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恼火自己被人欺骗,生气真心实意的付出感情被辜负。 可是现在又经历了这么多,alpha对他又是哭又是跪着哀求,李汀兰只觉得遗憾和惆怅,想发火都发不起来。 他等着陈岸芷被推出病房,等着陈岸芷醒来看到他。 男人灼灼目光望过来,脸上写满了疲惫和辛苦,却还是不肯移开目光,似乎是怕一闭眼面前的beta就消失不见。 望眼欲穿的目光看得李汀兰耳根臊赤。 他等着陈岸芷先开口,陈岸芷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认真凝视他,恨不得把一笔一划烙印在脑海里。 “你,你别看我了。我脸上没字,你再看我我脸上也不会多点字,也不会蜕层皮下来。要是我那天晚点走,或者早点回来,估计能及时看到你昏倒。这你想怪我就怪吧。” 李汀兰叹了口气。 陈岸芷摇摇头,“我从来没有要怪你,是我咎由自取,是我活该。” “......倒也不至于这么说。什么取不取的,医生说让你稳定心态,先好好休息吧。房间里太闷了,我出去喘口气,你有事叫我。” “等一下,beta,老婆,你还恨我吗?” 李汀兰不敢面对男人热烫的目光,想要撒腿溜出去,结果刚迈出脚就被床上的男人叫住。 窗外的阳光在两人之间隔出一道阴影,李汀兰停下脚步。 这个问题躲也躲不过,总归是要被alpha询问,李汀兰只能老老实实回答:“没有,我从来没有恨你。” “那你,那你还爱我吗?” “......” “我不敢奢求爱,但是我只要一点心动就好,一点点喜欢就好。我想知道,是否还有感情?” “......” 哪壶不开提哪壶,alpha刚醒就是这幅德行。 李汀兰别说现在回答了,他脸皮本来就薄,就算是之前热恋的时候,自己也不敢随随便便回答。 更何况现在的情况很不对劲,自己也搞不清楚究竟是爱还是不爱。 对感情的愚钝让他后知后觉,没有什么判断力,只有一个人对自己是好是坏的认知。 李汀兰在发愁怎样回答陈岸芷,还不会刺激他的心脏,耽搁的时间有点长,没有及时搭话。 陈岸芷长久得不到beta回应,神色黯淡了不少,最后微微颔首。“我都明白了,但是有些事情不会再改变,我不会再妥协。” alpha开始变得奇怪又异样,时不时有穿着黑衣服的陌生人和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出现在他的身边。 陈岸芷后来出院,把李汀兰带回了家中,两个人的关系有了很大的缓和。 每天还是睡在一张床上,除了做到最后一步,其他能做的都做了,陈岸芷把李汀兰抱到怀里时beta也不会那么抵触。 陈岸芷日日卡点回家,只要到了傍晚五六点就回来,根本不用等入夜。 但是他也常常一个电话就跑出去,再回来就是面色凝重。 从前从来不带李汀兰出去逛,生怕别人发现他和一个笨笨木木的beta在一起,如今倒是带着beta逛了很多地方,拍了很多照片。 这样的举动就像是在给两人践行。 李汀兰甚至怀疑,陈岸芷是不是知道了自己会选择死亡,以此离开这个世界。 又或者要死的不是自己,而是陈岸芷,他命不久矣,所以才会这样疯狂的记录他们的生活。 天气越来越冷,半只脚已经踏入冬天,温度在往低处走。 最近家里总是有装修的工人进出,顶层空着的阁楼常常挤满了人。 大量的软垫和取暖设备被往阁楼上送,还有很多李汀兰说不出名字的东西,看着就很昂贵。 他总觉得这种东西装阁楼浪费,不如放下面自己用。 陈岸芷总是不让他接近阁楼,也不让他和工人接触。 碰巧有一次陈岸芷被一通电话叫了出去,没人再看管自己,李汀兰好奇心作祟就走了上去。 他看到阁楼的墙壁铺满了软垫,中间位置的大床柔软又厚实,植被的装饰很精致,墙壁地板的涂鸦恰到好处,完全是一派温馨舒适的景象。 都到了收尾的时候了,已经基本完成,快要收工。 里面有个工人正在铺地毯,李汀兰上前两步,有点自来熟问他:“诶,大哥,这是干啥啊?” “铺地毯啊。” “不是,装这么好看干啥,就一个阁楼而已。” 那位蹲在地上的大叔用余光瞥了他一样。 看问话人皮肤黑黑的,也没多想,以为和自己一样都是工人,就随口搭话,带了点拉闲散闷的意思:“诶,你别看是个阁楼,装的可费劲了,这陈老板啥都要最好的,钱给的多,根本马虎不得。” “我一开始也不懂这是要干啥,谁家把阁楼装这个样子啊,又不是钱多没处花。” “但是后来打听了一下,好像是要关一个beta。听说这陈老板喜欢一个beta嘞,怕人寻了短见,所以直接装修一下阁楼,全部都要柔软的东西,不让有尖锐物品,打算把beta关在这里。” 说罢大叔也有点来劲儿,把地毯一推塞了一摞给李汀兰:“你也别闲着,帮俺也铺铺,早点收工包工头请吃饭。” 身旁的人僵在那里没有动,怀里被塞了一摞地毯。 大叔瞥见他没有动作,这才抬起头,正眼看了他一眼。 前一两秒还是没有察觉出哪里有问题,再细看就察觉不对劲了。“小兄弟,你怎么瞧着面生啊?好像不是我们同行,你是谁啊?” 李汀兰看着他,半晌才慢吞吞搭话:“我,我不知道,但是我可能是那个要被关起来的beta。” 【作者有话说】:解锁新地点【阁楼】【温泉】【野外】 等俺一一按顺序来( ¨ )
第一百一十三章 自己亲自给将来要关自己的阁楼铺地毯,这太奇怪了。 李汀兰最终还是没有铺那层地毯。 装修的工人在听到他说自己就是那个beta以后,脸色立马就变了,把地毯从他怀里拿过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继续干活。 李汀兰自讨没趣,对方不再和他说话,只能悻悻从阁楼退下。 他以为陈岸芷至少会给个交代,至少会说点什么骗骗自己。 但是这一次根本不同,男人似乎是下了决心再也不会骗他。 哪怕陈岸芷从外面回来,李汀兰问起他阁楼的事情,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如工人所说,特意装修了阁楼用来关自己。 陈岸芷只是点头默认,连周旋都不带周旋:“是,用来关你的。” 李汀兰:...... 面前的alpha毫无愧疚感和罪恶感。 至少在李汀兰看来是这样,陈岸芷根本就不带犹豫,说得理直气壮,说得理所应当。 他呶了呶唇瓣,还想继续质问。 陈岸芷反而跳了话题,将碗筷和饭盛好放在桌子上,随性又自然喊他:“过来吃饭。” “......” 面前的alpha招了招手,指骨温润的手指握着勺子,像是总怕李汀兰吃不饱,恨不得给他盛得溢出来。 他见beta有些局促,干脆捉着beta的手,悉心地将筷子塞到他的手里:“回来有点晚了,肯定饿了吧,今天多给你盛点。” “我在公司请了假,最近一段时间也不会再跑出去,就留下来陪你。等过些日子就带你出去旅行,还没泡过温泉吧,回头带你去逛逛。” “今晚洗洗澡早点休息,明天带你去医院检查身体,可以的话手术就可以进行了。” ?! 等等,检查什么身体? 进行什么手术? 自己很健康啊,要说之前从三楼跳下来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不好的不是陈岸芷吗? 李汀兰站定,摇摇头,把手从陈岸芷手里抽了出来。“哥,我没什么问题,为啥要看检查身体?还有你说什么手术?” “给你植入腺体的手术。” “我腺体怎么了?” “坏了。” “怎么坏了?我好好的。” 李汀兰抬眸看着陈岸芷。 陈岸芷神色微敛,睫毛也微微垂着,还是把beta的手指重新抓回手里,很认真的给他擦了擦手背蹭到的汤渍。 “你的腺体之前就受损了,其实对beta而言不是什么大问题。当时我怕影响你,担心植入腺体对你有副作用,更何况你那个时候怀孕,所以一直没有答应。” “那现在呢?你不怕我还有副作用,不怕影响我了吗?” “现在——” 陈岸芷沉声,深邃的眼眸抬起来,先是闪过犹豫和悲恸,尔后变得冷硬和狠绝,似乎是下定决心:“你不会有事” ?? 什么叫不会有事? 那四个字说的很轻很淡,没什么情愫。李汀兰需要竖起耳朵,很认真聆听才能够听到。 他不知道男人究竟想干些什么。 这段时间陈岸芷很怪异,总是见头不见尾。 他还担心陈岸芷心脏出事,生怕陈岸芷每天见不着面就是去治病了,可原来还是对自己憋着坏。 “你别这样哥,我不想动手术,也知道你担心什么。不必让人装修阁楼,窗户也不用都围栅栏,我不会再跳,也不会再逃跑。” 明明是平平无奇的承诺,alpha的眼眶还是红了。 原来是老实人beta一委屈,陈岸芷就受不住,事事都要顺着他。现在成了alpha一委屈,李汀兰就要受不住。 这饭肯定是没办法继续吃。 alpha开始落泪,哭得难过不已,环着李汀兰的腰,求他抱抱自己。 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李汀兰猝不及防,不知道陈岸芷为什么要哭。 他想推开陈岸芷,可是陈岸芷抱得太紧了,分明是逼着他来摸自己。 无奈之下李汀兰只得伸手抱陈岸芷,拍了拍陈岸芷的后背,后来就成了陈岸芷从背后压着他,抱着他在饭桌前埋头苦干。 长时间不碰伴侣的alpha就像禽兽。 每天老婆在跟前却吃不到,不敢吃。 这次终于得到默许,失控地把人按着折腾。在餐桌前和阳台上分别做了一次,最后才把人拉扯到床`上。 李汀兰没办法哭。 眼眶一红陈岸芷就眼睛更红。alpha比他哭得更凶,甚至一边干一边哭着喊“老婆”。 他也没办法骂陈岸芷。 不是因为嗓子哑,而是alpha干这禽兽事的同时比自己还难过,仿佛被糟蹋的是他不是自己。 不知道的还真要以为被欺负的那位是陈岸芷。 房间里的床板愣是响了一夜,老实人beta昏过去又醒过来,嗓子干裂得冒火,整个人像是脱水了一样。 等到再睁眼已经是在医院里。 经历了昨晚的事情,李汀兰以为自己给出了承诺,以为说了不会跳楼,陈岸芷就不会再给他手术。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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