好好相处,小卫每次看你们作妖时的表情我都不想说。” 随后走了,离开的背影深藏功与名。 “……” 场面寂静,卫冬灵埋着头不看白承,白承太高,只能看见她毛茸茸的发旋。 他半跪在她面前看她脸:“喂,小鬼,你什么意思!?” 卫冬灵捂住他的眼睛,不让他看自己发红的脸,声音如平常一样冷感:“不就是演戏吗?你又不是没亲过别人。” 白承握上眼前的手扯开:“哈!?我就是没亲过别人啊!” 卫冬灵:“……” 失策。 * 举办婚礼前,白织羽在Y大附近的公寓里就已经多了许多东西。 桌边两人的合照、主卧衣橱里一人一半的衣柜、洗手间的洗漱用品……书房不再是白织羽的专属书房,现在主要是卫竹兮在里面办公。 卫竹兮处理完学校的事,看了眼日历,明天的日期用马克笔画了加粗的红圈。 他想到什么,唇角笑意加深。 中午吃饭时,卫竹兮笑着看向旁边的人:“明天有什么安排?你之前不是想去看一个画展,我们——” 话音未落就被白织羽打断:“我明天有事,要……出差。” 说出“出差”时略有迟疑,更像是在编造理由。 卫竹兮微顿:“上午能忙完吗?” 白织羽没回答,好看的指节落在桌上,留下了一张票:“到时候……你一定记得去。” 卫竹兮拿起查看,是海城的一个画展,跟白织羽之前说的画展似乎不同。 他说“好”,白织羽似乎松了口气,又要匆匆离开:“我还要忙,先走了。” 卫竹兮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眉心微拢。 白织羽今天很反常,多处都不对劲。……说好的事情,他以前从不会反悔。 “……” 晚上白织羽没回来,这是他出差时常有的事。 卫竹兮第二天起得早,玉城和海城挨得不算远,一个小时的飞机后就到了地方。 场馆外来来往往人很多,卫竹兮在门口等待一会儿,周围人来人往,没有熟悉的清瘦身影。 他看了看腕表,还是走了进去。 拾级而上,场馆内走出几个人,视线黏在他脸上不离开,之后一直回头看他。 他没多想,继续上了台阶,可是接下来,迎面走来的每一个人看到他的脸后都瞪大了眼睛,随后马上跟身边的人讨论起来。 回头率100%。 卫竹兮:“?” 他甚至有些怀疑自我,难道今天的衣服穿反了吗?还是说哪里扣子没扣好? 这个画展似乎对所有人都开放,卫竹兮进了展厅,看到旁边的画展主题——《魔法师》。 随后一抬眼,彻底愣住了。 展厅呈圆拱形,环绕着中心的支架展开,侧面墙壁的画或是水彩,或是油画,有大有小,琳琅满目。 ——画中人都是他。 灯光明亮,晃得人眼晕。 卫竹兮喉结动了动,踏入耀眼的黑色的大理石地面,跟着人流缓步进入。 他细细看去,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发现每幅画右下角都有一个时间和文字的落款。 亲笔书写,每一个线条都带着心绪。 这张是缤纷的水彩。 少年骑着自行车,穿着蓝白的校服,肩膀宽阔,外套拉链拉到一半,上面挂着长长的耳机线,风吹乱了他的发丝,露出他额头的汗意。 【下课后你总是走得很快,你是风做的吗……不,最想问的是,这一刻的你在听什么呢?】 有厚重艳丽的油画。 男生周围围着许多人,人群或嗔或笑 ,世界色彩斑驳,他却永远一副耐心倾听的模样,侧脸被光线割成美好的线条,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人群中为什么总是第一眼看到你?我想,你不经意望来的眼睛是太阳的碎片,那么让人畏惧,传来的温度烫到让我忍不住躲开……】 还有黑白色的素描。 在一个倾斜的街角,四边昏暗,唯余修长的男生迎着大片白光,洁白的衣摆被风吹起,周身环绕着朦胧光晕,似乎即将要踏入到另一个世界中。 作画者的心情似乎随之变得黑白,视角边缘纠结成一团乱线。 【等了你好久,可你总是装不下世界,离开得那样快,总是只留下遥不可及的背影……】 还有许多、许多。 画者的心绪随着画面变动,参观画展的人群沉浸其中,似乎也成为了画者,一同猜测:他什么时候会发现呢?他会不会喜欢他? 终于—— 【第一次拥抱你,像是抱住了灵魂的罂粟,发抖、心悸,比想象中还要让人沉溺。】 终于—— 【环游的行星主动撞向了我,我不知他为何脱轨……但他的眼睛似乎在说,我对他有无与伦比的地心引力。 直到拉他坠落,我终于确信那不是错觉。】 终于—— 【你是最奇诡的魔法师,吻我时,世界便瞬间陷入无声,但又似乎噪声愈大,我听到一切,听到高楼崩塌,听到时间定格,听到心跳失灵,还有……】 卫竹兮一直走到最后一幅画面前,停住脚步。 画框的尺寸很大,几乎要等人高。 是在婚礼现场,漫天花瓣细雨般下,穿着白色西装的俊美男人微微侧身弯腰,向画前人伸出一只手邀舞,浅色巴拿马帽下眉眼清俊,宽大的掌心拢着一团光,馨香细软的花瓣其中跳动。 那双含笑的眼睛终于在说—— ——【我爱你。】 卫竹兮瞳孔印刻着画展的所有细节,怔然片刻,私有所感,突然回头。 入口出站着一个人,身形高挑而修长,穿着黑色长风衣,是立领式的领口,越发显得他眉目昳丽,肩线挺拔,瘦削而有力。 白织羽喘着气,似乎赶得急,冷白的颊边有汗珠滑落,颇为狼狈。 卫竹兮却觉得他发着光,甚至有些过于耀眼了,他看见对方擦了擦汗,笑着说:“终于赶到了……三周年快乐,我的魔法师。” 在人群的骤然响起的欢呼声中,卫竹兮将他拥入了怀里。 “三周年快乐,我亲爱的……小天鹅。” * 司机开车送卫竹兮和白织羽到公寓时,华灯初上。 卫竹兮牵着白织羽,已经被吵了一路了。 “小天鹅是我!?” “嗯。” “为什么?我哪里像吗?” 不怪白织羽情绪波动这么大,三年了一直记着这茬,终于要释然时却发现是自己。 白织羽:“……” 原来一直在吃自己的醋。 卫竹兮揉揉他的脑袋,敷衍道:“哪里都像。” 温柔的力道、低沉含笑的嗓音马上捋顺了白织羽。 进门前,两人发现门前摆了些快递和包装盒,卫竹兮最近没买什么东西,看了看才知道原因,是为他庆生的礼物。 这些礼物来自很多人,有像江院长这样的前辈,也有下面带着的学生,还有许以前的老同学。 距离远,有很多是快递形式送到的。 两人一起搬进客厅,白织羽不知情,以为是他买的快递,帮他一起拆:“买了些什么?” 下一秒,手里拿出一个毛茸茸的猫耳,里面还有一只长长的猫尾巴。 白织羽:“……” 他顿了半晌,侧头看卫竹兮:“你喜欢这个?” 卫竹兮抬头看去,也愣住了:“……” 卫竹兮在床上算是实干派,白织羽本就是性子冷淡的人,遇到卫竹兮后才算是打开新世界。 两个人其实没有研究过这些,白织羽拿着那条毛茸茸的猫尾,犹如捧着烫手山芋。 白织羽看了看那只猫尾巴的款式,深呼吸一口气:“看来不是给你用的。” 卫竹兮也看到了那个猫尾根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嗓音有些哑:“不是我买的。” 那会是谁? 白织羽火速把东西收了起来,放在了角落,打算拆下一个。 刚拆开包装,就看到了一套制服。 “……” 一个还是巧合,但这么多……白织羽默默抬头看他,眼睛里有着不信任。 就连卫竹兮自己都要怀疑自己了。 正思考着购物记录,手机提示音震了震。 卫冬灵:【哥,今天你们三周年纪念日,我买了些礼物,你应该收到了,纪念日快乐嘻嘻^ω^】 嘻、嘻。 “……” 卫竹兮大概知道这些东西怎么来的了。 看了眼坐在地板上的白织羽,对方面上不显,但耳尖发红,V领白色针织毛衣露出了大片精致的锁骨,此时低头拆着快递,胸前风光抓人眼球。 修长的腿微微蜷缩,臀部的地方很圆翘,长裤被撑起明显的弧度。 如果带上猫耳和那只略显涩情的尾巴……卫竹兮喉结动了动。 白织羽被一股力道从地上抱了起来,长腿主动怀上对方劲瘦的腰肢,茫然抬头:“怎么了?” 卫竹兮某些方面强势,他如今已经被迫习惯这种略显弱势的姿态,也主动配合对方。……重点他力气确实没有对方大,反抗无能。 卫竹兮捏了捏他臀上的软肉,感觉到那块肌肉紧绷起来,镜片下的眼睛微眯,唇角含笑:“不用拆了,有更重要的事。” 上午想实施,却一直没能做的事情。 * 昨夜两人折腾了许久,卫竹兮起来得早,先去洗漱。 床角扔着的猫尾巴湿漉漉的,手感极好的人造绒毛的被不知名液体流淌而下,一缕缕打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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