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他心里乱糟糟的,像一团毛线,以至于很多本该察觉的点都被忽略了。 直到前方彻底没了光亮,他们走到这条街的街尾,霍清越才停下来,说车就停在那里。 打开手电筒,闻溪看见一辆黑色的大型越野车,车内空间十分宽阔的那种,爬起山路来特别牛掰。 “都这么晚了,我们还要开车去县城吗?”闻溪出声询问,不知霍清越要做什么安排。 他老婆可真单纯。 在手电筒微弱的光亮里,霍清越笑容清淡,轻启薄唇,“就在车里睡不行吗?” 闻溪一下get到他这个“睡”的意思,非寻常意义上的。 脸颊明明被风吹得很凉,却有种发烫的感觉。 虽然这辆车空间很大,但他们俩的身高都在180以上,能施展开吗? 霍清越真是越玩越野了,难怪开越野。 气氛沉默着,周围空无一人,四面都被青山环抱。 霍清越那话说完,闻溪很久都没有接,他直接拉开后座的车门,“先上来。” 在霍清越坐上去后,闻溪把手交到了他的手上,由他拉了上去。 车里没开灯,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让人很没安全感。 毕竟很久没有见面,当然要有一个熟悉的过程,闻溪还在想是不是该找个话题破冰,霍清越已经准确无误钳住他的手腕,把人拉过去,让他靠在了他的身上。 柔软的唇瓣紧跟着落下来。 他帮他拂开额前碎发,轻轻吻了一下,类似于触碰,很快分开。 但火焰只要有一点点的火星就能迅速燃烧。 喉结轻滑了下,霍清越眼眸渐沉。 两人呼吸纠缠在一起,闻溪能感觉到他的喘息突然重了起来。 刚想开口,他再次亲了下来。 “唔……” 闻溪避之不及,倒向后面。 果然还是霍清越更猛,一声招呼都不打直接亲,对自己的丈夫就这么不客气吗? 还好他早有准备,提前漱了口,吃过口香糖。 空气不是很流通,鼻间涌入雪后清冽的寒香,是霍清越身上的味道。 他用的不是在家里常用的那款沐浴乳。 闻溪短暂分神,被不满地咬了下唇。 男人先捧住他的脸再抬起,压倒性附上唇瓣,撬开他紧闭的牙齿,又狠又急地吻住,寻求他的呼吸一般,带着掠夺的攻势,修长的手指跟着没.入他的发丝,闭上了眼。 在逼仄空间中,人的五感往往会非常灵敏,情愫急速发酵,感官会更加放大,尤其是嗅觉、触觉、听觉分外敏锐,暧昧便会在此时升级加温。 “霍清越,你有这么急吗?” 闻溪此刻呢喃的话语不亚于调.情,似乎也一并燃烧了他的理智,蛮力地脱去了他的上衣。 黑暗中,霍清越的眸光犀利得如同觅食猎物的兽,他深深地看着闻溪,眼梢潋滟着薄红,呼吸已经紊.乱。 闻溪被抱到男人的腿上时,感受到他绷紧的肌肉都在用力,每一根青筋凸起带着急于宣泄的冲动。 “不是口口声声说你有多想我?”霍清越掐着他的腰,力道有些重,“现在证明给我看。” 闻溪虽然思想上很放得开,但现实生活中,脸皮还是很薄。 何况,当时在网上聊天,他仗着天高皇帝远,霍清越无可奈何,才敢那么放肆,如今皇帝就在眼前,还能不知死活? “说话。” 不满闻溪没有声音,霍清越捏住了他的下巴。 车子好像颠簸了下,他们处在隐蔽的山道之间,让闻溪想起初来这儿的那一天,也是这样头晕眼花。 “清越……” 知道霍清越撑不住几时,闻溪环住他的胳膊,在他耳边撒娇。 他不是想让他出声音? 这样,他还能招架得住? 男生的气音虚无缥缈的,像从遥远的山谷传来,带着一丝破碎感。 让人很想要揉碎了,填满进身体的缝隙里。 “喊饿的是谁?”霍清越拿下他的胳膊,将他抵到了玻璃上,“现在不敢了?” “我刚刚吃饱了,你不是知道的吗?” 闻溪的手腕快被折碎了。 分开数月,霍清越真是不知轻重,捏得他骨头都隐隐作痛。 留着一身力气没地方使,他有预感今晚要遭殃了。 什么叫“自食其果”,他不就是吗? “吃饱了也可以再来几口。”霍清越的胸膛贴上他的后背,在耳畔沉声:“放心,撑不破。”
第35章 有过一次惨痛的教训后, 闻溪在心中含泪发誓,他再信霍清越用力时说的话就是狗! 什么撑不破。 他的腹肌都快被磨平了。 狭窄的空间不便于施展,闻溪想逃都逃不开, 他起初还没察觉, 是身体的本能越来越亢奋, 才恍然意识到他有种被强迫的感觉。 霍清越的举止强势,会攥紧他的胳膊, 不让他乱动, 在耳边发出警告。 人的XP被戳中其实是很简单的事儿,只一瞬间的感觉。 身子软化在男人怀中, 闻溪呵着热气,胸口起伏不定地问:“学长,我怎么感觉你进步了?在哪学的这些?” “难道我就不能无师自通?” 霍清越拂开他湿漉漉的碎发, 咬住他的下巴,将人转过去。 “你别太小瞧我。” 闻溪的额头抵在车椅靠背上,有些难受,是那种被不停折磨的心痒。 “我……我没有小瞧, 是你表现得太正经了, 看起来不像是会……” 他的话说得断断续续, 根本构不成完整的句子。 霍清越知道他在表达什么, 不需要听他全部说完。 “每个人都有他的阴暗面, 我的这一面只有你看到就好。” 明明是很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却让闻溪十分动容。 想到自己能拥有如此特权,他自然高兴, 但转念一想, 如果他没有主动,给了别人机会, 又有无限的醋意涌上来。 但体内的充实并不是虚无的,能在一定程度上冲淡他的失落感。 再多的假设也不存在了,这个男人已经是他的了。 闻溪抬起,转了个身,将手臂搭上了霍清越的肩。他瞬间掌握了主动权,黑暗中缓缓扬起了唇角。 本来看不见对方的脸,是会让人很没安全感的,但闻溪突然发觉到这样的好处,他可以尽情流露自己,不必担心被对方看出来。 空气在同一频次的声音里凝固许久。 半晌后,闻溪抵上对方额头,气若游丝问:“学长,你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感觉?” 这个问题是闻溪很久之前就想知道的。 如果霍清越能听出他的话外音,就知道他问的不止这么浅显,还有另一层含义。 “感觉你很乖,和我不会是同一路人。” 霍清越在这时放开了禁锢着他后背的那只手,他知道闻溪已经到了临界点,身体已经在微微颤.抖。 由他缓了会儿,霍清越给他擦一下汗,继续补充:“因为我已经进入社会好多年,你身上那种清澈完全不具备了,自然我会觉得我们之间不会有共同话题。” “那我在车上找你聊天,你是不是觉得很尬?好像硬找话题一样。” “没有,我觉得那是很正常的聊天。” “真的吗?”闻溪坦诚告诉他,“可当时的我,紧张得心脏都要从胸口跳出来了。” 他故意这么说,引导霍清越继续往下问。 果然,他很费解,“我看起来有那么凶?” 闻溪低低笑了两声,“不,是我那时已经看上你,太过心虚。” 他不好直接告诉霍清越关于他的心意,只能用这样旁敲侧击的方式。 希望他听出来,又害怕他听出来。 但霍清越许久都没有接话,不知他的沉默是何用意。 - 曾几何时,闻溪便幻想过能和所爱之人看一场日出,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实现。 他和霍清越一夜没睡,看日出是心血来潮冒出的想法,闻溪不过忽然想到,下意识说了句“这个时间,太阳都快出来了”,霍清越紧跟着就问他:“要去山上看日出吗?” 这边,最不缺的就是山。 但没被开发过的山贸然前去还是很危险的,他们只好选择了一座小山丘。 闻溪都不知道自己的体能居然可以好到这种程度,明明腿都酸了,还能跟着霍清越去爬山,这可真不像平时的他。 难怪有句简单粗暴的话说“恋爱中的人都像打了鸡血一样”,他现在就是这种状态,三天三夜不睡觉也照样嗨。 当然,意识亢奋不管用,体力跟不上。 才爬到一半,闻溪就气喘吁吁,迈不动腿了,落后了霍清越一大截。 他拉着他往上爬也不管用,速度还是慢得像乌龟。 见状,霍清越直接在他面前半蹲下去,让他趴到他的背上,说要背他上山。 “我有一百二十多斤呢。” 闻溪说什么都不愿意,霍清越也没比他重多少。 他可不舍得把长途跋涉的他折腾得躺床上起不来。 “相信我。” 霍清越很坚持,让闻溪快点上来。 闻溪犹豫爬到他后背上,以他的角度来看,这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男生背女生可以很轻松,那是因为她们的骨架小,骨头轻,而男生刚好相反。 霍清越托起他的那一瞬间,闻溪都感觉他腿要骨折了。 “学长,你别硬撑。” “你少说几句,我现在没空和你聊天。”霍清越不想浪费体力。 说一句话等于迈十层台阶。 闻溪闭了嘴,神情之中难掩担心。 他老公的体力怎么能这么好?一整夜像打桩机似的,现在还能背他爬山,这位哥难道是机器人吗? 闻溪像小猫似的把脸埋进男人的后颈,匀速的颠簸,让他产生了睡意。 快要爬到山顶时,远方的天际已经露出鱼肚白。 东方地平线上慢慢透出红色霞光,像画家笔下晕染过的色彩。 闻溪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打着哈欠问霍清越:“学长,看日出要许愿望,如果是你,会许什么啊?” “让你平安健康吧。” 闻溪的睫毛忽闪两下,“你怎么会第一时间想到我呢?” “我把自己看得没那么重要。” 闻溪的嘴唇动了动,他这样说让他不知道怎么接。 几缕微风将太阳吹落,晨曦带着一身光,悄悄划破黑夜,为这个世界带来新的一天,在寂静之中,日出开始了。 一轮火球似的圆盘缓缓升起,世界由暗到明,天光云影,一线之间。 纵身一跃,那轮红日喷薄而出,顷刻朝霞满天,眼前变成耀眼的金色世界。 这日光并不柔和,可以说有些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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