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佳:“那你想出什么了?” 赵桉眼神继续放空。 想出来了,就是人比较多,还得再筛选一下。 就在酒店方面,因为画廊里的画差点被盗窃事件,而开始紧张起来的时候。 听说了这件事的酒店客人们,反倒是对参观酒店画廊大厅,有了更浓厚的兴趣。 许多原本对画廊没什么兴趣的客人,也有些好奇的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一幅画,惹得有人专门去偷窃。 而且还非常专一的,只想偷那一幅。 中午时,唐楸穿着严严实实的袜子,坐在爸爸妈妈房间的阳台上,听着小伙伴们分析,偷画的人应该有什么特征。 首先排除那些在画前站了没一会儿,就跑去打电话的酒店客人。 拥有幸福的人,他们在看到其他美好的东西的下意识反应,一定不是占有。而是通过这份美好,联想到自己所拥有的美好。 只有没有的人,才会迫切想要。 一场画廊偷盗未遂事件,好奇分析的客人们,对创作者是谁,守口如瓶的参赛者们,一直在对着监控调查的酒店安保人员们,都为这座原本就充满历史瑰丽韵味的酒店,又添上了一层Y国探案式的迷幻色彩。 也让一些不太了解芬迪斯克大赛的酒店客人们了解到,原来在国际画坛,还有这么一个有关于青少年的,专业且盛大的赛事。 当晚,维城当地日报的报道,又为这件事,以及这场比赛,吸引来了不少居民的目光。 原因是,一位当天刚好在画廊参观的,维城当地日报的记者,报道了酒店画廊差点失窃的事情。并且以自己的角度,试着分析了一下试图偷窃者的心路历程。 维城是一座艺术气息分外浓厚的城市,但城市本身的面积,并不算大。 因此,这样一篇酒店差点失窃的报道,竟然也上了维城日报当天的主页。 这篇稿子的报道者,他的稿件,用C国语翻译过来,大致应该是这样的: 【芬迪斯克酒店的画廊,哦,那无疑是整个维城艺术宝库中的一颗闪亮宝石。 我无数次去到那里,也无数次品味那些经典的画作。每一次,都会带给我新的感受。这次,我刚好又来到这里,巧遇到了一件有些恶劣,同时,也有些‘有趣’的事件。 为什么,一幅连创作者署名都没有的画作,会引起酒店中某一位客人的有意偷盗? 也许,会有人在心里想,哦,这说不定就是创作者自己为了扬名,而自导自演出的一出滑稽剧。 可伙计,我在看过那幅画后,却有了不同的看法。 我开始同情那位企图偷盗画作的先生或女士,我想,在Ta的人生中,Ta一定不幸的失去过什么。或者从未得到。 当然,这并不是为了盗窃者开脱,而是我站在对方的角度,自然分析出来的一些事情。因为我也是。 那是一幅很漂亮的画,翠绿的,充满生命力的树冠与枝丫,给予了人无穷的安全感。我看画的时候,就忽然在想,我很想进到那树冠中,仿佛只要往那里面一躲,就任何事情,都再也伤害不了我。 这样熟悉的安心感,哦,我只在十几年前,父母抱着我的,温暖的怀抱中感受到过。很不幸,他们现在都抛下了我。 我以为我已经习惯了,偶尔自己给自己一个拥抱的日子,可那天站在那幅画前,我清楚的知道,我没有习惯,我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太过痛苦,在试着让自己遗忘。 如果可以的话,我是说如果,如果那幅画可以出售的话,请创作者本人联系我。我会努力,给予你一个满意的交换。 请容许我的一点小私心,我的联系方式:维城日报编辑部,三楼左拐,第五间办公室。】 再次重申,维城不是一座很大的城市,可它一直都有艺术之都的美誉。 维城日报,自然也不真的只有维城居民们在关注。 此时,有并不身处维城的一些人,在通过网络看到这篇报道后,脸上露出趣味的神情。 一幅来自芬迪斯克大赛的画? 也许,他们也可以出发,去看一看了。
第300章 一些人不在现场的人,因为维城日报的这篇稿子,对芬迪斯克酒店的画展产生了些许兴趣。 其中并不是没有人,像报道中说的那样,怀疑是那幅画的创作者本人想要借此在艺术界扬名,所以才弄出了这些事情。 不过等看到写这篇稿子的,那位维城日报编辑的署名后,这样的怀疑也就打消了。 写这篇稿子的编辑,全名叫做艾美特·冯。 这个姓氏,往往被许多人视为一些西方贵族后代的特征之一。 艾美特·冯也是如此。 他的家族发迹于文艺复兴时期。 没落于工业革命时期。 传承到今天,说是整个家族,其实也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以及一栋坐落于维城的,属于他们家族的古城堡。 不过有赖于从小到大身处环境的古典艺术熏陶,艾美特·冯不仅兼职着维城日报的工作,其实还是一本在时尚界颇有名气的时尚杂志的专栏特邀编辑。 他本身就不缺钱,家族虽然没落,可也只是相对而言,论底蕴,依旧是比许多人都要富有的。 所以,就算真的有人想要为了名气,而找枪手写稿子,显然,也不会找到他。 有看完报纸后,稍微了解艾美特·冯性格的人知道,如果有人真的拿着钱找到了艾美特·冯,想要以此收买他,怕是会被他连人带钱财一起扔出来。 并且这个人的名字,会在第二天,被艾美特·冯直接点名道姓的宣传出来。 所以,综上所述,这篇维城日报的稿子,可信度就很高了。 芬迪斯克赛,决赛颁奖这天 因为维城日报的原因,现场不仅来了大赛的评委们,还陆续出现了一些陌生的面孔。 颁奖典礼,并不在芬迪斯克酒店内举行。 而是在维城本地,或者说在世界上,都相对比较有名的一处艺术大厅内。 大厅内,灯火辉煌。 精致的,带有西方传统神话寓意的浮雕在大厅各处可见。 淡金色的穹顶是一层一层向上递进的,直到在最上面,形成一个在外部看来,璀璨宛如明珠的尖角。 唐楸他们这些参赛者们复赛和决赛时的作品,也都被统一展出在大厅内。 整个颁奖典礼在人到齐,但是还没有正式开始的时候,反而更像是一出觥筹交错的酒会。 洋溢着艺术界本身散漫随意,不喜刻意的形式和拘束的氛围。 就连一群十多岁的小参赛者们,也被这样的氛围带的在大厅里到处跑。 累了就窝在柔软的沙发上,端着从长桌上取下来的食物开始埋头进食。 路北航半躺在沙发上,把自己的领口稍微松开了一颗纽扣,有些惬意的眯了眯眼:“怪不得老师他一定要我和小零都来参加这个比赛,真的和我以前参加的那些都不太一样。” 不仅真的交到了一些天分相当,以后也可以互相进步的朋友。 而且,在这段时间和评委们的交流中,同样也是获益匪浅。 如果是按照他印象中的比赛形式,他们现在应该已经正襟危坐在颁奖台下方的坐席上了。 旁边说不定还有啪啪啪对着他们不停拍照的摄像机。 哪里像现在这样,不仅整个大厅里都没有外人,亚伯先生他们也不管他们,随便他们跑。 这想着没有外人,就见大厅门忽然打开了,又从门外走进来了一行人。 路北航细看了一下,等发现亚伯先生和另外一位评委已经迎上前去,并且表情很是熟稔的样子,有些明了,原来和已经开始在参赛者画展那边参观的几位一样,也是亚伯先生他们的熟人。 既然是熟人,就不用管了。 路北航再次端起自己的高脚杯,姿态看似娴熟的晃悠起了里面的葡萄汁。 坐在旁边的唐楸,他没有参加过太多的比赛。不过也能感觉出,今天颁奖礼的氛围很好,于是也跟着点了点头。 同时也捧着自己手里的高脚杯,试着轻轻的,左右晃了晃。 酒杯内,紫色的葡萄汁略微有些挂壁。 一旁的秦泽见状有些忍俊不禁。 孩子可能都是这样,总会在某一时刻,对大人们手中摇晃的高脚杯感兴趣。 楸楸以往参加各种宴会的机会并不多,宴会上,专供未成年人喝的果子,大多也是用普通的直筒杯装的。 高脚杯里,大多装的都是香槟和红酒。 没想到芬迪斯克赛的颁奖现场这么别出心裁,还按照普通宴会香槟塔的样子,给这些年纪统统还没成年的参赛者,以及参赛者亲友家属们,垒了个果汁塔。 清一色的红酒高脚杯。 秦泽拿着自己手中的香槟杯,把手伸长到坐在那里的孩子面前:“楸楸,干杯?” 唐楸抬头,见哥哥也举着高脚杯,要和自己干杯的样子,立刻也伸出手,把自己手中大肚子胖乎乎的果汁高脚杯,和哥哥手中苗条的香槟高脚杯轻轻碰了碰。 “干杯。” 说完之后,孩子自己仰头,又喝了一口甜滋滋的葡萄汁。 坐在对面的江迩,则是在试着吟诗:“会当一饮二百杯。” 赵桉接诗:“半夜到处找厕所。” 周廪没忍住,笑着点头:“好诗,好诗~” 颁奖礼前,画展就已经在酒店里办了几天。对于自己的成绩名次,各位参赛者们也差不多有了点预测。 所以,真正等到决赛颁奖礼时,大家也都不再紧张。该吃吃,该跑跑。 反倒是那些今天又来的生面孔,和亚伯先生他们那些评委同行,看那些画看的仔细。 其中某些人,时不时还会赞许的点点头。 江迩在决赛时,同样发挥的不错。 就是他和韩零的实力实在相差不大,评委评分咬的太死。 弄到最后,硬是和复赛时一样,又来了个并列第二。 照旧,江迩的画和唐楸的画挂在了一起。 正在看画的一行人,来到近前。 其中一位铂金发色老者,因为方向的缘故,先看到了江迩的画,然后才是唐楸的。 老者撑着自己的手杖,忽然有些幽默的说:“我想,我大概知道,那位偷画的人,是怎么忽然触发了警报。” 说不定就是在夜晚时,太过专心偷其中一幅画,结果心里紧张,一个抬头,不小心就被这幅画旁的另一幅画给吓出了一些大动作。 这才触发了警报。 老者的幽默调侃,让同行的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细看那幅被命名为《怖》的画,好像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谁知,这时同行的评委亚伯先生忽然开口:“卡文先生,您还真的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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