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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死亡，都不行。 另有一点，则是言洛知道，现在的霍熠珩和三年之后的相比，还没有完全掌权，会受到家族中一些微小的限制。 他不想让霍熠珩因为自己受到诟病。 他的先生，应该一辈子被人奉在神坛上。 毫无保留对霍熠珩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后，这次轮到言洛垂眸不敢去看他。 少年声音细弱的都快要听不见了：“先生会不会觉得我太心狠了？” 会不会因此，不喜欢他？ 霍熠珩一把将言洛整个人拥进自己怀中：“怎么会？我的言言最善良了。” “都只是收拾李家的那些人，不追究这里面的帮凶。” 要是换成自己，早都选择把所有人都拉着一起陪葬。 少年立刻就抬起了头，眼睛眨也不眨盯住霍熠珩。 就在男人以为少年是要对自己说什么真心话，少年兴奋又正经的话语响在耳边：“那先生快点通知顾晚姐他们啊！” “要是等他们对李家动手，就迟了。” 霍熠珩：…… 得，有什么办法？听呗。
第15章 熟悉 离开医院后的商洛与顾晚，前一秒才通知完下属降一下李远和李雅婷帖子的热度，手机都还没来得及放下，就被霍熠珩发来的消息气的想要撞死算了。 “不是他有病吧？！”顾晚扯着自己的头发，怨气比死了八百年的女鬼还要重，“我只听过朝令夕改，没见过秒改的。” 商洛开着车，腾不出手，抬眸看了一眼后视镜中抓狂的顾晚：“别贫了，先按霍熠珩的要求处理完再来骂吧。” “否则要是等已经造成后果改不回来，你就等着去非洲挖煤吧。” 顾晚骂骂咧咧，问候着霍熠珩父亲那边的十八代祖宗，在一众下属以为她是被盗号的消息中，撤回之前的命令。 商洛将视线收回，专注开车的同时忍不住去想今天在医院中见到的鲜活的言洛。 此前虽然也见过一次，但那是在暴雨倾盆的夜晚，霍熠珩和言洛两个人当时都处于昏迷之中。 他们全都忙着救人，谁还有注意力去看具体长什么样。 送进医院后也是如此，言洛直接进了抢救室，他和顾晚两人又马不停蹄忙着去处理霍熠珩被人偶然拍到从救护车上下来的舆论。 处理好了回到医院，同样因为言洛一直在重症病房没有进去看望。 仔细想来，这还是第一次认真看清楚言洛究竟长什么样。 商洛沉思间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 他在进病房的时候就觉得言洛给自己一种熟悉感，在看见言洛笑的时候那股熟悉感更甚。 但就是一直想不起来是为什么会感到熟悉。 顾晚敲完键盘，从车厢里摸出一颗糖撕开丢进嘴里，余光瞥见商洛沉着的一张脸，立刻警惕死拽住安全带：“我草商洛你冷静点，脑子有问题的是霍熠珩，别带着我死啊。” 本来没打算带她一起死的商洛差点方向盘打滑。 仗着他在驾驶位，顾晚只要不抬头就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商洛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反刺：“你脑子有病吧。” 顾晚拽着安全带的手松了一些，目光依旧狐疑：“那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商洛也不瞒她，直接道：“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言洛。” 顾晚听他这话捂着肚子就在后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商洛你也有今天。” “这都多少年前老掉牙的搭讪方式了。” 商洛叹了口气：“我是认真的。” “总感觉应该是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 顾晚笑的肚子都疼了，听他认真的语气也没继续取笑，同样认真回答道：“大概是因为那孩子太好看了，你在书上见过。” 商洛：…… 算了，当他没说。 左右想不起来，他还不如把时间多放在处理事务上。 毕竟霍熠珩现在虽然不是病号了，但之前累积下来的文件都还没有处理完。 还有李家，虽然现在暂时不用去管他们的所作所为，但该调查的还是一点都不能少。 李家的人此刻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从来没有接触过，他们这个层级也一辈子都接触不了的人给盯上了。 在已经半个月没有言洛的消息后，李家整个的氛围都肉眼可见焦灼起来。 李文祺的血型是比Rh阴性血，被称为“熊猫血”还要特殊的血型——P血型系统。 这种血型在全国登记在册的人中只有九人，而第十人，是他们在十多年前收养的言洛。 李家最小的孩子李文祺出生的时候就被诊断出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活不过三十岁。 对这个幼子怀揣着期待与希望的李家所有人怎么可能让自己看着他英年早逝？所以从李文祺出生被下了诊断的那一天开始，李家便资助起了福利院，试图在里面寻找到和李文祺血型相同的的心脏供体。 找到言洛这种自幼被父母遗弃，又因为基因病被孤立的孤儿完全是意外之喜。 李家的人在福利院院长的劝说下依旧选择收养言洛，并一直给他治疗，就是为了他的心脏。 当然，他们每年也在谎报着言洛的血型。 毕竟P型血这种亿万分之一的稀有血型，一旦被登记上册，失踪绝对会引起怀疑。 他们好不容易瞒了几十年，谁知道会在只剩三年的时候翻车，言洛消失了。 更让他们担忧的是，出国求学的李文祺马上就要回来了。 他心脏本来就不好，要是再让他得知言洛失踪，发病怎么办？ 李家人只能在寻找言洛的同时物色新的人选。 即便是这样，在机场接到回国的李文祺时，他们依旧有几分不自然。 李文祺被李家从小保护在手上，养的天真极了，同时也不缺乏残忍。 看见家人愁眉苦脸舒展不开眉头的模样，李文祺自然是要询问一番的。 听见李雅婷说言洛从李家离开后失踪，像是凭空从人间蒸发一般找不到半点影子，李文祺脸色瞬间苍白。 李远和李雅婷连忙一左一右扶着他，柔声安慰着没事，他们一定会找到言洛的。 实在找不到言洛，也会给他找到新的心脏。 李文祺脸上的震惊讶异一点都不是作假：“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走？” “是不想把心脏给我吗？” 从小所听见的家里人告诉自己，言洛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给自己换心脏。 十多年下来，这样的想法早就在李文祺脑中扎根，改不了。 在他看来，言洛甚至都不算一个人，他只能够算是自己一个心脏载体罢了。 所以自然也就不理解，为什么言洛要离开。 李远和李雅婷齐齐叹气，接着李文祺的话就开始讽刺言洛，把少年完全贬低到了泥地中，并再三承诺一定会把言洛找回来，李文祺脸色才逐渐缓和。 可以说整个李家所有人，都没有把言洛当成一个活生生的人来对待。 在他们眼中，言洛不过是李文祺的心脏容器而已，压根不配拥有生而为人的基本权利。
第16章 亲亲 被李家所有人念叨着的言洛正迷迷糊糊被霍熠珩从被窝中剥出来。 少年睡的脸上泛着红色，半睁着的眼睛还有些懵，看向霍熠珩时明亮了一瞬间，确认是值得信任的人后又继续懵。 懵着被霍熠珩套上睡衣，又懵着被抱去卫生间洗脸刷牙。 温热的毛巾轻柔敷上脸，让言洛更困了。 洗漱完毕重新被抱回到病房之中，霍熠珩放下言洛，看着围巾纠结半晌，最后还是选择带上。 虽然现在的季节已经是夏初，气温并不算凉，但言洛体质却很脆皮，差到有可能吹一点风就会咳嗽好几天。 不会有大问题，可终归是难受的。 霍熠珩不希望重新来一次，言洛还要被病痛所折磨。 但他也知道，少年是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向往自由的。 一想到少年病弱的身体让他不能肆意生活，霍熠珩就深感遗憾，只恨自己没有回到言洛还在福利院的那一年。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医生说的话一字不落记住，在方方面面都把言洛照顾好，不让他受到可以避免的病痛侵扰。 坐在床边的言洛感受到自己的依靠消失，眼神逐渐从迷蒙变得清明。 在病房浅浅扫视过一圈后，言洛看见正拿着一条卡其色围巾的霍熠珩。 少年嘴角不易察觉抽动了两下，很是无奈：“先生，现在是夏天，没有必要拿围巾吧？” 霍熠珩神色比对待公司上百亿订单时还要凝重：“最近风大，还是要带着。” 他说着走了过来，拿着围巾比划一番后发现好像尺寸有些不合适。 少年的脸很小，手里这张围巾围上去，估计连眼睛都露不出来。 言洛也发现了这一点，向后一躺倒在床上就开始笑。 笑完过后看着霍熠珩有些懊恼的神色，言洛眨了眨眼睛，目光中带着几分揄揶：“先生有没有想过，避风的话，还可以戴口罩。” 懊恼的霍熠珩：…… 男人这下不仅是懊恼了，开始暗骂自己怎么这么蠢。 一个口罩解决的问题他闹出围巾这种乌龙。 也幸好是在言洛面前，要是被那些损友知道，一辈子都会拿来取笑自己。 “言言。”男人看向重新坐起来的言洛，眼中是和自己那张脸与体型完全不搭的讨好撒娇，“别说出去好不好？” 言洛对于他这些只会在自己面前才会时不时露出的可爱一面本就舍不得告诉他人。 少年望着霍熠珩那双眼睛，起了坏心思，脸上故意出现几分为难的神色：“嗯……” 换成任何一个人在霍熠珩面前做出这样的神色，他都能够看出来是在故意刁难自己。 可在言洛这里，戴着滤镜的霍熠珩智商呈指数下降，连基本的判断力都失去。 用上一辈子林臻的评价，言洛就是想毁灭世界，霍熠珩都会百分之百支持。 在他紧张注视下，为难的少年突然展颜一笑，低头在男人鼻尖亲了一口：“我怎么舍得？” 他怎么可能舍得让霍熠珩这一面被第三人知晓呢？ 藏起来还来不及。 重生回来第一次被少年亲的霍熠珩眼神都是迷糊的，凭着本能坐到病床边把少年抱来坐在自己腿上，低头噙住言洛水润的唇。 言洛闭上眼，虚虚搭在男人肩上的双手在口腔被人入侵时瞬间收紧，将熨烫平整的衣服抓出褶皱，修剪平整的指甲越掐越紧，隔着薄薄的衬衫掐在男人肩颈的肌肉上。 微微的刺痛唤回霍熠珩的思绪，他眼中的迷蒙消失，看着被自己亲到眼尾沁出泪珠的少年，从少年的红唇上恋恋不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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