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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原来禁止我去赌场那种地方。所以，碰到这种人和局，我一般都会绕道走，不给自己惹这种麻烦。虽然，这种事作为旁人听起来，确实很刺激啦。”莫敛耸了耸肩，“至于那个外国帅哥，我不太确定……也许我之前见过？除了很帅之外，他还有什么特征吗？” “诶，真的吗？那我问问露露要不要过来，她没准很有兴趣过来陪莫总一起喝一杯，顺便仔细讲讲昨晚的那个帅哥和下面酒吧里发生的事……要真是莫总认识的人，莫总愿不愿意找机会，给我们都引荐一下？” 叶策本来已经洗漱完，准备躺下休息了，手机却突然震了两下。他扫了一眼屏幕，看到上面突然连着弹出了几条新的信息—— MoMo：【惊恐】【爆炸】 MoMo：你有空帮忙联系下温师兄！告诉他明先生可能惹上麻烦了！这两天最好不要再去最下层或者任何人少的地方！ MoMo：我刚刚已经给师兄发了消息，但是他没回我。你方便给他打电活，或者直接去找他，当面提醒他一下吗？ MoMo：【紧急】【紧急】【紧急】 叶策看到消息后，一时愕然了一下——之前同事告诉他，他们已经送莫敛回房休息了，对方说之后不会再出门。现在莫敛那边突然又是个什么情况？遇到什么了吗？为什么会突然发来这样的消息？ 他本来准备立刻拨电话过去问详情，但转念一想，忽然有些担心莫敛是否正身处什么不方便打电话的环境里——不然，他为什么不直接自己给温澜打电活，却只是发了信息来，让他帮忙联络？于是，他快速给对方回了条消息。 Ace：收到。你现在在哪里？ Ace：安全吗？ 他等了好一阵，大概有一分钟之久——再久一点，他可能就忍不住要考虑直接采取其它行动了——对面的新消息才姗姗来迟。 MoMo：我没事。 MoMo：【定位】 叶策看着那个酒吧的名称，立刻回复了一条信息过去。 Ace：真的？需要我去接你吗？ 这次，屏幕上的“对方正在输入”状态闪动了好几次，叶策耐着性子等了小半分钟，才终于看到了对方的回复。 MoMo：好。 MoMo：快过来。 叶策再不迟疑，套上衣服就直接奔出了门。 温澜迅速地跑过一个个舱室。 不出所料，他自己的房间里也是空无一人——虽然他压根就没抱“能在这里找到明仲夜”的希望，但出于谨慎的习惯，他还是回头检查了一下。 本层船舱的几个小餐吧、休息室和茶室里，也都没有那个熟悉的影子。 中心区域的大小宴会厅，喧闹扰攘的人群仍在进行仿佛永不停息的盛大宴会。被他问到的几个服务员听了他的描述都说好像没见过这么个人，只有一个本来站在旁边与人聊天的女孩子听见他略显焦急的问话，忽然转过头来，告诉他道：“之前我看到过一个金发的年轻人往这边走，不过他好像只在舞厅门口停留了一下就离开了，根本没有进来。之后？我也不知道往哪里去了，但应该不在这附近了吧……” 温澜礼貌地向她道过谢，心里迅速地转过几个念头：所以，明仲夜今晚应该确实来过这边？难道恰好是在《一步之遥》那首曲子中间，也就是他突然产生极其强烈的、仿佛被人牢牢注视的“错觉”的那个时候吗？但那一支舞曲其实总时间并不算长，明仲夜来得就那么凑巧，正好看见他和乔湘雨在跳舞，然后就走掉了？ 那样的话，如果明仲夜之后先是回了自己的房间……再后面，他就只可能往楼下走了。 想到这里，温澜立刻调转方向，往楼下舱室跑去。 下面一层的健身房、桌球和乒乓球馆，还有棋牌桌游室，这个时间点也有不少宾客在娱乐，但温澜里里外外找了一大圈，也没看到明仲夜的影子——温澜本来对这些地方还抱着点希望，期盼着明仲夜也许只是拿了药备用，其实本人还好好的，正躲在哪里自得其乐呢。但又一次地扑空，让他意识到，自己心底这侥幸般的期冀恐怕不可避免地要落空了：如果明仲夜真的看到了他和别人一起跳舞，而且还是那支舞……恐怕不可避免地会觉得生气，当然也就没有心思再来这些地方了？ 几间备用的小型会议厅，此刻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 温澜推开了小型电影放映厅的门，发现里面有寥寥几个观众，但是他小心迅速地扫过一圈，确认了明仲夜也不在那里。只好再下一层，无头苍蝇般继续搜索着。 算起来，从自己舱室所在的那最高一层找起，他已经往下找了两层，依然没有见到明仲夜的影子，甚至后来都没有任何人再能告诉他半点关于明仲夜行踪的消息。这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又或者，是被舷窗外波涛汹涌的黑色海水所吞没了？ 不不不，不可能，别乱想。温澜摇了摇头——随着一次次的失望，他心里的不安已经积累得越来越多，几乎要翻涌成惊涛骇浪，将他兜头淹没在恐慌的海洋里了。 就在他心神不宁地穿过这层船舱中间一段长长的走廊，想着下一步到底该去哪里搜寻，方才会不会是因为时间差无意错过了明仲夜、才导致他没找到对方时，差点迎面撞上了一个人——对方倒是脚步灵敏地在撞上前的一秒一步闪身避开了他，停在了走廊的另一侧，温澜边说了几声“抱歉”边继续匆匆往前走，那人却突然叫住了他：“温澜？你在这里干什么？” 温澜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对面站着的，赫然竟是叶策。有一段时日不见，这人好像更显精干了——此时穿着一身黑色的、制服式的套装，在走廊偏暗的灯光下看去，整个人散发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严峻冷酷好些的气势——再加上脸上平静到几乎有些沉郁的神情，简直带有一股无形的压迫力。 “我在找明仲夜。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温澜此刻倒也无暇分心管其它的事，开门见山问对方道，“你之前看见过他吗？我找了好几层都没见到他的影子。” “你不知道他在哪里？”叶策听了他的问话，脸上不由露出一点惊讶的神色，“我早些时候才在最顶层碰到过他，但他当时好像很匆忙，走过去时完全没注意到我，我还以为他是不是要回房间。原来他没回去？你也一直没找到他在哪？糟了，刚刚莫敛才发消息给我，说感觉他可能惹了点麻烦，要你叮嘱他这几天小心点……” “麻烦？”温澜一愣，“什么麻烦？” 叶策迅速地把之前收到的消息告诉了他——莫敛的消息说得语焉不详，根本没解释清楚前因后果，但按眼下的情形看来，如果明仲夜真的惹到了什么不该惹的人，此时他恐怕…… “我直接去最下层找找看。”温澜听完后，当机立断做了决定，“如果前一天他跑去那里了的话，没准今天还会再去。那群人直接在那里守株待兔的可能性也很高。” “嗯。那我这边先去找莫敛，弄清楚他那边到底听到了什么。”叶策点点头，“之后会尽快跟你联络汇合。保持电话畅通，有麻烦立刻联系我。” “好。”温澜果断点头。 叶策以最快速度赶到了莫敛之前发给他的定位处——方才温澜罕有的心神不宁的模样，让他意识到整个事情或许比他预想的还要更严重，因此几乎片刻都不敢耽误，大步流星一步跨三级台阶地赶了过去，生怕莫敛这头也会遇到什么危险。 结果，等他赶到对方所说的那家清吧，拉开门帘，一眼看见的却是莫敛穿着一身漂亮到几乎有些惹眼的深蓝色礼服，闲适地靠坐在一张小桌旁，享受着醇酒加美女环伺、言笑晏晏左拥右抱、其中一个女人几乎要坐到他大腿上调笑的奢靡姿态。 脚步顿时僵硬在原地，叶策只觉得一阵怒火直接蹿上了脑后。当初那股突然发现自己“被人耍了”、一腔柔情尽付东流的受骗感，再度油然而生。 他就不该信这个大少爷的鬼话！叶策的手几乎下意识就攥紧成了拳头，青筋暴起。 那边，莫敛正揽过那个穿着艳丽露背裙的女性的肩头，与她亲昵地耳语着什么。 ……冷静。叶策深呼吸了三次，这才勉强止住了自己直接冲进去揍人的冲动。 不管怎么说，明仲夜现在行踪不明，温澜那边似乎真的很着急也是事实。把事情弄清楚之前，他不能掉头就走。 作为一个受雇于人、有着很高职业素养的安保人员……叶策咬了咬牙，平定了好一阵，才硬生生把几乎要掀翻头颅的愤怒给压了回去，脸色铁青地走到了那桌之前。 “莫总，刚刚给你说了那么多昨天在下面那层听到和看到的刺激事，甚至还有那些不该随便透露给外人听的小秘密，你觉得怎么样？是不是也得稍微表示一下，起码给我们讲讲你这边的独家新闻？”被同伴称为“露露”的女子朝莫敛抛了个媚眼，同时撒娇般用酒杯碰了碰他的杯子，仿佛无意间碰了下他的手。 莫敛闪电般缩回手，随即却是动作仿佛无比自然地直接拿起桌上的杯子来喝了一口，面上的笑容一点都没变：“那是自然。姐姐想听我讲什么呢？但我这边，平常日子里身边发生的那些事其实远不如你们这边见过的新奇有趣……” “莫敛。”身后突然响起冷冷的一声，吓了原本正借机想要再往前凑凑的露露一跳，身躯一震，手中的杯子差点都洒了。莫敛一转头，看到来人，眼睛里顿时一亮，原本懒洋洋靠在座椅靠背上、似是无意地和几位女士保持着礼貌允许的最远距离的身体都下意识挺直了一些：“你来了啊。” “这位是？”看着桌旁突然出现的叶策，注意到这人虽然面容英俊，但着实面色不善，加之制服天生带着点威慑作用——原本极为放松的三位女性不由得都有些紧张起来。 “我是他的保镖。” “他是我男朋友。” 两声回答几乎同时发出，但内容却完全不一致，让眼前的空气一时陷入了微妙的凝滞。 莫敛迅速地转过头，看了一眼叶策——正转过头看他的叶策眼里，一瞬间闪过极其复杂的神色。 “啊？”似乎因为一时间信息量太大，几乎让人当场当机，三位女性左右看看，简直陷入了一瞬的茫然，“到底是——” “……啊哈哈哈，其实两个都是。他这人就是这样。那你们慢慢聊，我有事先走了。刚刚聊得很愉快，多谢几位作陪。还有，我的这点小秘密，也记得替我保密哦。”莫敛大概是在场几人中唯一不觉得尴尬或者无措的，直接从怀中掏出一张支票，飞快地签了个数字塞进了露露的手中，然后拍拍衣袖起身，含笑拽起叶策就离开了酒吧。 等两人快步走到酒吧外相对僻静些的地方，莫敛才迅速放开了身边人的手，下意识般长舒了一口气：“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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