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客歇了声,似是在思考,半晌,给出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头发不算太短,嘴比较挑。” “嘴比较挑?”沈问津笑着问,“比较方便你展现厨艺,投喂时会有成就感是吧。” 然后他看着齐客带着一种比较复杂的,趋近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眼神,缓缓点了下头。 小小翘着尾巴过来蹭人,老度终于从吃瓜的状态上回过神,重新捡起了裁判的帽子。他一板一眼地读出了齐客板子上关于“津渡理想型”的答案—— “做饭好吃。” 简简单单四个字,精准命中了沈问津的心。 沈问津“卧槽”一声,冲身旁拱了拱手说:“这你也能猜到?我是真的服气。” “这谁猜不到?”费列莱歪在小板凳上坐没坐相,撑着膝盖说,“津哥你嘴这么挑,又不会自己烧,肯定得找个做饭合你胃口的啊。” 说至“嘴这么挑”,他顿了下才继续往下讲,潜意识里似乎咂摸到了一丝不对—— 齐客的理想型是“嘴挑”,沈问津的理想型是“做饭好吃”…… 这不刚好是对方么?! 按着费列莱惯常的脾性,他肯定会揪着这件事耍个宝开个玩笑。但不知为何,他刚想开口说“你俩凑活凑活过得了”,脑子里蓦然闪过俩人烧烤摊上凑一块儿说小话的脑袋,忽地就闭上了嘴,把那句话咽了回去。 只觉得有些……刺激而紧张。 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似的。 这小卷毛被自己的脑补吓了一跳,觑着眼往俩人间摆了两个来回,正瞅见他们老板盯着自己的板子看,而沈问津逮着布偶给它顺毛,嘴上说着“也是”来回应自己的上一句话,看起来没什么异常。 ……果然是自己想太多。 听见老度在一旁宣布结果,他很快把这没头没尾的想法抛诸脑后,重新高兴起来了—— 由于沈问津最后一题的失误,最终以一分之差输给了齐客,自己这一周的午饭就这么有了着落。 “不愧是老板。”费列莱一闪身蹿进了镜头里,握着齐客的手摇了摇,感动得险些泪洒当场,“我说啥来着,老板必赢。” 老度也说:“恭喜齐哥!” 齐客心情似乎很好,眉眼格外舒展,也不知是因为赢了比赛还是别的什么缘故。他把板子放上茶几,忽地想起什么来,偏头问青年: “你这比赛有设置奖品吗?” 偏头的速度有些快,凑得又有些近,带起一阵很轻的风,风里合着清清浅浅木质香的味道,温柔而又直愣愣地撞过来。 沈问津在香气里恍了下神,忽地想到了大前天的那瓶沐浴露,以及接过沐浴露时不小心触碰到的,带着凉意的手指。 愣了片刻,他慢半拍地理解了男人的意思,随即缓缓眨了下眼。 “没奖品。”沈问津笑道,“还没接到广告呢,等接着了就有奖品了。” 既而转向镜头,指了指自己说:“品牌方爸爸快看看我。” - 松下客出镜艺人组受喜音官方的邀请,去参加一档为期两天一夜的自制综艺,同去的嘉宾还有月优和翠蔓儿。 综艺里的众博主分为两队,根据节目组的要求完成指定任务,从而获得积分。积分多的那组胜出,能赢得喜音官方提供的价值不菲的奖品。 熟人见面,自然免不了一阵寒暄。待叽叽喳喳一通聊后,工作人员拿来了一个抽签盒,对八人进行分组工作。 为使两边男女数量相对均衡,翠蔓儿和月优分属不同的队,其余六人开始抽签,颜色一致的归为一组。 “好紧张。”费列莱冲沈问津摊开双手道,“你摸摸我的手,一片冰凉。” 沈问津一巴掌往他的手上拍了过去:“演得有点过了莱哥。” 最终分组结果是—— 月优、齐客、向之、小新一组; 翠蔓儿、津渡、费列莱、木子另一组。 抽签完毕后,工作人员递给他们四张房卡,让他们自行分配房间,两人一间。 月优和翠蔓儿自然一间,木子和小新也自行组好了队。沈问津正想揪着费列莱说“要不咱俩挤一挤”,便见向之已然先行一步,把费列莱扯过去了。 沈问津:…… 不过半分钟功夫,房卡便只剩了一张,和老板一间房的那个幸运儿是自己。 费列莱在旁边拍着手棒读:“哇,好羡慕你,竟然有幸和老板同房共眠。” 沈问津:……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其实倒不是排斥齐客,只是可能作为打工人,和老板之间总有种天然的屏障,一想到和老板一间房就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似的,有些心跳加速,浑身刺挠。 或许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但他总结不太出来。 大厅南北通透,时不时刮过一阵风。沈问津在泛着桂香的风中转过头,对上齐客微微眯着的眼和半挑的眉,忽地愣了一下—— 老板看起来似乎也有些不自在。 见有人陪自己一块儿刺挠,沈问津心里的那股不自在的劲儿登时消了不少。他无意识地捻了下耳骨,微微仰起脸,略有些无可奈何地说: “看来只能是咱俩一间了,老板。”
第35章 一行八人先去住宿处放行李。 宿舍两人一间,是上下铺。床的对面是长得能躺下一个人的写字台,角落里并排立着两间衣柜。阳台呈开放式,和宿舍内部用玻璃门隔开来,光线充足,视野开阔。 沈问津心知在外头的卫生条件不如在家,暗叹了口气,顾不上讲究那么多,先和齐客讨论起了床位分配问题。 “咋睡?”沈问津没骨头似的倚着门说。 齐客把行李箱推到角落,抬起头问:“你想睡哪儿?” “不如谁高谁睡下边。”沈问津振振有词,“高的人爬梯子没有那么方便。今天我高。” 作为前艺人,上节目时垫增高鞋垫是基本素养。沈问津这么一垫,立马高了三公分,勉强高出齐客半个发顶。 自己的说法逻辑清晰,看上去公平公正。绝不是因为睡下铺方便。沈问津美滋滋地想。 但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齐客说:“你穿鞋爬梯子?” 沈问津的脸即刻瘫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青年变脸速度太快,齐客没憋住,从喉咙里滚出了一阵闷哼,听起来有些嘲讽。 不过那人似乎又意识到这声不太礼貌,于是在沈问津的眼刀飞过来前,他已经把从行李箱里掏出来的一次性床单甩上了上铺,并补了句:“我睡上边吧。” 沈问津眼睛一亮,不再和齐客计较那声闷哼了,一屁股坐上了床沿,说:“不能反悔。” 这声的语气过于轻快,像是靠耍无赖得了糖的傲娇小孩,一面美上了天,一面还要嘴硬地警告人一句。 有点亲昵。 齐客翻行李箱的手一顿,轻轻“嗯”了一声。 收拾完行李,并对桌椅进行了简单的消毒,沈问津和齐客换上了节目组给的衣服,出发去往化妆间,做了简单的妆造。 待几人齐聚拍摄场地后,导演宣布了第一项游戏—— 开着手机定位躲猫猫。 定位地图里所有人的头像都一致,无法根据头像分辨谁是谁。 每队派出一个人找,其余人躲。被抓住的人也可加入抓捕行列。一个小时后,哪队没被抓住的人多,哪队获胜。 月优队派了向之出马,翠蔓儿队派了沈问津。 导演一声令下,游戏开始。 场地很大,四面环山,正中是坐落在湖畔的几排屋子。躲猫猫的范围也很广,屋里屋外都能躲,最外围象征性地插了一圈稀疏的旗子,示意着游戏场地的边界。 沈问津从屋里往屋外找,在一间房子的衣柜里揪出了对手月优,而后收到了队友费列莱被抓的消息。 俩人碰头后分析局势,规划路径,分头抓捕敌军里剩余的两人:小新和齐客。 十六分钟后,费列莱发来消息,在外边抓到了绕着湖跑的小新。 还剩齐客。 此时距离游戏结束仅剩十三分钟。 费列莱把屋子外头跑了个遍,给沈问津飞语音:“地图上显示的屋子外边的那些人我一一去看了,都不是齐客。他应该在屋内。” 沈问津盯着屏幕里一个移动的头像说:“我应该知道他是哪个了。” ——队友间互通过消息,知道彼此对应的定位,只有剩下的四个对手会对他的判断造成干扰。 对手方的四个定位中,两个人在屋外,两个人在屋内。 而他一迈进中间那栋房子,就碰着了月优。 屋内剩下的那个人就是齐客。 麻烦的是,屋子有三层,定位只能显示二维的位置,无法确定确定对方具体在哪一层。 沈问津当机立断叫上了费列莱:“最中间那座房子的的西南方那个人是齐客,你找第一层,我去楼上找找。” 他顺着地图上的位置摸去了二楼西南角的一个房间,推门进去时,和满屋子的纸箱来了个照面。 沈问津登时一阵窒息。 为了增加节目的可玩性,嘉宾们不允许放大地图,因此地图上显示的定位比较粗糙,也就是说,只能确定齐客在这个房间,但不能确定他具体在哪儿。 这是个道具房,地上的箱子实在有些多。因着不是自家的场地,不确定里边有没有放贵重物品,沈问津还不敢暴力翻找。 折腾了满头汗,仍不见齐客的影子,再一看手机——那人的定位变了,移到了楼梯的位置。 ——说明那人刚才不在这个房间,而是在三楼。 费列莱之前给他发了消息说齐客不在一楼。 沈问津眸光一闪,赶紧提足往楼梯上冲,远远看见齐客就站在三楼的楼梯口旁边,俩人的目光相隔着半层楼,蓦地撞上了。 脚步俱是一顿。 砰砰作响的脚步声陡然消失,外头的吵闹被墙体隔绝开来,摄像师们也都闷声不吭,四周就显得有些过于安静了。 然安静只是一瞬。下一秒,沈问津拍了下楼梯的把手,扯着嘴角露了六颗牙出来。 “原来你在这儿。”他说,“叫我一通好找。” 沈问津攥着扶手往上走,齐客盯着他往后退。正当沈问津准备掏出手机给队友们飞语音时,齐客突然立住脚,用拳抵着唇,咳了一声。 “怎么了?”沈问津问。 “别叫你队友来。”齐客说。 “凭啥?” “这个月工资涨三千。” 沈问津:…… 可恶啊,对方使出了令人无法抗拒的钞能力。 沈问津心念一转,暗道我都看着你了还逮不着你么,于是欣然接受了齐客的提议,把手机塞回了衣兜。 “好。”他说,“没他们我照样抓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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