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坚决不和解,他要让让这群人赔钱又坐|牢。 打人的时候有多嚣张、猖狂,到时候这群人哭的就有多惨。 起风了,吹散死鱼苗氤氲的腥气。 郝宸佑带着边卓往家走,一路上小孩儿颇为沉闷。 “怎了,不开心?”他问。 边卓轻笑,缓缓摇头。 那笑容落在郝宸佑眼里,怎么看都觉得勉强的很。 “有什么就说,想要什么就张嘴,哥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更不是仙儿,不可能什么都猜到。” 边卓:“我就是觉得挺可惜的,鱼没了、藕也没了,白白搭进去好多钱…” 郝宸佑失笑,他当多大的事,“放心啦,这钱有人出,就是得…花点时间而已,咱等得起。” 听他这样说,边卓心里痛快不少,看向他的眼神满是崇拜,腻歪的仿佛能拉丝… 离着家门口还有好大一段路,秦阿姨老远瞅见郝宸佑,嘴一瘪,哭嚎着朝他们奔了过来: “宸佑啊可算回来了,你小龙哥怎滴让人给…给带走了?” “这里面是不是有啥误会?他怎么会害你呢,咱们可是实在亲戚,这里面一定是有误会!” “你快去和人家解释解释,把小龙放出来先…算姨求求你…”说着就带了哭腔,眨眼间梨花带雨。 郝宸佑神色淡然,甚至迈步的频率丝毫没受影响:“有没有误会,等警察调查的结果吧。” 朝哭的六神无主,只会反复重复着‘小龙他怎么会害你呢’的秦姨温吞笑笑,郝宸佑宽慰她道: “秦姨放心好了,就像你说的,我也相信小龙哥肯定不会做害我的事情,这不是人家走个过场问询一下而已,没问题自然会放他出来。” 秦姨身子僵住,脸上晴一阵儿白一阵儿。 自家儿子什么德行秦姨最清楚不过,要真是没问题她也不必如此低声下气… 可郝宸佑用她刚说的话来堵她的嘴,也是让秦姨一时有口难言。 总不能亲口承认自家儿子包藏祸心,就是要祸害他郝宸佑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光陈小龙的事要黄,怕是郝仁会直接把她扫地出门… 焦头烂额的她这才注意到安安静静跟在郝宸佑身后的边卓,想也没想直接抓住人家胳膊,期期艾艾开口哀求: “边卓,你是好孩子,你帮帮秦姨,求求宸佑他高抬贵手,莫要再追究了,算姨求你…” 说着膝盖一软就要跪下。 郝宸佑死死扶住小秦胳膊,才没让她跪下去。 边卓真是烦透了,他就想问问,下跪撒泼这件事情,她们是怎样坐到无师自通的。 “有什么话回家说不行,在大门口你给我丢人现眼!” 郝仁扯过还想继续纠缠的小秦,不理会她的挣扎,径直把人拉进屋。 “宸佑…姨求你,看在姨尽心尽力照顾你爸快十年,放过小龙行嘛,他要是出点什么姨也没法活了呀…” 女人自从进屋,就开始瘫坐在地上抽噎,吟唱一样的语调哭的郝宸佑心烦。 “闭嘴!” 见郝仁真的生气,她才住嘴,朝站在角落冷眼旁观的陈含香喝骂道:“少教的东西,瞎了你的狗眼,看不出个眉眼高低,死了亲娘你才开心是吧,以为没了亲娘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是吧,也不看看贱皮子有几斤几两…” 郝宸佑拧眉,头一回沉了脸,小秦明这是在在指桑骂槐… “闭嘴行嘛!”眼见儿子神色不对,郝仁厉声喝止小秦怒极后的降智行为。 “佑,这是咋回事。” 葬礼的事还没忙完,小龙媳妇打电话,前言不搭后语说陈小龙让警察带走了,应该还和她说了什么,郝仁问小秦,她含含糊糊说不清楚。 两人急吼吼就是往家赶,准确的说是小秦拉着他着急的往家赶。 他原先还好奇呢,人被带走了不去警察局回家干嘛。 看小秦刚才磨郝宸佑的样子,郝仁心里大概有了谱,这事估计和儿子有干系。 等儿子简单把前因后果告诉郝仁,后者视线投向沉默着站在郝宸佑侧手边的边卓—— 他脸上的伤不但没有好,经过两天反而瞧着更骇人了,嘴角紫黑紫黑的,难怪郝宸佑会生气… “这也忒欺负人了,无法无天了还,抓的好!” 语毕,视线状似无意的扫过踉跄起身的小秦。 “宸佑,怎么处理你都安排好了是吧。” 得到确定的答复,郝仁沉思片刻开口,“那你俩这就走吧,晚点那些人家肯定会上咱家来纠缠,乡里乡亲攀扯起来也是麻烦的紧。” 郝宸佑正有此意,他要是擅长和人打交道,也不至于把公司的事情都交给耿金瀚两个经营。 “爸,要不你也…” 郝宸佑本想说‘也跟着我们一块走’,话在嘴里转了个弯,出口就变成了“我给你们二老报个旅行团,出去散散心”。 郝仁乐呵呵答应,“爸正好想去趟拉萨。” 拉萨? 郝宸佑没有立时答应,他倒不是心疼钱,就是担心老人家身体,“爸,要不换个地方,拉萨海拔高、气压低,我怕你不舒服。” 老人家乐呵呵朝他摆摆手,“你爸身体好着呢,再说走到哪里不舒服了,爸立马掉头回来。” 郝仁瞳孔很亮,眼神闪过憧憬。 他很少和郝宸佑张嘴要什么,所以郝宸佑才会如此犯难… “行,想去就去吧。” 他勤打电话就是了,而且老爹身体一年两检,确实没啥毛病。 郝宸佑立马给常用的旅行社去了电话,问了下刚好有去拉萨的团… “他爹,咱一走了之小龙怎么办呐?” 郝仁没正面回答她,只是说:“你不去?那我让宸佑联系人家退一个人的费用。” 她自然是想去的,可是儿子也不能不管… 小秦期期艾艾还想说些什么,悄默声瞅瞅郝家父子的脸色,终是闭了嘴… 她这么安慰自己:便宜不占白不占,反正是郝宸佑花钱,她不能两头儿都捞不着;再说,哄好郝仁,还害怕郝宸佑不听话? 这叫权宜之计! “那个…”她呐呐开口,神色谄媚,全无刚才泼辣之色,“他爹,咱们去旅游,含香她要不就跟着宸佑一起…” 郝仁瞪她一眼:“让她跟着一块去。” “真的!” 天真的小秦还以为阴差阳错真滴把含香塞到郝宸佑跟前了,小龙进去的忧愁都被短暂冲淡些,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钱我掏。” ‘哗嚓’ 郝仁的话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小秦的笑容即刻僵在脸上。 父子俩人打算的挺好,但还是出现了意外,前脚商量完,那些人家后脚就抱团儿打上门了,乌泱泱一片,听着气势汹汹。 郝仁扫一眼门外,下意识往二楼推搡儿子。 “老哥哥在家呢。” 小二十号人鱼贯而入,宽敞的客厅一下子显得有些拥挤,而且味道很冲,郝宸佑不适蹙眉。 “在家呢,找地方坐吧大家伙,还真是稀客,这都多少年没上我家来了。” “坐什么坐!郝仁,咱们乡里乡亲住着,你事未免办的也太绝了吧。” 说话的是个五大三粗的中年女人,上唇、下巴黑乎乎一片,露在外面的胳膊同样也是毛烘烘的,瞧着体毛很是旺盛。 郝仁轻蔑冷哼,也不在假客气,“你们办事就好看了,我那一塘子飘的死鱼怎么说。” “想清楚今天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是来求人的,还是来兴师问罪来的。” “我都快六十的人了,你个毛头丫头还想教训我?想撒野看看地界儿再说。” 郝仁唾沫星子乱飞,身后站着儿子压阵,他底气倍儿足,说话铿锵有力,掉在地上都能砸出个坑。 那伙人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郝家是郝宸佑操刀装修的,走的的是老中式端庄大气的风格,他们庄稼人打扮往那一站,心里面天然就矮了一头。 “唉…他大伯别气,桃丫头说话就这样,借她个胆子也不敢再这里撒野。” 爷爷辈儿的人开口了,就算是隔壁村的,郝仁也不想当众下他的面子,索性就住了嘴。 “这就是你儿子吧,长得可真俊,还年轻有为,你有福气呀…哈哈…” 老爷子汗衫还没干透,瞧着深一块儿、浅一块儿的,浅色的衣服表面结着薄薄一层盐粒,枯槁的手指指站在郝仁身后一言不发的郝宸佑。 “唉,不像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到处闯祸…” 郝家父子均没接他的话茬儿,他身后那群棒槌也没个有眼色的给递句话。 老爷子干噎了下,悻悻开口:“小友啊,你看爷爷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呵呵…” 还是没人接话,老爷子眉头直跳,只能无法继续自说自话:“老头子我先替那个不成器的儿孙向你道个歉。” 说着就要作揖,没成想却被一直手稳稳托住,僵在原地不上不下的。 郝仁早就防着老爷子这手呢,这群老家伙什么路数他心里门清,可是不能让儿子受他的礼,想折他儿子的寿,没门! “小友,你看能不能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我们都是些老实本分的庄户人家,看见衙门就发怵…” 郝宸佑冷哼,“老实本分?既然他们老实本分,我那一池子鱼怎么死的,我家小孩儿身上的伤又是怎么来的。” ‘我家小孩儿…’ ‘我家…’ ‘小孩儿…’ 边卓好像泡在温泉里,脸蛋红扑扑,浑身那叫一个通透、得劲! 那些人说了好多话,可这一瞬,边卓耳朵里只有那句‘我家小孩儿’… “他…他们还都是孩子。” 老爷子无奈祭出万能理由,郝宸佑嗤笑,像是早有预料。 他说:“又不是我生的。” 老爷子吃了一噎,不明白为什么无往不利大杀器在郝宸佑这里怎么就哑火了。 “你这小子太过分了,他们亲爹亲娘可都在这呢,你说这话是想寒碜谁?” 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当即引起共鸣,大家伙七嘴八舌开始声讨郝宸佑。 边卓眉头拧的老高,气氛不已,刚想张嘴就被郝宸佑拽到身后。 “难道我说错了?他们都是我生的不成?” 郝宸佑冷哼,继续道:“那确实是够寒碜的。” “你、你、你!” 指着郝宸的手指抖个不停,相信但凡换了别家,早就骂成一团了,可在郝家,她们还真不敢。 “小友,我听说你鱼塘养的鱼要几十万?是不是哪里搞错了,几条鱼苗苗而已,我们几家凑给你就是了,别惊动公家了,哈哈…” 这领头的老家伙三番五次和稀泥,郝宸佑是真不待见他:“我发票可都在手里呢,怎么可能会搞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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