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一切,是不是一场梦。 梦里的祁肆言还和当年一样,阴郁冷漠的外表下是温柔的灵魂。 天色渐渐亮了,木眠还在想刚刚走得急,插板还没拔,家里的门好像也忘了锁。 门口堆着的废品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其他拾荒者捡走,毕竟在那一片,捡废品的人很多。 翻来覆去好一会儿,他自暴自弃地栽进枕头里。 这可是祁肆言的床,今天不睡的话,以后就没机会了。 再次醒来,已经中午十二点。 木眠还穿着昨天的衣服。 因为昨晚熬了夜,整个人还有颠倒。 站在那儿喝完两杯水,他才反应过来。 他真的在祁肆言的床上睡了一晚。 天光大亮,木眠饶有兴趣地打量起房子来。 和他住的那个小车库简直天差地别,装修都是利落的性冷淡风,一看就知道这是祁肆言的居所。 走到落地窗前,不经意的侧身抬头一瞥。 自己昨天换下来的衣服挂在阳台,随风轻轻摇晃着。 祁肆言居然帮他把衣服洗了。 想起祁肆言的手在他的衣服上揉洗,木眠的脸慢慢红了,踮着脚把衣服取了下来。 因为天气原因,衣服已经干了。 木眠换上后看着丢在床上的那一套又有些手足无措。 半晌后,他拿着衣服进了浴室,在洗手池搓洗。 祁肆言到底什么意思。 把他带回家还给他洗衣服,还说一堆有的没的。 这衣服越洗越心烦意乱。 木眠本来就没什么耐心,恨不得冲出去找人问个清楚。 他的手撑在洗衣机上,等着衣服甩干。 门被打开。 祁肆言换了鞋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 “衣服放那儿,等会我晾。你过来。” 他今天没穿西装,一身休闲服,木眠看着看着就走神,直到对方到了跟前,拉着他的手去了沙发上。 “看看吧。” 祁肆言把文件夹往面前一推。 木眠打开,看了一眼里头的合约。 客厅里的气氛有些微妙。 木眠似是很无语的笑了一下。 “原来你就是那个祁总。” 木眠抬头:“也难怪,我被骂成那样,应该没人不知道我。” 祁肆言应该也是看到热搜才知道他进了娱乐圈,还糊成那样。 这根本不是重点,祁肆言提醒他:“往后看。” 看完合约的木眠瞬间站起来,脸色很是难看:“祁肆言,你脑子有病?” “没有。” “那你他妈给我一个结婚合约?!” 合约里除了将木眠签到辰星娱乐外,后面还跟着几条很突兀的内容,甲方和乙方在合约期间内为婚姻关系,财产共有,合法同居,甚至合法同房! 木眠简直气笑了,没忍住说了几句粗话。 只觉得这个合约让他和那些在娱乐圈里卖屁股拿资源的人没什么两样。 这算什么? 两人早就分了。 祁肆言把他当什么,签合约报复他。 还是两人之间的交易? 木眠越想越生气。
第6章 搬家 手腕被猛地攥住,祁肆言说:“你之前在的那个工作室我已经替你付了违约金,你母亲那边我已经安排了最好的医生为她医治。” 木眠回头,怒道:“你查我?” “是。”祁肆言没有隐瞒。 再次见到木眠,对方被全网黑,一声不吭接受了所有人的恶意。 热搜里的人瘦得很厉害,祁肆言扪心自问他没办法无视,很多个难熬的黑夜,他都是靠对方璨如皎皎明月的笑容撑过来的。 他想要让这样无忧无虑的笑容,在木眠的脸上重新绽放。 “这份合约最大受益人是你,辰星是你最好的选择,签了合约后,你不用再担心你母亲的病,不用再,” 啪—— 木眠将合约狠狠甩在地上,眼神冰冷:“祁肆言,你可怜我啊?” 他背过身,声音冷淡:“这么多年,我活得好好的,如果是因为当初我甩了你,让你记恨我这么多年,那我很抱歉。” “这个合约,我不会签。” 祁肆言似乎早有预料,不再劝他,看着他走到门口,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我记得,你说过,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很棒的歌手。” 祁肆言还记得,说出这句话的少年眼里闪着光,自信且坚定,如同一只即将展翅的鹰。 木眠微微睁大眼睛,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掌变得僵硬。 唱歌是他的热爱。 他曾梦想着有一天能够站上璀璨的舞台,开一场属于自己的演唱会,让所有人都能听到他自己写的歌。 可是他现在只能残喘的活着,每天有做不完的工作,赚的钱还不够养活自己,母亲日复一日高昂的医药费,早就将他的梦想彻底击碎。 就连在幽蓝唱歌,也是为了赚钱。 梦想这个词语,已经离他很遥远了。 说出唱歌是梦想这句话的少年似乎早就死在了那个夏天。 他自嘲地笑了笑:“都是以前瞎说的,我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资格谈梦想。” 他现在连最基本的生活都是勉强。 “我现在是站在商人的角度来签你,我相信你的潜力,不只是作为你的前男友。” 祁肆言知道他的脾气,吃软不吃硬,适时地给他一些空隙。 “你可以考虑一下,辰星已经和王昱年解约了,你不用有压力。” 木眠没说话,盯着祁肆言那张完美无瑕的脸。 三年过去了,他还是看不懂祁肆言。 “那你为什么......” “因为我需要一个结婚对象,而那个人,只能是你。” “你知道我在祁家的位置,不是很见得光。” 木眠生生将自己想要反驳的话咽回去。 你没有见不得光,你,祁肆言,很好。 木眠没问,为什么偏偏是他,非是他不可吗? 可是一想到要是自己没同意,祁肆言也许会有麻烦。 光是想想,他的心就发酸,这么多年,他还是会心疼祁肆言。 隔了半晌后,他闭上眼再睁开,嗓子有点哑:“我同意。” 就算他们的关系只能靠一纸合约来维系,他也无所谓。 只要对方是祁肆言,就行。 “和你结婚,我需要做什么?” 祁肆言似是松了口气:“我需要你和我同居,我会在公开场合牵你的手,和你拥抱,亲吻。性生活方面,如果你不愿意,我暂时不会勉强你,你每天需要向我报备你的行程,每天都做了什么,心里在想什么也要告诉我,” 木眠的耳根热了起来,这些简单却又亲密的事情,让木眠在脑海里瞬间就有了画面。 光是想想,就让他身体里的血液沸腾。 祁肆言的话还在继续,像是怕他抗拒,声音温和了许多:“你知道的,我很黏人。” 这一点没人能比木眠更清楚了,三年前在一起的时候祁肆言就连课间都会拽着人去卫生间,把他按在门后亲到他腿发软。 像是得了皮肤饥渴症,上课的时候都要偷偷转过身来,在课桌底下捏木眠的手指。 木眠还没从回忆里抽出来,又听见祁肆言用严肃的语气说:“合约期间,你不能和任何人谈恋爱,如果你现在有交往对象,立刻和他分手!” 他查了很多,也看到了木眠的住处,并不像是有伴侣的。 只是,他还是介意。 他们之间,不仅仅是三年的空白。 也许木眠有男朋友,但他顾不得那么多。 要是真有男朋友,还让他在酒吧唱到通宵,让他捡垃圾,住那种破地方,这种男朋友根本不配和木眠在一起。 “我,没有男朋友。” 他扭头,没看祁肆言。 祁肆言没忍住,嘴角轻轻牵起。 两人面对面坐着,祁肆言看着木眠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按上手印。 祁肆言绷着的肩膀松了下来,站起身说:“我去晒衣服。” 木眠拿着合约,有些心不在焉。 将衣服挂在衣架上,祁肆言闻到了木眠的衣服上带着自己洗衣液的茶树味道。 清爽淡雅,很好闻。 下午,祁肆言陪木眠去收了东西。 祁肆言站在逼仄的废旧车库里,因为身高太高不得不低头。 木眠没什么东西,行李箱都没有,一个简单的黑色手提袋就能把他的行李装完,最贵的东西,就是那把吉他。 两人站在门口,收废品的大叔已经算好木眠攒的废品和旧电瓶车的钱。 一共五百六十三块。 房东大姐叼着烟,穿着人字拖看了下房,对木眠呵呵一笑:“你不租了,我还有点舍不得。” 木眠爱干净,事儿少,电路和用水问题基本都是自己解决,房租也给的爽快,一年一交,现在还剩五个多月的租金,大姐算了一下就给他了。 这么破的房子,没有窗户,很少有人来租。 她是个热心肠,当年就是看这小孩儿年纪小还带着生病的母亲,心一软一个月两百就租给他了。 现在看他要搬走,身边还跟着个看起来就很有钱的帅气男人。 问道:“你搬哪儿去啊?要是还回来,这房子,姐给你留着。” “不了姐,”话没说出口,木眠的肩膀上搭上来一只手。 “他不回来了,以后都跟我住。” 大姐:“啊,哦,好好好。” 木眠淡淡笑了,手里的包被祁肆言拿走,挠了挠头对房东大姐说。 “姐,这些年多谢你照顾,以后我一定回来看你。”
第7章 陈蓉 房东大姐是个长相彪悍的中年妇女,实际心肠很好。 木眠还记得,陈亦雅在这里第一次犯病的时候,还是这大姐帮忙送去的医院。 那时候他刚经历家庭变故,面临高考,和祁肆言分手。 所有事情压得他喘不过气,这大姐也算是拉了他一把。 他很感激。 车子进不来,两人并肩走在狭窄的巷子里,木眠回头,还能望见房东大姐站在门口和收废品的大叔聊天,笑声爽朗。 身后复杂错乱,落后拥挤的楼房在渐渐离他远去。 身前是宽敞的大路,明媚的阳光。 木眠想。 以后,一定是会越来越好的吧! 祁肆言把木眠的东西都放在后座,亲自给他系上安全带。 “你先休息两天,明天去领证。” 木眠嘴巴张张合合,终究还是没说话。 没记错的话,他还没到合法结婚的年龄...... 昨天木眠是被祁肆言扛进房子里的,今天才有时间好好看看周围环境。 小区光是看周围绿化都知道价值不菲,建筑隐在绿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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