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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拍的戏还不止这样。”周存说。 见言牧依旧不阻止，周存眼神暗了暗。 手指轻轻擦过言牧的锁骨到达肩膀，霍然往旁边一拉，大片雪白露出。 能感觉到言牧比刚才抖地更厉害了，周存伸出另一只手抚上他的唇瓣，轻轻揉着，气息变得不稳起来。 言牧梗着脖子，耳朵比醉酒的晚霞还要红。 但，依旧没推开他。 无声的对峙中，周存长叹了口气，把他的衣领拉回原位，往后退了退。 再接下去他就真地不能做了。 感觉心里闷闷的，憋着口气喘不上来，周存抓了抓头发，皱眉问，“你为什么想接啊？” 言牧垂下眼，纠正他，“要先试镜的，人导演还不一定要我呢。” “那万一过了呢？”周存放柔声音又问了一遍，“为什么要去？” 言牧倏然抬眼，有些疑惑地盯着周存：“那你为什么不想我去？” “……” 这个问题他一时半会还真答不上来。 刚才他也试图去思考过为什么，但很快就被搁在一边。是因为不想言牧演这种电影，还是不想言牧和别人演这种电影？ 有区别吗？周存没想明白，但有件事他明白。 “娱乐圈很复杂的，它只是看着光鲜而已，我不想你去到那样不堪又混乱的地方里。” 他家不主做文娱领域，但旗下分公司有涉及，所以也接触过这个圈子里的人。 平时人设立得一个比一个干净，背地里比他想的还要混乱肮脏。 言牧看着他，只是看着他，却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周存那个时候没看懂言牧眼里所包含的情绪。 “我就是想试试，又不一定能过，就，想试试。” 哪怕结果只是一厢情愿，可飞蛾扑火不还会留下灰烬吗？言牧不知道他会留下什么，但他很期待。 “你去不去？” · “不去。” “你说什么？那可是你亲侄女！”周存拿开手机，揉了揉刚被炸过的耳朵，才放回耳边。 “你忍心看着初初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回来吗？” 周存嘴角抽了抽，“只是秦姨请假而已”，说得好像司机不是人一样。 对方换了个说法，“你忍心看着别的小朋友都有家长接就她没有嘛？你这次不去，我就没收你取的小名。” 周大总裁声音很沉稳，只是说的话一点也不沉稳。 “欸，是你和嫂嫂没空接初初好吧？我公司还有事呢，黄了你负责？” 周存脑子里忽然出现个小团子孤身一人站在校门口等妈妈的身影。 肯定是今天见过某人的缘故。 “黄了正好，集团给你，我回去休息。” 夕阳西下，云蒸霞蔚，周存看向办公室的落地窗外，笑了笑，“那我可得更努力工作了。” “就你会占便宜，光拿股份，不想干活。你到底去不去——”周予听到手机里传来些动静。 好像是起身的声音，周予唇边浮现了然的笑意，老是嘴硬。 “爸妈都去国外旅游了，苏依忙起科研来你是知道的，我又临时要出差。初初就剩你一个亲人，秦姨明天就回来，你帮忙带个一晚不是问题吧。” 周存有些惊讶，“你就不怕我照顾不好她？” 初初虽然会粘他，但把一个三岁小孩交给零育娃经验的单身青年，这父母心得比海宽。 “那你肯定比临时找的保姆放心。” 周予收起嬉皮笑脸，食指指节轻扣桌上的方案，“跟你说个事啊，你问问言牧最近有没有空，来拍个广告？” 这三年里，他并没有跟家里人提言牧的事，他们都以为他们的关系还和以前一样，只是工作忙来往少了而已。因为自上大学起，言牧就再也没来过他家，所以他家里人也都没怀疑。 至于为什么不说，也许是心存幻想吧…… 周存些疑惑地问，“这种事你让市场部去联系他团队不就好了？再说，你不有言牧联系方式吗？” 干嘛非要通过他来问啊！ “好啊，你现在就来集团，你来上班，我回去自已约牧牧。”周予随意道。 周存：“……”您想退休的心真是昭然若揭。 “你不关心集团可能不知道，集团最近新创了个汽车品牌，要请代言人扩大下声势，我想牧牧现在火啊，这肥水不流外人田是不是？” 言牧这三年确实红得一塌糊涂，从新晋顶流逐渐成为国民级偶像，当然也因此引来了不少争议。 周予转了转椅子，“市场部的人也联系过了，但他经纪人说言牧档期满了，这一年都没缝隙可插，我想这话多半是推辞，你和言牧那么熟，你问问他呗？” 回想起今天害他丢失睡眠的始作俑者，他这不是也没去工作？ “对了，你顺便问下能不能打折？” “？” 周予询问的语气过于稀松平常，以至于周存反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打折是代言费。 “你还想占言牧便宜呐？你缺这点钱啊！周予！” 周予理所当然地说：“这不是有关系嘛，一点便宜都不占，就感觉这关系跟没有一样。” “……滚。”现在确实连这关系都没了。 周予笑笑，“好了不说了，我要赶去机场了。” 结束通话，手机屏幕再次回到微博界面。 是在一部电影官宣的热搜词里，评论区大多数是言牧的粉丝在表示支持，期待上映等等。但有流量出没的地方，自然会有些不和谐的声音。 【米糖睡不醒】：言牧和陈墨都第三次合作了吧，某些传言不会真的是真的吧！ 【我就是言狗】：上一次两人合作的片子不就拿奖了，人为什么要为了一些没根据的谣言不合作？是担心我牧再拿奖，还是酸我牧眼光好，一下就看中了潜力股，他们第一次合作的时候，陈墨还只是个新人导演呢。 【对方正在输入】：热知识，陈墨虽然是新人导演，但第一部电影就票房口碑双丰收了哦[摊手]某人粉丝别偷换概念。 【皮蛋solo粥】：粉丝就别嘴硬了，不然某人身上怎么老有红印子，还青青紫紫的，年轻人就是想得开，腿也打得开啊~ 【微微的风】：我听说，拍情人的时候两人就勾搭上了，众所周知，陈墨是李导的外甥，某人的成名作不就是李导拍的嘛？粉丝别天真了，没点后台，他个新人凭什么出道第一部电影就是国际大导导的 【冻感鸭梨】：要真这样言牧也不亏啊，毕竟陈墨长得算是导演里的异类了吧，自已就可以当明星的长相，有才有钱有颜，不知道粉丝们在不满什么？ 【今天想吃豆瓣牧】：又是我听说，有证据拿证据，粉丝反驳是因为这些都是你们空口说出来的啊！互联网造谣成本已经低到连张图都不需要了嘛！ 手机的界面刚刚就停留在这。 再次看到这些话，周存已经冷静了许多，可脑子里还是不可避免地想起一些事。 慕知推开门，看到的就是盯着手机前一片空白处发呆的周存。一度认为boss除了工作和喝酒没有第三件事要做，跟铁打的机器人似的，现在居然有空发呆？
第8章 谁的孩子 “周总，这是蓝屿咖啡的商业计划书。” “哦，”周存这才从回忆里惊醒过来，收起乱七八糟的思绪，起身快速说，“你发我邮箱里吧，我临时得去接下我侄女。” 临走前，周存又说：“我估计不会回来了，你没什么事，可以早点回去。” 好哎！可以提前下班了！慕知开心地点头。 放学时间，在幼儿园门口的小朋友们陆续被爸爸妈妈带走，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乖乖摆弄着胸前的红色蝴蝶结。 “周慕苏，要不要去我家玩，然后我让我爸爸送你回去。” 小男孩黏糊糊的嗓音费力地说完，他爸爸在一旁笑着看他。 门前稀稀落落地站着几个小朋友，一个小女孩走过来，“我爸妈也还没来接我，彦禾，我可以去你家玩吗？” 叫彦禾的小男孩瘪瘪嘴，明显地不乐意，躲到爸爸的腿后面去了，眼睛还巴巴地望着周慕苏。 女孩瞪了他一眼，周慕苏冲他摇摇头，忽然眼前一亮，往前跑去，脆亮的声音响起—— “哥哥！” 西装革履的周存俯下身，揉了把腿部挂件的脑袋，无奈地再次纠正：“说了，叫叔叔。” 刚巧遇上幼稚园萌娃版三角恋现场，感叹了下现在的孩子真是早熟，周存就没出声看了会戏。 “这是慕苏的哥哥啊？好好看哦！” “欸？说起来好像有点眼熟呢？” 还剩的几个小朋友和陆续来的家长都往这对外貌精致的兄妹那瞧，仔细看他们的眉眼还有些相似。 周存也懒得一一解释，上车前和还望着初初的小男孩告别。不知道日理万机的总裁晓不晓得，自已家的肥水已经被外人惦记了。 “初初啊，那个彦禾是你朋友吗？”一上车周存就发问。 初初点点头，又摇摇头，磕磕绊绊地说：“我把他当朋友，但他喜欢我，可朋友间不能谈恋爱的。” 周存简直不敢相信，会从三岁小孩的嘴里听到“谈恋爱”三个字，现在的教育已经这么前沿了嘛！ “那、那如果今天叔叔不来，你会和他一起回家吗？”周存惊得都有些磕巴了，安全意识还是要从小培养好，就算知道人家小朋友没有恶意，可这种事马虎不了。 初初想都没想，坚定地摇摇头。 “好！” 朋友间是不能谈恋爱的，连三岁小孩都懂的道理，他却还心存幻想。 周存回过神来，抬眼看向后视镜，问：“初初想吃什么啊？” 虽然初初很乖，不闹腾，但小朋友一个人坐在后座的安全椅上，他总是会紧张。 初初抱着玩具熊蹭头，“哥哥做。” “嗯，叔叔做饭。”周存坚持叔叔的称呼，企图通过耳濡目染的方式让初初改口，“想吃什么呢？初初。” 想着待会经过超市买点菜，他很少做饭，现在冰箱里的残留对小朋友来讲都不太健康。 小团子用食指和拇指在下巴那笔出个v字，像个小大人一样做沉思状，奶声奶气地说：“嗯…吃糖！” 周存笑了笑，“吃牛奶糕好不好？也甜甜的。” “好，哥哥。” 3岁开始，初初能吃糖了，吃了一次就老馋着要吃，但也好劝，用少糖的甜品替代，很好哄，不像有些人那么挑食…… 红灯间隙，周存联系要给初初送换洗衣服的司机老谢，让他顺便去常去的那家甜品店买点牛奶糕。 就近找了间超市买菜，买菜的时候初初拿一袋零食，他就放回去一袋，几番抢夺后以周存胜出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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