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染:“然后呢?” 苏西:“还有什么?” 孟染:“苏清江其实能力挺不错的,抓回来折磨一顿继续为苏家做事不挺好的吗?他损坏了不少后山的东西,不需要赔的吗?” 苏西无语了:“……果然是跟孟叔跟久了,越来越奸诈了。” 孟染呼了一口气:“我要去找年年了,然后去找她哥,不跟你一块收拾烂摊子了。” 苏西不屑道:“整天年年年年,念叨的跟个小媳妇似的。” 孟染一点不生气,反而笑的越发开心:“我乐意,我开心,不像某些人,还得回家给孩子喂奶吧??” 苏西捂着耳朵垮着脸:“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孟染没好气道:“我看你这几年除了年龄变了,其他还是那样子。” 说完孟染走到祁楠身边,说道:“走了,找周淮阳去。” 祁楠喝了口水,站起身,点头道:“走吧。” 刚迈开脚,祁楠想起了什么似的:“年年不能去南阳。” 孟染嗯了一声,“我等会让人送她去机场,回y国。” 反正苏家他是不指望能帮他保护人了,在锦都又不安全。 祁楠手里握着一根盲杖,有效的避开了所有障碍物,跟在孟染旁边,完全不落后:“淮阳知道你的身份吗?” 孟染沉默了一会,浅浅叹了一声:“不知道,除了孟亿,谁都不知道我的身份,初度园也已经将我的信息销毁了。” 两人的走的很快,穿过了庭院,便到了门口。 “没必要让他们知道。” 祁楠跟着孟染上了车,手里摩挲着盲杖,指间摩擦着上面的花纹,沉吟片刻,选择了不再追问。 这应该也算是另一种自由,只是背负的使命变得更大了。 期间孟染开口说了一句。 “我不后悔,苏回,我找到了心甘情愿守护的人。” 祁楠张了张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嘴角露出一点笑意。 “嗯。” 他将车窗打开了一点,外面的风混杂着丝丝寒意吹了进来,拂在脸上仿佛无形的触碰,这是大自然赐给聋盲人的礼物。 不过祁楠现在并不需要了,他在倾听外面模模糊糊的鼎沸人声,风在耳边呼啸。 有汽车行驶的车轮滚动声,鸣笛声,商场里叮当作响欢欣喜悦的音乐声。 祁楠:“今天农历多少了?” 孟染点了一下正在导航的手机屏幕,看了一下日历,“小年,24号。” 祁楠:“去蛋糕店,买个蛋糕吧,年年今天生日。” 孟染突然瞪大双眸,恍然醒悟,拍了自已脑袋一下,“哎,我这记性,真是被苏西给气糊涂了!还好礼物我早就准备好了的。” 片刻后,孟染将车停在一处蛋糕店外,却让祁楠在外面等一下,“马上回来!” 大概旁边通过了二十辆车的时间,孟染提着一个蛋糕出来了。 “回家!年年应该还没醒吧,等会到楼下买点早餐回去。” 一人沉默着,一人哼着小调。 “滴滴滴~”架在一旁的手机显示有电话打来。 孟染看了一眼,开了免提。 “喂。” “小孟总,淮年小姐不见了……” 骤然间,祁楠感觉车子晃了一下,后面出现了鸣笛。 对面的人咽了口口水,害怕的继续道:“今天上午,淮年小姐说头疼,让我陪她去买了药,一转身的功夫,她就开了我的车走了……” 祁楠感觉到身边人的呼吸有些不对,似乎格外的沉重,握着方向盘的手都仿佛在嘎吱作响。 孟染压抑着怒火问道:“她有说去哪了吗?” “没有,但昨天她问过我南阳是个什么地方,我猜测她可能去了那里,我现在正在往那边赶,也联系了周哥让他注意。” 这次不仅是孟染了,连祁楠的呼吸都沉重了。 孟染:“她怎么会知道南阳这个地方?” “这个我也不清楚,突然就问的,但是我昨天似乎无意中看见了她的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定位,所以……” 孟染:“知道了,去追她,拦截回来。” 挂断了电话后,祁楠明显感觉到车速变快了,外面的风越来越急烈,他将车窗升了上去。 祁楠抿了抿嘴:“她给淮阳身上装了定位。” 孟染锤了一把方向盘中间,瞬间车子发出‘嘟’的鸣笛声:“真不该什么都教她!更不该让她一个人待着。”
第134章 哥,我想吃糖了 下雨了,黑的如墨水的天空看不见一点点星辰和月光,淅淅沥沥的雨点击打在冰冷的窗沿玻璃上。 病床上躺着一个身形娇小的女人,呼吸很轻很轻,胸口的起伏非常小。 医生说,林鱼的身体就像是枯槁的树木,不管是器官,还是血液,都在一点点的老化,仿佛被人强制剥夺了生命,如流水般渐渐地消逝。 周淮阳盯了许久许久,从黄昏到凌晨,从疾风到骤雨,他一整晚都没合过眼。 手里是一台相机,他认出来这是林鱼最心爱的那台,她说只记录生活中最美好的事,然后等以后老了,就拿出来看看,当做一生中的回忆。 林鱼醒了一次,她看见面前的周淮阳竟然有一瞬间的想要逃走,随即苍白的脸上便布满了泪水,干涸的嘴唇微启,面对周淮阳的询问,一点点告知那个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 然后又一次昏迷。 谁都不知道下一次醒来是什么时候。 于是周淮阳便一直在旁边坐着,等待漫长的时间流逝,理清混乱的思绪。 她说她是罪人,带了一个恶魔回来。 她说不要救她,也没有办法救她。 她说她可以做诱饵,为他利用。 她说杀了陈塘,为爷爷和年年报仇。 我说,好。 但我还要为你报仇。 姐姐。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已经大亮了,雨也停了,床上的人已经被送走了。 周淮阳揉了揉发酸的脖子,站了起来。 或许是坐了一晚上的木凳子,刚起身,眼前就有些发黑。 他撑着墙壁稳了稳身形。 门外的江晓站了很久,眼神关切的望着里面仿佛一夜就沧桑的男人。 见到周淮阳终于有了动静,连忙走了进去。 他脸上有些犹豫,眉头紧锁,嘴边的话将说不说。 “怎么了?”周淮阳嗓音嘶哑的问道。 江晓抿紧了唇,好似豁出去了一般开口,“淮年小姐来南阳了。” 面前的男人身体猛地一震,脸上都是不敢置信,他阴沉着脸发问:“谁让她来的?这么多大男人,看不住一个小丫头吗?” 江晓低着头:“今天上午,淮年小姐偷跑出来的。” 周淮阳:“她现在在哪?” 江晓:“应该已经到了南阳,我们正在找。小孟总也来了。” 胸口起伏巨大,周淮阳强行将自已镇定下来,快步走了出去。 江晓跟在后面,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周哥,小孟总说,他找到了。” 周淮阳停顿下脚步,“在哪里?” 江晓:“在您家里。” 一瞬间,周淮阳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一般,怔怔的站在原地。 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恐慌,他几乎以凌乱的步伐向外面冲去。 怎么会这么突然? 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不是一切状况都很良好吗?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周淮阳开车以最快的速度往家里去。 下车时他拿走了放在车上当摆设的包。 小区依旧很破旧,天气寒冷,路上连经常在外面一起唠嗑下棋的大爷大妈都没出来了。 反而站了许多陌生人。 周淮阳认出来了,这些都是孟染带来的。 他们都沉默着垂着头,不敢看走来的周淮阳。 只是默默地让开一条道。 二楼的窗户打开了。 风又吹了起来,窗户里风铃在叮当作响。 落在周淮阳耳朵里却如一把重如千斤的铁锤般一下下的猛烈地砸他那颗脆弱的心脏。 上楼时的步伐很沉重,楼梯间的感应灯亮了起来,因为天太黑了。 门口站了两个人,听到周淮阳上楼的声音纷纷转过头来。 是孟染和祁楠。 明明门打开着,但他们却没有进去,仿佛在等他。 “哥。”“淮阳。” 两人的脸上都是歉疚,因为没有把人看好。 周淮阳走到两人旁边,“她怎么样了?” 孟染:“年年把自已关在房间了,不吵也不闹。” 祁楠:“我不知道房门钥匙在哪里,不敢硬闯。” 楼道里很安静,屋子里也很安静,还是周淮阳上一次回来的那个模样。 他在柜子里找出了房门钥匙,站在周淮年的房间门口,打开了锁。 久未住人的房间有一种特殊的味道,不好闻。 一个人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窗户外的光洒在她身上,只能看见一抹剪影,垂着头安安静静的。 见到门开,便转过头,说道:“哥,楠哥,孟染,你们来了。” 声音不似以前那么活泼了,没有那股开朗的味道,反而多了一种成熟,一种越过时间漫漫长河,带来的回忆。 从周淮年这次回来见到祁楠开始,她便一直喊得‘祁哥哥’。 声音娇脆、甜美,活泼、机灵。 门口的三人站在那里,观察着屋内的女孩一举一动,两双精明的眸子,似乎要将人看穿一般。 周淮年笑了笑:“哥,你别怪他们,是我很早以前就给你的手机装了定位,昨天苏家的庄园被人偷袭,而你却突然消失,我很担心你。” “虽然孟染说你没事,可我心中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很慌很慌,并且有零零散散的未知画面在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我知道是我又出问题了,我头疼。” “所以我就来找你了。” “可是当我一踏进南阳,我就越难受,头越来越疼了,有一个我不认识的阿姨见到我,就很兴奋地说,这不是年年吗?” “我不认识她的,但我却觉得很熟悉,我不由自主的往这里来了,好像走了千遍万遍,哪怕我闭着眼睛也能走。” “那个阿姨应该是我们这栋楼里的人,她说你放了一把钥匙在她家,方便每次回来。所以她很爽快的帮我开了门,她人真好。” “哥,我想吃糖了……” 周淮年的脸上始终都有一种痛苦,她手捂着脑袋,抬眼看他们。 周淮阳知道,这是记忆强行被唤醒。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放在周淮年的手中。 “年年,你等一会,很快头就不疼了。” 周淮阳颤抖着声音说完,把手上的包打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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