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内不只傅檐川一个人,大多数人都发出了震叹,不说故事怎么样,光是画面本身就充满了故事和感情,热烈得像是能与主角感同身受。 十分钟的短片结束,好几秒都没有声音,接着才响起了掌声。 程述作为导演被邀请上台,他拿起话筒说:“我想大家可能感兴趣的也不是我,那就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的原画老师。” 祁奚还没反应过来是在叫他,下意识向傅檐川看去。 傅檐川松开了祁奚的手,顿了片刻才说:“去吧。” 场内的人终于见到有人站起来,纷纷向祁奚看去,他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因为祁奚看起来过于年轻了。 祁奚在所有人的注视中走向了舞台,傅檐川在后面一眼不眨地望着他的背影,聚光灯打过来,他感觉祁奚仿佛就要这么离他而去。 到了台上,主持人把话筒递给祁奚,“没想到是位这么年轻的小帅哥,大家好像都还不认识,麻烦先介绍一下自己。” “我、我——” 祁奚紧张地捏紧话筒又向傅檐川看去,对上傅檐川的视线他仿佛得到了什么力量,终于说出口:“大家好,我叫祁奚,是程述工作室的原画,这是我第一次参加的作品,也是第一次接触动画,过程中我学到了很多,非常感谢程导给我机会。” 程述接话,“可不敢这么说,我可是三顾茅庐才把祁老师请来的。” 祁奚脱口回答:“那是因为程的朋友骗过我,我开始以为程导也是骗子。” 台下的人一阵哄笑,唯一不动声色的只有傅檐川。 傅檐川想起最开始那个在路边抱着猫的少年,才真的意识到祁奚蜕变了多少,此时的祁奚眼里再也没有了曾经不自信的胆怯,也不会被别人一句话问得躲起来不敢出声。 他知道祁奚终有一天,会变得耀眼,会被更多的人看到。 可是他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他此刻就有了快要抓不住祁奚的感觉。 大概走下了这个舞台,祁奚就再也不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奚奚了。 看片结束后就是午宴,是整个交流会最后的流程,主要是为了让所有人自由交流。 祁奚第一次在那么多人面前讲述自己的心得,又兴奋又紧张,下台后他回到傅檐川旁边,忍不住悄悄地问:“檐哥,我表现得怎么样?是不是还可以?” 傅檐川没有他想的那么高兴,看着他好一会儿,用着他不理解的复杂眼神对他笑起来说:“很好,我就知道你可以做到。” 祁奚不知道傅檐川在想什么,只是察觉到了傅檐川的不开心,一直到后面午宴都显得闷闷不乐。 但是来找他说话的人实在太多,一不注意傅檐川就被挤得不见了,他好不容易和一个人说完要去找傅檐川,又有人挡在了他面前。 “祁奚,你好。” 祁奚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关注有些不适应,努力想让自己表现得得体,脑子里把傅檐川当成了参考的模板回答:“你好。” “我叫郑龙成,也许你听过。” 祁奚没有听过,但知道直接说没听过很不礼貌,下意识找程述求助,结果没看到人。 郑龙成倒是没介意,换了个方式说:“我是制片人,《昆仑》就是我们的作品。” 终于是祁奚知道的了,他松了口气回答:“我知道了。我看过,很好看。” “那真是有幸,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参加我们的项目?” 祁奚还不是很清楚制片人和导演之间的弯弯绕绕,本能觉得应该拒绝,于是说:“对不起,恐怕不行,我答应过程导,暂时不考虑别的。” “没事,没事,以后机会还有的是。这是我的名片,你有空闲了可以联系我。” 郑龙成把名片给祁奚,祁奚接过来说:“对不起,我没有名片,可以直接给你说手机号吗?” “没问题,那我们到时电话联系。” “好。” 祁奚和郑龙成换了电话,立即躲着人找到了傅檐川,他把傅檐川拉到没人的柱子后面,脑袋抵到傅檐川的肩膀上说:“他们怎么那么多说的,我都不认识他们。” 傅檐川隔了半晌才开口,“不喜欢?” 祁奚抵着他的肩膀摇头,“也不是,他们懂的比我多,我可以向他们学习,但是好累,我怕说错话,总是要很考虑好多,好费脑子。” 傅檐川想告诉祁奚这说明你成长了,懂得了人际关系里的应变,可是他说出口的却是,“累了就回去,好吗?” 祁奚烧退了,但还是有些头疼,点了点头,“我和程导说一声。” “发消息给他。” 傅檐川不想让祁奚去找程述,找到了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走。 祁奚看了看他,同意了。 午宴结束大多数人都会下午回去,程述订的机票也是下午,但傅檐川因为祁奚生病改签了。 祁奚在午宴上没吃什么东西,回到酒店傅檐川先带他去吃饭,吃完回了房间他又开始发烧,今天的好转像是专程为了有好的面貌让别认识他的。 傅檐川给祁奚喂了药,陪着他睡着,才下床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出神,今天的天气就和他的心情一样,全是阴暗。 祁奚一觉醒来已经半夜,不知是不是药起了作用,他精神不已,身上不舒服的地方都舒服了,唯一不舒服的是睡衣都被汗粘在了身上。 他从傅檐川怀里钻出去,想去洗澡,结果被一把揪住了。 房间里开着夜灯,傅檐川把祁奚按回被子里问:“要去厕所?” “我要去洗澡。” 傅檐川的眉头蹙起来,“明天洗。” “现在洗,好难受。”祁奚在傅檐川的怀里拱了两下,抓到傅檐川的手摸到睡衣,“你摸,都已经粘起来了。我感冒已经好了,真的。” “那也不行。我拿毛巾给你擦。” “檐哥!” 祁奚四肢都卷过去抱住了傅檐川,蹭着他的胸口说:“你怎么不相信我,我真的好了。” 傅檐川终于无奈地妥协,“先躺回来,我去给浴缸放水。” “谢谢檐哥。” 祁奚往傅檐川唇上亲了一下,傅檐川下床去放水,放好了回来叫他,他倏地钻出被子,跑到浴室的一路把衣服都脱了,在浴室门口和傅檐川对上才想起不好意思。 “因为不舒服,好粘。” 傅檐川什么也没说,把浴室的门关回去,和祁奚一起被关在了里面,他脱了上衣把祁奚抱进了浴缸里,“我帮你洗。” 祁奚坐进热水里瞬间感觉舒服了,傅檐川在浴缸外面把手伸进来,他一下抓到了傅檐川在水里的手,转过去和傅檐川面对着面说:“檐哥,你今天为什么不开心?” 傅檐川没有回答,祁奚拉着他的手往下伸去,脸上羞赧地红着吻在他唇上,然后又问:“你在生气吗?我没有那么聪明,你不说,我不懂。” 傅檐川的手被按在了让他分心的地方,祁奚可能不只是对画画天赋异禀,还天生知道怎么拷问他。 他的指尖不受他控制地钻进去,克制住表情回答:“我没有生气,奚奚。” “可是你今天一直都不开心。” 傅檐川才意识到他的情绪全发现了,一瞬间仿佛被祁奚看透了他心里的阴暗,支起身往浴缸里蹭过去说:“奚奚,如果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你会不喜欢我了吗?” 祁奚不明白,“你哪里没有我想的好?我觉得你哪里都很好,我哪里都很喜欢。” “我不好。” 傅檐川脱口而出,“奚奚,我不是好人,我自私,我卑劣,我唯利是图。我想占有你,想你只属于我一个人,想让你只被我一个人注视,你明白吗?”
第68章 伪装 浴缸里的水停下了荡漾, 祁奚一动不动望着傅檐川的双眼,仿佛里面有什么伸出来攫住了他。 他过了许久脑子才思考起来,问傅檐川,“你在、向我表白吗?” 傅檐川怔住, 祁奚小心地追问他, “不是吗?这也不算吗?” “不是、不, 算!” 他第一次语言失调, 在说出口前他想过许多种可能,唯独没有想过祁奚会认为这是表白。心跳仿佛脱离了他的控制乱跳起来, 他另一只手抚住了祁奚的脸,额头抵过去问:“奚奚,你不怕吗?” 祁奚不明白,“怕什么?你对我这么好,我为什么要怕!” “也许有一天我会变得和傅振荣一样, 剥夺了你本该拥有的一切,让你成为只能依附着我生存的傀儡。” “你不会。” 祁奚无比笃定, 傅檐川却不相信自己, 祁奚搂住了他的脖子告诉他。 “我相信你, 你不是为了不变成和他一样, 一直坚持努力到现在吗?” 一刹间, 傅檐川脑子里有什么轰然炸开, 他克制不住笑起来, 翻身跌进浴缸里,贴着祁奚急切地吻过去,直到祁奚发软地贴到他怀里, 他才回答。 “奚奚,谢谢你。” 祁奚不知道傅檐川怎么了, 他觉得傅檐川有时真的很难懂,可是傅檐川不肯再跟他解释,堵着他嘴再次吻过来,在水里的手重新回去。 “檐哥?” 他被傅檐川抬坐到了腿上,与傅檐川烫人的视线接在一起,傅檐川问他,“奚奚,今天可以再试一次吗?” 隔了片刻他才点头,傅檐川的手指往里更进一步,他一口咬到了傅檐川的肩膀,嗓子轻颤地发出了声音。 傅檐川听到又找到他的唇挤进来,另一只手往前面过去,双重官能下他绷起了全身,僵硬地望着傅檐川,“檐哥,你不要欺负我!” “不喜欢?” 他不是不喜欢,可也不好意思说他喜欢,傅檐川笑着轻啄着他的唇哄他,“别怕。说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 他听话地说了,傅檐川又要求,“吻我。” 他轻轻地吻过去,结果傅檐川逮住他的舌尖就吮了回去,他不由地张开口,水渍从唇角出来往下滴,傅檐川搂紧他贴得更近,然后将他们的在一起,吻从唇间下移,滑到了他的喉结上。 许久后傅檐川忽然问:“奚奚,可以了吗?” 祁奚也不知道怎么叫可以,双手按着傅檐川的肩膀不敢往下低眼,傅檐川终于扶起他,双眼灼热地望着他,缓缓压住他垂落。 他瞬间抱住了傅檐川的脖子,不肯再进一步,傅檐川卡在那里问他,“难受吗?” 过了半晌他才轻轻地点头,“嗯,好、好挤,还疼——” 傅檐川倏然勒紧了他,“我不动,就让我这样呆一会儿好吗?” 他所有的神经都集中到一起,不知道要怎么办,本能地点了点头,就和傅檐川这么奇怪地一动不动了。 一会儿不知是过了多久,傅檐川终于离出了他,出去拿来浴袍裹着他,踩掉了湿透的睡裤,把他抱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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