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奚看到10瞬间对柏培勇的怒气消了,稿酬500,10倍就要赔5000,他总共都没那么多钱,最终妥协。 【那我还是画吧,以后都不要接他的约稿了。】 【嗯,我以后会注意不要接他的。】 【他既然去学校骚扰你,最好你别再理他,也不要相信他说的话,他肯定是骗你的。】 【当然了,我才不会被他骗。】 【知道就好。】 接下来的几天,祁奚白天上课摸鱼,晚上画画,傅檐川不回来,他回去后几乎除了吃饭不做别的。 这几天柏培勇又来学校找了他几次,每一次都说他画得很好,还骗他说约他的稿花了10万,如果他愿意把画放到美术馆,可以卖出更高的价格。 “你不要再胡说了,别人又不是傻子,谁会花那么多钱买我的画!吹牛也不是这么吹的,你明明才花了600而已!我只收了你500!” 祁奚狠狠踹了柏培勇一脚,告诉学校保安把他赶了出去。 之后柏培勇终于没有再来,他也提前两天完成了那个值1000的大单,拿到渣哥转给他的稿费正好是周五。 他兴奋地给傅檐川打电话,铃声响了好半天傅檐川才接。 “什么事?” 傅檐川的声音听不出来情绪,但他很兴奋地说:“檐哥,我拿到稿费了,你今天回不回来?” 傅檐川没回答,他有点失落地说:“你还是很忙吗?你再不回来,你的替身就要忘了你长什么样了。” 周芷薇正在和傅檐川核对下周的行程,她不知道傅檐川在接谁的电话,注意到傅檐川前所未有地笑了一下,虽然消失得她差点没看出来,但她确定傅檐川真的对着手机笑了。 接着,傅檐川声音温和地回:“我还有半小时。” 那边不知道又说了什么,傅檐川举着手机听了许久,最后什么也没回,挂了通话若无其事继续和她说工作。 傅檐川回去得比他预料的晚,祁奚说要等他吃饭,进屋只看到桌上的菜,全部用保温罩扣着,没看到祁奚。 橘猫从祁奚的房间出来,见到他又回去,像是专程来告诉他祁奚在哪里。 他放下外套走去祁奚的房间,这回房门大开着,他一眼就看到祁奚,和画板上面的画。 画没有上回那么瑰丽奇幻,只是一副普普通通的人体,脸只到唇以下,腿在膝盖以上,迎面走来的姿势,可是肌肉线条勾勒得充满了男性荷尔蒙的张力。 “祁奚。” 傅檐川叫了一声,祁奚一个激灵,连忙站起来挡在了画前对他说:“你回来了?” “你画的是谁?” 他走进去,祁奚不给他看,但画板斜在那里,他只要越过祁奚就能看见。 画上的人虽然脸不完全,但在颈窝上方有一颗痣,他在同样的位置也有一颗,视线移到祁奚脸上问。 “是我?” 祁奚刷的一下脸红了,因为他画的是纯人体,隐私的部位还没画出细节,但是存在。 他不敢直视傅檐川,毕竟偷偷画别人的身体还被当场抓到,是件挺冒犯的事。 他低着头小声解释,“我、我只是觉得你的身体很完美,所以……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不画了。” 傅檐川没有说他喜欢不喜欢,突然捏到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抬起来,语气如常地问:“要不要我给你当模特?” 他瞬间眼睛一亮,“你愿意吗?” 傅檐川突然放开了手,又不说他是不是愿意,转身往外走去说:“先吃饭。” 祁奚看到傅檐川走了,先去把画从画板上取下来,藏进箱子里,再出去。 傅檐川在门外等着祁奚,等他出来一边朝餐厅走,一边问:“你跟谁学的画?” 他的圈子像这样的爱好,都是找顶尖的人物当老师。 祁奚回答:“我没有跟谁学过,你不要笑我!我知道我画得不好。” “画得很好。” 没有老师,祁奚还能画成这样,确实非常好。 祁奚被柏培勇怎么夸都觉得是在胡说,可傅檐川一说他不好意思起来,“我画得不好,都是我自己胡乱画的,你不要夸我,我会当真的。” “我说的就是真的,你不是说你赚到了稿费?” “对啊!” 祁奚说起稿费就一点不觉得不好意思了,高兴地说:“我在网上接的稿,虽然画得不好,但我这次一单就赚了1000!是我赚得最多的一次。” “是你一直在画的那幅?” 傅檐川脑中浮现出那晚他看到的画,那时的画显然还没有完成,但已经能看出来功底了。 他问祁奚,“你卖给了谁?谁给你报的价?” 报价这个词对祁奚来说有点陌生,他不知道傅檐川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和他讲起了渣哥的事。 “我的一个网友,我大一的时候认识的,他是美术学院的,看到我也喜欢画画就加了我。后来他听说我想赚钱,就经常给我介绍约稿。” 祁奚说起渣哥肯定地评价,“他也是好人,因为我没有学过,画得不好,他为了我到处去求人,帮了我很大的忙。” “是他和你说的,你画得不好?” 祁奚被这个问题问得有点迷糊,“我本来就画得不好,渣哥是美院的,懂的肯定比我多,他说的肯定都是对的,我画得不好,要不是他我都接不到约稿的。” “渣哥?是你刚说的网友?” 傅檐川问完,祁奚点了点头,他又问:“他给你接的,之前的画稿费1000?” 祁奚以为傅檐川要夸他会赚钱,举手比了个“2”说:“是两张。” 结果傅檐川沉起了眉头,“他怎么跟你说的?给我看看。”
第20章 笨蛋 祁奚看傅檐川的眼神,以为出了什么严重的事,把手机递到了傅檐川手里,他才挤到傅檐川旁边,就傅檐川的手去点开他和渣的聊天记录,然后问:“怎么了?是不是他被人骗去搞电诈了?” 傅檐川觉得祁奚总是能把事情,想到完全不可能的地方,他沉默地从最新的记录往上滑。 两人的对话没有多少,没有无关的闲聊,全都是和约稿相关,他翻到一个月前就停了,不用看也能猜到会是些什么样的内容。 PUA这个词在这几年不算新鲜,而这种打压别人对人进行掌控的话术,早在更早之前就已经存在。 那些明显充斥贬低和恶意的话,很明显是故意说给祁奚,打压祁奚的自信。祁奚那么坚持认为自己画得很差,完全是因为这些话术。 祁奚见傅檐川向他盯来不说话,摸了摸脸问:“怎么了,檐哥?” “他什么时候开始给你介绍约稿?你画过了多少幅?” “渣哥吗?” 祁奚不明白傅檐川问这些做什么,还是仔细地回想,数着年份说:“我们是在我刚上大一的时候认识的,过了几个月他知道我想赚钱,就给我介绍了……到现在两年多了,我画了、没有上百也有好几十张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给你的稿费都是几百?” “当然不是!” 祁奚反驳,“最开始的时候只有一百,到底怎么了?” 傅檐川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突然问:“你从来没有怀疑过?” “怀疑什么?” “你的画可以值更高的价格。” 祁奚当然想过,如果哪天他的一幅画能卖好几万,就再也不会缺钱花了。 但傅檐川这么说他不好意思承认自己的痴心妄想,笑起来回:“你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那个柏总还骗说他花了10万找我约稿,我才没那么傻会信!我只是因为喜欢画画又刚好可以赚钱,赚得多当然好,但是我赚不了那么多,只要画得我自己高兴就行了!” “柏总?” 傅檐川听到了耳熟的名字,祁奚解释,“就是上次被我砸了头的那个柏总,他出来后一直找我,说他欣赏我的画,其实就是想再骗我去和他喝酒!” 上次派出所的事之后,他担心柏培勇会再找祁奚的麻烦,找人调查了一下,柏培勇确实是见山美术馆的老板,为人轻浮,但没有过什么犯罪记录。 柏培勇说欣赏祁奚的画应该是真的,10万约稿也应该是真的,真正骗祁奚的人,是那个在中间的渣哥。 祁奚会被骗,最大的原因是太容易相信别人,尤其是一开始对他表达过善意的人,在他心里就会一直是“好人”,就如他。 这是祁奚的缺点,可也是比最罕见宝石都还要珍贵的东西,他见惯了人与人之间的猜忌怀疑,不想破坏祁奚对他人的那份纯粹的信任。 “没事,去吃饭。” 傅檐川最终没有直接说出来,和祁奚吃过饭后,回房间叫人去找柏培勇的电话。 柏培勇接到傅檐川的电话差点吓死,主动承认,“是不是祁奚和你说了什么?我真没有骚扰他,是真的想买他的画。不过,我怀疑他可能被什么人骗了,但他不相信我。” 傅檐川举着手机站在落地窗前,“就是和你说这件事,你知道什么?” 听到傅檐川不是来找他算账的,柏培勇松了口气,把他的怀疑和约稿的过程和傅檐川说了一遍。 “把你知道那人的所有信息都给我。” 傅檐川全然命令的语气,柏培勇很不爽,但怂得理直气壮,连连回答:“没问题,没问题!傅总还有什么要求我都全力配合。之后,你能不能和祁奚说——” 话到这里,傅檐川就把通话挂了,他气得骂了一句脏话。 拿到渣哥的信息,傅檐川全部转交给了他的私人法律顾问,第二天一早,他就收到了关于渣哥的实名身份。 渣哥真名黄俞建,今天32岁,10年前毕业于一所排不上名的美院,现在没有工作,以祁奚助理的身份在YI网上面接商稿。 律师以约稿的名义联系了黄俞建,用20万一幅的价格约了一张画,付了4万定金,拿到了黄俞建的约稿合同。 傅檐川看了一遍合同的内容,乙方的名字并不是祁奚,也不是黄俞建,而是一个工作室,祁奚是作为工作室的画手提供约稿。 也就是说这20万会分给祁奚多少,要看祁奚和工作室签的合同。 以祁奚对合同的理解,恐怕这份合同没有一处保障到他的权益,不然不会一幅画只有几百稿费。 祁奚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人骗了两年多,还在高兴画了两个星期的画赚了1000。 傅檐川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才去找祁奚。 今天周六,祁奚不用早起上课,这会儿还在睡懒觉。 傅檐川在外面敲了两次门都没有动静,正准备走了,门里突然“咚”的一声,像是重物落在地上。 过了半分钟,房门打开,祁奚揉着乱糟糟的头站在门里向他看来。 “檐哥,早。” 傅檐川的视线从祁奚的脸移到下面的锁骨,睡衣的扣子没有扣到顶,衣领大开,滑到一边露出了半个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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