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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抱地心引力

时间:2024-03-24 12:01:18  状态:完结  作者:larivegauche

  梁牧也分不清他是真哭假哭,但看得出来他是真爽。

  最后,许笑尘趴在床上,以最省力的方式迎接他的撞击。梁牧也麦色的手臂上面青筋暴起,越过他的肩头捂住他的嘴。他腰不停地挺动,倒是弄得许笑尘先射出来,身体瘫软在他怀里任他插到深处。

  欲望盛时,他用手轻轻捏住许笑尘的后颈。可自始至终,没有吻他。

  做完一场,许笑尘倒酒,他还是不喝,许笑尘只好陪他抽了一根烟。

  “怎么想把门打开让所有人都吹风啊,哥。真看我这么不顺眼?”许笑尘仗着亲密接触的余温尚在,就开口问他。

  “那倒也没有,”梁牧也接得自然,“我其实也不太习惯拍棚内,人像、写真这一类的。我总想要依托于场景,真实的、自然的那些东西。那条街,我觉得还挺有我小时候的感觉,所以希望能把这种氛围也带进棚内吧。你就当帮了我一把。”

  这话,对方自然听着顺耳。“当时你让打开门,最开始是挺冷的。可是后来闻到烤红薯的味道,我就立刻想到,上一个这么冷的冬天还是我小时候。我奶奶拉着三轮车,我坐在后座,跟着她赶晚集市。现在想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冬天真的冷,还是当时没钱买厚衣服。”

  梁牧也说:“那你是个好演员。”共情能力还挺强,瞬间就进入状态了。

  许笑尘侧过身来看着他,笑着说:“刚刚我可没在演,”他抽了一口,又把烟递还给他,“我总觉得最后这组照片,也不怎么童真。也不知道效果好不好。”

  “我觉得挺好。成年人的作品,总要有成年人的解读。”梁牧也就丢下这么一句话,吸两口,就把烟给掐了。

  他对所谓‘游乐场’的定义,当然不仅仅限于童年。曾几何时,世界对他来说都是个偌大的游乐场。他身边的好朋友都记得那时候的他。他和陈念也可以说是相识于微时,两个人开着辆破皮卡,一路找朋友家的沙发借睡借住,就这样爬完了国内大部分的六千米高山。多年后他才听说有个词,叫dirt bag,形容这种流浪式生活。脏兮兮,一无所有,却无比富足。

  可那是青春年少时。如今,他做了不同的选择,让黎向晚给他上了五险一金,乖乖在她工作室里面坐着,看一波又一波名声响亮的客人来了又去,独自等着一个接一个日落。

  越是跟他走得近的朋友,就越不相信他能真正放得下。这就好像在希拉里台阶放弃冲顶珠峰。那诱惑太迷人,成功唾手可得,他却偏偏不伸手。比如王南鸥,几年来频频找他,每次都是开玩笑般试探,他也看得出来他背后的意思。可他好像是打定主意偏要身体力行说服他们,不但清空旧家所有户外攀登的器材,有的摄影展想要展出他的照片,都被他回绝。

  烟味儿很快就就散了,梁牧也从床上坐了起来。

  许笑尘低下声音问他:“哥,再陪我待会儿好吗。”

  梁牧也回答得也礼貌:“我得回家。”

  许笑尘调笑道:“家里有人啊?”

  他只是笑笑,没回答,然后就穿起外套走了。

  家里当然没人,连只狗都没有,只有一盏忘了关的落地灯,把客厅的色调勉强衬得暖黄。灯下角落里有个暗灰色的保险柜,上面积了点灰。梁牧也随手拿了块手帕擦干净,这才打开柜子。

  很普通的尼康D750被他锁进了柜子里,上面全是磕碰痕迹。每一道伤痕,他都能说出时间地点缘由。他到底也没法完全割舍,那么说都是自欺欺人。

  相机底下,压着一期中国国家地理杂志。封面是一张很震撼的照片,拍摄者呈仰望视角,国内著名精英登山运动员陈念无氧速登慕士塔格峰。那是登顶前最后一个技术性攀登点,坡度42度左右,他已经征服了大半山脊,现在正单手扶在冰川壁上。从这个角度看去,前路开阔,他没用牵引绳索,身前是顶峰,身后是万丈悬崖。

  这张照片的名字是《我的最后一次呼吸》。那是陈念人生中的最后一攀,他的生命也定格在这一帧,这梁牧也手中这部相机里。

  他看了一会儿,又把杂志丢回了保险柜。这像是一种神秘的仪式,每看一次,便平复他心中波澜几许。也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快乐不是,喜欢不是,最高峰更不是。


第4章 收绳

  英属哥伦比亚。暴雪之后,惠斯勒-黑梳山雾气缭绕,冻结高度*降到了3300英尺,积雪有半个膝盖高,厚而软。

  黑梳山的道外,太阳还没能驱散浓雾,能见度很低。除此之外,就道外的粉雪滑行来说,其实是很完美的雪况。

  两个穿着鲜艳雪服的身影正向着地势高的地方缓缓移动,不一会儿就移动到这面山体的最顶端。

  “就这里吧,再爬的话……上面也不会比这个更有意思。风险还更大。”池羽说着,就把分离板脱下来。

  所谓单板分离板,顾名思义,就是把一块单板从中间劈开,变成一幅双板。道外滑行爬升的时候可以用双板,省时省力,到山顶再把卡扣合上,就变成一块传统的单板,享受粉雪浮力。

  “你要从这里下?”随行的是他原来青训营的好朋友,东部土生土长的加拿大小伙子,叫Justin。

  Justin是滑双板的,一直没太滑出成绩,后来又受过一次比较严重的伤,就决定不再走职业了。他刚刚大学毕业一年,在东岸的一家银行开始工作,借着项目出差的机会,跑来和池羽滑道外。池羽也十分仗义,让他来自己家睡一晚上,两个人凌晨四点就爬起来,抄上装备,往山里面开了。

  “练的就是这个。”池羽倒是很坚定,咔嚓咔嚓把板子拼好。早上风声很大,他听不太清,就抬手做了个“往前走”的手势。

  树林伊始的地方非常陡,大概有45度,Justin是双板专家,估计自己都要推着坡下,他以为池羽会到下面再拼板,没想到……

  还是池羽先下的。他一个倾倒就把重心扔下去,板子跟着人的重心走。考虑到要玩儿这种地形,他今天用的板不算太长,灵活为主。一放重心就迅速拧转身体,一连续的小S弯,刃接着刃卡得非常紧凑,像个小弹簧一样,不断施压减压。

  自由式滑雪也分类型,池羽也玩公园大跳台和坡障,甚至十七岁就横空出世拿过X Games大跳台的冠军。但他后来选择成为一名大山野雪滑手,常年在北美各个雪场滑大山深粉,在无人开发的道外野雪区捡着悬崖往下跳。人们常说大山是单板滑手最终的归宿,也的确如此。比起有限的挑战,他更喜欢无限的变化。

  就像眼前这片区域。树林里的容错空间非常小,稍有不慎,转弯转的的大了小了早了晚了,结果都是撞树。陡坡树林,则要在上面加个“更”字。在池羽看来,一旦拼了板,穿起了固定器,那个决定就已经做好了。他不太喜欢给自己留后路。

  越是险峻的环境对身体和心理素质的要求越高,越是有效的锻炼。他没那个条件天天坐直升机去滑天然粉雪,雪场和雪场的道外就是他靠两条腿能走到的最好的训练场地。

  像今天早上这样,他俩起一个大早,在缆车顶上又爬了半个多小时,才到达这个区域。偶尔有一两条人滑过的痕迹,这条件其实已经算很好了。

  Justin跟在他后面,也紧凑换刃下了这个区域。有池羽在前面开路,留下深深的痕迹,他就跟滑单车道一样,少了需要选择路线的难处。本来双板就比单板更容易适应各种不同地形,他下滑得十分顺利。

  下面的路段缓很多,两个人便各滑各的,保持一前一后的队形高速前进,在树林里扇起来呼呼的风声。Justin此番出差,被工作折磨得死去活来,这一趟粉雪树林滑下来,全身骨头缝里都变舒爽了,差点眼泪都出来。

  就在快要滑到底的时候,池羽突然在一棵树前面急刹车。

  “等等!”

  身边人也立刻停住了板。“怎么了?”

  池羽的视线捕捉到一摸红。不像是雪地小动物,动物没有这么鲜艳的颜色,也不会是谁落下的器械,而是……

  Korua的板底标志性的红色。

  “有个人被埋了!快点,帮我一把!”

  池羽三两下就把固定器甩开,把雪板翻面放在高位,又把身上的背包拿下来。

  “你还好吗?说句话!” 刚下完雪,他滑这种级别的道外区域,次次都是带着雪崩救援三件套来的,里面有便携铲子。可组装铲子太慢,他选择直接扑上去用手挖。

  那个人整个头朝下被埋了,只有雪板露在外面,腿在不停地动来动去,明显自己无法脱困。

  太典型的树井掩埋了。树井,就是积雪凝固后在树周围形成的一个深井形状的洞,随着新雪降下来,洞会整个被掩埋,从外面很难看清高度。

  池羽接受过不少雪崩训练,Justin稍有生疏,在他的指导下也一言不发就专心干活。两个人全力挖了两三分钟,终于把这个被困的人从树井里面刨出来了。

  “你没事吧?”池羽大声问他,上前摘掉他的雪镜查看他的情况。

  被困者被憋得难受,面颊红肿,努力呼吸几口,才说没事。他挣扎一会儿,居然叫了他的名字:“池羽,池教练,是你吗?还是我幻觉?”

  池羽定睛一看,也愣住了:“张晨骁?”

  要说起来有钱天天直升机滑雪的,眼前的张晨骁绝对算是一位。这位单板滑雪发烧友年近三十,白天也不用工作,每天就上山滑雪。这种人池羽认识太多了,他滑Korua最贵的粉雪板,被从树井里面拉出来的时候,头盔上甚至还有个GoPro。在富二代里面,张晨骁其实算是滑得很好的,去年春天跟池羽还上过两节课。池羽估计是自己把他骂太狠了,这人之后没再找过他。

  张晨骁缓过劲儿来,就说自己没事,结果被池羽拎着滑到山脚下去检查身体。

  “一个人滑道外太危险了,雪崩三件套你也没带,这么厚的新雪,又是不熟悉的雪道,为了拍视频不要命了是吧……”池羽不顾旁边一脸懵逼的Justin,一路都在用中文对张晨骁进行雪崩再教育。

  等他俩重新登顶,已经不少人来过了,树林不再是之前的样子,有点遗憾。

  “不过救了一条人命,也算美好的早上。”Justin乐观地说。

  池羽刚刚把一天要说的话都说完了,之后无论身边人说什么,他都只嗯一声。

  “这是我滑过最好玩儿的野雪树林了,”那人还在征求他的意见,“也是你的top 1吧?”

  池羽愣了一会儿神,才回复他:“是很好,但不是最好。”

  身旁人吃惊:“哪里会有比这更高、更开阔、更……“他说完,脑子转了个弯,也猜到了,“是雷佛斯托克吧。和你当时的朋友。”

  池羽又嗯了一声。

  他几年前在卡尔加里附近度过了很长的一个雪季。雷佛斯托克本身不比这座山更高,也不比这里更开阔。可那是梁熠川最喜欢的一条道外路线,因为是在两条主干道中间,被他取名为“抄近道”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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