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榆安问:“这些与裴陆有什么关系?我想知道他手腕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 裴鸢深吸一口气道:“裴陆就是照顾病人的人。” “哦,对了,我的母亲叫陆笙是个画家。” 陆笙? 那不就是前不久关益阳跟他说的画家吗? 抑郁症自杀,画风突变,还有画中的少年。 释然的眼眸、流血的手腕,如同幻灯片似的在脑海里循环播放。 文榆安心惊的厉害,捂着疼痛的心口道:“她画里的人物是谁?” 其实文榆安已经有答案了,可他还是想亲口听见裴鸢说。 仿佛只要不是裴鸢亲口说的,文榆安就可以否定画里的人不是裴陆。 最终裴鸢还是确定了文榆安的想法,“是小陆,我的弟弟裴陆。” 那会儿裴鸢已经出国念书了,不太清楚母亲的事情,直到母亲突然去世,她才从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一个完整的真相。 创作瓶颈之后陆笙患上了抑郁症和狂躁症。 每天不是伤心的哭就是兴奋的笑。 裴鸢的父亲那会儿工作忙,家里只有裴陆陪着。 那会儿裴陆小不知道母亲怎么了,只想让母亲开心。 于是母亲打他骂他他都不会哭,因为他发现母亲真的会开心。 一次下手比较重,裴陆流了鼻血,鲜红的血液刺激着陆笙的神经很快她灵感爆棚开始创作。 后来,裴陆成了她的灵感源泉。 关笼子、制造伤口成了家常便饭。 那会儿家里人也发现了什么,可他们没有阻止,只想让陆笙高兴。 同时他们也觉得如果陆笙没有生他的话,也不会生病。 就这样过了多年,陆笙最后一次创作之后,决定毁了裴陆也毁了自己。 “你知道遍地是血的景象吗?” 文榆安攥着拳头,咬紧牙关没有说话。 他心疼裴陆,同时也痛恨陆笙。 谁能想到在外人面前的美女画家竟然是一个会虐待自己孩子的魔鬼。 疯的真的是裴陆吗? 冷眼旁观的人何尝不是疯子。 裴鸢好似在自言自语,“我知道,我看见了。” 裴陆比较幸运救了回来,陆笙割的比较深没有抢救回来。 裴鸢这才知道这些年弟弟经历了什么。 她还记得去看裴陆的时候,裴陆对她说:“是我杀了妈妈吗?” 家里人都在责怪他,裴陆自然而然的也觉得是他不对。 清瘦的男孩子仿佛失去了灵魂,整个人都病恹恹的好似随时会死去。 后来医生确诊他有很严重的抑郁症。 因为陆笙没有去医院治疗,所以家里人决定将裴陆送出去治疗。 “你不记得他了吗?” 裴鸢突如其来的话语打了个措手不及,文榆安茫然道:“记得什么?” 他此刻还沉浸在心痛中,没有留意到裴鸢问了什么。 这是他第一次了解裴陆,知道了他不幸福的过去。 那么多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裴鸢没有明说,“他住219病房。” 一句话惊的文榆安抬眸注视着裴鸢道:“你说什么?” 裴鸢重复,“他住219和你一个楼层。” 裴陆是219男孩儿? 那个从来不露面不说话的沉默孩子。 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文榆安觉得自己还真是蠢,裴陆已经暗示过了,可他从来没有想过。 还记得刚开始在裴陆家住的时候,文榆安问裴陆为什么要学做饭,他说要做给喜欢的人吃,后来他又说他不记得他了。 文榆安以为那个她是女生,实际上是他啊! 文榆安扶着额头,几乎趴在栏杆上道:“他为什么从来不和我说?” “或许说过吧,”裴鸢调侃道:“你应该知道他的性格,闷的要死,哪里能告诉你?” “你知道他说过最多的话是什么吗?” 文榆安定睛看向裴鸢等着她说下去。 “他说,如果他不喜欢我,我们连朋友也做不了了。” 和裴鸢聊完,文榆安始终有种沉闷的感觉,心里仿佛压了块大石头,他快窒息了。 裴鸢后来又说,裴陆那会儿在医院里一直在等他,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他。 裴陆始终记得那句承诺,我会带你离开,可惜后来的文榆安食言了。 裴鸢也好奇的问过,为什么要在意一个没见过面只说过话的人。 裴陆说,因为文榆安告诉了他一个道理,不原谅也没有关系,恨也没有错,做自己就好了。 文榆安是他晦暗不明生活的一束光,照亮了没有希望的未来。 他说会带他出去、会带他去想去的地方。 文榆安心里更痛了,裴陆喜欢了他这么多年,他一点都不知道。 重新回到三楼,脚步都变得沉重起来,抬眸看见裴陆站在楼梯口,文榆安还是笑了出来,“聊完了吗?” “嗯,聊完了。”裴陆过来牵文榆安的手,文榆安疼的嘶了一声。 查看文榆安的手心,发现手心不知道被什么划了一下,出血了。 这会儿血液已经凝固,变成了暗红色。 “怎么受伤了?”裴陆心疼的吹了吹,就跟哄小孩似的。 吹一吹就不疼了,文榆安三岁以后就不信了。 可现在看见裴陆做这种事情,还是期待的想听他说一句,吹吹就不疼了。 “吹吹就不疼了。”裴陆好似和他有心灵感应,知道他想要听什么。 文榆安注视着裴陆深邃的眼眸,道:“陆哥,我们回家吧!” 此刻的文榆安不想见任何人,只想和裴陆一起回家。 这里是裴陆噩梦的根源,文榆安想带裴陆离开,亦如当年的承诺似的。 相隔十年,文榆安终于信守承诺的带他走了。 裴陆顿了顿笑了,“好,我们回家。” 回到家,裴陆翻出药箱给文榆安上药,文榆安看着裴陆小心翼翼的模样,笑道:“裴陆,从今以为我的糖都给你,我也给你。” 当初只是想要收买裴陆才会给他糖,不想裴陆喜欢了这么多年。 也是这会儿文榆安才想明白为什么裴陆喜欢吃糖。 原来他不是喜欢吃糖,而是喜欢送糖的人。 好在明白的不算晚,他会保护裴陆,把他所有的糖都留给裴陆。 裴陆愣神的看了一会儿文榆安,紧接着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将文榆安抱在了怀里。 “安安,你就是我的糖。” 窝在裴陆怀里,文榆安玩笑道:“那你要不要舔一口?” 裴陆还真的在他脸上舔了一口,像一只听话的大狗狗。 文榆安都惊呆了,暗道裴陆也太听话了。 “你还真舔啊!等我洗完澡再舔,都是汗。” “不要,安安是甜的。”裴陆又舔了一口,好似在吃糖果。 “不要再舔了。” 两个人抱着玩闹,气氛一下子暧昧起来,很快裴陆摸到文榆安的口袋道:“什么东西?搁到我了。” 还一边一个方盒子,裴陆好奇的拿了出来,很快顿住。 “安安,你这是……?” 文榆安脸不红心不跳的拿过盒子拆开包装道:“你不会用吗?我教你。”
第54章 裴陆,我也爱你 文榆安也就是表面淡定其实内心慌的一批,拆包装的手都是抖的。 他本来想打趣裴陆以此缓解自己的尴尬,不成想裴陆一瞬间坐好,就跟上课似的认真听着,“安安想怎么教我?” 裴陆深邃的眼眸清澈又无害,仿佛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单纯的让人忍不住想对他做点什么。 文榆安差点就被他骗了,裴陆这人也就伪装的老实,其实内心会的贼多,玩的也挺花的。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裴陆的时候,文榆安就觉得裴陆这张脸就是那种玩的很大的渣男脸。 后来,慢慢接触中他觉得自己错怪裴陆了,这家伙儿挺单纯无害的,还温柔对人也好。 直到和裴陆有了亲密接触之后,文榆安才知道自己当初看的有多准。 裴陆也就没占个渣男,但会玩绝对是没错。 他就是一只潜伏的野兽,看准时机绝对能将你拆吞入腹,最后连骨头渣滓都不会剩下。 这会儿也是一样的,裴陆就像是一个准备好的猎人,看着猎物独自表演,裴陆恶劣的欣赏着他的局促以及紧张。 说是教裴陆,他也没有什么经验,拆开包装之后呢? 文榆安顿了顿,看看计生用品又瞧了瞧裴陆,声音小小的说:“先用液体,再用橡胶制品。” 他这会儿恨不得把自己毒哑,这样就不用和裴陆交流了。 裴陆很认真的打量计生用品丝毫不顾及文榆安脸上的红润,“怎么用,用在哪里?安安可以说的更详细一些吗?” 文榆安抬眸对上裴陆打趣的视线,愤怒了。 他可以确定,裴陆就是故意的。 于是文榆安生气的将东西塞给裴陆,“不会拉倒,我去洗澡了。” 忙了一天了,这会儿觉得浑身都是汗臭味,文榆安来到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 脸颊红的如同熟透的番茄、蒸熟的螃蟹、猴子的红屁股。 文榆安不禁感叹,这也太夸张了吧! 他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人没有打过交道,怎么就在裴陆这里屡屡败北。 这也太菜了吧! 拍了拍红彤彤的脸颊,文榆安用冷水洗了一把脸给自己打气,“不就是挑战新项目吗?谁怕谁?” 刷牙洗脸又洗澡,等他出去的时候,裴陆已经在床上了。 他的头发是湿的,明显是洗过澡了。 这是去次卧洗澡了吗? 有够着急的。 躺在他旁边,文榆安紧张的攥着被子,眼睛不知道该看哪里,只好四处乱瞟。 就在他心慌意乱的时候,裴陆说话了,“要睡觉了吗?” 文榆安轻声“嗯”了一声,“睡吧!” 裴陆越过他关了床头灯却安静的好似真的睡着了。 文榆安睁开眼睛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把裴陆想复杂了。 他怎么就成了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有些过于正人君子了。 东西都拿出来了,按照常规流程不是应该使用吗? 合着忙乎了半天白拆了。 文榆安侧着身子,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裴陆的脸只剩下一个大概的轮廓。 模糊的轮廓也是顶好的,模糊中也能分辨出颜值的好坏。 “陆哥。”文榆安轻轻唤了一声,手指沿着模糊的轮廓从额头滑到嘴唇。 裴陆的嘴唇动了动,毫不留情的咬住了他的手指。 其实没有多疼,可文榆安还是不嫌事大的闹一句,“好,疼,陆哥,你咬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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