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肆言伸手在他唇角按了一下,问:“木眠,喜欢我吗?” 察觉到怀里的人僵了一下,连呼吸都有些乱。 木眠推开他站起来:“祁肆言,你,” “你很得意是吧,你早就知道我喜欢你。” 他越说越离谱:“你说,你今晚是不是故意吓我,好让我担心你,你,” 他说的语无伦次,毫无逻辑可言,祁肆言伸手将他扯下来,两人一起倒在床上。 木眠仰起头,还不解气,朝祁肆言的喉结上咬了一口。 喉结在微微颤动,祁肆言居然在笑。 他抬手一巴掌呼过去:“你笑什么?” 祁肆言说:“笑我男朋友像只猫!” 男,朋友?! 木眠又不说话了,大字型趴在祁肆言身上。 心想着要不压死祁肆言算了。 祁肆言双手枕在脑袋下,眼神也迷蒙了几分:“......木棉花的花语是爱慕和珍惜,珍惜眼前人。” 漆黑的夜色遮掩了木眠微红的脸。 他的名字是母亲陈亦雅取的,和木棉花谐音。 滴滴两声,明亮的光线穿透了和黑暗,房间恢复光明。 木眠终于看清了祁肆言的脸。 白皙俊美的脸,修长的脖子,想起刚刚咬过他的喉结,木眠舔了舔牙尖,有点不自在。 祁肆言坐起身来,木眠就这么顺势跨坐在他腰胯的位置。腰被扣着,祁肆言一寸寸看着他的脸,伸手去摸木眠的眼睛。 “木小眠,你要对我负责吗?” 木眠嘴角噙着点笑:“跟我谈恋爱,你可赚大了。” 祁肆言:“嗯。” 木眠:“祁肆言,你只喜欢过我一个人吧?” 祁肆言:“当然。” 木眠笑起来,有一颗小虎牙:“好巧,我也是。” 祁肆言不喜欢甜,但喜欢看木眠吃甜。 放学路上,木眠推着车,手里端着一杯奶茶,微微偏头和祁肆言说话的时候空气中飘着似有若无的奶香。 “祁肆言,这次考试我肯定会进步的,肯定能实现你和我同桌的愿望。” 祁肆言淡淡:“那可真是太好了。” 木眠啧了一声:“跟我同桌还委屈你了?” “我可告诉你,全校都想和我做同桌,你赚大了。” 怎么会有人把自恋明晃晃写在脸上。 祁肆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木眠恼羞成怒,把奶茶吸管怼到祁肆言嘴边,祁肆言被吸管磕了牙。 “你尝尝,可甜了。” 祁肆言眼神晦暗盯着木眠的嘴唇看了一会儿,咬了一下木眠的吸管。 甜腻的奶味充斥口腔,祁肆言伸手掐住木眠的下巴,捏着他的脸颊把嘴里的奶茶渡了过去。 “没你甜。” 两人学期即将结束的时候终于成了同桌,上下学形影不离,校园里凡是隐蔽一点的角落,都有两人交/缠的身影。 祁肆言在和木眠谈恋爱这件事情上非常认真,大学霸学习能力可强了,第一次亲木眠的时候磕到了对方的牙齿,嘴唇也磨破了,唇角肿了好几天。 为此,祁大学霸苦心钻研,终于在一个星期之后参透接吻的秘诀,能让木眠又舒服又喜欢,甚至主动送上来亲。 祁肆言因此备受鼓舞,一天要拉着人亲好几次才放人回家。 木眠真的觉得自己谈这个恋爱谈得可亏,以前怎么就没发现祁肆言这么喜欢黏人。 期末结束放假的时候,两人推着单车回家,祁肆言家门口站着两个穿着精致的男人,西装革履,神情严肃。 祁肆言脚步微顿,看着木眠进了家门,笑着跟他说明天要一起去看吉他。 祁肆言一直都是一个人住,木眠从来没见过他的家人。 不过这有什么关系,以后他就是祁肆言的家人。 吃饱饭,木眠去隔壁敲门,大声喊祁肆言的名字。 门没开,里面传来重物被推倒在地的声音。 “祁肆言,开门!” 木眠年少性子莽撞,拳头像是要把门砸坏,他不管,他就要见到祁肆言。 立刻马上! 手砸到肿痛,嗓子喊到哑掉。 门开了,木眠看见了嘴角带血,右边脸颊高高肿起来的祁肆言。 他红着一双眼睛,抓着他的肩膀,追问:“谁打你了,啊?” “祁肆言,说话,谁他妈打的你。” 祁肆言抱着他,闻到他身上带着的奶香味,这才平静下来。 “我也打回去了,还用不着你替我报仇。”祁肆言低声说,而后紧紧搂着木眠。 木眠挣扎,双手握成拳头:“不行,我就要......” 祁肆言趴在他肩膀上,说:“木小眠,我好累,让我靠靠。” 木眠没敢再动,偌大空旷的别墅里只剩下他和祁肆言两个人。倒在地上的电视机,杂乱不堪的客厅和厨房。 昭示着这里在不久之前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木眠其实对祁肆言的家庭情况并不好奇,但架不住班上会有人问。 “我是孤儿。”祁肆言是这么说的。 但是木眠知道他不是。 有好几次木眠都看见有大人开着车来接他,然后在深夜把他送回来。 祁肆言轻轻揉了一下木眠的头发,声音沙沙的:“木眠,其实我是个私生子。” 少年的世界简单纯粹,甚至还不能理解私生子是什么意思。 祁肆言眼睛埋在他肩膀上和盘托出:“我是小三的儿子。” 终于,终于说出来了。 祁肆言说了很多,木眠沉默的听。 祁肆言的亲生父亲,应该是个有钱人,在年轻的时候和祁肆言的亲生母亲在工作上有交集,两人生了情愫,后来就有了祁肆言。 祁肆言从小跟母亲在一起,母亲告诉他,他父亲的财产有很多很多,能让好多人吃喝不愁一辈子。这些财产也有他的一份。 祁肆言的母亲很严厉,她不想让祁肆言回祁家的时候被人指着说,看啊,小三生的儿子就是上的不得台面,什么都比不上原配的儿子。 她对祁肆言说,你是个私生子,要懂得做小伏低,做任何事情都要完美,让人挑不出错来。 小时候一次考试没有拿到第一,母亲将他关在漆黑的房间里十几个小时,最后被放出来的时候母亲对他说这是他没考第一的惩罚,从此他便恐惧上了黑暗。 去年,祁肆言的母亲去世,祁家派人来把祁肆言接回去。 祁肆言还未从丧母之痛走出来,急匆匆进了祁家的门。 他的母亲是个小三,祁家没有人愿意接纳他,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肮脏的东西。 可没有人问他愿不愿意,愿不愿意来到这个世界上,愿不愿意进祁家。 祁家人避他如蛇蝎,他也不想在祁家讨他们的厌。
第38章 探班 祁肆言说完的时候,木眠已经泪流满面,心血淋淋的疼。 他只要一想,就知道祁肆言有多难,祁家人不接受他,亲生母亲从小告诉他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 “祁肆言,那些人都不知道你的好,你很好,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很好!” 木眠捧着他的脸,一字一句说得郑重,在他心里,所有美好的词语来形容祁肆言都不够。 这么好的人,别人不要,他要。 “他们为什么打你?” 祁肆言说:“没什么,说是我爷爷要死了,让我回去看看他,我不想去,就挨揍了。” 木眠恨恨瞪着眼:“操,他们养过你几天啊,凭什么打你。” 察觉到他眼底悲伤的神色,木眠拉着人来到楼上,打来热水帮他擦脸。 “以后我养你,我明天就把我的零花钱都给你,我存了好些年,有不少呢。等高考完,咱们上一个大学,我们就住在一起,住又大又温暖的房子,你就踏踏实实跟我,我保证对你好!” “那些人要是再敢打你,你告诉我,我打不死他们!” 十几岁的少年说话的时候带着孩子气,他自己都还是是孩子,要怎么养一个孩子。 可祁肆言当真了,他将人压在身下,一遍遍的亲,一遍遍的问,木眠最后都没有力气,瘫在床上要睡着,嘴里还喃喃着说:“祁肆言,你很好,以后我罩着你。” 你多好啊,那些人就是眼瞎。 从那以后,都不用祁肆言说,凡是有人好奇打听祁肆言家庭情况的,都被木眠冷冷一个眼神吓退,有他在,不会有人知道祁肆言是私生子的事情。 白玉镇的雨越下越大,木眠的回忆和诸多情绪都融在这场烟雨里。 当初那个怕黑、将自己的秘密对自己坦白的少年逐渐远去,木眠迎来的,是三年后成熟的祁肆言。 男人瞳孔漆黑,眼尾微微上翘,木眠以前很喜欢用手去摸他的睫毛。 祁肆言穿着一件过膝风衣,迈着长腿,举着伞走到他眼前。 木眠恍惚。 是他,又不是他。 木眠头发和脸都被雨水打湿,凉凉的,木眠微微仰起头看他,年久失修的路灯每闪一次都像是最后一次发光。 也不知道三年过去,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怕不怕黑。 他走近,踮起脚尖,伸手在祁肆言的肩膀上将一朵凌霄花取下来。 “怎么不带伞?”祁肆言把伞挪到木眠的头顶,问。 木眠看着那朵凌霄花说:“忘了。” 他一直觉得带伞是件特别麻烦的事情,以前都是和祁肆言挤在一把伞下,后来分开了,就懒得再打。 木眠睫毛颤动,精致的五官有几分征愣:“你怎么来了?” “过来探个班,毕竟也投了不少钱。” 木眠哦了一声。 原来不是来看他的。 月色流淌,雨点啪嗒啪嗒落在伞面,倾斜的雨伞下,谁都没有移开目光。 不远处屋檐下底下伸出两颗正在躲雨的脑袋,习炎问容卡卡,“那男的谁啊?” 容卡卡有点手足无措,要是习炎把两人的身份说出去怎么办? 他跳起来,从背后掐着习炎的脖子:“把你眼睛给我闭上,不许看!” 习炎反手一薅,容卡卡被他提溜到面前:“你知道是不是,快说。” 那男的明显就是专门等在那里,木眠突然出门散步的行为也很奇怪,肯定有猫腻。这俩人绝对之前就是约好了的。 容卡卡就算是被揪住了命运的后脖颈也不可能出卖他眠哥,抿着唇摇头。 习炎对天做了个发誓的手势:“我保证不说出去。” 容卡卡冷笑:“我信你?” “要是我说出去的话,我粉丝全部脱粉回踩,代言资源都被抢,再加一条,硬不起来!” 容卡卡瞪大眼睛。 不至于吧大哥,玩儿这么狠。 他瞄了一眼习炎的裤裆。 是个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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