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先生,现在我可是你的甲方了,我们能好好聊一下吗?】 祁奚愤怒地把柏培勇的手机弹回去,从画本上撕下来一页,写了回复。 【什么甲方?你不要打扰我上课,不然我告诉老师了。】 柏培勇看到祁奚写的字条,第一反应是字真漂亮,第二反应是小学生才告老师。 他抢了祁奚的笔,在后面接着写。 【你昨天不是接了我的约稿?那个“怪物之爱”的约稿,现在可以谈了吗?】 祁奚收到还回来的字条,朝柏培勇一瞥,昨天渣哥新给他的约稿,确实主题是“怪物之爱”,但他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他所有的约稿都是渣哥找来的,柏培勇又不知道渣哥认识他,怎么能找到渣哥向他约稿? 他突然想起来在酒吧的时候,柏培勇抢了他的手机,后面的事他都记得不太清楚了。 难道柏培勇往他手机里装了病毒,在监控他的手机! 祁奚生气地把纸捏成一团,警告地瞪了瞪柏培勇,和别一边的同学换了位置。 同学打量着柏培勇,现在同性恋已经不新鲜了,祁奚的脸有男人追也不奇怪,登时审视起了柏培勇,看着人模狗样,但透着一股流氓的气息,看着就不像好人。 祁奚不知道同学联想了些什么,下课后柏培勇还在,他起身就跑,但没柏培勇跑得快,刚到楼下就被追上。 柏培勇喘着气挡在祁奚面前,无奈地问:“你到底跑什么?我有那么像坏人吗?” “你还用得着像?” 祁奚一句话让柏培勇无话可说,他举起双手表示认输,然后十分诚恳地说:“我真的只是想跟你聊画,你接了我的约稿,跟甲方沟通不是正常步骤?” “那个怪物之爱的约稿真的是你?你怎么找到渣哥的?” “渣哥?” 柏培勇给祁奚的约稿邮箱发了消息,收到的回信就是一个V信号,他加了对方,那个号的网名叫“天下第一渣”。 他问:“你说的是你的经纪人?不是你自己留了他的联系方式吗?” “什么经纪人?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给我手机装了病毒?监控了我的手机,我要报警。” “我哪有这么坏,你以为监控别人手机那么容易!你自己看!” 柏培勇打开和渣哥的聊天记录给祁奚看,等祁奚看完,他问:“这是不是你说的渣哥?” 祁奚还是不信柏培勇,拿出自己的手机对了一遍,确实是同一个“天下第一渣”,终于心平气和地问:“你怎么找到渣哥的?” 柏培勇察觉到了一点异样,又给祁奚看了YI网上面的账号,和留的约稿邮箱。 YI网是一家全球性的绘画分享网站,各国的网友都可以在上面分享自己的画,也可以通过留联系方式约稿。 但因为有部分网友分享的画需要打码,国内不开放,要用工具才能上。 祁奚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网站,可上面确实是他的网名,头像还是他的自拍照,分享的也全是他的画。 最重要的是竟然有30多万关注! 他问柏培勇,“这是什么网站?” 柏培勇惊讶地反问:“你真的不知道?” “我从来没有上过这个网站,可是我竟然有30多万关注!” 祁奚说着忍不住笑起来,“这个网站是不是送关注?像我这种水平也送?还送这么多,显得我好像画得很好一样!哈哈哈!” 柏培勇认真地打量了祁奚,问他,“你真觉得你画得很差?” 祁奚难得听出了别人的质疑,反问他,“你要说我画得很好吗?我就算傻也不会不知道自己画得怎么样,我又没有学过,平时只接一些便宜的约稿!你说你是见山的老板,不是骗我的,那就是故意用约稿和我搭讪,然后再骗去跟你喝酒,最后再发生点什么,对吧!” 柏培勇意识到祁奚好像对自己的画很不自信,可不等他开口,祁奚就肯定地拒绝了他。 “你的约稿我不画!不要再来学校找我了,下次我真的报警了!” “不是——” 祁奚完全不给柏培勇解释的机会,转身就跑了。 回去的一路祁奚都在生气,他生气的同时他也怀疑了一下,YI站上面头像的照片是渣哥向他要的,因为他从来不自拍,所以记得很清楚。 他当即去问渣哥YI站上面是怎么回事,难得过了没多久渣哥就回了他。 【当然是为了给你接更多的单子,不然你以为我去哪里帮你找那么多约稿,把你的画放上去,还不是为了宣传!】 【可是你怎么不告诉我?我都不知道。】 【这个网站国内都进不去,告诉你也没用,你上得去吗?】 【你难道是在怀疑我?我辛辛苦苦帮你找约稿,你还觉得我占你什么便宜了?你不会以为你的画挂上去就有粉丝吧?又不是什么知名的大神,你以为没有我谁来关注你!】 【你要是觉得我哪里对不起你,那你以后自己想办法,别来找我给你找约稿了!】 祁奚被说得有些慌了,连忙回过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问问。】 隔了好一会儿渣哥回他。 【如果你有什么怀疑,可以把账号的密码给你,但是我们就此不再联系,约稿也别再找我。】 【我没有地么想,我知道我不会说话,没有人找我约稿,我也赚不到钱。】 【对不起,渣哥,还是你帮我吧。】 【知道就好。】 【下次别随便怀疑我,不然你就别来找我了】 祁奚连发了三个【对不起】,渣哥终于说了原谅他。 今天学校下课比较早,他回去得也比较早,因为渣哥他有点不开心,不想去画画。 反正屋里没人,他扔了书包,就抱起来迎接他的橘猫,边唱边跳起了祁氏迪斯科,跳得正起劲的时候,傅檐川从房间里走出来,他尴尬地僵在了一个奇怪的动作上。 傅檐川面不改色走过去,祁奚终于收起动作问他,“檐哥,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他接过祁奚怀里的橘猫放下去,“去换衣服,带你出去吃饭。” “去哪里吃?今天是什么节日?还是过生日?” “你已经忘了?” 祁奚立即想起了傅檐川说要请他吃饭,但是说去安排过了一个星期都没消息。 他瞬间忘了刚刚的不开心,“我以为是你忘了!” 傅檐川没说是不是忘了,对他说:“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全蟹宴,上回我爸他们一家去吃,故意不叫我。” “先去换衣服。” 祁奚蓦地打量着傅檐川,“为什么要换衣服?意思是我们其实是要去约会吗?” 傅檐川面不改色地回答:“顺便带你见一个人。”
第18章 约会 祁奚房间的衣帽间不是很大,但权叔准备得非常齐全,从运动休闲到比较正式的风格都有,不过祁奚不懂穿搭,常常都是拿到什么穿什么,虽然不丑,但总显得过于混搭。 傅檐川让他换衣服,人也跟他一起进了衣帽间,他随意拿了件外套,被傅檐川放回去,重新从内到外给他选了一身。 “需要穿成这样?” 祁奚把衣服接在手里,真有了要和傅檐川去约会感觉。 傅檐川向他盯过来,眼神全是肯定的意思,他豪放地当傅檐川的面换起衣服,但脱到一半突然注意到傅檐川的视线,莫名冒出了一点不好意思,把傅檐川推到了门外。 “你不让我看,你也别看。” 衣帽间的门啪的一下关过来,傅檐川才想起祁奚说的是早上他把人推出门的事。 这么记仇吗? 他轻轻地推了下眼镜,镜片上面仿佛还映着祁奚白皙的细腰。 祁奚换完了衣服在镜子前照了又照,除了衣服不同,他没有看出和平时有什么的区别。 可他们第一次去约会,总得要特别一点。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想了半天,终于发现是发型太普通了。 傅檐川等在门外,终于等到门打开,祁奚出来只看了他一眼就往卫生间跑去,他跟去看到祁奚在给自己做发型,只是方法过于质朴,用手沾水把头发抓得乱七八糟的。 “祁奚。” 他叫了一声,祁奚向他看来才说:“过来。” “做什么?” 祁奚过去,傅檐川把他带回了自己房间。 他第一次进去傅檐川的卫生间,发现里面有一个非常宽敞,功能齐全的梳妆台,好奇地问傅檐川,“檐哥,你每天的头发那么完美,是自己弄的?” 傅檐川不回答他,把他推过去背对着镜子,用了他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抹在他头发上,然后用吹风吹了半天,最后喷上定型水,将他转过去对着镜子。 这一刻,祁奚终于看出了自己的不同,明明还是一样的脸,可是又哪里不一样了,用他觉得最好的词来形容,就是看起来聪明了许多。 他转回身去对着傅檐川问:“我这样像更像你的白月光了吗?” “不像。” 傅檐川脱口回答,上前一步将祁奚抵在了桌沿上,祁奚不自觉往后仰,他勾着祁奚的衣领把人拉近,面无表情地整理了一番祁奚没翻好衣领,问他,“你还需要什么?” 祁奚有点不适应傅檐川这样近的距离,偏着头想了想回答:“香水。” 傅檐川脚不动,侧过身从他背后挑了一个精致的小瓶子,喷在他的耳后,用手指去轻轻抹开。 他下意识缩起脖子,“痒!” “别动。” 傅檐川固定住祁奚的送水,他离祁奚的距离近得仿佛拥在一起,祁奚的呼吸明显变热了,他仍然慢条斯理将香水抹均在祁奚两只耳朵后,直到祁奚的两只耳朵尖都红得像熟透了般,他终于退后一步说:“好了。” “哦,那、走吧。” 祁奚急忙地跳开,拉远和傅檐川的距离,他有点慌,但不明白他在慌什么,悄悄摸了摸被傅檐川摸过的耳后,被自己过热的耳朵烫了一下指尖。 傅檐川没有叫司机,亲自开车带祁奚去了一家隐藏在闹市里的私厨馆。 下车进门就是曲径幽深的园子,穿园子才变得开阔起来,廊亭池塘,花圃古树,祁奚仿佛进了古代的王府。 傅檐川告诉他这里在几百年前真的是王府,只不过因为各种原因,只保留了部分,又进行了改造,成了现在的样子。 祁奚瞬间觉得他要去面见哪个王爷,不过跟着傅檐川进到了房子里面,迎接他们的是穿着一身西装制服的服务生。 “傅先生,祁先生,主厨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 祁奚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亦步亦趋地跟着傅檐川,不时地去抓一下傅檐川的手腕,问这是什么和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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