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临山,要不咱俩重新开始吧,你知道我的,我能比那小子更让你快活欲仙。” 叶晋舟躲开他的吻,问:“要去我房间吗?” 余亮怔住,随即笑着指指身后,“这间没人,我心急,别让我等。” 门开启又关上,余亮沿着床边坐下,眼看着叶晋舟脱下了西装外套,慢慢走到自己面前。 “妈的,你和上学时没变啊,还是他妈的这么骚。” 他抬手抚上叶晋舟的腰,玩味的上下拨弄着。 叶晋舟解开领子上的扣子,目光追随着他一直没有挪开。
第五十七章 改变 “我没变吗?” 叶晋舟继续解着袖扣,慢慢爬到他身上,面对面跨坐在了他的腹前。 “要说变也变了……”余亮撑住上半身,往后靠着点点头。 “变得更听话了。” 他伸手拨弄叶晋舟的下唇,眼神戏谑的像是在看一个势在必得的玩物 啪! 一记重拳不偏不倚的挥到了他的左脸上,疼痛感如刀锥棒打从颧骨扩散到牙根。 “你他……” 脏话还没说完整,下巴猛然被人钳住,余亮感觉自己的喉管就快要扯断了,颌骨也传来钻心的疼。 叶晋舟死死按住他的下巴,不想再听见他的声音,余亮双手不停推搡,才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推动一个压制自己的成年男子。 “余亮,从来没变的人是你,你还是这么的自私、龌龊,令人发指的恶心!” 叶晋舟越说越激动,手也不自觉的加大力气。 余亮疼得使劲握住他的手腕,眼睛也因为暴露在空气里时间太久,而变得酸胀难忍。 “咳!哈——哈——” 两分钟后,叶晋舟松开手从他身上下来。 余亮从颧骨到下巴不停来回揉搓着,开口骂道:“陈临山你他妈个疯子!你知道打残疾人要从重处罚吧!给我一万,现在这事儿就当扯平了!” “一万?” 叶晋舟的眼神变得犀利,像是钉子,直直锥在余亮的胸口。 余亮艰难的屏住粗喘,偷偷咽了口口水。 不一样。 太不一样了。 这和他之前印象里的陈临山完全就是两个人!曾经那个朝自己睇来懦弱的男生,此刻竟让他有了一丝恐惧。 “算、算了,当我没说。” 他捂着脸站起身,挤过叶晋舟就想开溜,叶晋舟拽住他的胳膊,一把扯了回来。 腿脚不便,余亮再次跌跌撞撞摔倒在床上。 “别走,我有事问你。” 叶晋舟站的笔直,整个人透着一股迫人的压力。 余亮只想赶紧溜,哪怕以后想到办法,再报复回来都行。 他口舌绷紧,嗫喏出声:“什、什么事,你说。” 叶晋舟掰弄手指关节,又扭动两下脖子,沉声问:“你最近是不是见过陈明强?” “陈明强?” 余亮装糊涂的反问:“陈明强是谁?” 突然,叶晋舟抬脚狠狠踹向他坏了的那条腿上,一阵剧痛从头顶劈遍全身,余亮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啊——” 额上的青筋暴起,汗珠从皮肤下渗出,不断汇聚到一起往下滴。 他抱着腿在床上滚了几圈,凭着一点点清醒破口大骂:“我C你妈的陈临山!老子要跟你没完!你他妈等着!老子一定要弄死你!” “弄死我?” 叶晋舟俯低身子看着他狼狈的样子,觉得这三个字实在可笑:“弄死我可以,你先起来,告诉我你见到陈明强都说了什么。” 他坚信余亮一定见过陈明强。 前一晚,余亮就在兴港门前拍了自己和汪潮的激吻照,第二天陈明强就找到了养老院附近。 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 “我……” 余亮还想嘴硬,可下一秒,就疼的把实话说了出来,“我、我只是买烟的时候碰巧撞上你爸,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眼就认出我是猪肉店的儿子,他问我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哪儿……” “所以你知道我和我妈在养老院?” 叶晋舟皱起了眉毛,他只觉得自己太大意了,那晚坐上出租车后,竟没发现被余亮一路尾随。 余亮揉着迎面骨,慢慢坐起身,“我只是看你进去,随口就和你爸说了,我他妈哪知道你妈也在?我要知道你妈在,我……” “你就不会说了吗?” 叶晋舟见人被自己问的哑然无声,心里的恼火劲儿又起来了。 果然,这个骗子什么时候都在想尽办法骗人,如果让他知道妈妈住在养老院,那陈明强就不仅仅是在外闹事那么简单了! 余亮分明是不想让他好过才告诉的陈明强,哪里是什么[随口一说] 一想到这里,叶晋舟感觉心脏都被撕裂了。 愤怒和绝望从缝隙里喷涌而出,理智也一点一点溜了出去。 他一把扯过余亮的领口,使劲拖拽到自己面前,拳头如雨点般挥出,激烈的叫嚷声响彻整个房间。 “我妈死了!我妈因为你死了!” 他怒吼着,愤怒达到顶峰。 他的脑海里除了叶美红倒在血泊里的样子,再也没有其他画面。 黏稠、滚烫的暗红色从大脑溢进眼眶,滴滴滑落至他的口中。 血腥味和叶美红一样,只剩下冰冷。 忽然,门外响起开门声,紧接着,汪潮的喊声也传了过来。 “小舟!小舟!” 汪潮反手关上门,扣好门锁大步朝他奔去,见人歇斯底里的发泄着,没有犹豫,架住人便往后拖。 因为狂怒的无序,余亮受到的伤害并不多,他死死抱着脑袋在床上哀嚎,装出一个无辜受害的弱者形象。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叶晋舟一直在嘶吼,每一声都像是从嗓子底端用力挣脱出来,汪潮拼命抱着他,不停和他的失智做着对抗。 许久,他终于安静了下来。 房间内只剩下他痛苦的喘息,和余亮有气无力的嚷嚷。 门外又响起了声音。 “您好,我们是北城街道派出所的,有人报警说这里似乎有斗殴的情况,方便开下门吗?” 听见警察的声音,三人都愣了一下。 “妈的,谁他妈还报警啊!” 余亮慌忙坐起身,手在身上不停摸索着,叶晋舟垂眸睨到他似乎在藏什么东西。 于是避开眼神,跟着汪潮一起往门口走去。 虽然口径统一都说没什么事,但余亮脸上的伤实在明显,三人还是被带回了派出所。 余亮接收调解的条件无非就是钱,但伤情判断后,赔偿款从他报的一万块,瞬间降到了两千五。 调解完成,叶晋舟不痛不痒的说了声对不起,余亮看着多了两千五百元的微信钱包,也没再说什么。 汪潮和叶晋舟坐在调解室内签着字,余亮晃晃悠悠回到了大厅,没走两步,又被警察拦了下来。 “干嘛?”他心虚的问。 警察示意他先在大厅等会儿,说还有事情要交待。 一分钟不到,调节室内的两人也出来了,他们见那人还在,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 看来他们猜对了。 余亮藏的东西,即使不是毒品,也一定是违法的。 汪潮不想再和这人纠缠下去,于是转身冲调解民警说道:“麻烦您了,我们先走了。” 话音刚落,余亮还没开口,大厅的门突然被打开,热气和空调冷风对冲,掀起了一小阵气流。 两名女警走了进来,身边跟着几个衣衫不整的女人。 汪潮看到其中一人,瞳孔猛然收缩,下意识的握紧了叶晋舟的手。 叶晋舟茫然转脸看向他,耳边响起一道被烟酒浸泡多年的声音。 “儿子!哎儿子!” 他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是一个卷着大波浪的女人,她的样貌很好看,虽然上了些年纪,但不难看出年轻时有多迷人。 一双眼睛深的勾人,笑起来嘴边一颗酒窝,比那双眼睛还要深,简直要让人醉了进去。 太眼熟了,好像在哪里见过。 女警正言:“不要喧哗,进去。” 说着,拉开了侯问室的门。 女人像是没听到一样,直直朝汪潮走过去,“儿子,是你吧?我是你妈啊你认不出来我吗?” “赶快进去,不要打扰别人。” 女警警告无果,走来将人拉了进去。 汪潮的心脏跟着铁门关上的瞬间也狠狠震颤了一下。 叶晋舟低声问:“还好吗?她认错了吧?” 喜欢的人问出来的话总像出冬后引开冰面的春水,一下暖了身体。 汪潮转过脸,笑着摇摇头,“没事,估计认错了。” 说完,拉上叶晋舟走出了派出所。 余亮翘着二郎腿看向出门的两个人,又转向侯问室的方向,若有所思的摸上了下巴。 回到酒店,那间房被黄黑相交的警戒线围绕起来。 工作人员说警察和技术人员在里面找到了两小包粉末,还不清楚是什么。 谈话间,一个别着[兴港酒店总经理]铭牌的中年男人走出了电梯。 “你小子又给我闯什么祸呢!” 男人上来就在汪潮的后脑上狠狠拍了一巴掌,连叶晋舟在内,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汪潮痛得使劲搓了搓后脑勺,呲牙咧嘴抱怨道:“小叔!人多,你给我留点面子。” 被他叫做小叔的男人气笑了,“让我给你留面子?你这给我整的警察都来了,还要面子?” 他边说边夸张的挥着手臂,叶晋舟在那晃动的铭牌上,看见了他的名字:汪年志。 汪年志探直身体往里看了看,又问:“怎么搞的?你真给警察说是毒品了?” 汪潮赶紧摆手,“没有啊!我可没说是毒品,我只是和警察说他藏了东西,等警察那边结果出来才知道。” 叔侄俩又聊了两句,汪年志才注意到叶晋舟。 他眯起眼睛仔仔细细将人打量了一番,心里不由的有些担忧。 “小潮。” 他后退两米多远,招招手把汪潮叫了过去。 汪潮不明所以,走到他身边问:“干嘛小叔?搞得这么神秘?” 汪年志掏了掏耳朵,谨慎的反问他:“你爸最近有没有找你。” “我爸?” 汪潮摇摇头,“我从良会省回来就没见他了,他不是出差去没回来吗?” 汪年志点点头,“哦对,我给忘了。” 他反常的又掏了掏另一边的耳朵,继续交代道:“小潮啊,你爸回来后,咱家可能会出大事,不过我肯定是站你这边儿的。” “什么大事?你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平时嘴皮子快的我都跟不上,今天吞吞吐吐听得我好难受啊。” 汪潮看着他的动作,感觉自己的耳蜗里也在发痒,于是抬抬肩膀,蹭了两下耳朵,直到舒服了才又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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