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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云端坠落

时间:2024-03-28 17:00:03  状态:完结  作者:何人逢其盛

一名坐在舞池旁沙发上的男人,身上一套笔挺的棕色西装,手上套了一双合宜的棕色手套,左手举起盛了红酒的酒杯,开始轻轻地摇晃。

舞池左侧的魏锋趁着跳舞的间隙去看,见到此景,心中有了数。

魏锋带着女伴在舞池里起舞,逐渐靠近早已被他瞄上的目标——戴家的三公子戴珣,然后“一不小心”,两人相撞了。

魏锋假装愣了一下,随即转身质问:“你小子怎么回事,跳个舞还能撞人身上?”

戴珣正和美貌的舞女眉目传情,谁知祸从天降,听到这番言论,情也不调了,转身扬眉与魏锋对峙:“我也正奇怪,我在这好端端地跳着舞,居然也能被一低劣货色冒犯到。”

好不容易当上戴三少舞伴的舞女此时还牵着戴珣的一只手,上下打量了魏锋好几眼,发现没见过,便悄悄白了他一眼,还不禁在心里抱怨:从哪跑出来的家伙?好没眼色。

魏锋按照自己的剧本,在听完那些话后便装作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挥拳朝戴珣打去。

戴珣没料到魏锋一言不合就动手,脸上挨了一记。怒火上涌间,他松开舞女的手,朝着魏锋的脸招呼去,也就没听见士兵闯入舞厅后传来的阵阵喧嚣。

戴珣的招式在刀口舔血的魏锋眼中自然是花拳绣腿,但魏锋还是耐着性子与他过了几招,最后一把将其摁倒在地。

两条胳膊被人抓着按在胸前,两条腿被人用膝盖压住,戴珣整个人都被钳制着不能动弹,只能用满眼的怒意去瞪魏锋。

“你个蛮不讲理的混蛋!快放开我!”

琥珀色的琉璃珠中充斥着怒意,技不如人的羞恼和丢了脸面的气愤纠在一块儿,倒令那张娇生惯养的面容横生出一片艳丽的晕。

魏锋被晃了晃神,有些不自在地松开钳制住戴珣的双手,当然,他也确实是该松开了,已经有士兵注意到他这儿了。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一名军官走近。

“这个混账,自己跳舞不小心撞到了人,却反咬我一口,还动手打人!”戴珣从地上坐起,怒气冲冲地瞪了魏锋一眼,甩着被弄得生疼的手臂,心中很是不悦。

“戴三少啊……”军官这时也认出了这位在上海滩赫赫有名的戴家三少爷,神色一松,随即扭头上下打量魏锋:“你又是谁?”

也未等魏锋回答,军官便看向离得不远的那一圈舞女,问:“谁知道这人是何时进的舞厅?”

一个舞女被人推了出来,正是之前陪魏锋跳舞的那个,只见她怯生生地回应:“我不知道这位客人什么时候来的,但是我已经陪他跳了半个小时的舞了。”

“还有吗?”军官冷冷地看着舞女。

“还有,还有就是,这位客人答应我跳完舞就会陪我去饭店用晚餐……”舞女害怕地回答着,都顾不上羞怯。

军官回头又打量了魏锋一眼,冷哼一声,对手下的士兵说道:“继续搜!”

不近人情地搜查令人群爆发出些微骚乱,然后又被军队轻易镇压。

“咔——”郑导臭着脸喊了停,并且没有再来一条的意思。

终于过了。

许朝云一下便放松下来,不甚在意地用手揉了揉身上隐隐泛疼的地方。

这第一场戏就拍了四条,还被郑导说了好几次要收着演,同时表演要更加细腻,作为一名未成熟的电影表演者,许朝云压力很大。

而且,许朝云用眼角余光瞥了眼徐远琮,他还不是被骂的重灾区,那个人才是。

作为演戏的外行人,徐远琮本就对表演这一艺术一知半解,往日的懒散在今日获得了它的报酬——来自郑木宜一次又一次的臭骂,幸而他尚不算蠢笨,积极地寻到了暂且应付镜头的“把戏”。

长舒一口气,徐远琮面上庆幸,心中却很明白自己的“把戏”不足以应对更多,他甚至连最基本的演员的“假装”都不够坚信。唉,徐远琮从未觉得演戏是一件这么累的事,明明往日只要用脸硬怼就行。

只是,徐远琮看着一旁坐在小椅子上翻看剧本的许朝云,心里也不得不涌起一股不服输的劲儿。

学吧,好歹也当过许朝云的前辈,他不信自己有那么差劲。

接下来又补拍了一些特写镜头。

刚刚拍戏时不觉得,现在徐远琮才明白比承受臭骂更煎熬的是什么。

是靠他太近的许朝云。

几层布料隔在两个温度不一的火炉之间,触碰间仿佛是隔纱探花,不太一样却也没什么不一样。再靠近些,仿佛就能感受到炉内枯柴燃烧、烈火滚烫的跃动,被温热过的气流在此地氤氲徘徊,要将两个炉子都包裹起来,与严寒的外世隔绝开。

幸而火焰只在炉子里烧,将炉壁都烧得发白了,也不会将披在外壳上的布料烧着。

不过时间久了可不一定,谁知道呢。

“咔——”郑导的声音响起。

两个人迅速分开,在退避间,一种隐约在空气中浮动的奇异氛围渐渐消散。

郑木宜用一种新奇的目光打量着二人。二人对戏之间的那种奇特的张力,很微妙,他就说怎么看着总有些不对劲,现在二人一分开,果然,那种张力就消失了。

郑木宜摸了摸下巴,或许,他可以好好利用一下这种氛围,以此来增强人物的立体感和整部电影的情绪。

坐在一旁的穆幼庭扫了一圈三个人之间的反应,最终目光定格在许朝云的身上。穆幼庭知道,郑木宜已经注意到许朝云和徐远琮之间的奇特氛围并且想加以利用了。

“只是郑导,对不起了。”穆幼庭悄声呢喃道。他不仅要阻止郑木宜,还要将许朝云与徐远琮之间的一切,都打破。

此时的二人还都不知道,他们之间多年的僵局会因外人的插入而被打破,而这稳定的局面一旦破了,随之而来的汹涌浪潮会不会将人淹没,抑或是让人变得更清醒,那就要看个人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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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艳鬼应当享血食


许朝云回到酒店,心中隐有不安,即便他冷静地做下决定,要忘记徐远琮,但面对戏里那般贴近的距离,许朝云发现自己并不能真如对待陌生人一般,做到无动于衷。

哪怕他已经不会再为徐远琮心动,但总归曾经相交相识过。

被现实里的情绪影响,再带到戏里,哪怕只有一点点,对于演员而言,都是很致命的。

剧本被翻开放在许朝云的膝盖上,手指描摹着一行行端正的字迹,许朝云努力抛开一切让自己沉浸其中。

戴珣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出生富贵却因并非嫡长而从未遭人重视,长大后吃喝玩乐纵情声色也得不到家人的一句责骂,或许在戴家看来,养着戴珣,无非是养着一个联姻的工具罢了。而这些经历,也造就了戴珣看似多情实则无情的性子。

后来戴家遭逢打压,几乎满门皆灭,戴珣曾经所拥有的一切都消失了,这时的他,可以称得上是一无所有。不过或许老天也不想让他死得太早,戴珣碰到了魏锋,在他最失意之时将他拖出污泥。

似一线天光。

在戴珣的争取下,华玉生也算是容下了他。

可惜好花当折好玉易碎,脆弱的情谊很快就因一份机密文件而夭折。

而那个时候,戴珣又在想些什么呢?

每看一遍剧本,每推敲一遍剧情,许朝云便想叹息,叹世道无常,叹生死难料。

一遍遍地念着台词,许朝云不知不觉间就又成了那戏中人,按着自己补足的人物小传,将自己投到那片烽火燎乱的乱世当中。

“此世实不易,应有人以身投大义。”

这是许朝云心中为这个剧本定的基调,同时,这也是他为这个角色所定的基调。

面对苦难,合该是有人迎难而上的,也必定会有人迎难而上。


夜色中,带着凉意的风穿过开着的透明玻璃窗吹进屋内,纱质的白色窗帘在月光下扬起妖异的弧度,床上隐约有一团鼓起,在月色下隆起一长条的阴影。

疲惫的人沉沉睡去,双眼紧闭,皱着眉,在眉心印出几道褶痕。看起来,哪怕是在做梦,那也不是个很令人愉快的梦境。

梦里———

男人的两只手抓住许朝云细瘦的手腕。条件反射似的,许朝云屈起手臂想要挣脱,无奈,挣脱不得。

两条胳膊被人抓着狠狠地压在胸膛,压住那颗跳动地异常剧烈的心脏,“扑通——扑通——”,许朝云急促地汲取着空气中冰冷的氧气,像是沙漠中渴水的人在汲取生的希望。

上面的人入侵似的将自己的身体缓缓压在许朝云的身上,两唇相撞,如同两只野兽,凭借着想把一切都撕碎的毁灭欲,急切地将对方撕咬,不分胜负誓不罢休。

坚硬的利齿滑过软肉,倾轧每一处可能是对方弱点存在的地方。被试探的人毫不怯场,哪怕呼吸再热烈滚烫,他也冷静地感受并分析着入侵者对他的试探,同时也在寻找一击必杀的时机。

对面那只野兽太渴望新鲜的肉食了,躁动间,露出了破绽。许朝云的牙尖暗自发力,在徐远琮稍有松懈之时,狠狠咬了上去。

铁锈味在二人的唇齿间漫延开。

徐远琮的胸膛震动了一下,一声闷笑,还挺愉悦。

而这更加激怒了许朝云。

“滚开!你在发什么疯!”

但是抗拒并不会带来什么,反而让野兽的进攻变得愈发猛烈。

许朝云的下巴被人用手狠狠地捏住,整张嘴被迫张开,承受另一方的反击。

戾气在许朝云的眉眼间浮现,配合着因动怒而沾染血滴似的眼尾,艳丽得愈发惊心动魄。

月光下朦胧的两道交叠的影,像一场不死不休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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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冰糖银耳没加莲子


曾听人说,当一个人梦到他曾经爱过的人时,就证明这个人正在遗忘他。

醒来时,徐远琮面对身上的狼藉,面上不禁露出了一丝尴尬。忍耐似的闭了闭眼,他掀开被子去浴室收拾残局。

清晨的风总是不吝啬地散发自己的魅力,毫无保留地将暖意席卷而走,等到徐远琮的手再探进被窝与床单之间的缝隙,那里已经变得冰冷无比,只剩下柔软的质地停留在原地。

七个小时的热度,不到三分钟就散了个干净。

徐远琮却没丝毫意外,高大的身影平静地站在床边叠起了被子,冷风灌入,他没管,只将被子叠好摆在床头。

躲在被角褶皱里的余温被冷风毫不留情地席卷一空,不过它们已不再被人需要,所以也并不可惜。

出了酒店的大门,一大早天色还没全亮,没有私生也不会有代拍打扰,除了冷风和一辆旧房车与徐远琮相伴,一路都不见什么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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