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有星星点点的困意,倒不至于立马睡着,可是为什么一沾上枕头,整个人顿时变得更加昏昏欲睡。 他撑起眼皮看了一眼远处还在冒烟的熏香,小嘴嘟囔道:“不愧是加了咒语的,效果来的这么快……” 不一会儿,他便沉沉睡去。 同时,一缕急不可察的灼热陡然袭上小腹,又从小腹窜到全身,白皙的额头流出热汗,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 虞乐睁不开眼,眼皮像是被人灌了千斤铁一般,只能不安地动动。 他能感受到自己身体现在的灼热难耐,却阻止不了这股灼热的蔓延。 “乐儿、乐儿。虞乐,你还好吗?” 是有人、在叫他吗?是谁在叫他? 好热,真的好热,像是被人丢到了沙漠一样,口干舌燥…… 好奇怪…… “虞乐,你醒醒,你……你的信息素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浓?难道你的发情期到了吗?” 什么?发情期? 这么一说,好像确实…… 他就说,怎么感觉这难耐的灼热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原来是发情期啊。 等等!发情期?! 沉重的眼皮终于撑开一道小缝,朦胧的眼睛里映入一张布满担忧的脸。 好像是、傅砚辞? 但是他为什么蹙着眉头啊,表情看起来还有一点紧张…… 虞乐伸手攥着傅砚辞的衣领,整个人拱起身直直朝着傅砚辞的胸膛贴过去。 “傅砚辞,是你吗?你身上、好舒服……我好喜欢……”他喷洒着热气呼唤眼前的人,声音软软糯糯,像是甜甜的冰糖葫芦一样。 傅砚辞在听到虞乐直呼自己姓名的时候,呼吸一滞。 瞬间喉口发紧,空气中又全是虞乐的信息素,这满屋的桃子味令他的理智在崩坏的边缘疯狂徘徊。 Alpha标记Omega,这是刻进Alpha骨子里的信号。 此时此刻,面对有些神志不清的虞乐,他的身体叫嚣着、催促他标记眼前发情的Omega。 “乖乐儿,你发情期是不是到了?”他在隐忍、在确认,要是虞乐点头,他一下秒估计就会直接把他拆吃入腹。 虞乐攥紧了手里的衣服,身体用力地拱着、蹭着,难耐地呢喃道:“不知道……应该是……傅砚辞,我好难受啊……好热……你帮帮我……” 傅砚辞喉结干涩地滚动两下,“我会帮你……” “那你快点。”虞乐急不可耐地催促道,“快点啊,我真的好难受……我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 “乖乐儿,我会彻底标记你,这样也要我帮忙吗?” “要……求求你……” 虞乐可能真的是热糊涂了,只知道用力地点头来表达自己愿意。 傅砚辞薄唇露出一道柔情的笑,紧接着,空气当中的桃子味慢慢参杂着另一股更加浓郁冷冽的味道。是刺鼻的烈酒味,在空气中波动的时候有点呛人,不过因为有了桃子味的中和,烈酒显得不那么烈了,合成的味道沁人心脾。 铺天盖地的快感淹没了虞乐的理智,他只知道听从身后人的命令,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唔……” 傅砚辞也十分不好受,压低声线说道:“乐儿,我……爱你啊……” 可每每一到这种关键时候,虞乐已经陷入深度昏迷。 傅砚辞拉过被子盖在虞乐身上,遮住那一身泥泞的痕迹,捡起地上的浴袍披在身上,抬脚朝着床尾走去。 他掀开熏香的盖子,里面的东西已经燃烧完,只剩下一圈灰色的形状。 傅砚辞低身凑近闻了闻,很快就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了。 怪不得虞乐的发情期突然来的这么早、这么快、这么急,不用想也知道,还是自己爷爷动的手脚。 老爷子想抱曾孙的愿望是拦也拦不住,有时候他都怀疑,最后的那个筹码是不是因为老爷子的私心才加上的? 傅砚辞走到窗边,虞乐的发情期算是过去了,只要完成标记之后,发热就会逐渐褪去。 他点燃刚刚顺手拿上的烟,放在嘴边猛吸一口,回头看着沉睡的虞乐缓缓吐出一圈圈蓝白的烟雾。 他其实很少抽烟,也可以说几乎没有。 只是得不到满足的身体,不能继续在昏迷过去的虞乐身上发泄,不得已才拾起这不怎么碰的玩意儿。 抽了两根之后,傅砚辞走回床边,双手横抱起虞乐去到浴室,仔仔细细地给人清理过之后,又细心地给他擦干全身,然后才回到床上拥着无意识的虞乐沉沉睡去。
第17章 只是各取所需 为什么眼前会这么黑?感觉什么都看不清楚,而且这黑暗看起来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虞乐继续在无边的黑色中摸索前行,他不知道前方有什么,也不知道脚底下藏着什么,只知道往前走就对了。 远处突然出现点点亮光,白色的亮光由远及近,不一会儿,白光来到了他的面前。 这光虽然亮,却只能照着自己周围,四处依旧漆黑一片。 他伸手触碰白光,猛然之间,白光四散开来。 无边的黑色一瞬被照的通亮,可这亮光只维持了短短几秒之后,又恢复了黑色,同时,身前的白光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突然,一阵冷寒陡然从身后袭来。 虞乐猛地回头,却什么也看不见,不过他却能感受到空气中的冷凛。 “是谁……”他拔高语气,试图给自己壮胆。 一声冷笑立于耳边,虞乐全身一颤,细白的手臂上出现密密麻麻的小疙瘩。 “你是谁?” “怎么还问我是谁?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 随着陌生的话音落下,无边的黑色褪去,光明凌驾于头顶之上。 虞乐也终于看清自己身处的环境,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虚空,低头一看脚底,才发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一些类似于水一样的液体正在慢慢爬上他的身体。 他连忙环视四周,却看不见刚刚在他耳边低语的人。 迟来的害怕涌上心头,他顿感不安。 脚边的冰凉感还在不断地向上蔓延,这种阴暗的潮湿有一种熟悉感和畏惧感。 不行!要远离……远离这里! 他不想,再回去那地狱一样的地方。 “不要、不要!不要!” 在虞乐最后的呐喊中,他被冰凉的液体包裹住,窒息感令他面显苍白,眼神惊恐。 “不要——” 虞乐一哆嗦,猛地睁开眼。 “怎么了?从刚刚开始,乐儿你就一直在颤抖,是做噩梦了吗?” 还沉浸在恐惧当中的虞乐,被傅砚辞心疼地抱在怀里。 他听着沉稳的心跳声缓了一会儿,才又慢慢推开傅砚辞。 “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我们完成了彻底标记。” 闻言,虞乐一瞬握紧了手,指甲狠狠陷入手心里,刺痛直达心脏。 虽然早做了准备,但真到这一刻,心里隐隐泛起难受,像被蚂蚁啃食一般,密密麻麻的,不痛,却难以忽略。 “我隐约记得应该是、我那不准的发情期突然提前了,不过我不太记得过程……” “没事,确实是发情期提前了。”傅砚辞说道,“乐儿要不要继续休息一下,再睡会?” 虞乐清澈的眼睛里还充着未褪去的惊恐,看起来格外令人疼惜。 全身很舒爽干净,除了肿胀之外,没有任何的难受之处。 他抬头看傅砚辞,无厘头地说:“元帅,合约结束之后,我们终将要分开的……所以、所以还请元帅不要对我这么好。” 傅砚辞的脸几乎是瞬间就沉了下来。 他早上睁眼的一瞬,看见踏实睡在自己怀里的虞乐,心里的缺口被填满,整个人犹如身陷天堂,看着虞乐恬静的脸庞,他身心格外愉悦。 虞乐醒来之后,面露的痛苦和害怕令他心疼,他把人抱入怀里,试图这样来安慰自己的妻子。 可虞乐在跟他开什么玩笑?什么叫“终将要分开”? 还有那该死的合约,他都是看在虞乐的面上才愿意陪他玩一玩。 现在看来,他似乎是真的把那张白纸黑字的东西当成了承诺,当成了远离自己的筹码。 他是以为完成上面的条款之后就能离开自己了? 他花了那么多的心思,才终于把少年带到自己的身边,又怎么可能轻易就放他再次离开? 但现在,还没到坦白一切的境地。 傅砚辞面色阴沉地起身,“这么说来,我逾矩了——” “乐儿。”他一边说话,一边拿起床头柜上的衣服穿在身上,“你倒是活得通透、活得明白。你说的没错,我们现在只是各取所需,不应该有其他多余的情感。” 虞乐本应该松一口气,因为目前的走向才是他真正想要的,可为什么心里却空落落的难受呢? 傅砚辞很快穿好衣服,转身猛地拉住虞乐的手腕,把他整个人从床上捞了起来,另一只大手握住他光滑的腰肢。 如烟如雾的热气萦绕在耳畔,手腕的疼痛令虞乐微微蹙眉。 “虞乐,你是害怕爱上我吗?” 这话犹如恶魔低语,虞乐身形一僵。 像是被戳中心事一般,无地自容。 “还请元帅、先松开我的手,我有点疼……” 躲闪的眼神、被人拆穿之后怯弱的语气、欲拒还迎的身体…… 虞乐,你什么时候才能认清自己的心? 五年前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傅砚辞面色不悦地抿唇,少年被摔回柔软的床,他没再说话,直接推门离开了房间。 虞乐收拾好之后才下楼,傅爷爷早早地就在楼下逗着笼子里的鸟玩。 “爷爷,早上好。”他走过去打着招呼。 傅爷爷回头慈祥地看他,“乐乐早,等一会儿吃完午饭,我再让家里的司机送你回去,不要像砚辞那小子、着急忙慌地就走了。” 傅砚辞走了? 虞乐瞳孔一怔,随即走到傅爷爷身旁站定,“没事,我不急的,我可以多陪陪爷爷。” “这是、虎皮鹦鹉吗?” 傅爷爷说道:“是吧,刘管家给我随便找的解闷的小玩意。这个家里,除了我要求他们回来,要不然没人来心疼老头子我的。” 傅爷爷有时候说话真的很佛性,有时候又让人畏惧。 虞乐低声一笑,“以后爷爷无聊了可以找我,我一定来看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了昨天的故事,他对于傅爷爷有了莫名的依赖感,也有了作为孙媳的孝心。 年近百岁的老人,年轻时风华正茂,权势滔天;老了之后,身旁却没一个愿意守护的人。 偌大的房子像是一个牢笼,把迈不动腿的傅爷爷困在了这四方之地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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