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城小心翼翼释放安抚性信息素,抬起指腹擦掉他的眼泪,柔声安抚。 几天不见,宋时野已经瘦的脱相,皮肤粗糙,眼底一片乌黑,脸上手上生了许多冻疮,有的甚至已经裂开往外渗血。 许是闻到熟悉的味道,他不安地皱眉,寻找味道来源。 庄城把他抱进怀里,紧紧握住他的手,不舍得离开视线。 宋时野被卷进回忆的旋涡,自责与挣扎要将他溺毙在梦境中。 直到耳边响起一声声熟悉的呼唤,他才恍然从梦境抽离,迷糊地睁开眼。 男人焦急的脸庞映入眼帘,明明是零下十几度的天气,他却出了一身汗。 还未开口,眼泪便率先滑落。 宋时野虚虚笑了,费力地勾了下他的袖子,用口型说:“庄城,对不起......” 原来那天是你救了我,可我却丝毫不记得。 ........
第67章 冤大头 第二天早上,身下的木板硌得骨头疼,宋时野皱眉悠悠转醒。 右手挂着水,被庄城虚虚握在手里捂着。 他动了动,男人立马惊醒,疲倦的面庞胡茬冒出,“渴不渴?还难受吗?” 宋时野点头,说:“水……” 庄城扶着他喝完,温柔地将他揽进怀里,让宋时野靠在他胸膛,清爽的冷薄荷萦绕周围。 他摸了摸宋时野额头体温,差不多恢复了正常,只不过因拍戏劳损身子很虚弱。 “你怎么来了?”缓了一会儿,宋时野捏着他的小拇指把玩,头疼的余韵叠加着往脑海深处挤压。 脸色着实算不上好看。 脑海中时不时冒出走马观花片段的记忆,可来不及去捕捉,又再次沉寂。 庄城亲了下他的发顶,指尖探进衣服里摸他的肋骨,“想你了,发的消息都没回。” 宋时野把手机解锁,打开空空如也的聊天记录,脖颈上扬亲了一口他的下巴,“没信号。” “嗯。”庄城猜到了。 他太瘦了,浑身上下没三两肉,摸起来都硌手,庄城心疼道:“什么时候能拍完?” 宋时野说:“半个月吧,这部分戏已经在收尾了,后面会换地方拍。” 庄城没接话,把脸埋入他的脖子嗅闻,温热的掌心一下一下帮他揉着肚子和后腰。 宋时野十分有偶像包袱地推开脖子上的脑袋。 他昨天发烧出了一身汗还没洗呢,一身汗臭味,忍不住逃离道,“脏……” “不脏老婆。”庄城不依,昨晚快把他吓死了。 宋时野面庞红透,冷汗打湿发梢,嘴唇发白,透着一股子病美人的味道。 吴业拎着早饭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缠缠绵绵的画面。 险些没闪瞎他的钛合金狗眼。 昨晚稀里糊涂上了救护车,直到进了医院才反应过来。 宋时野高烧不退,一晚上又是说冷又是喊热的,时不时夹杂着几句听不太清的对不起,可把人折腾地不轻。 “早饭。”吴业放在桌子上,拿了个橘子剥开塞嘴里,“林导说剧组放三天假,最近天气不太好,可能有大暴雪,正好趁这个时间休息休息。” “嗯。”宋时野点头,蔫了吧唧缩在庄城怀里,特高贵地说:“知道了。” 言外之意:你可以退下了。 吴业神经大条,压根没觉得自已多余,一盘沙糖桔不过几分钟就被他炫了一半。 宋时野被小腹上的掌心摸的难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庄城却还使坏地揉他的腰窝。 仿佛按下了开关,他咬唇咽下动静,睫毛被逼出的泪水沾湿。 见夫夫两人一直盯着他看,一个神清气爽,眉眼蔫坏;一个怨气冲天,身子发抖。 吴业浑身发毛,摸了摸自已的下巴,露出傻狍子般的笑容,“看我干吗?终于发现哥的魅力不仅仅在于颜值了?” 说完他搔首弄姿凹了一个姿势。 “……”宋时野伸进被窝里按住那只手,毫不客气道:“你不觉得房间里很亮吗?” 山里设施不好,连电灯泡发的都是暗光,像糊上一层面纸。 吴业摇头,认真道:“有吗?这不挺暗的吗?” 迟钝如他,庄城生生笑了。 宋时野突然偏头“啊”了声。 吴业:“......” 他不应该站在这里,他应该钻进床底。 宋时野忍无可忍,绯丽的面庞红尘尽显,眼尾勾了一层糜艳的胭脂,“你不觉得自已是个电灯泡吗?能照亮方圆几百里的那种!” 吴业:“......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等人走了之后,宋时野一把拍开庄城的手,身子一滑,钻进被窝。 闷闷传来一句,“你别动我,让我冷静冷静。” 这个姿势,宋时野的脑袋正好压在庄城的腿上,距离那处不过分寸之余。 男人低声笑了下,扒拉出他的脑袋,“别闷着。” 宋时野冷漠道:“......滚。” * 烧退了后,庄城去办退房,医院离拍摄点不远,剧组安排了车过来接。 吴业在一边当鹌鹑,贱兮兮地拿小眼神往小两口身上瞅,看到宋时野红肿的嘴巴啧啧两声,不由感叹enigma连接吻都这么凶。 宋时野不爽,眼尾沁着释放后的痛快,一脸凶巴巴的样子,“看别人老公干嘛?有本事自已找一个啊!” 吴业:“......”砂仁猪心。 他弱弱道:“我喜欢的是香香软软的omega,才不喜欢又臭又丑的alpha。” 余光瞥到庄城,严谨地补充道:“哦,还有enigma。” 于是在车来之前,吴业被小两口混合双打,教训了一番。 出了一身汗,吴业看着他俩的互动,突然嘎嘎笑了起来。 宋时野与庄城对视一眼,“打傻了?” 庄城把帽子戴他头上,补刀道:“也许本来就是个傻的。” “唉。”吴业蹲在地上瞎比划,硬是插话道:“画个圈圈诅咒你们。” 宋时野扬了扬拳头。 吴业翻了个白眼,补充道:“诅咒你们一辈子绑在一起,可别去祸害别人了!” 庄城:“......” 说闹着,剧组派来接人的车已经到了。 许三娃从车里下来,依旧活力四射,殷勤道:“宋老师,吴哥……” 抬头看到庄城的一刹那,他顿了顿,下意识捂住钱包,弱弱开口:“冤大头......” 宋时野:“嗯?” 吴业来了兴趣,一脸兴奋八卦,“他就是你说的冤大头?” 许三娃露出一个憨笑,嗯了下。 宋时野觉得自已被排挤了,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 看着他俩牵着的手,许三娃瞪大眼睛,结结巴巴道:“这个....说来话长......” 看出他的窘迫,庄城打圆场道:“昨晚是他把我送过来的。” 许三娃在一旁弱弱补充,“要了800。” 吴业唏嘘:“夺少?你说夺少?” 许三娃心眼子少,与有荣焉地比了个八的手势。 挺着胸脯看起来怪骄傲,黢黑的脸上咧开一口白牙。 宋时野并没有多说什么,大暴雪的天气,山里路不好走,湿滑泥泞,一不小心摔下山得不偿失。 这钱是他该赚的。 他勾着庄城的脖子往车上去,“走了,愣着干嘛?” 保姆车宽敞,他俩坐后面,吴业和许三娃坐在前面。 越想越牛逼,吴业觉得自已找到了发家致富路,兴致冲冲问他,“你真要800啊?” 许三娃点头说:“嗯,不过我不知道他是宋老师的男朋友,早知道......” “早知道你就不收钱了?”吴业抢答。 许三娃嘿嘿一笑,羞涩道:“早知道我就多要点了......” 有钱不赚王八蛋。 “......你小子。”吴业心服口服。 ......
第68章 探病 庄城在剧组待了三天,每天的任务就是伺候宋时野起床吃饭。 妥妥一副老婆奴的样子,任劳任怨且乐在其中。 陈隐听说这事儿后,借着探病的由头跑过来看热闹,经纪人拉都拉不住。 “你别去了,被营销号拍到指不定怎么泼脏水呢!” 经纪人苦口婆心,嘴皮子都快磨出泡子了,“再说了,你对宋时野不早就放下了吗?” 陈隐涂了唇彩,嘟起嘴巴对着镜子照了照,omega精致的五官漂亮极了,他无所谓道:“是啊,我早就放下了。” 他去只不过是想添堵,以报两年前被关小黑屋之仇。 经纪人头疼,“那你去干嘛?添乱?” 陈隐咧嘴一笑,“bingo!” 宋时野看着这个不速之客,嘴角抽了抽,眉头稍紧,“你过来干嘛?” 陈隐举了举手里的捧花,“探病啊。” “探病要穿得这么花里胡哨?”宋时野抱臂轻哼,“显眼包。” 陈隐美美收下这句夸赞,自顾自坐在床边,目光转向一旁的男人,装成一副娇羞的样子,“又见面了。” 庄城不轻不淡嗯了声,半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宋时野敏锐嗅到八卦的味道,张嘴吃掉庄城喂的水果,眼珠子滴溜转,“你们认识?” 陈隐闻言立马朝庄城抛去一个媚眼,谁知还没坐稳,一脚被宋时野踹下了床。 alpha凶巴巴地呲着犬牙,“草!他是老子的人你看什么看!” 陈隐活了这么多年除了被他哥那个狗逼打过,这个世界上还没人敢动他金贵的皮鼓。 他坐在地上很难接受现实,狼狈问道:“你敢踹小爷的皮鼓?” “我踹你怎么了?你家长没教过你探病不要穿大红色衣服吗?” 陈隐拍拍皮鼓站起来,手指头哆嗦打颤,“你竟然打omega,你不讲A德!” “老公都快被勾搭走了,我要什么A德?A德能当饭吃吗?A德能当钱花吗?” “你.....” 他们俩你一句我一句,庄城听得无奈,突然天降一口大锅盖在自已头上,终于出声制止这场闹剧。 “别吵了。” 他指着陈隐,冷脸说:“出去,别逼我告诉你哥。” 陈隐不服,揉了揉皮鼓,“什么呀,就知道拿我哥压我。” 这话一听关系就很熟,宋时野目光在他们两个身上逡巡,眯眼问道:“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陈隐捂嘴呵呵一笑,“其实我是庄城的……啊——你他妈别推我——” 回应他的是震天响的关门声。 陈隐站在门外风中凌乱,一头栽进经纪人的怀抱,“呜呜呜......” 经纪人不忍告诉他另一个坏消息,其实他哥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傻孩子,上午是踹皮鼓,晚上就得改成干了。 * 屋内,宋时野憋不住,一把推开凑上前要亲亲的庄城,冷漠无情道:“你们看起来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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