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很黑,他不知道傅砚辞被自己推出去多远。 四周的空气一下变得安静,只有两个人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一会儿之后,寂静的空气里出现一声轻笑。 那抹轻笑像是撕破黑夜的光,虞乐被更加用力地抵在门上。 身体被迫腾空,整个人双脚离地,只仅仅靠着身下的那条腿来做支撑点。 傅砚辞吻够之后松开些许,空出两三厘米的距离,“乖,乐儿,我在帮你去除身上异味。” 看不见的空间里瞬间溢满了令人意乱神迷的烈酒味。 他双手抵在傅砚辞的胸前,想继续像刚才一样推开他,可却徒劳无功。 因为傅砚辞体内的困兽已经逃出牢笼,不彻底覆盖,这只困兽只会更加肆无忌惮地掠夺虞乐的一切。 …… 痕迹斑驳的虞乐被浸入一片温暖的环境,头顶暗黄的灯光并不刺激眼皮,反而让他困意更深。 傅砚辞的手带着湿热的水走遍虞乐全身,最后用浴袍裹着人回到房间里的床。 为了让虞乐更好地休息,他只打开床头一边的灯,灯光无疑也是那种不刺眼的黄光,弱弱的,却能让他看清虞乐身上所有的地方。 简单擦拭几下之后,他翻过被子盖住两人。 虞乐的腺体还在一阵一阵地往外溢着桃香,味道虽然淡,却不会让人讨厌,只会更加魅惑。 真好,现在乐儿的身上又全是自己的味道了。 过了大概两个小时,傅砚辞确定虞乐彻底沉睡,之后又轻手轻脚地起身。 房间里有提前为他准备好的换洗衣服,穿好衣服之后,他走出房门,门外元六已经毕恭毕敬地不知道等了多久。 “元帅,苏上将已经抓到了人,现在在8号甲板,我们需要过去吗?” “嗯。” 来到八号甲板,黑云滚滚的夜色之下,那里跪着五个被蒙住头的男人。 身上黑色的西装遮住他们所有的伤口,空气中流动着浓郁的血腥味。 “我不是让你处理了吗?”傅砚辞从黑夜走出,迎着风站在空旷的甲板中间。 苏汶烨走过来,“宫家人,不太好下手,刚刚那个宫小姐还来小闹了一通,不过被我骗过去了。” “我迟早会找她算账,不过这些人,没必要继续留着。”傅砚辞声音冰冷,不带一点人情味,像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恶魔。 这个模样狠厉的傅砚辞对于苏汶烨来说并不陌生,甚至有一种迟来的熟悉感。 想当年,就是这样杀伐果断的人,带领着他们整个连的人从A国雇佣兵的手底下活了下来,并且那支雇佣兵现在还成为了他的囊中之物。 “好,那我就处理了?”苏汶烨看傅砚辞一眼,语气上扬地说道。 傅砚辞扭头看他一眼,“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看来这上将的位置需要重新考核一遍。” 苏汶烨摇头晃脑地招招手,身后的手下心领神会地跟着指令照做。 “对了。”苏汶烨像是想起了什么,“宜修要回来了,估计等到拍卖会结束,他人到了帝国,中午还给我打电话说,到时候组一个局,大家久违地见一下。” “不过我猜测,见大家只是礼貌,见你——那才是重中之重。” 闻言,傅砚辞眉峰一蹙,“这个玩笑我希望是最后一次听到。” “我和他之间,只限于朋友;他要是逾矩,那这个朋友不做也罢。” “哎呀哎呀。”苏汶烨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消气消气,是我嘴贱。不过话说,你那新婚妻子,成婚到现在,我是一面都没见呢!什么时候引荐引荐?” 傅砚辞当时结婚,他忙着在队里组织演练,并没有到场,之后因为工作的原因,一直也没见到这个和傅砚辞有着娃娃亲的人,只知道是个Omega,还是个走失多年才被寻回来的、不受宠的小富二代。 “时机成熟,该见就会见。”傅砚辞眼底堆积了一些意味不明的情绪,接着说道:“他回来的话,你嘴巴严实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你还不相信我?放心,我知道。” 清冷的海风浮动空气,带着盐味的海水扑鼻而来。 两人沉寂了一会儿,苏汶烨又开口说道:“不过有一个事儿,总觉得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 傅砚辞抬起手腕看来一眼表盘,心里想着等一会儿再回去,身上的燥热还没被海风吹平静。 “什么事?”他的声音依旧冷冷,不像和虞乐说话时的那般温煦。 “据说宜修在国外一直跟着一个医疗团队做实验,但那个团队是以‘如何改造Alpha属性’来做的研究……” 适时的戛然而止,两个人不再说话。 傅砚辞、宫宜修和苏汶烨,三人从小一起长大,他们可以称得上是最好最知心的朋友,可有人却妄想改变这份友情。 那一次的失误,有人亲自下跪乞求原谅,看在多年好友的份上,他们选择宽恕与容忍。 宫宜修因此还离开了帝国去了国外,这一去就是好几年,期间虽然几人依旧保持必要的联系,可心却慢慢远离。 他们可以是朋友,也可以不一定非做朋友。 友谊,并不需要掺杂那种畸形的爱情。
第28章 是不是早就对我动了心 黎明初乍,虞乐在第一抹阳光洒在脸上的时候,睁开了沉重酸涩的眼皮。 腰间横跨一只大手,他错乱地翻身回头,在看见熟悉的面庞之后,他浅浅地松了一口气。 只见面对着自己沉睡的人,嘴角微不可察地露出一个浅笑。 虞乐身体一瞬僵硬,然后蠕动着朝身后退去。 大手更加用力地摁着他的腰,制止他继续乱动。 傅砚辞睁开漆黑的眼睛,眼尾仿佛带着调侃,“为什么往后退?害怕,还是害羞?” 这两词虽然仅仅一字之差,但所代表的意思却两级相反。 虞乐能清晰地从傅砚词又黑又亮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身影,那双眼睛总是具有某种魔力一样无时无刻地都在席卷着他。 “元帅……既然醒来的话,为什么又要装睡?” 这还是他许久以来,第一次在床上和傅砚辞面对面地说话,以往都是他醒了,这人留下的只有一侧冰凉的空位。 傅砚辞先是朝着虞乐那边移动些许,两人的鼻尖都快要碰到一起。 “没有装睡,我是被你翻身的动作吵醒的。” 虞乐一瞬脸红,“那是我对不起您……” 话音都没来得及落,虞乐的嘴唇就贴上另一瓣柔弱。 傅砚辞只是简单一碰,之后两人迅速分开。 “下次,再听到你的对不起,我会考虑把昨天晚上的一套全部重新复现。” 虞乐心底涌起羞耻,想就近埋入身下的枕头。 可傅砚辞紧接着的问话,却令他身躯一怔。 “乐儿。”傅砚辞抬高他的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下巴抵着虞乐的头顶,“或许,你知道刻印吗?” 虞乐眼底泛起一丝惊慌,“什么、刻印?” 傅砚辞低笑一声,继续问:“那你是拥有刻印能力的Omega吗?” 虞乐眼底的慌乱比起刚刚更加明显起来,可因为两人姿势的原因,他们都不知道彼此此刻的神情。 他迟疑着开口:“……元帅,我、我不知道什么叫刻印,这个词语我从未听说过,您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刻印是什么意思?” “无妨,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下一秒,傅砚辞却直接话锋一转,“既然乐儿都不知道什么叫刻印,那又怎么会刻印我呢?” “你知道吗?乐儿,我现在是一个只属于你的Alpha,余生我都只能闻到你的信息素,也只对你的信息素有反应,我的发情期除了你,没有任何人能插足。” “这——就是刻印。” “而刻印的过程,你需要时时刻刻在脑海里描摹我的模样,唤我无数次的名字,最后在我身上留下刻印。” “可是我们,见面都没多久,结婚更是没多久,甚至第一次见时,你怕我怕得双肩颤抖。那乐儿又是怎么在脑海里想我、念我无数次呢?” “你、是不是早就对我动了心?” 虞乐哑言,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傅砚辞的问题。 傅砚辞也不着急催促他,耐心地等着他的回答。 虞乐僵硬地杵在温暖的怀里,被窝里的脚却愈发冰凉,心里的慌张被一寸一寸无限左右拉长。 他试探性地开口:“元帅,我是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刻印,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刻印了您,对此,我真的深感抱歉,这个……这个刻印还影响您的生活,让您感到……是我的错,如果可以的话,刻印是可以像标记一样,通过剔除来消掉吗?” “可以。”傅砚辞肯定的回答,不过接着又说,“只要我们两个,其中一个死掉就好了。” 最后这句话说的格外残忍,令虞乐下意识地就想脱离这个温暖的怀抱。 可傅砚辞箍紧了他,“傻乐儿,我怎么会舍得你死呢?你说你不知道刻印……没关系,既定的事实我们无法改变它,那就顺从地接受,吃亏的是我,也没关系。” “我真的……很抱歉,元帅,我……”虞乐脸色布满深深的歉意,面色纠结,“我要做些什么才能补偿您?” “……我们之间还有合约,那我、那我就遵从当初合约上写的一切,争取给您做到最好,我……我一定不让你后悔与我的买卖,我……” 剩下喋喋不休的话被傅砚辞的食指堵在了喉咙。 “乐儿,你是我的妻子,我会原谅你的失误,关于合约的事情……我们之后会有更多的时间详谈里面的内容。” * 中午。 虞乐一个人在房间里用了午饭,之后才从元六的口中得知,这场游轮的拍卖会要举行三天三夜。 傅砚辞并没有和他一起用餐,两人赖床好一会儿,起床洗漱后,傅砚辞就被别人叫了去。 因为担心自己在船上又遇见什么突发的意外,傅砚辞还为他留下元六陪着自己。 站在窗边,看着外面广阔无垠的海平面,虞乐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具体行驶在哪片海域。 拍卖会只会在晚上举行,每天七点准时开始。 拍卖会分成三场,用来进行拍卖的藏宝也不一样。 第一场是各种值得收藏一波的小物品,其中包括的有琴棋书画、以及世界各地的文化藏品;第二场则是拍卖各种价值连城的珠宝饰品;第三场是最特殊的,它是唯一一场不知道拍卖物的。 “夫人,我们并不会待到第三场,元帅的私人游轮一直跟在五海里外,今天晚上第二场结束之后,我们就会先行离开。”元六怕自家夫人随意猜想元帅个人品格,也怕因为自己而影响两个人之间的感情,立马开口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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