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贺祎不是他的,这一点他清晰的认知到。 “洗完了?过来吃饭吧,今天王姨有事情——”贺祎注意到他微红的眼眶,眉头一紧,放下碗,语气中难抑的关心,“伤口很痛吗?” 就当指尖触碰到创口贴的那刻,秋濯躲闪。 “不是不是,大概洗完澡就这样”他立刻转移注意力,“这都是你做的?你还会做饭?” 贺祎走了过去,替秋濯拉开了椅子,自已又坐到对面:“小时候被爷爷送到夏令营,那时候就学的。” 贺祎之所以被同一辈的人畏惧,大部分原因就是家里的长辈会拿他和自家的孩子进行对比,无论哪方面,贺祎总是当仁不让。 尤其是贺家尽管家底厚还从不沾染不该沾染的东西,所以仕途一直顺利,别人找不出什么错。
第4章 试探 秋濯贪婪的想,这一天再慢一点,再慢一点,他就能一辈子都记得贺祎给自已做饭的味道。 收拾好了碗筷,秋濯拉开了浴室的抽屉,那是秋濯路过商城时遇到的一款吹风机,上面有玫瑰的印痕,他这才猛然的想起贺祎为什么会说是二十五朵玫瑰了。 玫瑰印痕仿佛是被烫出来的,不然他为什么不敢触碰,明明是他将自已的真心付诸于贺祎,没有轰轰烈烈,只不过是在无人时送去那朵玫瑰,他做的远远都不够。 他此刻内心或多或少有一丝退却,因为他害怕贺祎向自已走来,他本来就够乱的。 身处最中心的贺祎并不是自已能伸手就触碰得到的人。 “你睡在我的卧室,客卧没有收拾”贺祎递给他一杯牛奶,“干净的牙刷浴室里有,还有什么需要的就告诉我。” “那你睡哪?” “我今晚有事”贺祎叮嘱完,语气温柔道,“睡吧,没事的。” 本以为在陌生的处境里难以入眠,可是当鼻间萦绕着贺祎身上独特的木制香味时,秋濯开始做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的画面虚虚实实,他几次想睁开眼却又昏睡了过去,大抵是真的累了,连呼吸都比平常重。 贺祎关上了那扇门,在阳台点燃了一根烟,他手边放着秋濯的外套,指尖捏着一枚银制的跟踪器,暗夜中那枚跟踪器闪着红亮的灯。 让他想想,秋濯不会生气他把这枚跟踪器放进他的衣服口袋,可能怀疑了所有人都不会怀疑到他,可是今天晚上那抹扎眼的颈部伤痕犹如割在了他心上,尼古丁麻痹着大脑。 贺祎最不缺的就是爱,从小他是在金汤匙里长大,不仅仅因为是贺家独子,他完美到连苛刻的夏女土都挑不出毛病。 但他认为这些事都是他应该做的,仿佛这辈子就得按部就班,可是完成了这些任务他又该何去何从,可是他喜欢按部就班外的东西,例如众多情书中脱颖而出的一朵鲜艳玫瑰,所有直面深情告白中那含蓄的,默默的喜欢,他没有将血淋淋的心抛开放在贺祎面前。 因为害怕会吓着他,只好用笨拙的方法,守护在他身边。 贺祎想,把它制成项链,毕竟秋濯想要出国的。 既然喜欢他为什么要离开他,贺祎攥紧了手里的东西,眼底的阴沉比夜晚的天空还要黑暗。 那扇门被打开,指尖附上颈部的创口贴,轻轻的撕下来。 深夜中那张熟睡的脸轻轻一皱,贺祎坐在床边用消毒水清理了伤口,盯着修长的颈看了好久,俯身吻上了伤痕,舔舐,吸吮。 直到熟睡的人闷哼一声,贺祎才松口,拇指摩挲过湿润的唇,眼底晦暗不明。 吞咽声在悄无声息的夜晚被放大,伤口被清洁过后贴上了干净的创口贴,门被磕上,不久后,淋浴声响起。 隔天学校里,秋濯站在洗手间,疑惑的抹上颈部的伤痕。 伤痕周围晕染了一块红,他也没多想,大概是昨天洗完澡时淋着水了。 为了买一支花,秋濯只好从天南跑到地北,为什么,因为他在一直买花的是老顾客,老板会便宜点,而且这里的包装很简约,符合贺祎喜好。 因为晚了些,高老师带着同学到大厅练口语,秋濯放下书包,拿出那束花,刚要离开教室碰到了夏禹。 花没来得及收,夏禹拧着眉:“你做什么呢?” “没有。” 秋濯将花束藏在背后,就在移步的时刻听到夏禹平静的开口:“你喜欢贺祎?” 被戳中心事的秋濯身形一怔,密密麻麻的电流通过全身。 “没错吧,你就是喜欢他”夏禹嗤笑,“秋濯,你觉得你能配的上他?” 话语里满是嘲讽,秋濯强装镇定。 “这和你有关系吗?” 夏禹抬眉,嘴角上扬:“怎么和我没有关系?你喜欢他就肯定看到过财经周刊上的报道,贺家和夏家是有婚约的。” 秋濯紧闭着唇,他当然知道,从来没有想到自已的心意会被别人看出来,何况这人还是能光明正大的提贺祎的人,因为婚约,因为家世。 夏禹步步紧逼,骨子里的高傲压秋濯一头:“所以当然和我有关系。” “我知道了。” 秋濯不敢再直视那双有自信的眼睛,他转过身走了几步,听到后面传来声音:“秋濯,你难道也想做你妈那样的人吗。” 终于还是听到了这句话,秋濯的头埋的更低了,因为破烂不堪的身世,因为这个世界的不公平。 鲜艳的玫瑰被丢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藏在了暗无天日的角落里。 大厅里,每个人都口语都很标准,夏禹已经在众人中朗读名著。 贺祎和老师攀谈着,看样子应该是用英语。 “诶!发什么呆啊”周知昀从角落出来,秋濯回神:“你怎么会在这里?” “哦”周知昀扯了扯帽子,“奥垣非要我陪他不是。” “你嘴……” “你脖子……” 秋濯先回答:“我不小心受伤了” 周知昀尴尬的笑笑说:“我上火,上火,你不是还要练口语?赶紧去吧。” 秋濯其实感觉到自已从进来,贺祎的视线就落在自已身上,可是看到夏禹,他自然而然的躲避了他的视线,很明显,只有贺祎一个人在和老师聊天,导致没人和他一组。秋濯找了个同班同学,特意没理会贺祎的视线。 玫瑰没再出现,周知昀和奥垣咬耳朵:“你没发现他这几天心情不太好啊。” 奥垣投过去一个视线,见对方仍然在做题,不在意道:“哦,是吗。” “不是,你对我怎么这么冷淡”周知昀委屈道,“你别这样。” “那你说你错哪了?” 奥垣收回在手机屏幕上的视线,周知昀嘟囔:“我不该和我姐的朋友一起去酒吧。” 周知昀够霉的,和他姐的演员朋友出去玩,没想到直接爆出了绯闻,周知昀一早上起来就发生了这种事情,他也没经历过啊! 天地可鉴,他立马就给奥垣打过去电话,谁知道管家叔叔接起说,奥垣直接开车去了那个演员的公司要一个澄清。 他知道周知昀喜欢玩,两人从小就在一块,奥垣有多清楚周知昀的心眼子直通大脑,奥家和周家有婚约,周家只有一个女儿,因此奥垣非常不愿意去周家的电影投资公司,这次出现在周董办公室到令周祠惊讶。 周祠是周知昀的大哥,比他们大一轮,几年前接管了周氏电影投资公司,茶杯放在奥垣的面前,周祠吹了吹手中的茶:“怎么有空过来?” “阿昀和那个演员怎么回事?” 这就是周祠一手策划的,他希望周知昀可以进军娱乐圈,毕竟是自已的亲弟弟,他希望他这一生无忧无虑,还能有钱赚,不需要他大红大紫,只希望他能好掌管。 “我还说你是想我这个哥哥了呢”周祠哂笑,打起了感情牌,“自打我接手了公司,你和贺祎忙于学业,阿昀也和我不亲近了,你们俩有出息,一个有自已的理想,一个已经白手起家有了自已的企业。” “阿昀和我谈起他未来想要做什么”奥垣直视着那双历经职场磨练的双眼,周祠继续说,“他想做警察。” 奥垣心里一紧,想了半天才开口:“他没和我说过。” “他当然不和你说,就连我问起来为什么选择这个职业,他都道不出什么一二三来。”周祠受管教长大的,他希望妹妹弟弟能有自已的人生,但不代表可以随意挥霍生命。 奥垣沉默了好久,面前的茶都凉了他才开口:“做警察就是随意挥霍生命吗?” 周祠意识到自已的话有问题,但现实就是这样,不能因为奥垣的父亲因为这个职业牺牲他就会对所有改观。 “阿昀和我说,他想当警察,因为小时候看港剧里的阿sir,他们总是戴着一副黑墨镜,出场的时候自带炸裂的bgm”周祠情绪有些激动的说,“阿垣,你和我说他懂什么是警察吗?他能胜任吗?他要是有一天像奥叔叔那样永远躺你面前,你还会想着干这份工作吗?” 奥垣平静的开口:“小时候我爸总会教我握枪把,因为我小,后坐力冲击太大,我就想我爸是怎么能握住的,后来我才明白他必须握紧,因为那不只只是一把黑色的枪,更是万家灯火。” “祠哥,阿昀不是不明白,反而他是最清楚的,他希望这个世界就像他看到的表面那样美好,你也是被周叔叔逼着长大,也不希望阿昀如一个死尸,只有躯壳游荡在他不喜欢的圈子里。”奥垣坚定的说,“我掌管不了生死,但周知昀在我这里,他永远不会受伤。” 警察这份高危职业,他要去当;世界上黑暗的一角,他要去照亮,他父亲没完成的使命他要续上火苗,而周知昀,他要保护一辈子。 奥垣望着那张说不停的唇,回了神。 “你有没有听,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我就不解释了。” “嗯,再呢?”奥垣想,自已要是真的懂警察这个职业,也不会再这里学习了,周知昀也一样,他也在努力,周知昀无奈道:“贺祎你看他,现在已经对我们心不在焉了!” 贺祎说:“对你,不是对我们。” 好吧,周知昀一个枪杆子被塞了两个松果,给自已打了两个回马枪。 没收到花的贺祎跟吃了炸药似的,面上波澜不惊,其实内心都快炸了,反正周知昀是这样想的,他这个兄弟,喜欢人家姑娘还老让对方送花,哪有这样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事,就应该治治他。 一节网球课上,一班和其他班撞了课,大老远就看见秋濯戴着白色的帽子。 周知昀一口气跑过去,疑惑的问:“怎么戴上帽子了?” 秋濯面露微笑,太阳晒的他脸颊两边有些红:“我瞳色浅,这么大的太阳睁不开眼睛,更别说打球了。” 周知昀猛然凑近,看清秋濯的瞳色惊叹道:“真的!你的瞳色有些偏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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