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捧着伯伦的双颊,抬起他怅然若失的脸,白亦然真诚地向他道歉。 “对不起,我不该说那种话,我以后不会再提了。” 白亦然双膝跪地,伸出双臂搂住男人的脖子。 亲密拥抱的时候他倏地反应过来,自己刚运动过,浑身都是热汗,身上肯定不太好闻。 他憨笑着松开手,“不好意思啊,我忘了自己身上都是汗。我回房间洗洗,你也早点休……” 他话没说完,伯伦一只手按住他后背,将他紧紧贴在怀里。 隔着单薄的衣物,两个人滚烫的体温互相传递着,焦灼的气氛也莫名变得暧昧。 “你先松开我。”白亦然用手挡在身前,想逃离这个拥抱,可伯伦却固执己见,抱得更紧。 “我只有你,希望你也只有我。”伯伦弯着腰,害羞地把下巴低了低。 他的鼻尖磕着白亦然的肩膀,轻轻嗅着对方衣服上淡淡的体香。 从很久以前开始伯伦就发现了,白亦然的皮肤很软,很香。明明长得那么瘦,抱在怀里的感觉却很温软。 “主人,你不是说过,只要我跟你回到家,我就再也不用四处流浪了?你还说要把陆震踢出局,今后只剩下我跟你。我一直都很相信你,也非常喜欢你,希望你也能试着喜欢我一点。” “……” 听完这些话,白亦然要是再神经大条反应不过来,那他就太迟钝了。 一时间白亦然张皇失措,眼神闪躲,话也说不利索。 他万万没想到伯伦会对自己产生爱意,他甚至以为伯伦很傻,根本不懂得那些男女之情。 对白亦然来说,多余的感情是一种累赘。 他把伯伦当成家人,当成朋友,唯独他们不能成为恋人。 一个人的爱是瞬息万变的,跟爱情相比,亲情和友情在他心目中的分量更加弥足珍贵。 “虽然我知道,你一开始把我带回家只是为了利用我,但我依然很感激你。看到你跟陆震订婚,你主动亲吻周易寒的时候,我很难过。” 伯伦不太明白,该怎么做才能准确地向白亦然传达出自己的悲伤。 于是他抓住白亦然的手,让对方的手掌心按在他心脏的位置,感受他激昂的心跳。 “每次想到你的脸,这里,都会跳得很快。书上说,这个叫做喜欢。” 不敢抬头去看伯伦那双纯真又诚挚的眼睛,白亦然烦躁地打断他,“别说了,我不想听!” 指尖用力攥紧男人的衣领,白亦然怔怔地看着他,声音发抖。 “你怎么可能喜欢我呢?伯伦,别开玩笑了,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我知道。” 伯伦温柔地抚摸上白亦然的手背,连带着眼神都变柔和了,“他们都知道我喜欢你,只有你感觉不到,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愚钝。” 伯伦深情地垂眸,俯身去吻白亦然的嘴唇。 白亦然吓得犹如惊弓之鸟,猛地推了他一把,然后站起来跑出健身房。 一整夜没合眼,白亦然第二天早晨下楼吃早餐时,心里还有些膈应。 他站在楼梯口招手喊管家,小声询问伯伦在不在餐厅。得知对方还没起床,他才放心去吃饭。 每天的清晨和傍晚,司机会接送他们两个一块往返公司。 但今天早上白亦然提前溜了。还是在伯伦微笑着跟他打了声招呼后,急不可耐地坐进车里,拍着椅背催促司机大叔快点走的。 站在原地的伯伦,脸上的笑容缓缓僵化,心碎了一地。 “被讨厌了……”他意志消沉,既对白亦然的举动感到不解,又十分委屈。 是他的错吗? 他做错了什么呢?为什么白亦然要躲着他? 不是说讨厌欺骗、讨厌撒谎吗?他诚实地向白亦然吐露出了自己的感情,为什么还是被讨厌了? 几乎一整天,伯伦的脑子都被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包围。 他没有去公司上班,孤独地蜗居在自己房间的角落里,不吃不喝。 傍晚,白亦然结束了繁忙的工作,老管家眉开眼笑地去大门口迎接他。 两人一块往正厅走的时候,白亦然多嘴问了一句,“伯伦在哪儿?” 经过伯伦的卧室,白亦然若有所思地往前走,走到半路忽然退了回来,敲响了房门。 “咚咚”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今早上他觉得尴尬,撇下伯伦独自走了,这家伙该不会是闹别扭了吧? 白亦然想着,他得好好开导伯伦,让伯伦忘掉那些不切实际的感情。 伯伦只是一时糊涂,分不清友谊和爱的界限,才会把那份朋友之间的好感,误认为是爱情。 缓慢推开这扇房门,白亦然发现屋子里有些暗。他没有开灯,径直往里走。 窗外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响,突然间背后阴森森的。 白亦然一转头,一道黑影闯入视线。紧接着他被对方迅速压倒,后脑勺撞地,疼得眼冒金星。 “你干嘛偷袭我,疼死了。” 伯伦跨坐在他腰间,扼住他的两只手腕,粗重的喘息声就像是发情的野兽。 理智失控,人也愈发放肆了。 伯伦压低声线,伏在他胸口亲吻,喃喃道,“主人,给我一点爱吧。”
第157章 不可以咬主人哦 伯伦咬了一口白亦然的锁骨,轻若羽毛的吻落在白亦然的胸口,像是被小猫舔舐一样,又痒又麻。 被压在身下的白亦然,脸色充满了震惊和难堪。 他颤抖着伸出手捂住伯伦的嘴巴,红着脸警告道,“不可以,伯伦,你不能这样做。” 越来越糟糕了,围在他身边的男人,就没有一个安分的。 这家伙不是一直很听他的话么?到底受了什么刺激,突然间向他告白,还兽性大发把他扑倒。 伯伦被捂着嘴,停止亲吻,黑压压的眸子凝视着白亦然的脸。 那冷漠的神情仿佛一只锁定猎物的野兽,下一秒就要张开獠牙啃上去,咬断猎物脆弱的脖颈。 白皙如玉的指尖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伯伦喉结滚动,宽大的手掌包裹住了白亦然的手背。 他面色平静地歪着脑袋,探出一点红润的舌尖,含住白亦然的整个拇指。 “!” 温暖而潮湿的触感让白亦然手臂一抖,噌地一下双颊通红,“你疯了?快松开。” 卧室里没开灯,白亦然的夜视能力不太好,看不清楚男人此刻兴奋又暗喜的表情。 伯伦像是小孩子吃棒棒糖那样,咬着白亦然的大拇指吮吸,吸得指尖都发红了。 透明的口水顺着指缝流下,伯伦感觉到对方不再挣扎,才心满意足地将其松开。 好似自己的撒泼耍赖得逞了,十分开心。 “也抱抱我吧,主人。”伯伦跨坐在白亦然的腰际,两只手撑在对方耳侧,俯身压下。 两人鼻尖的距离不过几公分,灼热的呼吸混杂在一起,暧昧的氛围扑朔迷离。 伯伦心脏狂跳,眼里满是期望,“就像你抱着周易寒亲吻那样,也亲亲我。” 认识了这么久,伯伦也算是拿捏到白亦然的脾气了。 白亦然吃软不吃硬,旁人越是威逼利诱,他就越是反感。 因为童年时期被陆震严格约束着,导致性格孤僻、懦弱。 他害怕孤单,迫切地想要拥有家人跟朋友,却不懂得该怎么与人适当地相处,始终处于被动状态。 仅有的几个熟悉的朋友,也都是机缘巧合之下,别人主动接近他的。 懵懂无知的年纪,他错把陆震当成依靠,结果发现自己被骗,心里落下了阴影。 虽然他顺利接管白氏集团以后,回归到了正常生活,但心思敏感的伯伦看得出来,白亦然对自己周围的所有人都抱有强烈的防备和质疑。 他这辈子,再也不可能无条件地信任别人。 允许伯伦陪在身边,也是因为伯伦足够忠诚。 白亦然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所以时常会陷入矛盾中。 嘴上喊着要报仇,要让那些混蛋们血债血偿。可真的看到别人绝望去死的时候,又会慌张地跑过去把人救下。 他父母的死,错在上一代人的利益纠纷。 周易寒和傅成渊并没有参与到十几年前的那场谋杀计划,陆震也是走投无路,被逼无奈。 他们四个人出身富贵,表面上光鲜亮丽,实则各有各的悲哀。 只能说,他们都是父辈们金权斗争的牺牲品。从很久很久以前,彼此的命运就绑在一起了。 一想到那些过往经历,白亦然的心就很疼。 为了爬上更高的位置,陆震耗尽心机。结果只留给他一句保重,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走了。 周易寒曾经是那么骄傲自负的一个人,意外断了腿,变得疯疯癫癫。 至于傅成渊,幼年时他的母亲被仇家杀害,他痛恨父亲和傅家的一切。 前半生随心所欲,可他最终还是自愿回到了傅家,回到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 能够威胁到自己安危的混蛋都已经离开了,白亦然重获自由,应该心里感到畅快的,可是并没有。 他只觉得,他们四个都有点可怜,都一样悲惨。 自己想要的东西,永远都得不到。 伯伦小心翼翼地抚摸白亦然的脸颊,恰好摸到他眼尾的泪水。 “你哭了……”伯伦微愣。 他慌忙地从白亦然身上下来,捧着白亦然的后脑勺把人扶起来坐,温柔地揽进怀里抱紧。 “不要哭。”伯伦不知所措地道歉,“对不起,我喜欢你,我错了。” 躺在地上太久,白亦然浑身冰凉,男人滚烫的体温逐渐温暖了他。 一向情感淡漠的伯伦,狂热的爱意如同海水涨潮一般汹涌,渴望得到倾诉。 “我啊,从记事起就在流浪,都不知道自己是哪一天出生,父母是死是活。是你把我领回家,给我干净的衣服和房子住。 你说过我们要成为彼此的家人,不会再让我流浪。对不起,是我太贪婪,我得到了你的怜悯和关心,还妄想得到你的爱。” 宣泄完心里的苦闷,伯伦松开他,老老实实地把手垂下来,保持着跪姿,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 白亦然闭紧嘴巴什么也没说,他爬起来拍掉袖子上的灰尘,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伯伦目光怔怔地看向他的背影,“……你不要我了吗?” 停下脚步,白亦然轻叹一声,“就算是把小猫小狗领回家,也不能说抛弃就抛弃啊。宠物也有发疯乱咬主人的时候,更何况是性情复杂的人呢。” “总之,下次别那样了。”话音落地,白亦然揉揉酸麻的脖子出了门。 …… 周末,白亦然和伯伦一块去了趟A市的会展中心。 今天是高风的签售会,他的悬疑小说系列作品很受欢迎,人山人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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