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0年7月6日下午。” 周存:“……” 这都4年前的事了,居然还能这么翻旧账,况且—— “我说的是乔初,又不是你。” “嗯。”言牧松散地坐正,露出真切的笑容,“对,我不是他。我就是忽然想明白了。” 车子缓慢驶进别墅区,快到时,言牧开口,“先去我家吧,你还记得我家的密码吗?” “嗯,记得。”周存输完密码,才想起问,“你怎么用愚人节当开门密码呀?” 言牧迈进去的腿停住,“你不记得了?” “嗯,记得什么?”周存没明白,但明显感觉他刚说完,身旁的人就不高兴了。 一直到洗完澡,言牧都没搭理他,出了浴室,也不主动要他帮他吹头发了。 这就很严重了。 周存抢过言牧手里的吹风机,轻柔地抚过他的发丝,微附下身对怀里的人说:“对不起,我刚一下没想到会是这个。” 言牧没好气:“哪个啊?” 周存略带歉意地笑:“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间,你转来幼儿园的第一天。” 耳边的声音低沉暗哑,吹得言牧耳朵发痒,“你才想起来啊,我还以为我第一次跟你说的时候,你就能想起来了。” 周存诚恳道:“对不起,是我错了,那惩罚我给你用精油按按腰。” “嗯?” 末梢的发丝基本吹干,周存摸了摸鼻子,“我看你最近总是揉腰,想你腰应该不太舒服。” “……”言牧回过身,瞥了眼周存,“确实,不舒服。” 周存:“……” 床边的香薰灯点燃,言牧背朝着周存平躺下来,黑色的真丝睡衣慢慢解开,刚洗完澡的皮肤像暖玉一般触手生温。 拇指贴在腰窝处,周存目不斜视地揉按,眼皮都不敢抬一下,全神贯注地回忆之前看过的教程。 可按了没几分钟,床上人隐忍的声音渐渐不能忽视。 “这么疼啊?” 言牧咬牙:“还好。” 瞧人的耳根红透了,周存又起了逗弄的心思,“言牧,你有骗过我吗?” “没啊,”言牧一愣,有些奇怪,“我从来没骗过你。” 周存:“那你第一个喜欢的人真是我?” “当然。” “那温颜是怎么回事?” 周存最近总是想起以前的事,自那天确认心意后,他总觉得过去与言牧有许多耽误错过的地方。 可有一件事,还想不明白。高中他快过生日的那段时间,言牧忽然频繁地去唱片行。 而自言牧带他去过一次后,言牧又再也没去过那家唱片行。可言牧为什么偷看那个女孩,那个女孩又为什么要露出那种尴尬的神情?何况那个眼神,明明像极了少女怀春。 那个时候,言牧突然不理他,让他疑惑了许久自已到底是哪里惹到言牧了。 他问姜弃白,姜弃白思考了一会说:“你不觉得你对言牧太好了吗?”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对他不是很正常嘛。”周存疑惑。 “我也是你好朋友啊,可你就不会担心我吃的好不好,穿得会不会着凉,也不会半夜开车去买我喜欢的吃的。”姜弃白无语地望着周存。 周存想了下,确实是这样,可,“所以呢?” “牧牧是一个很敏感的人,你对他多好,他就想成倍地还给你,可你现在对他的好,是他还不起的。”姜弃白平静地说。 周存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也是第一次去思考他们的相处关系是否有问题。 “所以是我让言牧有负担了吗?” “我猜的,”姜弃白笑了下,朝周存摊手,“如果你觉得这份心力浪费了,无处可依,请花在我身上啊,快,借我100万。” 周存把他手甩开,“你爸把副卡停了是正确的决定。” “你怎么还记得她呀?” 回忆收拢,耳边只留下言牧没好气的声音,“你该不会还念念不忘吧。” “啊?”周存奇怪,“我又不认识她,有什么好念的。” 言牧侧过头,望着周存的眼睛望了许久,像是在确认什么,然后没忍住笑了出来,“你,不会以为人家喜欢的是我吧?” 周存微微睁大眼睛,下意识反问,“不是嘛?” 言牧笑得肩膀都在颤,抬起左手抚上周存的侧脸,“还好你够迟钝,白瞎了人家校花的一片真心。” “啧,不过这么久过去了,人家应该也早就不喜欢你了。” 到这里,周存不会还听不明白,难怪当初姜弃白还惊讶他不认识温颜,那言牧去找温颜的意图也很明显了。 “原来我们言同学这么早就喜欢我了。”周存弯下腰,凑近言牧耳边。 言牧想翻身躲过,手被抢先一步按住,还没说话,枕边压着的手机震得言牧耳朵发麻。 是宋韵姐的电话。 刚接起言牧就挨了顿结实的骂,整个通话时间就是在问他,孩子哪来的?为什么和周存出去玩不跟她说?牵手是怎么回事?她快不会公关了。 言牧一一认真答完后,宋韵只感觉自已的心脏更不好了,更不知道该怎么公关了,对此言牧本来就没想公关,所以爱莫能助。 “那就如实相告吧。”言牧挂完电话,回头正对上周存好整以暇的目光。 原本捏着言牧手腕的手轻轻抬起,最后落在言牧发间。 夜幕深沉,这一夜星光璀璨,好梦不晚。 从此眼前、心间,都只剩那个陪他度过冬夏、吹过黄昏的风、看过黑夜里星光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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