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哪个导演吃饭?你怎么没跟着?” 经纪人支支吾吾,“我本来也去了,中间有点事就先下来。” 他这人虽是金牌经纪,陈汝却看过几条新闻,说这经纪人业务能力一把好手,私生活不怎么地。之前带过的艺人还有反过来踩他一脚的,说他心术不正,为了钱把艺人当情人,往大导演床上送,谁不听话就联合业内封杀,招数阴损。 霍枯才二十二,他能有什么主观明断? 让人骗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可怜天下父母心,陈汝沉下脸,留着最后一丝好脾气:“哦,是这样。我晚上不回家吃,你要方便就把手机递上去,我跟霍枯说两句。” 经纪人还想扯皮,“哎哟陈叔,霍枯都二十多岁了,您当他小孩啊?您有事跟我说,我待会转告,他毕竟跟导演吃饭呢,我这上去打断不好看……” “你他妈扯什么淡呢?!”陈汝忍不住了,暴跳如雷地骂,“我可告诉你,霍枯才二十二!你祸害别人我管不着,这是我儿子,你真给他灌醉了送谁床上去,我可饶不了!” 他真是急眼了,掏出烟点上,问,“人呢,甭废话,说地点。” 结果真是巧了。 经纪人见瞒不住,说,“聚福楼,水墨兰苑包间。” 想解释两句,陈汝啪给挂断。 他心想老天爷真能耍人玩,前脚王铜他们在聚福楼订包厢,给自己庆生,后脚霍枯这小子就跟导演吃饭。 哪个导演缺一口饭吃,跟他这老子要。 甭打他那小崽子的主意。 金贵着呢,他一把血一把汗养起来,以为谁都能碰? 陈汝一般不发火,一发脾气,准有人完蛋。 他开车到聚福楼,来不及停,钥匙扔给经理,拽住一服务员,“水墨兰苑,带路。” 姑娘见他脸色铁黑,不敢多问,赶紧带人上去。 才到门口就听见里头有人劝酒。 听声音大概七八个,有嗲的,有撒娇的,还有起哄,你不来让我来的……陈汝冷笑一声,咬着烟嘴想,这哪是饭局,分明是他妈鸡窝! 一脚踹开门,一群人缺椅子似的挤在其中两人中间。 都拿着酒杯,脸上陪着笑。姑娘们穿着齐逼抹胸裙,大腿白花花一片,给根钢管就能上去跳两圈。那些男明星更是打扮的光鲜亮丽,低v领小紧身裤,真恨不能把鸡巴蛋一块漏出来,当AV选角似的给大导演看。 霍枯冷着脸坐位子上,满脸厌烦,半天没等来经纪人。 张导则是借着酒劲搂住他,要敬他酒,还暗示其他明星给他舔舔,舔舒服了,后边再一起玩。 陈汝眼一扫,倒是先笑出来:“哟,这么多莺莺燕燕不喜欢,占我儿子便宜挺爽啊,张导。” 霍枯一听陈汝声音,先一愣。 抬头看见人,刷的站起来,穿过圆桌过门口,问:“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等你被人吃干抹净?”陈汝掐下去烟,地上一扔,毯子立马烧个洞,“明儿换个经纪人,什么东西,鸡窝都敢拉你进。” 服务员小脸一白,“哎哟先生,这可是从国外弄回来的地毯,可贵呢!” 陈汝慢慢折起来衬衣袖子,笑着说,“姑娘,弄坏东西全记我账上。我看你这圆玻璃桌挺瓷实,不知道是它硬,还是人脑瓜子结实!” 他砸了一句,没等人反应,一脚踩着凳子半腾空而起。 两步踢翻桌上菜,大掌抓住张江山头发往玻璃桌上哐一磕:“我他妈辛苦养出来的儿子,让你占便宜的?啊?五六十岁的人,能当他爹了吧,你他妈真下得去手啊张江山!” 一群小明星吓得四下逃窜,谁也不敢上来。 霍枯不知道陈汝和张导认识,陈爸毕竟体制内的人,真打了人得挨处分。 他心里着急,过去拽陈汝,“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说什么?”陈汝气到心头,哐当抓着人脑瓜子又朝下一砸,跟开核桃似的,双眼血红,“我说老张,多少年了,还这个逼样呢?我看你他妈是狗改不了吃屎!” 张江山喝了酒,这一下磕的头晕眼花。 眼瞅陈汝真生气了,赶紧抓住他手,“哎哟老陈,我知道霍枯是你小子啊?闹着玩,真是闹着玩!你相信我!” 保命要紧,他也顾不上获多少奖,低声下气叫霍枯,“小霍,赶紧劝劝你爸,这都误会……”说一半又瞪眼珠子,“你这孩子,怎么早不说你爸是陈汝呢?我看你就诚心让大爷挨揍是吧!?” 霍枯方才还怜悯,觉得他可怜,这时候扯起亲戚来了。 他真觉得恶心,“我说了,我爸是陈医生,您说医生更好,有机会叫我爸一起来玩。” “我玩你妈!”陈汝暴脾气上来,一把拽起来张江山推到墙上,铁拳头砰砰几下,给人揍个乌眼青,哎哟哎哟的滑下去,“我他妈把你妈从祖坟挖出来玩!你丫屁眼子痒就他妈找钢丝球去,祸害我儿子,算什么本事?说话!甭他妈装死!” 张江山一通哀嚎,满脸是血,也不敢反手打他,“误会,真是闹误会了老陈!我跟霍枯合作过一次,这孩子嘴真他妈严实,我也不知道你是他爸呀,我要知道……” “你要知道怎么着?”陈汝抓起他领子,又举高了拳头,“我看,我他妈当年还是干你干的少!” 霍枯双眼一黑,瞬间脸白了。 干得少? 什么干得少啊?陈汝不会真睡过张江山吧?不会吧?
第6章 6“他敢” 陈汝可没留情,铁拳往张导肚子脸上锤,哪一下都实心的。 一想起这老小子说之前和霍枯合作过一次,不知道小枯崽受多少委屈,陈汝就一把火烧了心里这块地头,腮帮子咬的梆硬,恨不能把张江山揍废才好。 有人报了警,楼下蓝红灯闪烁。 一群人名牌包挡住脸,落荒而逃。 陈汝压根没停手意思,在张江山身上发泄够了,才被霍枯拽出去。 下楼梯,眼看和警察碰面。 陈汝这脾气,抬手就要叫人:“同志,我举报,这儿有人招——” 嫖没出口,霍枯捂住他的嘴,“您真想进局子?” 把陈汝用劲儿一拽,爷俩躲进隔壁包间,门反锁,听着脚步声朝老张而去。 这次确实是个意外。 至少在霍枯被单独留下的那一刻,他也想不到自己能被经纪人出卖。 包厢没开灯,爷俩儿听着隔壁的动静,保持沉默。 张江山明明是挨打的那一方,警察问话却没敢说,坚持自己是不小心磕的,死活不肯立案。 口头批评几句,制服们收队。 “他妈的,算他识相。”陈汝手掌黏了吧唧的,借着月光,才看见血迹已半干,隐约还散发铁锈的味道。 皱紧眉头,嫌弃,“出门又忘带酒精了,待会还得洗。” “对了。”陈汝想起来问缘由,抬头撞见霍枯疑惑的眼神,一愣,“你看什么?” “您刚刚说了句话。”霍枯低下眼皮,小声说。 “你老子说的话多了,哪句?” “……”霍枯酝酿一会,说,“您刚刚说,年轻那会干他干的少了。” 反正话已经说出来,他索性盯着陈汝,“是我想的那个‘干’吗?是吗?” 看张江山和陈汝根本是旧识,刚才那么挨揍,张江山都不敢还手,也不敢吭声,霍枯多少觉得不对劲。 这会仔细一想,他才找出端倪。 “您和张导什么关系?” “还能什么关系。”陈汝真让他问烦了,大手掐着霍枯下巴,让儿子仰脸看自己,说话嗓音也粗,“还有脸查岗呢,自己都掉鸡窝里了,不知道啊。” 他一想起刚才儿子莺燕环绕,那张江山的手还放霍枯肩膀上,心里就来气,“你多大了?明年升中班还是小班?二十来岁的人,不知道导演约你吃饭什么意思?进门见那么多暴露狂不知道跑啊,跑不了你偷摸报警会不会?实在不行给你老子打电话也是——哪条正道你都不走,打算待到什么时候?真想让姓张的吃干抹净,跟他开群P?” 他一番话跟刀子似的,一把一把往霍枯心坎里扎。 他本身性子冷清,没那么多情绪,不是黛玉派的代表人物。 可他爸这么一说,心里委屈又难受。 也不知怎么被陈汝掐疼,眼眶刷一下泛酸,蒙上一层红雾。 他说,“对不起爸爸。我不是故意的,真不知道。” 孩子本来就乖,自打上初中没惹过祸。 今儿说起来不能赖他,都是经纪人搞鬼,才给弄陷阱里。 霍枯这一哭,陈汝当爹的不是滋味,忍不住骂自己混账:“行了,男子汉大丈夫,没说你两句就哭,像什么样子。” “我不哭了。”霍枯咬着牙,推开他那铜墙铁壁的胸口,扭脸就走:“以后您也别疼我。” 他就是小孩脾气,在陈汝面前一万年也变不了,被宠坏了。 眼看小哭包跑路,陈汝哪儿还敢骂? 嘶一吸气,大手拉住霍枯胳膊把他拽回来,捧着人脸蛋,亲他眼窝下的小泪珠:“哎哟,行了行了,爸爸还不能说你了?今儿多危险啊,那一群妖精可不是吃素的,你说酒里要真下了药,你上哪儿说理去?爸爸又上哪儿捞你这条晕乎乎的小鱼儿?” 霍枯推开他,恹恹的,“别亲我,您跟张导一个德行,都是趁虚而入的主儿。” 平日里哪敢有人这么骂陈汝? 老东西也是贱骨头,被儿子一骂不生气,反而大笑起来:“好好好,我是,我是行了吧?” 霍枯瞪眼睛:“你是什么?” “你说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陈汝听他气儿消下去,哄儿子道,“你要说爸爸是天上飞的,那我就给你当老鹰,你要说爸爸是地上跑的,那我就给你当狮子,你要说爸爸是水里游的,那我就——” 霍枯被他这没正形的逗小孩样逗乐,噗嗤一声,又给憋回去,不准自己笑:“就是什么?” 陈汝趁他不注意,大掌一把搂住霍枯的腰把他摁墙上,三两下拆了裤子拉链,掏出来,唾液弄在指尖简单一润滑,从小儿软乎乎的嫩腿缝里滑进去,胯部一顶,咬住霍枯耳垂哑声说:“那我就是脊索动物门哺乳纲齿鲸小目下的某海洋生物。” 霍枯被胀的受不了,身子还软,怕掉下去。 他无奈,一手勾住老东西的脖子,半拉身子挂在他腰上,边应和着,边小声骂他:“你这色痞。” “是,我认。”陈汝笑着压他,知道霍枯这张脸跟脖子不能弄印,扯开他领口,特意挑了他那乳头位置。 一口咬上去,嗓子哑了几分,“不过,也分对谁。” 四十四的父亲骚的没边儿,哪能让二十二岁的儿子顶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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