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傅洵和唐楸也是这样配合。 而且怕小伙伴们太辛苦了会饿,小家伙还贴心的包揽了后勤,时不时的给大家送一下酸奶和小面包。 随着局面渐渐打开,大家忙的热火朝天。 另一边,好不容易把自己掐回来的男人强撑着一口气,等到眼角余光偶尔瞥到一旁一位正拿着茶杯在那里遛弯的老爷子时,顿时只感觉自己好像又是一口气没上来。 他儿子在公园里给自己找代理爹,他父亲就在旁边遛弯干看着,一点阻止的意思都没有。 一瞬间,向来在商场中运筹帷幄的男人忽然有了一种被全世界抛弃了的悲凉和窒息感。 顿时聚不聚餐也不顾了,如果不是秘书拦着,他当时都能从马路上开车门下来。 好不容易车辆在公园停车处停好,抱着一丝正主兴师问罪的想法,男人强自抵消心中那不知为何忽然开始上涌的心虚感,先朝着老爷子那边走了过去。 刚好老爷子也看到了他。 远远的望着,老爷子岿然不动,好像一点心虚的感觉都没有。 男人更加快步走到近前,语气有急躁,有不解:“爸,你就看着小南在那里胡闹?” 老爷子不以为意:“胡闹,他哪里胡闹?” 说完,老爷子又有些恍然的补充了一句:“不对,是有点儿。” 还没等男人闻言松口气,就又听他说道:“小孩子还是手松,这底薪定的有些高了。” 不过转念一想,也没关系。他多租几套房子,这钱也就出来了。 反正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棒槌儿子为了在工作,把自己孩子都弄成现在这样,想来应该是不缺钱花的,以后他的这些东西都得留给小南。 提前给孩子花点也没什么。 “爸!”男人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似乎是很难相信这么冰冷的话是从他亲爹嘴里说出来的。 “爸什么爸,我要早知道你长大了是这副德行,你小时候我一天打你八遍。”因为今天儿子连小孙子的家长会都没来,老爷子的语气比前几天更差。 甚至带了些失望:“马少顷,有一个问题,我这几年一直在想,但是一直没想明白。” “在你小的时候,我曾经有一个很好的工作机会,但是代价就是需要到三线城市待上好几年。那时候你才几岁大,你外公外婆身体也不好,你妈还要照顾两个老人。我为了你不至于在最需要爸妈的时候却缺少爸妈的陪伴,也为了你妈的压力不要这么大,最后放弃了这个机会,一直留在了C市。” 眼见男人闻言迷茫的张了张嘴,老人继续道:“我从来没有和你说过这件事,你不知道正常。因为在我看来,你是我的孩子,我为你着想是我的责任,你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长大就好,我不需要把这些付出说出来,好像在证明什么东西。” “可是你呢?我也是昨天小南这孩子忽然想开了,跟我聊天的时候我才知道,什么时候你努力工作,你不顾家,你把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一放给保姆就是十天半个月,反而都变成了为了他?” “他需要吗?你当年如果把小南留给我,我的钱能养十个这么大的孩子不喘气,也不用像你这样辛苦‘付出’。” “而他真正需要的东西,他一岁、两岁、三岁、四岁……这么多年里他需要的父亲的关怀,母亲的爱,你又拿什么补给他?你一辈子都补不了。 因为孩子的时间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说完,老爷子最后深深看了一眼男人:“许多事情小南不和我们说,我和你妈是真的不知道。昨晚之后,我才真的有些迷茫了,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你会是我和你妈养大的孩子。还是说我们应该像你养小南那样养你,才是正确的教育孩子的方式。不然真的很难解释,小南是那么好的一个孩子,而你,自私又固执,自从你成年后,你做什么事情,都不再和我们商量了。你永远是对的。” 对于孩子而言,最失落的,无异于是父母失望的眼神以及否认的话语。 那句‘你永远是对的’,比否认更让人体会到说话人的失望。 男人跟过来的秘书早已远远的走开,显然是在避嫌,不想听一耳朵大老板的家事。 站在父亲的面前,马少顷有些哑口无言。 这样难耐的感觉,甚至比前两天那顿打还要让人无地自容的多。 就仿佛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扒光了一样难受。 老爷子说的是实话,谁都是第一次当父亲,当年他有孩子的时候,他和妻子既满怀憧憬又忧心忡忡。 怕他苦,怕他病,怕他长大了不是个好人,又怕他太好了被人欺负。 既不敢溺爱,让他过于骄纵。也斟酌着严厉的尺度,怕把孩子打击到一蹶不振。 时至今日,真的让老爷子有些怀疑,怀疑自己的同时,也怀疑是不是真的像人说的那样,有些孩子的根,从生下来的时候就定了。 “你现在还在想小南想找人替代你的事情,你怎么没看到他提的那些要求。” “能让自己的孩子花钱,对着别人提出这么简单的要求。是作为一个父亲最大的失败。” 老爷子其实也有骂醒自己这个儿子的意思,说的话确实什么重说什么。 其实他知道,自己儿子有一点还是可取的,那就是他心里其实真的有小南。 商人的特性就是考虑一切,随时防着别人惦记自己。 而自己这个儿子,他连之前找律师立遗嘱,都确认了唯一财产继承者只有小南。哪怕他之后再婚,或者和人乱搞,生下的孩子也只能得到极小一部分的信托基金。 只不过这样的在意,太自负,又太居高临下。 好像只要他愿意回头投入家庭,那个孩子就依旧可以毫无芥蒂的接受他。 没有理会被他打击的一脸恍惚的男人,老爷子把自己顺过来的一张报名表塞进男人的衣兜:“如果你是那些应聘者,好好看看你这个亲爹能拿多少工资吧。” 傍晚时分,忙碌了整整两三个小时的孩子们各带着一份报名表回了家。 晚上的时候,庞嘉齐因为家里电话最多,开始把好几个电话聚在一起,开起了最原始版的电话会议。 大家综合应聘者白天的表现以及报名表,开始打分。 其中报名表最后三道的自由答题题目,上面给应聘者们假设,假如你有了孩子,你会如何做。或者你已经有了孩子,你是如何做的,是大家的重点关注题目。 其中马书南这个正主,反而被大家剥夺了初筛的权利。 按照周廪的话说就是:你这个从小没感受过真正合格的老父亲是什么样子的招聘者容易标准太宽松,对应聘者要求不严,不行。 除了马书南,作为主要阅卷组成员,唐楸也在很认真的‘批改’着‘试卷’。 小家伙细心的把高分组放在一边,同时根据小胖出具的薪资标准,开始在‘试卷’上写上他认为的合适底薪。 目前对五块钱以上的大数目没什么概念的小家伙底薪虽然是按要求写了,但他自己其实没什么感觉。 问就是数目比较大,他没有花过。 “!我这里出现种子选手了!”白辉的声音先传到庞嘉齐那里,然后又被公放着传到属于其他小伙伴的话筒里。 “这个,底薪最起码要八千。模范爸爸。”白辉啪的一声,把纸张放在了优秀选手那一拨。 其他孩子也不甘示弱。 周廪立刻表示,他这边也有优秀选手。 齐佳不遑多让,把几张‘卷子’隔着话筒甩的刷刷响。 唯独一直在认真批改试卷的唐楸,看着面前这张试卷,小家伙忽然有些踌躇,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要求太严格了。 听到叹气的庞嘉齐立刻辨认出是楸楸的声音,立刻朝着其中一个话筒问道:“楸楸,你那边怎么样?” 再次看了眼面前的‘试卷’,小家伙再次皱了皱眉毛,开始对着小胖的薪资建议表翻看起来,最后终于找到了能对应上的评语,在试卷背面字迹端正的照抄道:如果录取,建议提高违约金。 再看一眼,答题人的姓名那一栏写着:【马少顷】。 大家都是高分,他的这个是个负分呀。
第105章 写完评语后,认真的楸楸‘老师’叹了声气,把纸张放在了成绩很差的那一边。 之前那一边还没有报名表,这是第一张。 就这样把报名表一张一张的看下去,对于正在打着电话开电话会议的孩子们来说未免显得枯燥。 于是不知道是谁最先开的头,一群孩子一边仔细看报名表,一边开始东拉西扯的聊起了天儿。 也许是因为报名表看多了有些有感而发,大家对于小伙伴们的家庭以及亲子关系也多了几分关心。 “我们就是说啊。”周廪先开了个头:“大家以后如果再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一定不要憋着,可以说出来嘛。你看马书南这次,大家一起帮他想办法,不就想到好办法了吗?” 就连这么专业的报名表都在短短一两天内弄出来了,这就是团结的力量。 这句话一下就得到了一向在小伙伴们聊天时有些慢半拍的唐楸的响应:“嗯!小廪说得对,大家可以一起想办法~” 而且不仅是想办法,心里感觉难过的事情也可以说出来啊。 说不定说着说着,就没有那么难过了。 这点庞嘉齐深有体会,于是立刻点头出声附和。 楸楸说得对。他之前都让那些报纸和记者给他吹迷糊了,心里也哪哪都不舒服,但是后来他和楸楸聊聊天,又和他妈聊聊天,说出来忽然就感觉没有那么不舒服了。 “我建议,以后我们每个星期可以聚在一起一次,什么游戏都不要玩,就坐在那里聊天,聊不开心的事情,或者让人生气的事情。”元韬灵光一闪,隔着电话提议道。 “好啊好啊,这个好。” “如果有时候我们人聚不齐的话,也可以像现在这样打电话说。” “对,遇到讨厌的事情也可以说出来,我们可以一起骂!” 元韬的这个建议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赞同。 “楸楸你觉得呢?”赵桉出声问。 小家伙立刻点点头:“好啊。” 自此,短短几分钟内,几年来大家的第一项固定内部活动被确定了下来。 时间就定在每个星期五的晚上。 刚好星期六放假,第二天还不用早起。 商量完这项活动后,周廪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一边奋笔疾书写评语,一边开口问:“对了元韬,你爸妈现在对你还好吧?” 周廪之所以忽然这样开口一问,是因为就在不久前,元韬又多了一个弟弟,现在都满六七个月了。 元韬的父母属于商业联姻,当时说好了元韬母亲和元韬父亲分别继承家业,交叉持股,两家强强联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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