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是陆震的地盘,想调查到他的出行信息简直是易如反掌。 他打架再厉害,孤身一人也是暗箭难防。为此,傅成渊只好耐着性子等到这周六、。 陆震兄长的大喜之日,他不请自来,十分巧合地抓到了落单的白亦然。 “看到你完好无损,我很高兴。可你皮肤上的那些肮脏痕迹,瞧着真碍眼。” 反正白亦然对他的印象已是糟糕透顶,名声再烂又能烂到哪儿去? 傅成渊决定破罐子破摔。 他笑着逼近蜷缩在沙发上颤抖的少年,猩红的眼眸满是罪恶的贪念,“宝贝,既然你身上其他男人的痕迹无法去除,干脆整块肉都割掉吧?” …… 婚礼进行时,新郎新娘宣读誓词。周易寒和陆震没有坐在贵宾席,而是站在一旁冷眼观望。 “然然在哪儿?”周易寒没多少耐性,直奔主题,“宴会外头都是我安排的人,想安然无恙地离开洛城,你得把白亦然留下来。” 周易寒的父母跟陆深母子俩来往密切,包括新娘的娘家都很看重这场婚礼。 万一周易寒从中作梗,导致现场发生暴乱,破坏了李、陆两家的姻亲,对于周家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正因如此,陆震才能像现在这般镇定自若。 他顺手接过服务员端着的一杯香槟酒,饶有兴致地喝了一口,“易寒,你比我更清楚这场婚约对于李家和陆家的重要性。今日洛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场,你可别一时冲动,做出毁坏周家名誉的事情。” 新娘子是洛城新上任的市长的亲外甥女,安全起见,酒店附近还停了十几辆警车。 周易寒明明知道今天不能乱来,却仍要以身犯险,陆震不得不佩服他的决心。 “不过我也能理解,易寒你毕竟才22岁,也是个容易意气用事的年纪。你是周家独生子,从小到大即便你犯了天大的过错,也都有父母为你撑腰。” 话锋一转,陆震笑道,“你跟我们不一样,你的人生一路顺遂,风平浪静,我和然然……我们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然然8岁失去父母沦为孤儿,我幼年时失去母亲,在父兄的冷落下孤独地长大。正因为我没有退路,没有眷恋,才会在十年前接受傅老爷子和你父亲的委托,以监护人的身份,将白氏集团据为己有。” 陆震不甘心一辈子屈居于大哥的阴影下,与其在陆氏集团任劳任怨混一个闲散的职位,倒不如破釜沉舟赌一把。 利用白家小少爷的身份地位,为自己赌一个光明前程。 仰头闷光杯中的酒,陆震远远地看着台上在众位宾客的祝福声中互相交换戒指的一对新人,薄情寡淡的脸上,逐渐绽放开艳羡而欣慰的笑容。 “你知道自己输在哪里吗?易寒。” 陆震一针见血,“你拥有一切,而我只有他。” “倘若你能放弃父母的期望,家族的荣耀,心甘情愿拿整个周家的未来做赌注,来赌然然会爱上你,那我倒是能敬佩你的勇气。” 可惜啊,易寒,你在享受“家族继承人”这个荣誉的同时,也肩负了太多不可推卸的责任。 你没有为了爱情孤注一掷的决心,而我为了他,可以拼命。 最关键的仪式环节结束,台下掌声雷鸣,伴娘团和年轻的宾客们都发出了尖叫声。 陆震向台上拥美人入怀的陆深投以微笑,随后看了失魂落魄的周易寒一眼,转身离去。 来到后台休息室,陆震正欲推门,里头的门把手先一步打开了。 门缓缓开启,闯入视线的是被鲜血染红衬衫,脸颊和脖子都溅上了血滴,衣服凌乱满脸是泪的白亦然。 “!”目光下移,瞅见对方手里不断滴着血的匕首,陆震愣住。 “陆叔叔……陆叔叔,我杀人了……是他,是他逼我的,我想叫救护车可他一直抓着我不放。他是神经病,我不知道他为什么……” 话音刚落,白亦然因情绪激动而昏厥,两眼昏黑栽了下去。 陆震伸手接住白亦然,小心地把人搂着,“然然?你身上的血,还有衣服……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们才分开不到半小时而已,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咣当”白亦然丧失力气,手里紧握着的匕首也掉落在地。 陆震弯腰将他抱起,后知后觉注意到地板和地毯上的血迹。 他觉得奇怪,顺着血迹的方向往里走了几步,赫然看到躺在地上昏迷、气息微弱的傅成渊。
第109章 该死的人是我 傅成渊气息奄奄地被送往医院抢救,陆震也把因情绪激动而昏厥的白亦然带去了医院。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陆震担心万一傅成渊有个好歹,会给白亦然惹来牢狱之灾。 他安排下属护送傅成渊,悄悄从酒店的侧门离开,并勒令所有知情人士不准对外透露半个字。 幸好婚宴上的宾客都聚集在正厅观看婚礼,没有闲工夫注意到休息室那边的状况。 洛城市中心医院,独立病房。 “唔……”床上昏睡的白亦然皱了下眉头,缓缓睁开双眼。 他一脸茫然地看着身边陪护的陆震,撑着手臂坐起身,扫视一圈洁白干净的房间和自己身上的病号服,混沌的神经逐渐得以清醒。 “他怎么样了?” 说话时,白亦然嗓子干哑,眼眶都是红肿的,眨一下眼睛都觉得疼。 傅成渊浑身是血的模样历历在目,白亦然又怂又怕地抓紧了被单,脆弱的样子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碎掉。 出于安抚,陆震握上他的手背揉搓,“人就在隔壁病房,暂时还没苏醒,医生还在观望。” 在白亦然昏迷的这两个小时,陆震安静地凝视着他的睡颜,幻想过许多个可能性。 最好的结果就是傅成渊有惊无险捡回一条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若是对方命中有此一劫,就此殒命,哪怕是让傅成渊的尸体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把知道真相的相关人士都处理掉,他也绝不能让然然背负上杀人犯的罪名。 那半个小时里,白亦然和傅成渊在休息室里为什么会发生争执,谁对谁错,是蓄意杀人还是正当防卫,陆震都没打算深究。 他只在乎一点,他的然然绝对不能出事。阻挡然然获得幸福的人,都得死。 “陆叔叔,我能去看看他吗?”白亦然因为惶恐不安,声音都在打颤。 少年泪眼朦胧的表情,深深刺痛了陆震。 他揽过白亦然的后颈,把人紧紧抱住,低声道,“血迹和那把匕首我都派人清理干净了,酒店监控也已经损坏,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能指控你。” “然然,你要记住,你今天一直跟我呆在一起,没有离开过婚宴,更没有去休息室见过傅成渊。” 依偎在男人怀中发抖的白亦然,哭泣着说道,“可是,如果他醒不过来怎么办?我没想杀他的,可他非要把刀递给我,还一直脱我的衣服,说话刺激我,我一时冲动……” “那不是你的错!别想了!” 陆震恼火地捂住白亦然的耳朵,迫使他抬头仰望自己,“就算傅成渊死了,也是他命中该绝,是他活该。” 偏头吻上白亦然略有些冰冷的唇瓣,陆震摁着他的脑袋搂进怀里,柔声安慰。 “你太累了,然然,你现在需要休息。乖乖闭上眼睛睡一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保证。” 最终在陆震温柔的开导下,白亦然止住眼泪,躺回病床上盖好了被子。 等到白亦然呼吸轻缓地进入梦乡,陆震抚摸他光滑清透的脸颊,充满疼惜的笑容逐渐暗淡。 他轻手轻脚合起门,神色晦暗不明地离开了此处。 窗外明媚的阳光穿过玻璃窗,照亮白亦然垂放在身侧的手。 耳边寂静了片刻,白亦然倏地睁眼,冷冰冰地直视天花板,微微勾起的唇角似乎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两个多小时前…… “宝贝,既然你身上其他男人的痕迹无法去除,干脆整块肉都割掉吧?” 锋利的匕首闪烁着骇人的寒芒,傅成渊神态癫狂,坏笑着逼近沙发角落里苦苦哀求的白亦然。 傅成渊走上前,毫不怜香惜玉,直接掐住白亦然的脖颈。 用刀柄撩开白亦然的衬衫,傅成渊紧盯着对方胸前零散分布的红痕,宛若雪地上被狂风蹂躏过的凋零的红梅花瓣,娇艳迷人,美得像一幅活色生香的意象画。 “傅成渊,求求你,不要。” 闪着银光的匕首已然逼近他的大动脉,白亦然握上男人粗壮的腕臂,泪水无声流下。 危急关头,白亦然演技爆发,伤心地哽咽,“强求是没有意义的,就算你今天得到了我的人,把我弄得遍体鳞伤,甚至杀了我,又能怎么样?我不爱你,我死都不会爱上你。” 傅成渊目光微怔。 他不敢相信,哪怕是生死存亡之际,白亦然宁愿说真话惹怒他,也不愿意讲几句甜言蜜语哄骗他。 白亦然对他的厌恶,仇恨,已经超越了面对死亡的恐惧。 “你就……这么讨厌我?”傅成渊松开对方的脖颈,白亦然身上被男人很很疼爱过的痕迹,逼得他醋意大发。 威胁的口吻转变为心有不甘的质问,傅成渊冷笑道,“你不是很擅长撒谎么?当初你主动吻我,给我拥抱,天真烂漫的笑容让我误以为自己得到了你的真心,为什么不继续装了?” 傅成渊是个不怕死的犟种,他无法理解,既然白亦然接受了他父亲的条件,陪他玩一场虚假的爱情游戏,那为什么他不能一心一意? 他算什么?陆震和周易寒又算是什么? “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可你总是令我失望。”傅成渊咬牙恨齿,“是我不能满足你吗?你到底跟几个男人上过床?!” 白亦然忍住痛哭抱怨的冲动,闷闷地说道,“随你怎么想,我没什么好说的。” 他拒绝过,抵抗过,但是反抗没用。 他也不想和这几个人扯上关系,可是有谁关心他的意见呢?难道他要哭啼啼地去死吗? “我怕死,我想活着。”他一如既往的倔强,“是你们都在逼我。” “你不能深情款款地说爱我,傅成渊,第一次来白家做客那天,你分明是想杀掉我。你这种垃圾一样的混蛋,我怎么可能真心喜欢?” 斜瞥着那把抵在自己颈间的匕首,白亦然无所畏惧,“杀了我吧,给我一个解脱。” “你都知道?是陆震告诉你的?”傅成渊受到的打击太大,他心一慌,手没拿稳。 白亦然趁机抢过他手中的匕首,两手一起握着刺向男人的腹部。 由于力气小,刀身只没入三分之一,并不致命。 傅成渊反应过来了,但他没有制止。 他扼住白亦然的手腕,顺势把人搂紧,匕首几乎一大半都刺进了他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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