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棋盘摆你面前,你休什么假?” “陪我家奚奚,反正棋子又不会自己跑了。” “你可真自信。” “彼此彼此。” 祁奚不知道傅檐川在下什么棋,看到网上的新闻,他觉得傅檐川失业了,破产了,他画着画也突然走神,考虑起如果傅檐川真的破产了,他赚的钱能不能养活他和傅檐川还有大圣? 好像有点难,光他们家的厨师一个月工资都好几万。虽然他随便吃什么都可以,但是傅檐川不行。 他趴到了画架上感叹,养傅檐川好费钱! “七夕老师,你要不喝点什么?” 黄诗琳看完了网上的八卦,过来想安慰下祁奚,看到祁奚一副唉声叹气地样子,她又问:“要不要吃点零食?或者我把二毛给你抓来?” “不要。” 祁奚回答说:“我想赚钱!” “啊?”黄诗琳不理解,祁奚解释,“檐哥没有工作了,我以后要多赚钱,不然连厨师都请不起了。” 黄诗琳更不理解了,作为一个贫穷的普通人,她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有厨师。 但看祁奚无精打采的样子,她还是安慰,“你也不太担心了,至少傅总没被抓,你不用去看守所看他。” “他还会被抓?” 祁奚一下跳起来,程述进来刚好听到,把黄诗琳踢开。 “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 黄诗琳反驳,“我怎么了?” 程述强行把她关到了门外,看向祁奚。 “程导,檐哥他不会真的被抓吧?” 程述看着祁奚的表情,都快被自己的不安给淹死了,从私心上说,他希望祁奚可以离傅檐川远一点,傅檐川的圈子对于祁奚来说太复杂,怎么也脱不开利益利用。 虽然他不清楚傅檐川和他爸之间发生过什么,但至少能看出来傅家这持续了几个月的争斗,绝对没一个说得上是好人,不过都是利益权衡而已。 他不希望祁奚被污染,甚至被卷进那些利益争斗里,安慰道:“放心吧,他怎么可能让自己有事,说不定再过几个月,他摇身一变,整个傅家都落到了他手里。” 倒不是他看懂了什么背后的真相,只是觉得凭傅檐川为祁奚考虑的那个劲,不会把自己折腾到一无所有。 不过祁奚没有相信程述的话,程述看他这样忍不住说:“你先下班吧。” 祁奚立即鞠躬感谢,然后腰都没抬起来就跑了。 看着他着急的背影,程述由衷地希望傅檐川千万别是一时兴起,不然祁奚这根筋的脑子恐怕要一辈子走不出来,如果因为失恋消磨了祁奚的灵气,那真的是无数人的遗憾。 祁奚下楼给傅檐川打电话,本来想问傅檐川在哪里,结果傅檐川让他原地等着。 他等了不到十分钟,傅檐川的车就开到了他面前。 他以为傅檐川现在一定很难过,坐进去想要安慰傅檐川,结果刚关上车门,傅檐川就挪后了座椅,将他一把捞到了驾驶座。 “檐哥,干什么?” 祁奚怕有人看见,紧张地去看车外,被傅檐川强行把他的脸转回去,他终于看清了傅檐川的表情。 “你怎么这么高兴?” 傅檐川无法和祁奚说出他为什么这么高兴,也许是因为这么多年一直套在他身上的枷锁终于打开了,也许是他终于看到傅振荣惊慌后悔的表情,也许是他终于体会到了祁奚所说的自由。 以后再也没有什么会束缚他,他也不用再成为别人眼中的谁,他只是他自己。 “奚奚。” 傅檐川用他心底所有的深情告诉祁奚,“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第66章 宠爱 车里的空气都像是被傅檐川染上了愉悦, 祁奚不懂他为什么这么高兴,但是看到他高兴他也不自觉扬起了笑容。 “檐哥,你不要担心,你没有工作, 我以后会赚钱给你花。” 听到这话傅檐川心情更好了, 尤其看到祁奚那么认真的眼神, 他郑重地回答, “好。” 祁奚紧接着就规划起了他要怎么赚钱,“我周末的时候可以接一些约稿, 虽然不知道怎么接,程导一定知道,我明天去问问他好了。” 傅檐川连忙说:“先不用急,现在我、还有存款,你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 “可是——” “好了。要和我去看妈妈吗?” 傅檐川突兀地转开了话题, 他怕祁奚真为了赚钱把自己忙得只顾画画。 祁奚一下被拐了注意,没意识傅檐川说的“妈妈”代表什么, 不过理解到了说的是谁, 点下头, “阿姨现在好些了吗?我们现在就去吗?” “好。” 傅檐川回答了, 手却没有松开, 反而把人勒得更紧, 吻到了祁奚的喉结吮出了一个浅淡的印子, 才从下巴翻过去,抵着祁奚的唇说:“奚奚,吻我。” “你怎么这么烦!” 祁奚眼睛往车外两边瞟了瞟, 这时还是下午上班的时间,没有什么人, 他捧起傅檐川的脸急急地吻过去。 在傅檐川嘴里乱搅了一遍退出来,傅檐川却扣着他的头说:“不是这样的?” “你要怎么样?” 傅檐川反吻过去,用最直接地方式告诉了祁奚他想怎么样。 祁奚被吻得脸红透了,傅檐川才舔过他唇上的水渍说:“走了好吗?” “明明是你的接吻的,你要问你自己,走了好吗?” 傅檐川被祁奚气鼓鼓的模样迷得心里犯甜,祁奚不满地捏住他的脸颊,他不由地笑起来,“走吧。” 祁奚也觉得自己没救了,傅檐川笑起来好像越来越好看了,他忍不住往傅檐川唇上啄了一下,傅檐川扶着他回了副驾。 林娴婧今天又坐着轮椅在院子里晒太阳,有人走来她也没有反应。 傅檐川放开祁奚走过去,站到了她面前轻轻地叫了一声,“妈。” 林娴婧缓缓抬起头,看到傅檐川的瞬间整个人惊恐起来,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人。 医生连忙过去安抚林娴婧,让傅檐川先回屋里。 等林娴婧终于平静下来,医生回屋里和傅檐川说:“可能是因为你和那个人有些像,见到你她又想起了什么回忆。” 傅檐川透过窗户望向院子里的林娴婧,他想和林娴婧说傅振荣终于付出了代价,可林娴婧也许一点也不想听到关于傅振荣的消息,对她来说最好的选择是傅振荣从来没有在她的人生里出现过。 祁奚忽然问医生,“请问我可以去和阿姨说话吗?” 医生也不确定林娴婧看到祁奚会不会也想起什么,确认地向作为家属的傅檐川看去。 傅檐川回答:“去吧。” 腊梅花早已经谢了,祁奚在草地上发现了一株野生的小黄花,他摘来拿去给林娴婧,“阿姨,你想收下我的花吗?” 林娴婧望着蹲到轮椅前的祁奚,隔了好一会儿眼神才有一丝波动,看向了祁奚手里的小花说:“谢谢。” 祁奚把花给她,“我叫祁奚,你还记得吗?你可以叫我奚奚,和檐檐是好朋友。” 林娴婧好像听过这个名字,又好像没有,问祁奚,“檐檐是谁?” “檐檐就是我的好朋友,我们上次一起来看你了。” 林娴婧想了半天,“他怎么今天没有来?” “他来了。” 祁奚回头指向了窗户里面,林娴婧随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了傅檐川,却仿佛没有看到,喃喃地说:“檐檐不在那里,他走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林娴婧认不出来傅檐川,但因为医生的话,他也不能非让林娴婧去认出傅檐川,他努力想了片刻,“檐檐没来,那我陪你吧!你想要聊天?还是想做什么?” 医生在屋里和傅檐川说:“她这段时间第一次能够正常地和人对话,看来她对——” 医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祁奚,卡着两秒,“——对他的印象不错。” 傅檐川没有回答,他隔着窗户听不清林娴婧和祁奚说了什么,一直等到天黑下来,林娴婧要去休息,祁奚才回来。 “檐哥,阿姨累了,我们也回家吧。” 他和医生交待了一番,牵着祁奚出去,回到车旁祁奚突然扑过来抱住他,把他撞到了车门上。 “难过了?” 他反抱回去,祁奚抬起脸,要哭不哭的模样来安慰他,“檐哥,阿姨一定会好起来的,你不要担心,她一定会再记起你的。” “她忘了也许更好。” 傅檐川低头抵到了祁奚的额头,他们的呼吸仿佛交缠在一起,他压着嗓音和祁奚说:“我没事,如果忘了我对她更好,我希望她永远不要想起来。” 祁奚猛然想起权叔说的那些事,更加心疼傅檐川了,他把脸埋进傅檐川胸口,不知道说什么,就不停往上蹭。 天气热起来,衣服也没那么厚了,傅檐川暗暗吸了口冷气,按住了祁奚的脑袋。 “奚奚,上车。” 祁奚一点也不知道自己把人蹭得上火,乖乖被傅檐川塞进了车里。 傅檐川不用再上班,彻底闲得没事干,变得无时无刻不粘着祁奚,恨不得把人抱在怀里不离手。 在家时也就算了,他送祁奚上班也不舍得人走,第一天祁奚上楼后,他开车在周围转了两小时,回来等着祁奚去吃午饭。 第二天,祁奚要走,他仿佛要被抛弃,追下车拉住祁奚说:“奚奚,我想陪你一起去。” 祁奚没见过傅檐川这模样,不知从哪里看出了可怜,脑子来不及思考就同意,“那你不要打扰别人上班。” “嗯。” 黄诗琳作为一个深度八卦爱好者,看过很多豪门爆料,对傅檐川的印象已经从冷酷无情的上位者,变成了一个“好男人”。 可当她看到傅檐川牵着祁奚的手,和祁奚一起来上班,守在祁奚的工作间给祁奚挤颜料,倒水,她的印象再次崩塌。 “老大,那个什么意思?” 黄诗琳溜进了程述那里去打听,程述隔着关起来的玻璃门看向祁奚工作间的方向,“我怎么知道!我又管不了。” 当初祁奚签的那份合同清楚地写明了,祁奚有决定自己工作的自由,包换带别人来陪他。 程述没想到傅檐川加这一条,是为了自己,他更没想到的是傅檐川不只今天来,而是天天来,来得所有人都习惯了他的存在,甚至还混进他们的讨论会,不时地发表一下建议,仿佛他也是工作室的一员。 讨论会过后有人和他说:“我感觉傅总没有传闻中那么可怕,挺好相处的,网上那些都是刻板印象吧!” 程述心说你是没见过他可怕的时候,但他也忍不住观察,发现傅檐川好像真的变了。 不是外在给人的感觉,而是他觉得傅檐川像是从一个机器人,重新加载了人类的感情模块,变得更像一个真实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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