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的同学在帮忙计时, “……三……二……一!!” 姜鉴松开骆书新的皮肤,撤回来,冲着骆书新没心没肺的笑。 跟个撒欢的小狗似的。 骆书新:“……” 姜鉴抽了纸巾帮骆书新擦脖子上的口水,恶人先告状,口口声声不能怨我,这分明是你的非气对我造成了影响。 姜鉴可是一个能靠欧气压大题考点的人,这种坑爹的游戏运必定和他本人无关。 周围的同学全在交换看其他人拍的照片视频,看样子都想把这段校草学神黑历史珍藏起来。 骆书新拿起面前的可乐喝了一口,就此作罢。 这个无聊的游戏还在往下持续,杜立安作为罪魁祸首,就中了一次,那一次还被他喝酒扛过去了。 骆书新作为最大受害人,没有一次接受真心话or大冒险,全选择了喝酒代替。 一开始姜鉴还为兄弟出头,帮人代喝了两次,代喝直接x3。 姜鉴后来撑不住,担心又是自己醉酒,只能任由兄弟自生自灭,并且在这个过程中还缺德地发现——如果骆书新也喝醉了,自己也见过他喝醉的糗样,那大家不就扯平了。 可惜的是,直到最后吃完收工,众人也没见骆书新有醉意。 一众人对骆书新的敬佩除了学习和运动,又多加了一个酒量。 不过没人知道,骆书新早就醉了。 他喝酒不上脸,而且本来就话少,所以醉了也没人看得出来。 还是大家都散伙了,各回各家,姜鉴才发现骆书新好像有点奇怪。 姜鉴想喝口水,骆书新不让他喝。 姜鉴问为什么,骆书新不说话。 但姜鉴要是喝,他就抢走姜鉴的水瓶。 简单干脆且执着。 姜鉴后知后觉,伸出两根手指头在骆书新眼前晃,“这是几?” 骆书新皱眉,然后笃定,“二!” 姜鉴:“……” 平时骆书新绝对没这么二。 “醉了。”姜鉴笃定。 姜鉴啧啧摇头,什么叫天道好轮回啊? 姜鉴回想了一下自己醉酒那天在骆书新面前都丢过什么脸,开始琢磨自己有没有可能在今天把这个脸找回来。 琢磨着琢磨着,骆书新的手机就响了。 是骆月。 骆月问骆书新能不能自己回家,她今天可能接不了他了。 夜里安静,姜鉴站的离骆书新近,这时候哪怕没开免提姜鉴也听了个大概。 姜鉴接过骆书新的手机问怎么了,这才知道骆月这时候在医院里。 姜鉴吓了一大跳,以为骆月出事了,细问才知道是骆月半个小时前出发,准备来接骆书新,结果在电梯里遇到个突然晕倒的女孩。 那女孩她见过几次,就在她家楼上。 骆月也不能放着人不管,开车把人给送医院了,进了急救室才知道是脑出血,事情不小,可始终联系不到女孩的家里人,骆月好人做到底,还得在医院待一会儿。 骆月听到姜鉴接电话,也没有跟人多客气,反正大家已经这么熟了,问姜鉴能不能让司机王叔绕路多走一趟。 骆书新的路痴属性属实让骆月放不下心。 姜鉴看了看正垂眸看着他的骆书新。 骆书新神色淡淡,细看才能发现他看着姜鉴的目光中隐隐藏着些温柔。 只要骆书新自己不说,估计谁也发现不了他喝醉了。 姜鉴:“您要是不介意,让骆书新同学今晚去我家住怎么样?正好明天早上王叔可以一起送我们上学。” 骆月:“……” 骆月:“会不会不太好?” 姜鉴:“不会,那么大的房子就我一个人住,他去还给我做伴儿了呢。” 骆月当然知道这是姜鉴的客气话,但她确实没有更稳妥的办法。 急救室那个女孩子是出来工作租房子的,独居,今晚她父母能不能赶来属实难说。 骆月和那女孩在电梯见面聊过几次,半熟不熟的,觉得对方也挺好的,这时也确实做不到装没事人一样撂挑子就走。 骆月:“谢谢你啊,小鉴。” 姜鉴:“说什么呢,我往骆姐你家跑过多少趟了?” 姜鉴挂了电话,把手机塞回骆书新的衣兜, “今晚你归我了,知道吗?” 骆书新微微扬了一下眉。 姜鉴笑起来,突然想抬手rua骆书新的头发——就像了骆书新经常对自己干的那样。 不过身高不占优势,垫脚rua头好像有点丢面子。 王叔遇上堵车,来的略迟。 姜鉴把骆书新带上车王叔也没什么意见,他天天接送姜鉴,对骆书新眼熟的不得了,连骆月他都跟着认识了,不算陌生人。 姜鉴把骆书新带回家,让骆书新在沙发上坐着,自己去给骆书新冲蜂蜜水。 他家全靠周姨打理,自己其实是半个生活废,冲个蜂蜜水,仅仅是找蜂蜜就找了半天。 最后还是骆书新过来,问他在做什么,得知找蜂蜜之后,他熟练地打开了姜鉴家的冰箱——上次给姜鉴做饭的时候看到过。 骆书新蜂蜜拿出来,熟练地取蜂蜜,冲热水,搅拌。 无论是神情还是动作,都自然地无可挑剔。 姜鉴:“……” 姜鉴:“你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骆书新:“……” 骆书新把蜂蜜水递给姜鉴,“你要听实话吗?” “你给我干什么,自己喝,”姜鉴把蜂蜜水推开,“实话是什么?” 骆书新:“醉了。” 姜鉴:“……” 不,我觉得你没有。 哪个喝醉的会说自己醉了的? 骆书新:“刚刚开了车窗,风一吹清醒一点了,但应该是醉了,我感觉自己说话有点大舌头。” 姜鉴:“有吗?” 骆书新:“自我感觉有。” 骆书新靠在料理台上喝蜂蜜水,冷静分析,看姜鉴这反应,大舌头应该不明显。 姜鉴看得有点口渴。 之前在烧烤摊就买了水,某人发酒疯不让他喝。 姜鉴转身取杯子装水,厨房的水一直都温着,能直接入口, “你之前干嘛不让我喝水?” 骆书新回忆了一下,那时候比现在醉,其实当时的行为逻辑已经被模糊掉了,骆书新只能凭借记忆揣测, “可能误以为你拿着一瓶白酒。” 姜鉴:? 骆书新给了姜鉴一个“你应该能明白”的眼神。 姜鉴后知后觉,真心话大冒险后期他确实也输了一局,当时骆书新还帮他挡了一局罚酒来着。 当时姜鉴没多想,乐见骆书新喝醉好来个天道好轮回。 现在后知后觉,合着骆书新是见识过他上次发酒疯,所以这次刻意防着他? 姜鉴:“我酒品也没那么差吧,都让你有心理阴影了?” 骆书新说,不是酒品,他担心的是姜鉴喝醉酒就谁伸手跟谁走的毛病。 姜鉴面露无语,“你就比我好吗?要不要看看自己现在在哪儿?” 姜鉴拉骆书新上车的时候,骆书新可是没有一丁点抗拒,还不是谁拉你你就跟谁走。 五十步好意思笑一百步的? 姜鉴喝完一杯水,“你现在有多醉?如果从0到10打分的话,你觉得自己醉了几分?” 骆书新衡量了一下,“6?或者7。” 这么高? 恕姜鉴直言,他完全看不出来。 姜鉴突然做恶心起,强行把骆书新靠在料理台边的身子给拉正了,指着厨房到客厅的路说, “来,走个直线我看看。” 骆书新表现得太正常,说实话姜鉴没准备骆书新搭理他。 谁知道骆书新当真放下杯子,顺着一条线走了出去。 走得特别直,他瞄准了一条地砖线,踩着过去的,能不直吗? 姜鉴在身后鼓掌,他信了骆书新真的醉了。 骆书新听见掌声回头看他,问的一本正经,“怎么了?” 姜鉴摇头,竖大拇指,“很直,特别直!!” 姜鉴想了想自己那天都在骆书新家丢过什么人,这会儿主动问骆书新要不要洗澡? 骆书新思考了一下,“好。” 姜鉴麻溜地给人准备好毛巾牙刷睡衣睡裤,顺带耐心指导骆书新哪边是热水哪边是冷水。 指导完就开始在浴室门外搓手转圈圈,焦急得像是等待新生儿的产房外的爸爸。 如果骆书新在里面摔倒,自己也要不顾他的尊严,强行闯入,然后把他抱起来。 也要公主抱! 抱完扔床上,盖被子,一个流程都不能少。 他在门外等了大概三分钟,浴室门突然被打开。 骆书新衣服穿的好好的,还是之前的衣服。 姜鉴:“?” 骆书新:“做什么一直在门口转圈?” 姜鉴:“……” 姜鉴面无表情地从浴室门口离开。 回到自己的卧室,打开没写完的英语作业,看了一行题目,然后突然趴桌子上捂住了脸。 自己蹲在人家浴室门口的行为好像一个变态! 还被人家抓住了!! 明明是骆书新喝醉了,为什么从行为来看,反倒是骆书新看起来比较正常,自己的行为反倒是像被酒精拉低了智商。 姜鉴趴桌子上捂了一会儿脸,由衷地希望骆书新能有醉酒断片的毛病,最好把自己蹲他浴室门口的事情都忘掉。 他兀自尴尬了一会儿,写作业也写不进去,干脆拿出手机来搜“喝酒断片前兆”之类的词条,试图找些自我安慰。 搜了一会儿,听得浴室门那边“咔哒”一声轻响,心说骆书新洗澡还挺快。 可下一秒姜鉴就拉长一张脸——这人没在浴室摔倒! 真是太可惜了! 姜鉴一边抱憾,一边起身去接并不像酒鬼的酒鬼。 人才刚到门口,就听得隔壁又是“咔哒”一声响。 姜鉴心中一动,立刻开门出去抓人。 骆书新就站在隔壁的门口,门被打开了,屋内的灯也被打开了。 但是他没进去,就站在门口看着。 走廊的灯没开,只有主卧的灯光扑在他的脸上。 他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漉漉的,顺着发尖往下滴水,灯光落在他的脸上,像是给原本就皮肤冷白的他刷了一层光洁的釉。 眉目低垂间,好看的不像是真的,反而像是什么上等瓷器化妖。 姜鉴:“……” 隔壁是主卧,是他.妈妈以前睡的地方。 他.妈妈走了之后,那个房间几乎没有动过,只有周姨偶尔进去收拾,打扫一下表面的浮尘。 姜鉴忘了自己上次打开那扇门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可能是两年前? 他对那个房间有种隐秘的抗拒,说不清为什么,也许是在他.妈妈刚走的时候,他曾无数次幻想自己推开门看到妈妈在卧室里,然后又无数次希望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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